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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嬌妻:殘王的特工寵妃》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選址的人是有多瞎

   入夜,赫雲舒獨坐在屋頂,似是在想著心事,又似是在等人。

   恍然一陣風過,帶來熟悉的氣息,赫雲舒的語氣熟稔,道:「你來了。

   剛剛出現在她身後的蘇傲宸微愣,應道:「是。

   不知怎的,他覺得此時此刻的赫雲舒,冷靜得可怕,帶給他一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壓迫感。

   蘇傲宸百爪撓心地在一旁坐下,試探著想去攬赫雲舒的肩膀,可見她一動不動,神色清冷,頓時沒了膽子,又暗搓搓地縮回了手。

   他如坐針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似是為了打破這平靜,蘇傲宸沒話找話道:「今晚月色……」說到這兒,他才留意到今晚根本沒有月亮。

   「今晚的星星……」

   好吧,也沒有星星。

   蘇傲宸咬咬牙,這星星月亮都跑到哪兒去了,來給他找個話題打破這該死的安靜不行嗎?

   這時,赫雲舒扭過臉看著他,悠悠開口道:「你是誰?

   「我姓蘇,名傲宸。

   「家住哪裡?
爹媽叫啥?
家裡幾口人?

   「我……」蘇傲宸一時語結。

   赫雲舒定定地看著他,不帶有絲毫的猶疑:「當晚銘王府出事,你很快就趕了來,說明你在王府裡有眼線。
你來時掩人耳目的穿著王府侍衛的衣服,是因為你知道這附近有燕皇的人在監視。
你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說明你對皇宮的防衛和佈局很熟悉。
你曾誅殺大魏的奸細,說明你是為朝廷做事。
所以我問你,你究竟是誰?

   蘇傲宸的臉色寒冷如冰,他早就知道她是心細如發的人,想著或許有一日她會發現什麼,卻沒料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快得他猝不及防,全無對策。

   蘇傲宸的沉默像針一樣紮在赫雲舒的心上,她起身,看著這個曾在她孤寂時帶給她溫暖的男人,目光淒哀:「告訴我你是誰,哪怕你是皇家人,哪怕你是銘王的親兄弟,哪怕你是他的親侄子,哪怕你是這世間最奸最惡之人,我赫雲舒也會冒天下之大不韙,隨你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隻要你告訴我,你是誰!

   蘇傲宸微愣,道:「以後,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不,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
否則,你我以後,不必再見。

   蘇傲宸看著赫雲舒,仍是沉默,心中卻是波濤洶湧,天人交戰。
情感和理智撕扯著他,讓他全無主意。

   赫雲舒苦笑一聲,竟是栽倒在地,順著屋簷落下。

   蘇傲宸慌忙去拉,赫雲舒卻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地。

   蘇傲宸的手僵在那裡,看著近在咫尺的赫雲舒,他恍然覺得,自己已經被她隔出了十萬八千裡。

   赫雲舒卻不再看他,神色清冷地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蘇傲宸站在屋頂,一整夜。

   天色發亮時,他離開銘王府,去了城外百裡姝的小屋。

   恰逢百裡姝推門而出,準備照料她的那些藥草,看到蘇傲宸如此失魂落魄,百裡姝放下手中的水壺,道:「被質問了?

   蘇傲宸一愣,道:「你怎麼知道?

   百裡姝笑笑,道:「你肯定沒有告訴她你是誰吧。

   蘇傲宸點點頭,在情感上他很想說出來,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

   「雖然現在不告訴她實情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可現在她一定很傷心。
」百裡姝肯定道。

   蘇傲宸苦笑一聲,這一點,他何嘗不知道。
可他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她是個聰明的人,你又是殺魏國奸細又是入皇宮的,她自然會對你的身分起疑。
可你偏偏什麼又不肯說,也難怪她會傷心了。
可你有你的顧慮,誰也沒錯,錯的大概是老天爺吧。
把一切交給時間吧,或許,時間會改變一切。

   聞言,蘇傲宸微愣,會嗎?

   這一日的早朝,有言官上奏,言稱守護西南方的將官克扣軍餉,貪污成風。

   燕皇聽聞,震怒不已,遂派人徹查此事,一層一層查下去,發現這件事牽連甚廣,朝中有四分之一的官員都沒能置身事外。
燕皇憤恨不已,全心關注朝堂之事,至於其他的,並未顧及得上。

   赫雲舒身居銘王府,可銘王府的帳上沒什麼銀子,雖說舅母趙夫人之前給了她許多銀票,她認為這是銘王府的事,花費舅母的銀子實在是不應該,故而一直擱置未用。
她想要重整銘王府,那就隻能靠自己的力量。

   過了幾日,翠竹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
赫雲舒便帶著她一道出了府,去銘王府名下的幾個鋪子去看看情況。

   這些個鋪子連年經營,沒有進帳不說,還年年虧損,她倒要看一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從管家李忠整理的冊子上來看,眼下銘王府一共有十家鋪子,分佈在京城的各個地方。
這些鋪子有茶館、成衣鋪、酒樓、首飾鋪子和客棧,各為兩家,倒也是分配得均勻。

   赫雲舒和翠竹一道,最先到了位於朱雀大道的客棧。

   一進客棧,就有一股子發黴的味道,二人掩住口鼻,走了進去。

   眼下,那掌櫃的和店小二都在櫃檯後面打盹兒,翠竹走過去,敲了敲桌子,道:「喂,別睡了!

