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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為凰:暴君的一等賢妃》第2939章 用刑吧

  頓時,南煙看到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那上面寫了什麼?

  南煙想問,又不敢問,畢竟現在是皇帝在跟大臣商議,她即便在場,也沒有隨便開口的權力,隻能按捺著心裏的好奇,隻看著祝烽的表情。

  隻見他沉著臉,說是有怒意,卻好像並沒有勃然大怒,可是,文書上的東西顯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或者說,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果然,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祝烽沉聲說道:「這就是他的問卷?

  阮恆舟低著頭,輕聲說道:「是。

  祝烽擡頭看向他,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恆舟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隻小心翼翼的說道:「鶴衣大人進入了大理寺之後,便一直沉默不言,不管下官,還有下官的同僚們如何發問,他都一言不發。

  南煙在一旁聽著,驚了一下。

  一言不發?

  難道說,這文書上,空無一字?

  而祝烽聽了阮恆舟的話,沉默了一下,說道:「沒有動刑?

  阮恆舟白了臉,輕聲說道:「皇上的旨意,不是隻是讓請鶴衣大人到大理寺過堂問話嗎?
這,並沒有用刑的吩咐。

  「……」

  祝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沒說話。

  阮恆舟接著說道:「而且,直到現在,沒有苦主,沒有原告,也沒有在鶴衣大人身上找到任何罪責……所以,微臣等不能輕易用刑。

  這倒是真的。

  哪怕,他提前給了南煙葉諍中毒所需的解毒丹,可這是救人,不是害人;在大祀壇救走吳應求,雖然前後對得上,可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事情又過去兩年了,根本沒有辦法定他的罪。

  大理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對一個官員上刑。

  哪怕,是皇帝下旨批示拘拿的。

  阮恆舟最後低著頭,輕聲說道:「大理寺,不能無緣無故的對官員用刑。

  「……」

  祝烽沉默了許久,然後長吐了一口氣。

  「嗯。

  說完,又拿起手中那份文書,輕輕的晃了一下,道:「所以,隻是普通的過堂問話,他什麼都不說?

  南煙在一旁,看見他晃動一下的時候,文書上好像並非空無一字。

  好像,有一行文字。

  「是。

  阮恆舟低著頭,說道:「鶴衣大人進了大理寺之後,面對微臣的詢問,他始終什麼話都沒說。
最後,微臣說要上報皇上的時候,他就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

  「他說——皇上想的,就是他做的。

  南煙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也才看清,在祝烽手上的那份文書上,的確就寫著這麼一句話。

  鶴衣從被拘拿,到大理寺過堂問話,直到現在,他隻說了這麼一句話——皇上想的,就是他做的。

  所以,他是在承認,祝烽和自己猜測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的確,真的,他都做了?

  南煙的心都沉了下去。

  而祝烽擰著眉毛,看著跪在面前的阮恆舟,又低頭看了看手中文書上所寫的那句話,臉色陰沉得就像此刻外面的天空。

  一時間,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這一刻,連南煙,都說不出話來。

  雖然鶴衣已經當了那麼多年的官,照理來說,官字兩個口,這樣的官場中人是什麼瞎編的話都能說得出來的,況且鶴衣,他的舌燦蓮花,哪怕自己沒有見識過,隻想一想他當年能孤身進入燕王府,說動祝烽發動靖難之役,就可以想見。

  可這一次,他卻沒有用任何話來為自己洗脫罪名。

  反倒,這句話,是在完全不能定他的罪的情況下,就自己認罪了!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那些事情,真的都是他做的,他們所做的那些不堪猜測,難道都是真的?

  南煙隻覺得胸口憋悶得慌,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自己的心上,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胸口,眼角的餘光卻看到祝烽也伸手,捂住了他的胸口。

  他的胸前,還有舊傷。

  這句話,連自己聽著都大受打擊,更何況是他?

  南煙輕聲道:「皇上……?

  可她的話剛出口,祝烽立刻擡起手來,像是阻止她說下去,然後深吸一口氣,對著阮恆舟說道:「他現在人呢?

  阮恆舟低著頭說道:「原本,下官將他帶到大理寺過堂,若沒有其他的事,問完話之後是要送鶴衣大人回府,當然,得讓人看著他;可是,他說了這句話之後,微臣就不敢讓他離開了。

  「……」

  「他自己,也沒有離開,現在還在大理寺。

  「好……」

  祝烽輕輕的點了一下頭,雖然說這個字的時候,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跟「好」相關的表情。

  但是,也沒有勃然大怒。

  他隻是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手上那份文書裡所寫的那句話。

  然後說道:「不必送他回去了,直接押入大牢。

  說完,頓了一下。

  接著道:「用刑吧。

  「……?

  「……?

  南煙和阮恆舟都大驚失色。

  雖然平時,對於皇帝交代的事,哪怕像今天這樣,無緣無故的就到太子府去拘拿當朝首輔,阮恆舟都毫無怨言的直接做了,可這件事,他卻遲疑了。

  輕聲說道:「皇上,皇上三思……」

  「……」

  「鶴衣大人乃是皇上的近臣,而且一無原告,二無苦主,隻是拘他到大理寺過堂問話,還算合情合理,但若要下獄用刑,這——這,這不合理,更不合法!

  祝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一般這個時候,就是皇帝要發怒的時候。

  可是,他的眼中並沒有露出太過憤怒的神情,隻是重新打量了一下阮恆舟,南煙在一旁,也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阮恆舟這大理寺卿的位置,是因為太子杖殺了葛雲禮,才臨時落到他頭上,一般人在這個時候,為了坐穩這個位置,對上級的命令應該是言聽計從的。

  可他,居然在這件大事上勸諫皇帝……

  祝烽沉默了一下,說道:「怎麼,朕的話,你不聽?

  阮恆舟道:「微臣不敢。
隻是,大理寺掌管刑獄,需要慎之又慎。
否則,法理一亂,天下就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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