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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狠大牌:別鬧,執行長!

《別鬧,薄先生!
/嬌妻狠大牌:別鬧,執行長!
》第2038章 等一起

  沈繁星蹙眉。

  厲庭深的視線落到她臉上,扯了扯唇。

  「你應該很明白,我不會傷害他。

  她應該很明白……

  她應該很明白,他作為孩子的父親,不會傷害他。

  沈繁星掀眸,帶著明顯的防備,「難道你當初有想過傷害葉清秋嗎?

  厲庭深的胸膛突然震了震。

  沈繁星不想八卦別人的當年,也不想插手別人家的私事。

  可是臨臨牽引著她不能對他袖手旁觀。

  當年的事情有多轟轟烈烈她隻是稍微一打聽,就有太多人提及,想知道個大概簡直輕而易舉。

  再加上身邊的薄景川就是當年的當事人之一!

  她目光如炬,氣場肆意輕易讓人差覺得壓迫。

  「為了出來能夠跟葉清秋過中秋,發燒忍到現在,一聲不吭,生怕因為自己生病出現什麼變故。
知道造成這一切的人是誰嗎?

  厲庭深放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薄唇緊抿著,沈繁星能看得出來他壓抑緊繃的臉色和身體。

  可她得把話說清楚,臨臨還是個孩子。

  「你覺得你不會傷害,可是傷害已經發生了。
讓人如何相信你,厲庭深?

  厲庭深整個人猶如一根緊繃的弓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這個世界上最深的傷害,往往都是最愛的人給的。
倘若有更深的傷害,那就是彼此相愛的人以愛廝殺。

  「而那個孩子,就出生在你們互相搏鬥的戰場上。
傷害早就在了,之於他,你們都不值得被原諒。
別用你自以為是的愛去傷害他們,如果做不到,就離他們遠一點!

  沈繁星的聲音冷靜寒涼,帶著嚴謹的深責和沉重。

  良久,如同雕塑一般的男人,喉結滾動了幾下,開口是沙啞透了的兩個字。

  「不會……」

  不會什麼?

  不會再傷害他們?

  不滿十個字呢一句話,他就隻能吐出兩個字來。

  沈繁星望著他眸子裡濃稠的要溢出來的情緒,強迫自己將視線冷漠移開。

  「最好是。

  薄景川將她緊緊攬在懷裡,淡淡掃了他一眼。

  「你嫂子說得對。

  厲庭深:「……」

  等到薄景川帶著沈繁星離開很久,厲庭深才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慢慢走到病房門前,擡手緩緩搭上了門把手,然後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他想都沒有想過,她和他之間,在現在或者未來,還會擁有一個孩子。

  如果她一直不願意,他也不會強迫她。

  隻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孩子……

  葉清秋居然給他生了孩子。

  門把手被他緊握出了咯吱聲。

  良久,「哢嚓」一聲聲響,病房門緩緩被打開。

  從一條縫隙漸漸擴大到一人之寬。

  病床邊有護工在守著,看到他,疑惑又防備。

  「先生,您是……」

  厲庭深的視線緊緊放在那張寬大柔軟的床褥中間,那一團小小的身子就安靜地躺在那裡。

  厲庭深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剛剛的問題。

  他是誰……

  那兩個字,他沒有資格和勇氣說出口。

  靠近病床,視線觸及到孩子睡臉的瞬間,心臟停頓半秒,緊接著就是重如擂鼓的跳動。

  怪不得葉清秋想盡辦法藏著他。

  怪不得沈繁星剛剛會那麼坦然。

  他不可能一輩子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但凡見一面,答案就不言而喻。

  「您是孩子的爸爸吧?
」一旁的護工輕聲笑道:

  「寶寶跟您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厲庭深沒說話。

  如此。

  他站在床邊看了臨臨良久。

  那眉那鼻,統統都是他的模樣。

  伸手緩緩探向臨臨的額頭。

  額頭還在發燙,紅彤彤的臉上覆著一層汗水。

  骨節分明的大手幾乎要將那張小小的臉包在掌心。

  兒子。

  指腹輕輕點在臨臨微蹙的眉心,也許是指腹的微涼緩解了一直發燙的難受,一直蹙起的眉心漸漸舒緩開來。

  手掌最後落在孩子的發頂,看著他漸漸恬靜的睡臉,厲庭深的眸子沁上一層他未曾察覺的溫和。

  厲庭深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在床前站了良久。

  身後的護工等了半天,終於忍不住走到了跟前,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微微鬆了一口氣。