   那掌櫃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見來了客人,推著身邊的店小二,讓他去招呼客人。

   那店小二擦了擦流到嘴邊的哈喇子,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翠竹剛想出聲訓斥,便被赫雲舒阻止了。
她開口道:「先帶我們看看房間吧,住下了再看要不要吃些什麼。

   「好,跟我來吧。
」店小二又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這才在前面帶路,引著二人上樓。

   他隨意的打開了挨著樓梯口的房間,道:「你們看吧。

   二人走進屋子,四處打量著。

   屋子裡的地闆、桌子和闆凳上積了很厚的灰塵,那床上的被褥潮濕一片,都發黴了。
再看那牆上,還有斑駁的浮水印兒,一看就是屋子漏雨。

   赫雲舒皺皺眉,難怪這客棧裡一個客人也沒有呢,要是有還就怪了。

   赫雲舒又看了看別的房間,和這間並沒有什麼不同。

   最後,赫雲舒自然是不會在這裡住下的,那店小二見自己忙活了半天沒有半點兒成效,不禁嘟囔了幾句。

   翠竹氣不過,想要上前去和店小二的理論,被赫雲舒拉住了。

   直到二人走出了那客棧,翠竹才問道:「小姐,你幹嘛不讓我去教訓他一頓啊?

   赫雲舒回頭,看了一眼那客棧的招牌,道:「咱們來是看看情況的,瞭解了情況就好了,有什麼好吵的?

   翠竹點點頭,看著旁邊緊挨著的另一家客棧,揚手指給赫雲舒看:「小姐,你看,這家客棧招牌上的字都沒了,就剩一塊掉了漆的木闆,還不如咱們那家呢。

   赫雲舒隨意地掃了一眼,道:「好了,別笑話人家了,快拿出冊子看看,離這裡最近的下一家鋪子是哪裡。

   翠竹拿出管家李忠整理好的冊子,這一瞧,傻眼了,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
」赫雲舒湊過去一看,頓覺天雷滾滾。

   好嘛,她們剛剛笑話的這家鋪子也是銘王府的。

   赫雲舒無力扶額,特喵的兩家客棧開在一起是幾個意思啊,比誰更破嗎?
她們剛才還笑話這客棧呢,結果是自己笑話自己啊。

   赫雲舒好生無語,硬著頭皮進了這家客棧,進去一瞧,還不如剛才那家呢。
剛才那家好歹是屋子漏雨,牆上有些水漬,這家倒好,房梁上直接長蘑菇了,隨便摘幾朵都能剁吧剁吧做一鍋蘑菇湯了。

   出了客棧,二人又去了茶館、成衣鋪子和首飾鋪子,卻是越看越沒力氣。

   茶館裡的茶苦澀難咽,細細一瞧還有樹葉子,茶杯也沒有洗乾淨,桌子上也是汙跡斑斑,整間茶館裡隻有掌櫃一個人,又兼店小二又兼跑堂的。

   那成衣鋪子裡的衣服胖的胖,瘦的瘦,款式難看,布料還是老粗布,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至於那首飾鋪子,整間鋪子賣得就隻剩下了一根釵子,就這一根釵子還是斷成兩截又補好的,擺了半年了也沒賣出去。
據那掌櫃的說,是因為沒有錢進貨。

   這還就罷了,偏偏還是茶館挨著茶館,成衣鋪子挨著成衣鋪子,首飾鋪子挨著首飾鋪子,赫雲舒無語望天,當初選址的人該是多瞎才會這麼安排啊,這是要純粹把自己玩死的節奏嗎?

   跑了這一上午,翠竹扶著腰累得氣喘籲籲,她有氣無力地說道:「小姐,就隻剩下酒樓沒看了。
從冊子上看,那酒樓就在附近了,咱們去吃些東西吧。

   赫雲舒點點頭,道:「好。

   不過,看過了前幾家鋪子,她對這最後的酒樓根本不報什麼希望了。
現在她也沒有別的指望,隻要這酒樓做的飯菜能下嚥就好了。
有了前面的前車之鑒,二人都覺得就算是菜裡有蟲子她們也能接受,大不了把蟲子挑扔了再吃飯就好了,也總得讓她們先填飽肚子啊。

   然而,當二人站在熙熙攘攘的集味樓前,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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