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第99章
99、民國諜影(35)三合一
「能單獨談談嗎?
」俞敏慧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朝白雪梅笑了笑。
仿佛在說, 你這種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靠給人做太太的女人不用聽我們這些大事。
白雪梅撇嘴一笑,轉身就要走。
林雨桐一把摁住她, 對著俞敏慧就冷了臉, 「你在m國人床shang的時候, 她已經在殺敵了。
她的本事是殺出來的,你的本事……」話沒說完,她拉著白雪梅就走, 甩了俞敏慧一句, 「我沒有和你共事的願望!
」
俞敏慧看著這兩個女人從眼前飄過去, 她的笑容僵硬了那麽一刻:「你要想清楚,如今願意跟你共事的人,已經不多了。
」
這是一句實話:
第一, 沒有人願意隊伍裡出現一個政治傾向有問題的人。
第二,沒有人願意要一個本事大脾氣大功勞大的人。
「所以,老闆給我安排了個養老的位置, 我又何必給自己找活幹呢?
」林雨桐腳步停下看她:「每日裡喝喝茶品品酒的日子不知道有多愜意……」
「真的能愜意嗎?
」俞敏慧嘲諷的看看林雨桐:「你是妖狐,可你的智慧用在什麽地方了呢?
你的所有的愜意, 都是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的。
可對男人,我自認爲比你瞭解。
這個世上, 女人但凡生了依仗男人的心思,她就完了。
比如你妖狐,你吸引男人最大的依仗是什麽?
是能讓男人有征服欲。
哦!
這個人人聞之喪膽的女人, 被我征服了。
他覺得在外面有面子,而不是你比別人漂亮,比別人有女人味。
這種征服欲裡還包括了對權利的征服欲。
這個女人這麽厲害,這樣的職位,還不是一樣回家得伺候我?
這便是男人的心理!
可等哪一天,你作爲妖狐的光環退卻了,你不再身居高位,那你還有什麽值得男人留戀呢?
你也許還有幾分姿色,也許在男人面前還能保持一點女人該有的溫柔……但時間不等人呀,女人就這幾年的時光……你確定你要這樣嗎?
」
這話可就有點羞辱人的意思了。
白雪梅冷笑一聲,然後兩手拍在一起,一下一下又一下的鼓掌,她轉臉看著俞敏慧,在她的臉上溜了一圈之後就喊道:「諸位!
諸位!
大家停一停,停一停。
」
這酒會大廳裡少說也有一百多人,各個都有自己的來歷。
這些三三兩兩的喝酒說話,聚在一起的,說的都不是廢話。
言談間無一不是軍國大事。
老嚴正帶著四爺滿大廳的敬酒呢,這便是結識人脈了。
老嚴此人,地位不低。
但從跟那些下級軍官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中能感覺到,此人帶兵確實獨到。
跟下屬嬉笑怒駡,半點沒有身份芥蒂,這就非常難得了。
白雪梅這麽一喊,都停了下來,朝那邊四位女士那邊看。
老嚴一看對峙的四個女人就頭痛,女人的問題是個最最麻煩的問題,他願意操練幾萬兵馬,也不願意摻和到女人的紛爭中。
但要是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女人,這當然就得另當別論了。
這麽想著,回頭就想去叫這個剛認識的金汝清。
沒想到一個身影從身邊一閃而過,不是金汝清又是誰。
老嚴一笑,也是個性情中人呐。
白雪梅看著人都靜下來且朝這邊聚攏,她就拉了林雨桐朝大廳中間的舞臺上去,「諸位,我給大家介紹一個人,這個人你們都聽過,可見過她的人卻寥寥……」說著,她將林雨桐推出來,「認識她嗎?
換了一身妝容,估計大家也認不出來。
但我要是說了她的名字,想來便沒有不知道她的了!
」
林雨桐輕輕搖頭,示意白雪梅『算了』,
白雪梅卻不贊同的看林雨桐:「怕什麽,戰爭勝利了,有什麽不能叫人知道的。
」她攥著林雨桐的手,面朝衆人,「她就是林雨桐!
