鳳九兒來到毛林曄身旁,蹲下,鑽進了毛林曄旁邊的桌子下。
她暫時猜不透毛林曄的心思,隻能先躲躲,拖延一下時間。
剛才,她居然拿到了平原城的城主令牌。
這一上手,鳳九兒就不想放下了,平原城這麼大,她好想當城主!
毛林曄看著桌子下的小身闆,想到她剛才的話,嘴角勾起的微笑,帶了幾分愉悅。
「城主喝醉了,讓他的人進來,帶他去休息。
」
淡漠的聲音傳來,鳳九兒挑了挑眉。
她要怎麼樣才有機會將令牌換掉?
令牌是一定不能落到毛林曄手裏了。
「是。
」
一位男子領命,轉身離開。
很快,兩個男子走了進來。
「小美人。
」
毛忠財彎腰往桌子下看。
但,他站著的位置,不是鳳九兒躲的位置,並沒有找到她。
兩位男子進門之後,看見自己家的主子醉得不輕,便一同舉步過去。
毛忠財還想往毛林曄的位置過去,兩條手臂卻不知道怎麼了,直接被架住了。
「放開!
」
他掃了左右兩邊的人一眼,冷冷一哼,「我的小美人躲起來了。
」
「我的小美人,你在哪裏?
」
媽媽桑看見毛忠財這模樣,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老闆要城主醉,城主哪有不醉的道理?
他們這種特製的酒,一般喝著也沒什麼不妥,但,要是猛地灌下去,很快就會醉倒了。
不過,老闆是怎麼想到城主會如此暴躁,會自己灌自己酒的呢?
媽媽桑想不明白,但隻要老闆的臉上還有笑容,她就不擔心了。
「小美人。
」
毛忠財欲要往前。
「老爺,去休息吧。
」
一男子加大了拉著他的力道。
「放開我!
我要去找小美人。
」
毛忠財用力甩手。
「老爺,去休息。
」
男子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放開!
反了嗎?
」
毛忠財大怒,「放開我,要不然要了你們的命!
」
不管毛忠財怎麼大喊大叫,他一人不敵二人,還是被拉著離開了廂房。
「旁邊就房間,好生伺候著。
」
毛林曄低聲叮囑道。
「是。
」
又一名男子頷首,轉身跟上前面的三人。
毛忠財的叫喊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鳳九兒才緩緩呼出一口氣,從桌子上鑽出腦袋。
入眼的是毛林曄那晦暗不明的目光,她「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口水。
毛林曄伸出大掌,往她的臉靠近。
鳳九兒垂下的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銀針。
她眼睛盯著毛林曄,手裏的銀針不自覺捏緊了幾分。
現在離開,至少能帶走令牌,也不虧了。
在毛林曄的指腹要觸碰到鳳九兒,鳳九兒正要出手的時候,一名男子,急匆匆跑了進來。
「不好了!
不好了!
」
媽媽桑頓時皺眉,回頭一看。
「什麼事?
」
媽媽桑聲音低沉。
在她眼裏,沒什麼事情比老闆高興重要。
媽媽桑能看出,剛才老闆看小妹的時候,是真的愉悅了。
卻不想,好事突然被打斷。
「老闆。
」
男子看向毛林曄,拱了拱手,「藥廠那邊出事了。
」
豎起耳朵的鳳九兒,頓時眨了眨眸。
藥廠?
什麼藥廠?
聽起來,是很重要的地方。
關鍵是,怎麼這麼巧?
難道說……鳳九兒收回銀針,坐觀其變。
對,她還坐在地闆上!
「帶我去看看。
」
毛林曄的聲音傳來,鳳九兒身後低沉的氣壓,瞬間減弱了幾分。
她伸手握著桌子邊緣,站了起來。
「老闆。
」
鳳九兒「大膽」喚了聲,似乎發現了什麼,頓時伸手,捂著了唇。
毛林曄回頭的時候,鳳九兒捂著唇,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她。
毛林曄蹙眉,問道:「有事?
」
鳳九兒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以別人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
「老闆,是不要我了嗎?
」
毛林曄不做聲,也沒有轉身離開。
鳳九兒再次試探性地問道:「老闆,要離開,你帶我走嗎?
」
「走。
」
毛林曄突然勾起唇角,伸出長臂。
鳳九兒就像得到承認的小孩,頓時邁開雙腿,跑了過去。
她沒有任何猶豫,伸手,輕輕揪上了毛林曄的衣裳。
毛林曄低頭看著揪著自己衣裳,因為太用力,指關節泛白的小手,嘴角一勾,轉身走了。
喬木和龔新月互視一眼,一同邁步跟了上去。
「給。
」
喬木出門之前,丟出了一個字。
但,沒人知道她所指是什麼意思,媽媽桑回頭的時候,看見了也不過是她目中無人往前走的模樣。
媽媽桑皺了皺眉,沒理會什麼,轉身,繼續緊跟毛林曄和鳳九兒。
龔新月走得比較著急,越過幾個男子,跟在媽媽桑身後。
喬木慢了幾步,走在人群最後。
她在二樓拐角的地方,不小心撞了一個裝垃圾的木桶一下。
喬木皺了皺眉,用力踹了木桶之後,一臉怒氣地舉步往前。
很快,走廊上出現了一抹小廝打扮的高大身影。
他在木桶前停頓了下,繼續往前,很快就消失在二樓的走道上。
毛林曄下了樓,出了青樓大門,才停下腳步。
他回頭,看著還在牽著他衣袖的女孩,嘴角微微揚起。
「我有些事情要去辦?
你要去?
還是留下來休息?
」
鳳九兒死死地揪著他的衣裳,微微低垂腦袋,粉唇輕奴,眼珠子往上,看著毛林曄。
「小小是你的人,老闆是好人,小小不想一個人留下。
」
她們這一次出來,就是為了查清楚暗葯是什麼東西,既然毛林曄這麼著急去藥廠,她一定要跟過去看看。
「小妹,別鬧!
」
喬木大步走了過來。
「老闆一看就知道有要事在身,他怎麼可能帶著你?
」
「對了。
」
喬木看向毛林曄拱了拱手,「老闆,小人叫大喬,現在也算是媽媽聘用的人了。
」
「我們兄妹三人是媽媽的人,也是老闆的人,老闆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
毛林曄盯著喬木空空如也的手,眉頭一皺。
「令牌在哪?
」
喬木斂了斂神,頓時反應過來:「老闆說的令牌,就是剛才城主的令牌嗎?
」
「如此貴重的東西,豈是我一個草民能玷汙的?
」
「剛才老闆走得太著急,我不知道能給誰,直接放桌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