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鳳九兒更加著急。
她用力掐了帝無涯的手臂一下,突然,一蹬腳尖,飛躍起來。
「九皇叔,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
鳳九兒隻給身旁的人留下一句,徑直往屋子而去。
「不能給她進去,放箭,放箭。
」
夜羅剎擡眸看著鳳九兒的身影,急紅了雙眼。
明明是她要殺牧兒,現在放她進去,牧兒哪兒還有命可活?
帝無涯沒想到還有弓箭手在等候,他二話不說,一躍,與最快的速度跟上鳳九兒。
「不能放箭,不能!
」
夜羅剎快瘋了,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帝無涯受傷。
丟下一句話,她快速往回。
可她還是慢了一步,來到廂房前的時候,眼前隻剩下幾個被推到的兄弟。
此刻,禦驚風從天而降,來到帝無涯跟前。
「死守這扇門,別耽誤了九兒救人。
」
帝無涯的聲音,低沉又冷冰。
「是。
」
禦驚風頷首領命。
「不可,是她……」「不是她!
」
帝無涯冷眼看著夜羅剎,打斷了她的話,「要是還想牧兒活命,你最好閉嘴!
」
不等夜羅剎有反應,帝無涯一甩大掌,殿門「轟」的一聲,合上。
廂房內,鳳九兒看見慕牧的情況,雙眼頓時染上了一層霧色。
「怎麼會這樣?
」
看見是九兒小姐,三個夫人,都讓開了,低著頭顱。
鳳九兒緊皺著眸,狠狠深吸了一口氣,過去將帝非慕扶起。
她掏出自己特製的續命丹,塞進帝非慕的嘴裏。
可惜,帝非慕一點反應都沒有,丹藥隻是卡在他的口中,根本進不去。
「九、九兒小姐,慕將軍他……不行了。
」
一位大夫搖著頭,嘆息聲連連。
帝無涯進門的時候,剛好聽見大夫的話。
他腳步一頓,就連眉心也皺了起來。
「不會的,慕牧不會捨得離開我們。
」
將帝非慕平放在床上,鳳九兒俯身,輕輕捏著他的鼻子和下巴,將他的嘴打開。
「丫頭,我來。
」
在鳳九兒俯身靠近之時,帝無涯出現在她身旁。
鳳九兒一眨眸,淚滴落到帝非慕蒼白如紙的臉上。
「你用真氣將他口中的藥丸送進他體內,他中毒了,自己小心一些。
」
鳳九兒不敢有半分停頓,吩咐之後,立即拿出針包。
要是這個時候她也中毒,她便不能給慕牧救治,讓他來,鳳九兒是不反對的。
「好。
」
帝無涯頷首,俯身往下。
「讓人去我的廂房將藥箱帶過來,叫上我的人小櫻桃,邢子舟過來幫忙,你們暫時留下。
」
鳳九兒低聲叮囑。
「是,我這就是去安排。
」
一位大夫命令,急急忙忙轉身走了出去。
「丫頭,他咽下去了。
」
帝非慕渾身一點溫度都沒有,帝無涯少有的無措。
「好。
」
鳳九兒再掏出一個藥瓶,遞了出去,「給他喂五顆,這葯可以暫時緩解毒性,你自己也吃五顆。
」
「我要給他止血,你動靜少點。
」
話語剛落,鳳九兒將那幾個大夫裹在帝非慕傷口的布條解開。
這個時候,她哪裏還有時間去責備誰?
幸好她來了,墨白不在,這兒的大夫真的起不了什麼作用。
帝無涯並沒說話,一切按照鳳九兒的吩咐做事。
鳳九兒被慕牧胸口上的傷口刺痛了雙眸,但,她還是能馬上收拾心情,開始給他施針止血。
大殿之外,禦驚風的人很快便到了。
大夫出去推開大門之時,黑壓壓地幾十人守在門外,而門前,就隻有禦驚風一人。
禦驚風回頭看了大夫一眼,低聲問道:「是九兒小姐有吩咐?
」
「是,是的。
」
大夫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有點說不出口。
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對上禦驚風的目光。
「九兒小姐說,讓人將她的藥箱帶過來,還有她的人小櫻桃和邢子舟,讓他們過來幫忙。
」
「好。
」
禦驚風頷首,「還有何吩咐?
」
「暫時沒有,要……快!
」
大夫點點頭,轉身往回。
「好。
」
禦驚風再次頷首,為裏面的人關上了門。
「老尊主要進去,你們讓開!
」
冷月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但,和剛才一般,守中殿前的兄弟,並沒有動搖半分。
這兒有夜冥宮的人,也有天尊門的人,當然還有曾經九王府的人。
曾經九王府的人,隻聽從帝無涯的命令,現在守在殿前的,便是這些人。
「老尊主要進去,你們是聾了嗎?
」
冷月再次冷哼。
可惜,兄弟們依舊昂首挺胸,不說話,也不退縮。
離開的人,很快便帶了小櫻桃和邢子舟過來,邢子舟背了幾個藥箱,小櫻桃手裏也提著一隻箱子。
看見鳳九兒的人能進來,就連自己和義父都進不去,冷月更生氣了。
冷月在帝冀身後出去,站在第一排兄弟面前。
「禦驚風,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就連義父都敢攔?
若你們還不讓開,別怪了我不客氣了!
」
「冷月,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你敢違抗?
」
禦驚風盯著冷月,氣息也十分冰冷。
冷月卻不以為然,聲音響亮而低沉:「我與義父,還有夜前輩都親眼看見鳳九兒傷二皇子,你們都被騙了。
」
側頭看著夜羅剎,冷月深吸了一口氣。
「夜前輩,你當真不當心二皇子的安危?
太子殿下被她下藥了,方才我們在他的房間聞到迷藥的味道。
」
「太子殿下被下藥了,他才以為自己一直與鳳九兒一起,太子殿下他也被鳳九兒騙了。
」
夜羅剎看了冷月一眼,視線落在帝冀身旁。
「冷月說的,真有此事?
」
帝冀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看著大殿的方向,並沒回應夜羅剎的話。
見他默認,夜羅剎的怒氣再次高漲:「你明知道有這種事情,為何還要我稍安勿躁?
」
「將牧兒交到鳳九兒手中,他哪能有命?
你是不是糊塗了?
」
夜羅剎在帝冀的側臉上收回視線,盯著前面的一堵人牆。
「禦驚風,要是你們繼續執迷不悟,就別想見到明日的陽光。
」
可惜,她的話並沒有影響到前面的人牆,所有兄弟依舊屹立在殿前,如同雕塑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