就是那個九尾妖狐。
」
下面嘩然,她就是妖狐嗎?
先是安靜,再是竊竊私語,然後不知道從誰開始,掌聲響起,迅速蔓延,從裡到外,從客人到侍者,都鼓了掌,有的還舉著手裡的酒杯朝林雨桐緻意。
林雨桐朝衆人微笑點頭,手卻拉了白雪梅,到此爲止吧,跟這種人計較真沒什麽意思。
可白雪梅卻不那麽一想,她固執的拉著林雨桐,「這個人,曾經有過什麽樣的功勞,想來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可就是這麽一個……我覺得應該能被稱之爲英雄的女人,卻被人嘲弄!
」說著,她指向俞敏慧:「俞小姐,你的m國教官就是這麽教你的嗎?
在他們的觀念裡,英雄不是用來敬仰,而是要讓她泯然在時間裡的嗎?
」
俞敏慧面色鐵青,她的周圍此時一個人也沒有,留出一圈的真空地帶,連徐媛也距離她遠了幾步,好似怕被人看成是跟她一樣的人。
聽的人迷迷糊糊,不知道俞敏慧是誰的,跟旁邊的人打聽,一時間,俞敏慧隻覺得背後多了那麽多隻手指指點點。
老嚴端著兩杯酒走到舞臺上:「那是無知,也是愚蠢。
英雄是什麽?
英雄不分黨派,不分性別,不因爲時光而褪色。
」他將酒杯遞給林雨桐,「我代表大傢夥敬你一杯。
」
林雨桐接過來,跟老嚴輕輕碰了一下。
那邊白雪梅卻看向下面的四爺:「金先生,這位俞小姐說,等妖狐的光環褪去了,她連一個普通的女人也不如……」
「那是俞小姐受m國人的影響太深了。
」四爺朝前兩步,伸手接桐桐下來,「英雄的光環如果褪色了,那是黨國的悲哀,也是民族的悲哀。
翻看史書,幾千年時光都不曾讓英雄褪色,這才是我們的民族。
而俞小姐……她所認可的m國……」
話到這裡,四爺就不往下說了。
可這一半的話,才叫人覺得更回味無窮。
m國怎麽了?
m國也不過是建國才一百來年而已。
老嚴又是爽朗一笑,高舉酒杯:「爲我們在數千年中起起落落分分合合卻從不曾斷絕傳承的偉大民族……乾杯!
」
乾杯!
一時間,氣氛又重新好了起來。
好些人舉著杯子過來跟林雨桐碰一下,本來也不過是客氣一下,可誰知道一接觸,才發現這位妖狐,可不光是殺人的技術一流,跟人交際起來,那也是叫人非常舒服的。
不管什麽人,她都能不卑不亢,跟她說話,真覺得如沐春風,是極爲愉悅的一件事。
老嚴看白雪梅:「現在放心了吧!
你們這隻妖狐,可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
在戰場上,她可能是最好的士兵,最好的將軍。
可在官場上,她就是政客。
這一點,比起你來,可是強多了。
」
白雪梅一笑:「剛才謝謝你。
」
「我們之間用的著這麽客氣嗎?
」老嚴說著,就是低聲一嘆:「你是物傷其類了吧。
」
白雪梅苦笑了一下:「英雄遲暮……」
老嚴點了點白雪梅:「到了我這份上,才能說英雄遲暮。
當然了,你要非用在你身上……那也不恰當,英雄沒有遲暮,隻是放馬南山了。
更何況,你不隻是一英雄,還是一美人。
等你白頭了,依舊是英雄。
」他舉起杯子,「敬我的英雄!
」
白雪梅一把攔住他:「少喝點。
我想讓你看看我白頭的樣子。
」
他比她年長了二十多歲。
老嚴拍了拍白雪梅,眼睛有些濕潤,良久之後才說了一聲:「好!
」
那邊的徐媛看著被人冷落到角落的俞敏慧,就走過去,語氣有些涼薄:「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
「還輪不到你來取笑我。
」俞敏慧瞥了徐媛一眼,不想搭理。
「也就我現在還願意來取笑你。
」徐媛就道,「你把自己真當m國人了。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不要把m國人看的太高,他們不是你爹你媽,真能爲你撐腰?
