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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為凰:暴君的一等賢妃》第3317章 對鶴衣動了殺心

  鶴衣起身對著他說道:「皇上,道長他在這之前,應該吞食了大量的金丹。

  「金丹?

  祝烽一聽,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南煙在一旁聽得有些糊塗,她當然知道道士日常除了打坐修行之外,就是煉丹,許多道人都有煉丹的秘方,說是吃了之後可以延年益壽,甚至還能羽化成仙。

  這跟現在老國舅的情況有什麼關係?

  於是忍不住問道:「金丹怎麼了?

  鶴衣沉聲說道:「微臣剛剛給老國舅把了脈,他——他已經病入膏肓,但一直沒在皇上和娘娘面前露出病態,應該是靠服用金丹克制病情。
隻是如今,祈雨一事耗盡了他的精血,他的病情也壓製不住了。

  南煙的臉色頓時白了:「病入膏肓?

  她想起在祭壇上,當聽到溫無玉指責他殺了人之後,老國舅整個人的精神都像是垮了似得,而且,咳嗽咳得腰都直不起來。

  所以那個時候,已經是他病情爆發的邊緣了。

  想到這裡,她更是悔恨不已,咬著牙輕聲說道:「我要是不離開就好了,我,我……」

  一旁的祝烽看了她一眼。

  他的心裡也有些震驚,雖然,早早就明白,遁世多年的老國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到他身邊來為他獻一陣東風,這位知曉太多塵封往事的長輩心裡一定對他有所隱瞞,但祝烽沒想到,他隱瞞的第一個,就是他的病情。

  不過,既然他都這樣隱瞞,就算南煙留下來,又有什麼用。

  可這個時候,他也提不起太多的精神去安慰她,隻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南煙不要太過自責,然後神情凝重的看向鶴衣,問道:「他是什麼病?

  鶴衣道:「傷寒入肺。

  肺?

  祝烽一聽,心都沉了下去。

  一旦人得了肺病,那幾乎就是無葯可治,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舅父竟然是帶著這麼重的病到他身邊來的。

  卻還是不甘心的,又追問道:「可還有救?

  鶴衣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也有些發紅,哽咽了一下才說道:「若是早早治療,好好將息,雖不能痊癒,隻怕也還能拖些時日;可據微臣觀察,道長之前所服用的金丹,強行克制了病情,也壓榨了他體內的精力,如今怕是——」

  南煙忍不住低呼了一聲,伸手捂著嘴。

  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已經無葯可治,所以強行克制了病情,長途跋涉來到祝烽的身邊,他是用命,為祝烽換來了這一陣東風,換來了這一場克敵製勝的雨!

  但是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若說老國舅這一生,幾乎無可指摘,跟隨高皇帝打下天下,位極人臣,卻又急流勇退,遁入深山獨自修行,這麼多年來除了將他的三個兒子送到祝烽身邊,幾乎和朝廷再無瓜葛。

  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
難道——

  南煙忽的顫了一下。

  她想起了在祈雨的時候,溫無玉看到老國舅拿出桃木劍時突然發瘋,說的那些話。

  他很有可能多年前,在這片西北的荒蕪之地,殺了一個女人。

  其實,殺人這種事對於他們這樣出身行伍的人來說,幾乎不算什麼,可是,他位極人臣,卻在這樣的地方親手拔劍殺一個女人,就顯得很怪異了。

  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想到這裡,她突然轉頭對著祝烽:「皇上——」

  可話沒出口,她就看到一旁的鶴衣神情凝重的樣子,像是想要說什麼,但看了看祝烽,他又輕嘆了一聲,低下頭去,像是放棄了什麼似得。

  祝烽也看了他一眼。

  想了想,說道:「你還有什麼辦法——哪怕,是讓老國舅走得舒服一些。

  鶴衣沉聲道:「微臣會儘力的。

  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這個帳篷。

  可就在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身後又響起了祝烽的聲音:「鶴衣。

  他立刻停下,回頭看向祝烽:「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祝烽沒有立刻說話,隻沉沉的看著他,那目光深沉而凝重,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鶴衣,你盡可以繼續隱瞞,瞞到最後若瞞過去了,也就罷了;若瞞不過去,朕自然會跟你算總帳!

  聽到這話,南煙的心都跳了一下。

  皇帝說算帳,那可不是普通的算帳。

  這把帝王刀若要落下來,輕則被清算者人頭落地,重則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就算她沒見過,但她也聽說過,當年高皇帝在立國之後,對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將是如何清算的,那個時候,整個天地都充斥著血腥氣,冉小玉的仇與恨,也是從那個時候留下的。

  隻這麼一想,南煙的心裡都有些發毛。

  祝烽說這話,莫非是對鶴衣已經動了殺心了?

  而鶴衣聞言,卻並沒有像普通人一樣被皇帝這話嚇倒,隻是神情凝重的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輕聲說道:「微臣,明白。

  說完,他又行了個禮,這才轉身走出去。

  南煙看著厚重的帳子落下來,卻也擋不住外面的傾盆大雨激起的地上的土腥氣,給人一種身處洪荒,不知該往何處去的荒涼感。
她有些茫然的站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祝烽說道:「你要跟朕說什麼?

  南煙立刻將之前祈雨的時候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祝烽聽得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

  「殺人……?

  他沉沉說道:「溫無玉看到過舅父殺人?

  「……」

  「會不會隻是他說的瘋話?

  南煙嘆了口氣,說道:「這段日子,妾冷眼旁觀,溫無玉雖然是瘋了,可他瘋得不是無緣無故——應該說,他每一次發瘋好像都是被一些特定的人或者事所刺激,而他說的瘋話,也大多有跡可循。

  「……」

  「妾鬥膽猜測,隻怕當年他在玉門關被嚇瘋的緣故,就在舅父身上。

  祝烽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國舅。

  又問道:「那,溫無玉人呢?

  南煙道:「妾讓人人把他帶下去了,現在應該——」

  話沒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喧鬧的聲音,若水衝到營帳的門口,急切的道:「娘娘,那個溫無玉又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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