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誤會塗厭，此時看塗厭眼神有些虛。

　　“你是不是想要那個？
”

　　初箏靠著塗厭肩膀，聲音不輕不重的問他。

　　塗厭回神，瞧一眼初箏。

　　少女靠著她，自然又隨意，手穿過他臂彎，輕輕挽著，姿態無端的親密曖昧。

　　塗厭不知道初箏在問什麽：“什麽？
”

　　“他手上那個。
”什麽聖器。

　　看著醜不拉幾的。

　　還是骨頭做的……

　　塗厭上次去螣蛇族，就是為了這個聖器。

　　他握緊初箏的手：“聽說螣蛇族的聖器，可以預示。
”

　　他身上的咒螣蛇族都無法解，也許從那個聖器那裡，能問出什麽來。

　　隻是沒想到，他找去的時候，會出那樣的事。

　　“那我給你搶過來。
”初箏道。

　　塗厭心頭一跳。

　　還沒反駁，初箏已經松開他，朝著老頭走過去。

　　“那個借我用用。
”

　　老頭愣了下，指了指手裡的聖器。

　　初箏點頭。

　　老頭往塗厭那邊看去，壓低聲音：“小家夥，你可是神獸，你跟他在一起做什麽？
”

　　我不跟好人卡在一起，還跟你在一起嗎？

　　初箏冷眼睨著他：“借不借。
”

　　“這是聖器！
”怎麽能隨便亂借。

　　“不然我找你借什麽。
”要不是聖器，誰稀罕這麽一塊破骨頭。

　　“……”說得好有道理。
“我不借呢？
”

　　初箏擡手，握拳，面上十分平靜：“那我就隻能搶。
”

　　雖然塗厭這貨全洪荒都想除之而後快，但是他之前確實誤會他。

　　作為補償，老頭同意借給他們用。

　　“你們想問什麽？
”老頭道：“隻能我來問，不然你們的下場就會和她一樣。
”

　　聖器裡有神秘莫測的力量。

　　螣蛇族有聖器認可，不會受到傷害。

　　但是旁人，就會和妖嬈一樣……

　　想到這裡，老頭眼底就閃過一縷殺氣。

　　他以前聽族裡的長輩們說過，聖器裡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遠遠超過他們，絕對不能讓螣蛇族以外的人使用。

　　這麽多年，聖器一直在螣蛇族。

　　就算有人相求使用，也是他們代為詢問。

　　從來沒人私自動過聖器。

　　他沒想到，這個代價這麽大。

　　塗厭要問他身上的咒。

　　老頭似乎知道他身上有咒，沒有多問。

　　他盤腿坐下，雙手交疊朝上，聖器放在手心裡。

　　初箏不知道老頭怎麽和聖器溝通，但是聖器很快就有回應。

　　白色的骨頭上，逐漸出現墨色的刻痕。

　　洪、荒、盡、頭……

　　後面沒有了。

　　顯示約莫有三十秒，墨色刻痕漸漸消失。

　　還是要去洪荒盡頭。

　　哪裡開始哪裡結束。

　　絕命嶺大王搞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想趕緊送這些奇奇怪怪的獸離開。

　　他絕命嶺還要營業呢！

　　“這玩意可信嗎？
”初箏表示質疑。

　　突然被質疑自家聖器，老頭一下子就被點炸：“你可以質疑我，但是不能質疑聖器！
”

　　初箏：“……”

　　我就隨口一說，不用這麽激動。

　　“螣蛇族的聖器，沒有失誤過。
”塗厭和初箏解釋：“它既然這麽說，那應該不會錯。
”隻是洪荒盡頭……

　　老頭氣呼呼的拿著聖器起身：“那是滅我族的兇手，我能帶走嗎？
”

　　他指的妖嬈。

　　妖嬈此時渾身都是血，已經暈了過去。

　　老頭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如刀子一般鋒利，帶著憤怒和恨意。

　　老頭雖然被篡位，但是螣蛇族裡許多後輩都不知情。

　　那些族人都是他看著長大的。

　　一夕間全被滅，他如何不心痛，憎恨。

　　“隨意。
”又不能做掉，她拿著也沒用。

　　“那個……”絕命嶺大王舉手發問：“她為什麽會這樣？
那個骨瓶裡是什麽？
”

　　“螣蛇秘製的一種藥，吸入之後可以令其暫時失去行動力。
”老頭道：“對神獸和兇獸都有用。
”

　　妖嬈是直接服用，後果比吸入嚴重得多。

　　不過不會死。

　　“我聽說……”老頭摸著聖器，語氣有些遲疑：“小鳳凰你過來，我隻和你說。
”

　　老頭衝初箏招手。

　　初箏沒動：“別叫我小鳳凰。
”

　　塗厭指尖顫了下，目光移到初箏身上，那雙總是陰沉沉的眸子，此時透著些許亮光，像穿破烏雲的陽光。

　　“……小家夥你過來。
”老頭改了口。

　　這老頭不生氣動怒，看上去就是一個慈祥無害的老人家。

　　初箏松開塗厭，朝著他走過去。

　　老頭帶著她往旁邊走了幾步，怕塗厭偷聽似的。

　　“那洪荒盡頭，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小家夥，你可別跟那玩意一起去送死。
”

　　神獸就應該和神獸玩兒，和兇獸……還是洪荒裡公敵攪和在一起做什麽。

　　初箏：“你知道那裡有什麽？
”

　　老頭：“不是傳聞有魔獸。
”

　　初箏：“你都說了是傳聞。
”

　　老頭噎了下。

　　他突然轉移了話題：“你知道螣蛇族的聖器哪裡來的嗎？
”

　　“……”初箏給面子的順著問：“哪裡？
”

　　“那片霧裡。
”老頭道：“螣蛇先祖帶回來的。
螣蛇的咒也是從聖器裡學來的。
但是……你知道將聖器帶出來的那位先祖最後如何了嗎？
”

　　“死了。
”

　　“……”

　　當然死了！

　　這還用說嗎？

　　都說了是先祖！

　　看在同為神獸，她還是洪荒唯一鳳凰的份上，老頭忍了忍。

　　“那位先祖將聖器帶回來沒多久，就突然發了狂……”老頭聲音低沉：“還沒等我製服他，那位先祖突然就斷了氣，全身的生機都被抽乾一樣。
”

　　“那片霧裡有東西，但絕對不是魔獸。
”

　　螣蛇族的那神秘莫測的咒，聖器，還有洪荒裡不少蘊含巨大力量的東西，都來自那片霧。

　　老頭說到這裡，頓住，斟酌下語言，緩緩出聲。

　　“你還小，不要攙和這些事，你以後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

　　神獸誕生並不容易。

　　更別說像她這樣，孤零零一隻的鳳凰……

　　隻要她努力修煉，以後洪荒裡必定有她一席之位。

　　初箏往塗厭那邊看去，語調輕緩：“但是我想給他一片廣闊天地。
”

　　老頭：“……”

　　神獸和兇獸是沒有好下場的！
！

　　崽都生不出來！

　　老頭隻是覺得鳳凰難得，出言相勸，既然初箏不聽，他也不說了，拎著妖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