自家的事就得自家說了算。
沒見過誰家家裡哥倆打架別人跟著摻和的,這道理你明白嗎?
」說著,她看俞敏慧,見她還是那副樣子,她便冷哼一聲,「得!
跟你說這些大道理,顯然你還是不明白。
那我跟你說個淺顯易懂的。
就是你這個靠山m國人,他們隻是短暫的,能待多久?
三五個月,最多半年,人家就走了。
你要是有本事,能扒著一個願意帶著去m國的,那恭喜你,以後換個環境,能過半輩子安穩日子。
你要是不願意出去,或者沒本事讓人家帶你出去,那你……還得留在國內,到那個時候沒人給你撐腰,你要靠誰。
現在這些人看著對你都挺客氣的,但那份客氣就隻是客氣,沒人願意跟沒有根基的人打交道。
你欺負誰不好,你欺負林雨桐。
她是能欺負的嗎?
她立下的戰功,連戴老闆都得客客氣氣的,就怕一個不好,叫人家說是卸磨殺驢。
你倒是好,當她是軟柿子。
不管怎麽說,人家出身都是軍tong嫡系,她老師的學生遍布各個系統,這是一個龐大的關係人脈網。
又有白雪梅給拉起來了一方諸侯嚴司令爲她站台……你看看在場的人,見了你會客氣的笑,但跟她人家可以試探著長期交往,這就是你們的不同。
你要真想留下,最好是收起你的尾巴。
多立功勞少惹事,方才有你的立足之地。
」
俞敏慧聽著徐媛的話,眼睛卻看向那邊的林雨桐。
她正安靜的站在金汝清的旁邊,挎著金汝清的胳膊。
靜靜的聽金汝清說話。
而金汝清正跟一個看著有些眼熟的人說話。
徐媛就道:「我這位老同學,如今越發了得了。
跟他說話的那位,是蔣公子身邊的高參秦海。
看來,他是前途無量了!
怎麽?
後悔了?
若是第二次不逃婚,願意跟著軍tong的人去平津,許是現在的結局完全不同。
」
俞敏慧起身,冷冷的看了徐媛一眼:「我再怎麽不濟,也比你強。
」她刷的一下起身,直接就朝外走。
這是一次很不成功的露面。
回到家裡,歐陽白正在客廳裡看書,看見她回來還楞了一下:「今天這麽早?
」
她扭臉去看保姆,保姆朝她輕輕搖頭,表示歐陽先生幷沒有出去過,也沒什麽異常。
俞敏慧的肩膀這才放鬆了,過去坐在歐陽白的旁邊:「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
「我在等你。
」歐陽白把書合上,這麽說。
俞敏慧身上的冷意又去了一些:「你其實不用等我的……」
「我不等你,我怎麽知道我能什麽時候出去工作。
」歐陽白皺眉,「我在平津做的好好的,你非要帶我來。
好了,我來了。
來了就被你關在屋裡。
俞敏慧同學,我是你的老師,我的年紀不小了。
你對我不能跟對孩子似得,隻把我關在家裡吧。
」
「把你關在家裡有什麽不好?
」俞敏慧的面色蒼白又冷硬,「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多現實你知道嗎?
在這裡,你不會受到傷害,也不會有人或是因爲什麽事再將咱們分開……你告訴我……到底是哪裡不好……」
歐陽白一看俞敏慧的表情,心裡就突的一下,她……好像比之前更偏執了。
他的語氣軟了一些,「所以,我想,我應該有個能保護你的身份,而不是作爲大男人藏在你的羽翼之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
「保護我?