  「先生,寶寶正在退燒,我得幫他把汗濕的衣服換了,您看……」

  厲庭深的手指微微蜷了蜷,目光緊緊鎖著面前孩子的臉,嗓音低沉沙啞。

  「我來。

  護工愣了一下,然後又趕緊點了點頭。

  她找來了衣服,在一旁指導著厲庭深給孩子脫衣服。

  一開始動作還很生疏,因為怕驚擾孩子,太過於小心翼翼,後來馬上就熟練了。

  看著差不多,她又打來一盆熱水,洗幹了毛巾打算給孩子擦身子,厲庭深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又將毛巾拿了過來,彎身給孩子擦身體。

  略微有些年長的護工在一旁看的笑意吟吟,「我還沒見過幾個爸爸像您這樣事事親為的,這些事情不是奶奶姥姥,就是媽媽的事情。

  尤其還是這樣一個矜貴英俊的男人,果然人真是不可貌相。

  厲庭深面無表情,擦完身體,又拿起乾淨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給孩子套上,過程中需要把臨臨抱起來,將後背的衣服扯平,幾次翻動,臨臨迷迷糊糊趴在他的肩頭地嗚咽了一聲。

  厲庭深身形驀地一僵,又感覺到一隻小手伸手抓住了他胸口的衣領。

  「媽媽……」

  孩童稚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那一聲迷迷糊糊本能地囈語讓厲庭深心頭湧上一陣言不明的心悸感。

  將衣服整理好,厲庭深將臨臨重新放到床上,孩子似乎已經又睡著了。

  隻不過那雙一手,一直攥著他的衣領沒有鬆開。

  厲庭深沒動,一直保持著這個彆扭又難受的姿勢沒有動。

  什麼都不說,他甚至看不到孩子的表情,可他卻能感覺得到,來自這個孩子內心深處的無助和匱乏的安全感。

  輕輕將額頭抵上臨臨的額頭,厲庭深喉頭微哽。

  沈繁星說的沒錯,傷害已經發生了。

  *

  薄景川帶著沈繁星回來的時候,厲庭深在門口等著。

  看到他們,厲庭深隻說了兩句話。

  「他叫什麼名字?

  沈繁星面色冷漠,心頭卻因為這個從他嘴裡問出來的問題覺得心酸。

  「臨臨。

  厲庭深漆黑的眸仁微微下移,落到了眼下的瓷磚縫隙上,平靜幽深。

  「謝謝。

  「厲庭深。

  在他擡腳與他們擦身而過的瞬間,沈繁星突然喊住了他。

  厲庭深停下腳步,背對著她,在她開口之前,淡淡開口道:

  「我不會拿孩子當籌碼。

  沈繁星果然沒再說話。

  *

  葉清秋的手機電已經耗完了。

  跟肖楚借了充電器已經近十點了。

  厲庭深從被她趕出去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她不相信,他會自己一個人跑回家去休息。

  肖楚眼觀鼻鼻觀心,看得出頻繁看向窗外的葉清秋是在等人,心念一動。

  「葉小姐,要不要我去幫忙找一找厲總?

  葉清秋微微蹙了蹙眉,神情漠然,「你找不找他跟我有什麼關係?

  肖楚一噎,面上也確實有幾分實實在在的擔憂。

  「……厲總也沒跟我說他去哪兒,不知道他現在是在醫院裡的哪個角落裡待著。

  葉清秋抿了抿唇,面色冷凝。

  「肖特助,誰都知道你對他衷心,你不用一有機會就在我面前耳提面命,搞得他有多悲苦可憐,你覺得他是那種想讓別人同情可憐他的人嗎?

