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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嬌妻:殘王的特工寵妃》第574章

  第五百七十四章 適合懷念的夜

   聽到赫雲舒的話,燕風離握著酒杯的手僵了一下,他自嘲地笑笑,道:「你怎麼知道?

   「是安淑告訴我的。
」赫雲舒語氣沉重道。

   的確,此前安淑公主曾經告訴過她,燕風離千杯不醉。
傳聞中他喝了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是他頭腦清醒,順著對方的話去說罷了。

   聽到安淑公主的名字,燕風離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妄圖借著那酒的熱辣去抵擋心中的酸澀,可終究,於事無補。

   安淑已經死了,什麼是死呢?
死了就是永遠都不再回來。
即便你再想念那個人,即便你痛徹心扉,即便你日思夜念,即便你錐心刺骨,那個人都已經永遠離去,不會再回來。

   她成為一段記憶,一段往事,一段過去,卻再也不可能成為現在。

   燕風離閉上眼睛,道:「突然問我這個是為什麼?
懷疑我嗎?

   「不!
」赫雲舒一口否決,繼而說道,「就是因為不懷疑,所以才要問你。

   因為不懷疑,所以心無芥蒂,才會明知道他千杯不醉卻還是當他醉了,問出這些話卻也隻當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而今天是個好時候,適合懷念,適合和一個懂得的人在一起,一起懷念那個記憶中的人。

   「走,去找她!
」赫雲舒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酒樓前面的樹樁上,不知是誰的馬,赫雲舒解了韁繩,一躍而上。
爾後她一夾馬腹,馬兒一聲嘶鳴,揚蹄狂奔。

   燕風離緊隨其後,如法炮製,騎著一匹馬跟在了赫雲舒的身後。

   夜風清涼,赫雲舒騎著馬一路出了城,去了京郊的皇陵附近。

   安淑公主的墓,就在那裡。

   繞開守皇陵的兵士,二人來到安淑公主的墓前。

   赫雲舒站在那墓碑前,看著上面冰冷的字跡,傷懷不已。

   而墓碑之後,有什麼東西悄悄縮了回去。

   有人藏在那裡。

   而這個人是誰,赫雲舒心知肚明,但,她並未挑明,在安淑公主的墓前坐了下來。

   燕風離手裡提著酒,遞了一壇給赫雲舒,道:「來吧,敬安淑。

   赫雲舒接過,將那壺酒倒在安淑公主的墓前,一滴不剩。

   燕風離亦然,夜風中,他悲傷的面目盡顯無遺。

   「安淑是有大智慧的人,你知道的吧。
」良久的沉默之後,燕風離終於開口。

   赫雲舒點點頭,應道:「嗯,我知道的。

   「對啊,她不喜歡那些虛與委蛇的事情,所以就裝作了囂張跋扈的模樣,避開那些想要奉承她的人。
其實,她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在這些皇族子弟中,我和曦澤是最不受人待見的人,但隻有她,拿我們當哥哥看……」

   微涼的夜風裡,燕風離陷入了回憶之中。

   「你說安淑奇不奇怪,那些想要巴結她的人她不肯理,倒來招惹我們。
我吧,打小就沒見過我母妃長什麼樣,待人是來者不拒,隻不過不會交心罷了。
從前安淑在我這裡,受了不少委屈呢。
曦澤呢,因為他生母的身分地位,在宮裡過得還不如一個有權勢的太監,就連那些宮女都敢苛責他。
曦澤性子孤冷,安淑剛開始可沒少碰釘子,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沒有放棄。

   說到這裡,燕風離看向了赫雲舒,苦笑道:「你說,安淑為什麼就是這麼不肯放棄呢?
她要是不對我那麼好,我現在也不會懷念她了啊。
還有曦澤,安淑走了,他的性子比以前更冷了。
我這傻妹妹啊,她怎麼就走了呢?

   赫雲舒看著頭頂的星辰,喃喃道:「有些人生來就要成為我們生命中的光,雖然短暫,但注定璀璨。

   「是啊,老天爺就是他娘的不公平,為什麼我這麼混蛋的人還活著,安淑那麼好的姑娘卻死了!
」燕風離站起身,衝著漆黑的夜空咆哮著。

   他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守皇陵的兵士,有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分頭走吧。
」赫雲舒說道。

   燕風離點點頭,消失在夜色之中。

   赫雲舒並未離開,而是向前走了進步,停留在墓碑旁,緩緩道:「怎麼,你不走嗎?

   藏在墓碑後面的人,是雲輕鴻。

   聽了赫雲舒的話,眼神呆滯的雲輕鴻才從地上站起身,朝著一旁的小路走去。

   他的身上沾了土,他卻不曾去拍掉。

   從前,他是怎樣纖塵不染的一個翩翩公子啊。
到如今,居然這般邋遢了。

   在夜色中走上山巔,不免磕磕絆絆。

   一路上,雲輕鴻都沒有說話,隻是木然地走著。

   赫雲舒也沒有說話,沉默著。

   終於到了山頂,山頂之上,有雲輕鴻自己搭建的茅廬,簡陋、低矮,僅能容下一個人。

   將他送回這裡,赫雲舒轉身,準備離開。

   「小妹,陪我說會兒話吧。
」雲輕鴻開口挽留道。

   赫雲舒停下腳步,坐在一旁的山石上。

   「小妹,你有沒有覺得我是很奇怪的一個人?
她在的時候,我看不到她。
她不在了,記憶裡卻全是她。

   「有些人,我們不在意,並非是因為她不重要。
而是因為她每時每刻都在,才被我們忽略和漠視。
而當她離開,我們才感受到,她是多麼重要的一個人。

   聞言,雲輕鴻痛苦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這些天,他在腦海中回憶著與安淑公主相識以來的所有,直到此刻他才驀然發現,原來,她已深深地植根於他的記憶之中,不可或缺。

   可是,太晚了。

   在他懂得的時候,那個人早已遠去,化作清風,化作晨露,化作夕陽,卻再也不是曾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赫雲舒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在真正的悲傷面前,安慰是最無用的東西。
因為,你永遠也無法站在痛苦者的角度,也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所以,赫雲舒沒有勸,她隻是站在那裡,聽雲輕鴻喃喃自語。

   不能做一個勸慰者,那麼,就做一個好的傾聽者吧。
赫雲舒如此想著。

   夜色中,二人坐在山頂之上,一個聽,一個說,他們沉浸在對於安淑公主的惦念之中,誰也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動靜。

   直到那個人從那灌木叢中走出,站在二人面前,二人才驚而起身,滿臉的詫異和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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