」俞敏慧認真的看歐陽白:「你說你要保護我。
」
歐陽白點頭,他想,作爲老師,如果知道自己的學生會遭遇什麽的話,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保護她。
他的表情那麽誠懇,哪怕是沒有一句話,她也感受到了真誠。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害怕了,她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麽,朝後退了兩步:「先生上樓早點休息吧。
有什麽事記得叫我,我就在樓下。
」
她也不知道她跟歐陽白之間是什麽關係,兩人分上下樓住著,歐陽白在二樓,她在一樓。
放他走,捨不得。
留著他,她又不敢更近一步。
到底想怎麽樣,她好像也不知道。
自從中m所解散了,她迷茫了。
看著歐陽白上樓的背影,她突然出聲:「先生……」
歐陽白回過頭來:「怎麽了?
還有事?
」
「如果……如果……」她看著他,問說,「如果有一個機會,能出國,能在國外過很好的日子,你會跟我去嗎?
」
「去多久?
」歐陽白緊張的汗都下來,「三五個月可以,再長不行。
」
「爲什麽?
」俞敏慧坐在沙發上,默默的跟歐陽白對視,眼裡帶著幾分固執。
歐陽白沉默了一下:「這裡是家呀!
」
俞敏慧搖頭:「我們在一起,可以成家,然後我們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可根卻在這裡。
」歐陽白朝俞敏慧笑了笑,「你要出去,我送你。
但是我,哪裡也不去,便是死,也死在這裡。
」
這卻不像是一直軟弱的歐陽白說出來的話。
俞敏慧失笑:「你知道嗎?
有時候你真挺像工黨的。
」
一個在酒會上遇到的m國記者,也是這麽說林雨桐的,「你的言論和做派,真的挺像工黨的。
」
「約翰先生,你這句話足夠將我陷入一場危機你知道?
」林雨桐給他倒了一杯酒,「我要是真因此被調查,你可得救我。
」
約翰聳聳肩膀:「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會作證證明你不是工黨的。
但是,你能答應我接受我一個專訪嗎?
」
「如今的我,也就隻剩這一個價值了。
」林雨桐跟他說這麽久,爲的可不就是這個嗎?
「當然是樂意之至。
」
從酒會回來,都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如今喝酒是不能作弊,不管是四爺還是林雨桐,都喝的有點多。
四爺作弊,也就是含個醒酒石之類的東西,而他各種的躲避喝酒的法子都掌握的極好,酒桌上他不會吃虧。
可林雨桐以前是仗著有作弊的東西,哪裡會那麽費勁卻掌握那種技巧,一般都是硬對硬的。
如今,作弊利器沒了,便是四爺幫著擋了不少,可這還是喝的多了。
在外面,那是喝多了也得維持著妖狐的架子不倒。
她思維清晰,言談得體的跟人談笑寒暄。
在車上,因著司機不是自己人,她還得保持著腦子清醒,就怕發生意外。
一到家,確定隻剩下自己和四爺,整個人就軟了,挂在四爺身上整個人都睡過去了。
四爺說:「睡吧!
」
「恩!
你跟我一起睡。
」
「那你今晚不洗了吧?
」
「不行,得洗。
」
「那你放開我,我去打水過來給你洗。
」
「不要,你跟我一起睡……」
真喝多了。
林雨桐第二天醒來,渾身清爽。
才醒來豆漿就給端上來了,四爺袖子卷的老高,將豆漿遞過來,「喝了再吃醒酒藥。
」
林雨桐在他胳膊上蹭蹭,「這麽涼?
幹啥了?
」
幹啥了?
昨晚換下來的衣服不得洗嗎?
四爺不解釋這個,催她起來:「早上王曼麗打電話過來,說是下午過來接你去見個人。
」
王曼麗過來?
去見誰呀?
在一棟不怎麽起眼的建築裡,林雨桐見了戴老闆,此刻,房間裡不止戴老闆一人。
「老鐘跟我要了你。
」戴老闆指了指坐在一邊的鐘懷生,「本來我是想叫你休息一段時間的,既然老鐘說他那邊需要你,你就過去幫幫忙吧。
」
可鐘懷生是幹嘛的林雨桐都不甚清楚。
之前在平津,他對自己和四爺多有維護,那是之前有在滬上的救命之恩打底。
說起來,也算是在有交情的人手底下幹活。
林雨桐點頭:「是!