  被拆穿意圖的肖楚一時間沒有說話。

  「出去,我要睡了。

  剛剛進來隻是為了給葉清秋準備熱牛奶,已經十點了,肖楚自然也不敢多留。

  而此刻的厲庭深,也的確如肖楚所說。

  坐在醫院公園的木製長椅上,外套解開,西裝衣擺搭在椅面上,旁邊隨意扔著一盒已經打開的香煙盒和一隻打火機。

  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已經燃掉一半的香煙,腳下散落的是已經掐滅的煙蒂。

  他神情看起來格外的平靜,眉眼凝淡,沒有絲毫表情,整個人完全就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

  可是再仔細看去,那指間夾著的香煙,已經被夾的變了形,地上的每一根也毫無例外。

  香煙一根接一根,一直等到盒子徹底空了,他才靠上椅背,將盒子一點點捏扁,扔掉,然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十月底的深夜,冷的骨頭麻木。

  黑夜之中透瀰漫著暗沉的死寂。

  等到他回到葉清秋病房的時候,人已經安安靜靜地躺倒了床上。

  他走到床前,垂著眸平靜地看著那張嬌美溫靜的臉。

  睡著跟醒來像是兩個人。

  所有的驕矜傲慢,諷刺冰冷,漫不經心,沒心沒肺,透徹的恨,肆意的愛……

  都在那雙微闔的眸子裡。

  葉清秋的眉心緩緩蹙了起來,厲庭深眸中動了動,腳步往後移了半步,但葉清秋還是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他,裡面全是冷漠和排斥。

  「你身上的煙草味很討厭。

  清清冷冷的聲音不像是熟睡中被吵醒的樣子。

  「抱歉。

  厲庭深低低啞啞的開口道歉,然後快速走進了浴室。

  葉清秋斂著眸子,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厲庭深洗完澡出來,葉清秋還是剛剛那個姿勢。

  他掀開被子上了床,動作很輕,上床後也沒有向以前那樣將她霸道的撈到懷裡抱著。

  葉清秋一直綳著神經等著他將她扯進懷裡或者湊過來抱她。

  可是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他沒有任何動靜。

  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的,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被厲庭深穿衣服的聲音吵醒的。

  因為心裡掛記著今天的手術,她睡的也不算很踏實。

  她洗漱穿戴好後,肖楚已經布置好了早餐。

  她臉色有些蒼白,心繫爺爺的手術,心不在焉。

  厲庭深神色淡漠地喊她吃早餐,她也沒拒絕。

  吃完飯打開充了一夜電的手機,裡面來自沈繁星的未接電話有四五個。

  她心理一慌,首先想到的就是臨臨。

  想要回電話過去,可是看到面前的厲庭深,她又把手機收了起來。

  厲庭深自始至終都未多看她一眼,面無表情地吃著早餐。

  一系列的檢查和等待結果都出來,手術安排在下午。

  葉清秋一個上午一直守在老爺子身邊,不敢出聲說話,近距離看著老人更顯憔悴蒼老的臉,昨日的情緒又開始在心頭瀰漫。

  她默默無聲地一路陪著老爺子進了手術室,纖瘦的身體搭上臉上那無限擔憂的表情,看起來更顯得病態羸弱。

  厲庭深將圈上她的肩膀,「沒事的,醫生很有經驗了。

  葉清秋緊張的渾身無力,整個人渾身都在發冷。

  昨晚強裝的沒心沒肺在今天這臨門一腳前悉數崩塌。

  她就剩下爺爺了,這三年她沒盡過半分孝,如果這次手術出了意外……

  葉清秋,你罪不可恕。

  涼絮兒被幾個保鏢圍著,捉著雙臂走了過來。

  她身上穿著無菌服,臉色平靜又蒼白。

  在手術室門口看到被厲庭深攬在懷裡的葉清秋,停下,又扯起了唇。

  葉清秋頓了頓,從厲庭深的懷裡挺直了身體,「如果你不願意,我來。

  涼絮兒臉上的諷刺更明顯,「那你來啊。

  葉清秋還沒有動作,扣在她肩頭的手就壓下來幾分力道。

  「葉清秋,我說了,不行。

  男人低沉霸道的聲音容不得任何人反駁。

  涼絮兒轉眸冷冷看著他,最後突然笑了起來,臉色蒼白,眼眶通紅。

  「怎麼說到現在我也在配合,虛偽了三年,最後一次,你裝都懶得裝了?

