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夫人對九皇叔是什麼態度,鳳九兒不知道,也從來沒有了解過眼前這位看似還特別年輕的女子。
但
,墨白是九皇叔的人,讓他進去看一眼,鳳九兒才能安心。
墨白看著蝴蝶夫人,神色有幾分怪異,蝴蝶夫人卻淡漠道:「請坐。
」
這是第二次,讓他們坐下來,也便是說,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蝴蝶夫人一概不允許他們進去。
墨白與鳳九兒又互視了眼,才終於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胡
雙親自給他們倒上兩杯香茗,蝴蝶夫人淡淡看了眼墨白手裏拎著的三隻瓶子,眉心輕蹙。
「你們打算,用阿九來試驗這三條蠱蟲?
」
這話語聽起來,似乎並不怎麼高興,恐怕是不太喜歡這樣的方式。
墨白頷首道:「是。
」
單憑他來觀察,確實沒有辦法確定到底哪一條才是與王爺身上蠱蟲同出一類。
既
然鳳九兒和自己想到一塊去,那麼,也許這個方法是真的可行。
「
不然,夫人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
還請不吝賜教。
」
看蝴蝶夫人這模樣,似乎對蠱蟲也有研究,所以,鳳九兒淺聲問道。
這
裡離南蠻已經很近了,過去這片山脈,便是南蠻的地帶。
蝴蝶夫人從年在此居住,也算得上是半個南蠻人,南蠻人精通煉蠱之術,沒準對方真是個高手。
「並非住在南蠻,就懂得煉蠱之術。
」蝴蝶夫人輕易便看穿鳳九兒的心思。
她擡起手,修長的手指捏著白玉杯子,手指的膚色在白玉面前竟然絲毫不見遜色,實在是好看到了極點。
她
道:「煉蠱得要有天賦,不是每個人都能學,若是學得不好,輕易會被蠱蟲反噬,輕則中蠱,重則當場斃命。
」
鳳九兒心頭微微一顫,沒想到,學個煉蠱竟然是這麼危險的事情。
「
所以南蠻雖然出了名藏著許多煉蠱高手,但,真正會煉蠱的人,佔不到南蠻總人口的百分之一,明白嗎?
」「
多謝夫人賜教,九兒算是又開眼界了。
」
和蝴蝶夫人也沒什麼話好說的,她似乎不怎麼喜歡說話。
到最後,反倒是鳳九兒和墨白自己研究了起來,等會要如何試驗。
讓人意外的是,不過兩炷香的時候,戰傾城竟然出來了。
他
穿著一抹素白長袍,濕漉漉的長發上還滴著水。
九兒一見就急眼了,立即從一旁婢女手中托盤上拿起毛巾,走了過去:「九皇叔,你坐下來,我給你將頭髮擦乾。
」
墨白和蝴蝶夫人眉心輕蹙,怕是這個鳳九兒要被喝退,王爺寧願讓長發滴水,也不會喜歡有女子觸碰自己的。
更
別說鳳九兒是一副我讓你坐下如何如何的口吻,王爺怎麼可能會聽?
可沒想到,戰傾城竟然真的走了過去,就在鳳九兒剛才所坐的椅子上坐下,任由九兒將他的長發執起,那毛巾一點點拭擦上頭的水珠。
她
他一身熱氣,明顯是蝴蝶潭上的氣息,現在人看起來還算精神,臉色紅潤,是溫泉的功效。
蝴
蝶夫人再看一眼站在戰傾城身後,還在給他拭擦長發的鳳九兒,目光才落在戰傾城身上。
「
阿九,現在感覺如何。
」
戰傾城點點頭,沒說話。
胡雙立即給他島上香茗,之後退到一旁,看著鳳九兒手上那一縷髮絲。
昨
夜她是親眼看到這女子跟在九王爺身後,從房間出來的。
那
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的,兩個人竟然待在一起,這件事,似乎還沒有來得及向夫人稟報。
至於王爺之前為了一個女子受了重傷的消息,夫人並沒有放在心上,覺得沒有這個可能性。
可
現在看來,為何忽然間,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那女子,有沒有可能就是眼前這位鳳九兒?
她
從來沒有見過九王爺和哪家的姑娘能如此靠近,鳳九兒,絕對是第一個。
墨白雖然心裏也有幾分訝異,但他好像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麼上心,隻是多看了鳳九兒兩眼,便沒再理會了。
等
九兒給戰傾城將長發擦乾,胡雙搬來另一把椅子,讓她也落座之後,墨白才道:「王爺,我和九兒姑娘一緻贊同,想以你身上的血,來做個試驗。
」
鳳九兒卻看了戰傾城一眼,後者淡然頷首:「準。
」
這簡單一個準字,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可是,聽起來卻完全不一樣。
怎
麽看著,有一種說不出的寵溺的感覺?
鳳
九兒似乎已經習慣成自然,和依舊有幾分訝異的墨白一起,將三隻瓶子放在桌上。
既
然蝴蝶夫人知道九皇叔中蠱的事,再加上九皇叔絲毫沒有防備蝴蝶夫人的意思,那麼就算在這裏試驗,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事
不宜遲,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在蝴蝶夫人的地方,果然是足夠的方便,這裏器皿什麼的,非常適合蠱蟲。
胡雙將三隻水晶盤子送了過來,再讓伺候在一旁的婢女們全部退下後,墨白才把瓶子的瓶蓋打開,將蠱蟲逐一倒在水晶盤子上。
「
這蟲子……」鳳九兒想湊過去。
墨白立即道:「別碰它們!
」
九兒的手還沒伸出去,已經被人拉了回來,一把握在掌中。
「
我知道了,九皇叔,我不會亂來。
」她沒有在意,早就習慣了九皇叔的霸道。
但,其他人哪怕還一臉平靜的模樣,但卻看的心頭一陣撼動。
阿九對這位鳳九兒,是真真的很不一樣!
過往,有誰見過他願意握一個女子的手?
可怕的是,那女子被他握住手之後,竟然一點都不吃驚,可想而知,這樣親密的舉動,在他們兩之間有多尋常。
蝴
蝶夫人眸下閃過什麼,最終卻隻是面無表情,依舊看著墨白帶上特製的金絲手套後,將蠱蟲放在適當的位置上。
他看著鳳九兒:「九兒姑娘,麻煩你……」
「好。
」鳳九兒知道他要做什麼,將九皇叔的大掌執了起來,放在桌上,她擡眼看著他,柔聲道:「九皇叔,會有點疼。
」後
者不說話,她直接取出針包,拿出銀針,再讓胡雙送來一盞油燈。
在火上烤過銀針消完毒之後,長針一下落在戰傾城的指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