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一堵牆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顧徽音說，“得道飛昇，便是去到九重天之外，從第一重天到第九重天，那都是不一樣的。
”

　　應龍說，“這個說法，倒是第一次聽說，小五，你年紀輕輕，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怎麼都沒聽說過。
”

　　“夜容錚告訴我的。
”顧徽音笑眯眯地道，她還沒替青女報仇的，還不能讓孔雀王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

　　“那我們的先祖……”孔雀王怔愣地想，“他們都沒有真正飛昇嗎？
”

　　顧徽音笑了笑，“你們有幾個祖先是能夠飛昇的？
”

　　似乎身隕的多，得道飛昇的極少，而且沒有知道他們飛昇之後去了哪裡。

　　“如果這裡是牢獄，那外面是什麼樣子？
”應龍問。

　　“凡人的世界，修真的世界……還有魔人，跟這裡應該不太一樣。
”顧徽音想了想說道，本來想幻化出一個畫面給他們看，但想到她如今是個生活在雪嶺幾百年的人，她隻好又忍住了。

　　孔雀王和應龍對視一眼，“如果我們不想跟著這個什麼勞什子牢獄滅亡，那就要跟著那誰……尊主，他把我們的先祖關在這兒，難道還會放了我們？
”

　　“其實，他本來就是混元之界的主人，即便你們沒有跟他認主，你們在他的地盤繁衍生息，在他設定的天道和規則下修煉，你們本能就會臣服他的。
”顧徽音說道，今天在夜容錚面前，他已經用實力讓所有妖王知道，他的強大是他們無法企及的。

　　妖族向來是以強者為王，妖王之位是沒有世襲的，他們天生崇拜強大的人。

　　“小五兒，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應龍驚訝地問。

　　“哥哥說的。
”顧徽音甜甜一笑。

　　孔雀王一聽到她管夜容錚喊哥哥就覺得牙疼，“應龍，我上去看看。
”

　　“我和你一起。
”應龍說，他也想知道天外天是什麼樣子的。

　　“鯤鵬，你去不去？
”孔雀王問。

　　船闆上的鯤鵬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正在大聲打著呼嚕。

　　“別叫他了，讓他在這兒睡。
”應龍說，“我們去就行了。
”

　　“那我也要去。
”顧徽音已經禦氣飛出飛舟。

　　孔雀王根本不贊同顧徽音一起去，可反對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她都已經咻一聲飛出去了。

　　“小五，等一等我們。
”孔雀王叫道。

　　兩個妖王急忙追了上去。

　　混元之界的變化無窮大，以前玉卷在身上，她做夢都沒想過，那會是一個小世界。

　　妖族在這裡小世界會生活那麼多年。

　　“我們以前也飛上來過，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孔雀王手。

　　“那是因為沒有飛到盡頭。
”顧徽音道。

　　他們的速度極快，但飛得越高，他們所消耗的靈力就越快。

　　“就是這種感覺，我們隻要飛出雲外，便會所有的靈力都用不了。
”孔雀王說。

　　顧徽音沒有他們的感覺，靈台的靈力依舊充沛，或許是因為她不屬於妖族，也或許……她得到了傳承。

　　她往孔雀王和應龍靈台注入靈力，“應該就要到頂了。
”

　　他們此時早已經看不到底下是什麼樣子，隻有一片雲霧繚繞。

　　“都飛了這麼久，或許這就是天外天了。
”孔雀王說。

　　“不，還要再上去。
”顧徽音說，加快了速度疾馳飛上去。

　　孔雀王和應龍的速度已經慢了許多，要不是有顧徽音給他們注入靈力，肯定已經支撐不住了。

　　他們尚且如此，那其他人就更別說了。

　　向來就算是他們以前的祖宗，恐怕也是這樣的情況。

　　“小五，上面是什麼？
”孔雀王看到顧徽音已經停下來，是已經到頂了嗎？

　　“這是什麼？
”他們面前是一層朦朧朧的屏障，伸手觸摸，竟被反彈了回來。

　　顧徽音在他們三人周邊佈置一個結界，拿著相守在前面，一舉破開朦朧的屏障，灼熱壓迫的感覺四面八方地籠罩過來，甚至摩擦得結界都冒出火花。

　　“……”應龍震驚地看著這一幕，若是沒有強大的結界，恐怕都要被擠死了吧。

　　砰——

　　他們擠出這個怪異的屏障，低頭一看，竟是能夠將整個世界的全貌隱約地看在眼底。

　　是個橢圓形的地形。

　　孔雀王和應龍看不出來，但顧徽音卻能夠看得出，這個世界其實就是玉卷的形狀。

　　“上面……怎麼有一堵牆？
”孔雀王驚聲叫道。

　　天外有天的天呢？

　　“這是玉牆。
”所以，她當初和夜容錚都是被吸進玉卷裡了。

　　“回去吧。
”顧徽音見他們兩個的臉色不太好，便帶著他們重新進入大氣屏障，“夜容錚說得沒錯，這其實就是個牢獄，我們都被困在其中。
”

　　孔雀王和應龍的臉色難看，他們其實對夜容錚的話並沒有十足相信的，如今卻不得不信了。

　　三人沉默地回到飛舟，擡頭看天空的時候，藍天白雲好不明媚，誰能想到，這藍天竟然是假的。

　　“你們跑去哪裡了？
老子醒過來沒看到你們，還以為你們被抓了。
”鯤鵬不知從哪裡找的肉乾，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應龍譏諷地看他一眼，“也就你現在還能吃得下！
”

　　“老子為什麼吃不下，又沒做虧心事。
”鯤鵬哼道，扔了一條小魚乾給八爪。

　　“你看過這個藍天外面是什麼嗎？
”孔雀王問。

　　鯤鵬一愣，“難道不是雲嗎？
”

　　“是一堵牆。
”孔雀王加重語氣，“那人說得沒錯，我們就是在牢獄裡。
”

　　“啥？
”鯤鵬突然覺得肉不香了，酒也不好喝了，“我去看看。
”

　　“你去不了……”應龍還沒說完，鯤鵬已經化成大鵬直飛上天了。

　　顧徽音拎著八爪，將他手裡的酒壺給拿過來，“小孩子喝什麼酒，你是打算跟我去王城，還是要跟鯤鵬去幻海界？
”

　　“我……我……鯤鵬大王說我是魚，要跟同族的生活在一起。
”八爪小聲說。

　　“那你跟著鯤鵬大王回幻海界吧，等到時候再一起離開這裡。
”顧徽音道。

　　“啊啊啊啊……”鯤鵬洪亮的聲音傳來，龐大的身軀從天而降。

　　孔雀王怕他砸壞了飛舟，趕緊往旁邊挪開。

　　鯤鵬直直地掉到下面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有氣無力地回到飛舟，“我什麼都看不到，媽的，累死老子了，上面的靈力完全用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