」沒多問一句。
鐘懷生在一邊就笑:「別這麽嚴肅。
到我這邊呢,其實也是委屈你了。
咱們在軍tong內部,被戲稱爲第九處。
在八大處之外,咱們第九處就有點不怎麽討喜了。
別人的矛頭都是對外的,隻有咱們的矛頭是對內的。
所有的洩密事件,在他們各自內查之外,咱再在暗處是要調查的……清查內部間諜、奸細、叛徒、蛀蟲……」
說著,他就又解釋:「咱們不管是對內對外,都沒有正式的編制,省的鬧得大家都人心惶惶。
你還是挂在特種技術處,給你個副處長的待遇,明面上,你還是他們的人。
」
是想說,級別幷沒有變低,反而是更受重視了。
受重視這個……有點不太可能。
果然,就聽周懷生就道:「你主要複雜查內部貪污這一部分。
咱們分工協作,好好配合!
」
凡是跟工黨有關的工作,都給在自己這邊屏蔽掉了。
林雨桐點頭,隻要能進入這個所謂的第九處,其實幹什麽工作倒不是最要緊的,「好!
具體的工作流程,我不瞭解,大概需要幾天時間。
」
「這個好說。
」周懷生和善的笑:「這就是咱們的大本營了,以後過來上班,我就人給你安排辦公室去了。
等以後咱們總部的大樓蓋好了,咱們才好搬遷。
這小門小戶的地方,可能比不了平津站。
」
「嗐!
」林雨桐擺手:「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麽樣的環境都去過,這還不好嗎?
不用擔心頭頂上扔炸彈,不用擔心不知道什麽地方正有一把qiang 在瞄準自己,我知足。
」
「知足就好好幹。
」戴老闆在那邊就起身,然後跟鐘懷生說話,「這件事件一定得儘快抓,狠狠的抓,不管是誰,但凡查出來,絕不姑息。
」
鐘懷生一邊應著,一邊送戴老闆出去。
直到車子走遠,林雨桐還沒想明白這該抓的是什麽事。
倒是鐘懷生這人沒那麽多彎彎繞:「調你過來,不是我的本意。
老闆那麽暗示了,我不得不這麽做。
另外,老闆說的必須抓緊查的事情……你還得助我一臂之力。
」
「什麽事得我去辦?
」林雨桐搖頭,「估計不是什麽好差事。
」
「查逆産這個事情,被藏匿的逆産太多了。
」鐘懷生直接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檔案袋來,「下面有些人,爲了撈錢,把不少漢奸都放走了。
也有不少人爲了侵吞別人的産業,把不是漢奸的人,不是打上通工的標簽給人下了大獄,就是把正經的商人給關了進去非誣賴人家是漢奸,叫家裡拿著家裡的産業去換人……結果還真有一家,家裡跟幫會有些關係,你是知道咱們老闆跟滬上那邊幾位幫會老大之間的關係的……早年老闆沒發迹的時候,就跟那邊交往頗深,這些年關係也一直都在。
那邊一通電話打過來,老闆大怒。
這不,來電話了,說了,這事非幹預不可。
你也知道,滬上這地方比較特殊。
這件事處理起來有些棘手,老闆要的是將事情壓下去,叫各方都滿意。
可是就算是把滬上都大換血了,那些幫會不滿意,那就是咱們的不對。
之所以想起你嘛……你該知道的。
在滬上你幹的兩件大事,沒有不服你的。
尤其是那些幫會,其他人去查,便是給了他們真話,他們也隻以爲咱們敷衍包庇。
但一樣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他們願意信。
也更服衆!
」
林雨桐『呵』了一聲:「鬧了半天是叫我去幫著擦屁股的。
誰家的崽子闖了禍誰的家長去收拾呀,叫我去?
吃力不討好的活……」
「哎呀呀,小聲點。
」鐘懷生低聲道:「這裡面的人,背後各個都有關係。
有老闆的人,有鄭副局的人,有跟m人風的人,這事情鬧得這麽大,老闆說是滬上幫會的老兄弟打電話問了,但以老闆的性子,你覺得爲了昔日的兄弟,他會這麽大動幹戈?
