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為凰:暴君的一等賢妃》第969章
第969章 最薄弱的時候
就聽見一陣輕響,一串淚珠從她的眼眶盈出,滴落到了杯子裡。
看到這一幕,簡若丞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一種說不出的痛,從心口蔓延出來。
他沉默著,什麼都沒說,隻是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塊手帕,輕輕地遞到了南煙的面前。
但南煙淚眼朦朧,什麼都看不到。
隻盯著茶杯中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蒼白的臉龐,默然垂淚。
“……”
簡若丞看了她一會兒,輕輕地嘆了口氣。
拿著手帕拭去了她臉上的濕潤。
南煙顫慄了一下,擡頭看是他,突然回過神來似的,身子往後退了一些,伸手抹了抹眼角,說道:“多,多謝,不勞煩二公子了。
”
“……”
感覺到她的抗拒,也知道此刻她並不願任何人親近她。
自己,也不該在這個時候……
簡若丞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亂,也一定聽不進我的勸。
”
“……”
“但這件事——”
“我知道,”南煙咬著下唇,用沙啞的聲音低聲說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
“……!
”
簡若丞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她。
南煙用力的咬著牙,強忍著讓自己的淚水不要決堤,可淚珠還是一顆一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下來。
她隻能低著頭,不把自己狼狽失措的模樣徹底的暴露在他的面前,哽嚥著道:“我相信他不會這麼對我。
”
“……”
“我相信,他不會的……”
“……”
“不會的……”
她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好像,是在說服自己。
簡若丞神情複雜的看著她——想要安慰她,但她好像已經把能安慰的話都自己說給自己聽了。
她不需要自己,也不需要別人。
也許這個時候她需要的,隻是一個人安靜的呆著。
於是他輕嘆了口氣,將手帕放到了她手中,又從她手中拿走了那杯茶,然後柔聲說道:“總之,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
“……”
“剛剛——我想你也聽到了,寧王殿下要讓我出海去談一件重要的事,我提出要讓你跟我一起去,他已經答應了。
”
“……”
“若你不願意,我可以——”
南煙擡頭看了他一眼,眼中仍是淚水盈眶,她極力的控制自己幾乎要崩潰的情緒,但在這個時候,理智思考是不可能的了。
簡若丞也知道,她一定沒有辦法去想這件事。
於是輕聲道:“罷了,你好好休息吧。
”
“……”
“有什麼話,等明天——等這件事過了以後再說。
”
說完,端著那杯茶走出去,也順手關上了門。
房內仍然安靜,甚至聽不到南煙低泣的聲音,而屋外寒風陣陣,吹得周圍的竹林不斷瑟瑟作響。
好像心破碎的聲音。
但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甚至不願意讓人聽到。
簡若丞安靜的站在門口,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很輕很輕,幾乎要消失在風聲中的低聲嗚咽,他長長的輕嘆了一口氣。
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
清澈的茶水,被風吹得微微的晃動著,下意識的將杯子湊到唇邊,輕抿了一口。
茶水的甘香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鹹澀。
是她的淚的味道。
也是她此刻,心碎的味道。
更是他此刻心中,複雜而糾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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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祝煊,將接下來這一筆生意的事讓翟雲去通知他的父親,全權交手給簡若丞。
剛交代完,寧王府的長史,也是他的心腹,施一儒走了進來。
“王爺。
”
“嗯,你來了。
”
“在下剛剛聽說,府衙那邊派人來,通知了一件‘重要’事。
”
施一儒說著,擡頭看了他一眼。
祝煊一下子笑了起來。
轉頭看向他,說道:“一儒啊,你與本王,就不必打這種啞謎了。
”
施一儒聽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慢慢的走過來,祝煊伸手指了一下自己對面的座椅,他便也順勢坐了下來。
這一點,若在別人眼中,就是尊卑不分了。
但,施一儒跟在祝煊身邊的時間,要比任何人的時間都長,甚至——要比他的親生父親,高皇帝更親近一些。
也隻有他,最瞭解他的心意。
祝煊一隻手拿著扇子輕輕敲擊著另一隻手的掌心,似笑非笑的說道:“本王的那位皇兄,雖然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但他做事情,想來是很講道理,也很有條理的人。
”
“……”
“可這一次,他卻沒有。
”
“……”
“那位寧妃娘娘,明明之前就因為‘以反詩陷害魏王’一案被打入了冷宮,而且,本王也很清楚,皇兄對她是什麼樣的態度。
”
“……”
“怎麼會就一夜之間,突然就轉變過來,不僅將她帶離了冷宮,還立刻就要重新冊封她為寧妃,不管前朝後宮如何阻攔,他都根本不聽。
”
“……”
“這,可不想他的作風。
除非——”
他說到這裡,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沒有再說下去,倒是施一儒慢慢的接口道:“除非,當年的事,又發生了。
”
“……”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眼中,都透出了一抹精光。
祝煊說道:“當初,本王的年紀雖小,對這件事卻記得很清楚,他一夜之間就好像什麼都忘了,但是被人一提,又什麼都能想得起來,這件事在宮中,可鬧出了不小的風波了。
”
施一儒說道:“在下也還記得。
”
“……”
“那個時候,高皇帝將這件事封鎖了消息,隻是,瞞不過王爺你們幾位。
”
“那是當然,我們都是他的兒子,也都在宮中生活,這種事,瞞得過天下人,也瞞不過我。
”
“……”
“所以,這件事,他們就算做得再機密,也瞞不過我!
”
施一儒立刻說道:“所以,王爺是可以確定,皇上現在——”
“他一定又跟當初一樣了。
”
祝煊幾乎是斬釘截鐵的說道:“前塵盡忘,很多事,都需要人提醒,他才能想的起來。
”
“……”
“而且,如果他現在的情況,跟當初一樣的話,那麼現在的他,是最薄弱的時候!
”
施一儒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猙獰。
他說道:“王爺,有何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