  厲庭深卻沒有看他,將視線落到手術室門口穿著無菌服的,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

  「帶進去。

  看到這兩個人,涼絮兒的眸子顫了顫。

  這兩個人是她前兩次沒有遇到過的。

  顯然……

  厲庭深是多不放心她,才會在手術的時候刻意安排這兩個人來看著她。

  呵。

  真是……

  把她的惡毒想的極緻又全面。

  絕望和無盡的諷刺席捲全身,他越是這樣防備她,越是讓她清清楚楚的意識到一件事。

  她在他的心裡到底有多不堪。

  他該從三年前就知道的,可是卻一直自欺欺人,以至於輕而易舉相信了他的欺騙。

  手術很漫長。

  排血的同時又要注入新鮮的血,各種精細的數據容不得一點差錯。

  葉清秋的手腳一直都很冰涼,即使被厲庭深緊緊握著,也隻是握出了一手心的涼汗。

  她始終不肯坐下,就守在手術室門口,挺著最後一些力氣站在那裡,一顆心幾次都突然停滯半秒,又惶惶地快速跳動。

  不安,淩亂,無助,緊張……

  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

  當手術室的門打開,聽到醫生「手術成功」四個字,葉清秋的身子倏然一軟。

  厲庭深一直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幾分,又馬上將葉清秋托住,抱著她輕拍著她的頭,聲音低沉溫和。

  「沒事了。

  葉清秋含著淚點頭,一直點頭。

  天知道她剛剛在擔心什麼。

  擔心爺爺挺不過去,擔心涼絮兒中途會突然發難。

  幸好……

  涼絮兒率先被推出來,輸血不經麻醉,超量血液輸出,人已經昏迷了,臉色白的透明,連唇都失去了顏色。

  葉清秋看了她一眼,被厲庭深帶到了一邊。

  老爺子也被推了出來。

  *

  臨臨後半夜退了燒,第二天就出了院。

  當薄景川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葉老爺子手術成功時,家裡所有人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薄老太太捂著胸口,一陣慶幸。

  「終於又挺過來了。

  臨臨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靠著沈繁星,手裡拿著一個月餅,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茫然地看著正前方。

  昨天夜裡發了一場高燒,今天睡了一個上午,中午起來吃了飯,跟晚晚玩了一會兒,晚晚去睡了,他一直不肯再睡。

  從中午開始,他就一直覺得家裡的氣氛不大對,沈阿姨的話很少,偶爾說句話,情緒也不高,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姨父也哄,但是好像沒什麼大作用,老奶奶唉聲嘆氣的聲音也有好多次。

  這會兒的氣氛突然就變了,雖然不知道什麼事情,他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阿姨,是不是……有一件事讓……大家很開心?

  沈繁星伸手摸了摸臨臨的小腦袋,話音裡帶著濃濃的笑意。

  「是啊,很開心。

  臨臨眉眼突然亮了亮,「能告訴臨臨嗎?
等媽媽回來,臨臨也說給媽媽聽,讓媽媽也開心起來。

  沈繁星的喉嚨裡猝不及防湧上一股酸澀,臉抑製的機會都沒給她,直接燙紅了眼眶。

  一個兩周歲的孩童,最不該懂事的年紀,卻懂事的讓人心疼。

  薄老太太也沒忍住,「這孩子……真是會往人心窩子裡戳……」

  「老夫人……」來容無奈,連忙給老夫人遞去了帕子。

  老太太擦擦眼角,看著臨臨手中捧著的月餅,轉移話題。

  「臨臨,快吃月餅啊,不喜歡嗎?

  臨臨搖頭,「喜歡的……等媽媽回來……一起吃。

  老太太頓了頓,連忙拿起了帕子直接捂住了眼睛。

  沈繁星將臨臨摟到了懷裡,「還有很多,你可以先吃。

  臨臨倔強的搖頭。

  【臨臨在性格上一直有厲庭深的影子,察言觀色,心思敏感,還有隱忍的那股子勁兒,我覺得剩下不多了,坑也填完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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