如今不是往日,往日滬上那邊的事還得依靠那幾位老大,現在嘛,地位天差地別……我得到的消息是,事情鬧到了w員長那裡,這裡面隱隱的,有咱們那位蔣大公子插手的痕迹。
你是明白人,這裡面的事可聽明白了。
」
這牽扯到內部高層爭鬥,蔣公子早想插手特務部門,但戴不願意不放手。
「你這麽一說,我就更覺得是個坑了。
」林雨桐喜歡鐘懷生的坦誠,「您給個方向,希望這件事辦成什麽成色。
」
鐘懷生悄聲道:「我就是沒譜,這才什麽都不瞞著的跟你說了。
事情交給你,怎麽辦,辦到什麽程度,都是你說算。
另外,人手方面,給你加兩個人,一個是徐媛,這個你認識。
她對滬上的情況比較熟悉。
另一個也是熟人,王曼麗。
她給你打配合,應該沒有問題吧。
」
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給了一個瞭解滬上情況的徐媛,給了一個瞭解自己能跟自己配合默契,且能代表戴老闆坐鎮的這麽一個人。
「挺好!
」林雨桐就笑:「三個女人,是要麻痹對方嗎?
」
「那你可太小看自己了,你頂的上一個團。
」鐘懷生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膀:「給你兩天的準備時間,需要什麽你找王曼麗,她會辦妥當一切。
」
行吧!
再一趟滬上。
「正好,後勤那邊一批物資在滬上也出問題了。
」四爺也說:「這兩天我可能也要去滬上,不知道能不能一起。
」
顯然是不行,菊n統這邊有專機,後勤那邊也有自己的專機。
那就各走各的,到了地方再說吧。
王曼麗看著林雨桐不大的行李箱,「帶這麽少的東西?
夠用嗎?
」
「我們家那位帶著呢。
」林雨桐就看帶著兩個箱子等著登機的四爺,朝他擺擺手。
「你們家那位……哎呦!
」王曼麗撇撇嘴先上了,坐好才問:「後勤也去滬上。
」
「說是物資被扣住了。
」看著陣仗,「被扣住的物資隻怕數量不少。
我說,誰這麽大的膽子?
」
「還有誰家?
就那幾家唄。
要查……查了又能怎麽樣?
死的也都是替死鬼,可這不查也不行。
」王曼麗搖頭,「那邊鬧得太厲害了。
剛勝利,百廢待興,一個個的都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了,都想躺在功勞簿上……」
「王長官……」徐媛在邊上插話:「王長官,我能說話嗎?
」
王曼麗這才看向徐媛:「哦!
對了,忘了還有你跟著。
」
「我是說王長官這麽想,是不是有些先入爲主了。
我們去是要查的,您這樣輕易就給定罪了,恐怕不太好吧。
」徐媛這麽說著,就看林雨桐。
林雨桐將臉撇向一邊,假裝沒看見。
王曼麗呵呵一笑,然後迅速的收了臉上的笑:「你說的對!
」說完這句,直接歪頭往林雨桐肩膀上一枕,「昨晚監聽了一晚上,壓根就沒合眼,叫我睡會兒。
」
「嗯!
」林雨桐坐在那裡沒動,叫她枕著。
等睡著了,她有將毯子給兩人拉著蓋住了,自始至終,她的那半邊肩膀都沒動一下。
徐媛笑了一下,有些落寞:「我還是挺羨慕你們這種彼此這麽信任的感情的……」
林雨桐看著她笑了一下,想著她一路都很沉默,就有點明白了:「你不願意去滬上,爲什麽不拒絕?
」滬上這種地方,對徐媛來說,代表著難堪跟不能回首的過往,「你若是堅持不來,想來……」
徐媛楞了一下,隨即苦笑一聲:「你是第一個考慮到來滬上會讓我難堪的人……謝謝你。
」
「不用!
若是不願意見人……可以不用見的。
你在酒店歇著吧。
」
徐媛沒有說話,但是在酒店安頓下之後,徐媛卻是第一個要求出門的人:「我想出去一趟,有些事情要辦。
」
林雨桐也沒多想,「去吧!
明天八點集合,別誤了這個時間就行。
」
徐媛站著沒動地方,擡頭看林雨桐:「我想請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我陪你去?
」林雨桐覺得莫名其妙,「有必要嗎?
」
「我……需要一點勇氣。
要是你不願意……就算了。
」徐媛說著,就低頭,然後轉身,慢慢的往出走。
王曼麗低聲道:「你跟她去一趟,以後咱們還要共事。
別弄的彆彆扭扭的。
我再睡一會兒,你去吧,早去早回。
」說著,還偷摸的塞了一把qiang和兩個手雷過來,「注意安全。
」
行吧!
去一趟就去一趟。
她默默的跟在徐媛的身後,上電梯的時候徐媛朝林雨桐笑了一下,這個笑裡多了幾分感激。
到了樓下,正碰到四爺一行人準備去客房,林雨桐也沒多話,「回來我就過去找你。
」
四爺跟著十幾個人一行,也不適合說別的,兩人點點頭,用他們的方式交換了信息之後,就又各自分開了。
酒店接送的車輛,隻要付的起價錢就行。
坐上車,林雨桐才聽見徐媛說:「去第三監獄。
」
監獄?
林雨桐疑惑,但卻沒有問。
到了地方,拿了證件交給對方,徐媛就道:「奉命,見一個叫王坤的犯人,請配合,謝謝。
」
對方遲疑了一下,然後搖頭:「這得上面的命令,王坤是要犯,不允許探視。
」
徐媛就求助的看林雨桐,眼裡多了幾分哀求之意。
林雨桐這會子心裡多少有點明白了,這個至今被關著的王坤,多半是工黨。
那時候,徐媛被rb人抓了,應該就是被關在第三監獄。
她怎麽認識王坤的,除非在監獄裡。
那個時候關在rb人監獄裡的人,要麽是工黨的人,要麽是國黨的人。
如果王坤是國黨的人,這會子早就放出來了。
如今還留在監獄的,隻可能是工黨的人。
當然了,這也可能就是個陷阱,徐媛是在設局。
她現在不好下結論,隻一言不發的跟著,看著事情怎麽往下發展。
她想進去見王坤這個人,那邊要通知他們上面的人,也就是說得把最後的身份亮出來。
林雨桐點頭,允許她這麽做。
結果那邊將電話打過去,五分鐘之後,監獄的門就大開了。
監獄長一身黑皮警服出來就敬禮,看那樣子也是睡的不知今夕何夕,才被吵醒的。
「兩位長官裡面請。
」他彎著腰,臉上帶著笑:「兩位長官能來,我這小小的衙門口,蓬蓽生輝呀。
」
徐媛不理他的諂媚:「我要見王坤,單獨見。
馬上提人吧。
」
這人就在徐媛臉上多看了兩秒,「我看這位小姐有些面熟……」
「不要打岔。
」林雨桐將徐媛往身後擋了擋,「我是誰知道的吧?
」
這人的腰彎的更低了:「知道知道!
」
「那你的長官是怎麽說的?
」林雨桐又問。
這人一楞:「一切聽您的,聽您的!
」
審訊室裡,大概都是一個模子,可一進這裡,徐媛的狀態就不對。
她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渾身都像是在發抖。
林雨桐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摁了一下:「你坐吧!
我就在你邊上。
」
哪怕是不喜歡這個人,可看她的樣子,想來這裡就是她遭受所有非人折磨的地方。
同情心這種東西,林雨桐真覺得,自己可能庫存的有點多。
這麽想著,她就有點小煩躁的催監獄長:「去帶人吧。
我們沒那麽多的時間耗著。
」
監獄長笑著應著,出去的時候還不停的看徐媛:「明明很眼熟,到底在哪裡見過?
」
等帶著手鐐腳鐐的王坤被帶進來,徐媛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你還認識我嗎?
」
王坤看向徐媛,然後新舊疤痕密布的臉頓時就有了笑意:「姑娘,是你呀!
活著就好……就得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