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嬌妻:殘王的特工寵妃》第578章
第五百七十八章 事情的逆轉
包景湛一愣,繼而看向了赫雲舒,道:「赫少卿這話是什麼意思?
」
「最初放在這裡的,絕對不是這本書。
若我所料未錯,那應該是一本彈劾的奏章,對嗎?
」
包景湛沉默,卻在打量赫雲舒的神色,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什麼來。
赫雲舒亦然,她之所以看出包明剛在說謊,是因為他方才在回答她的話的時候,思考了片刻,雖然是很短的時間,但他還是遲疑了。
不過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而已,包景湛卻需要想一想再回答,那就說明,他要重新在大腦中組織自己的語言,如果是既定的事實,他張口就可以說出來,不需要再去想一會兒。
所以,赫雲舒料定他說了謊,在他進來的時候,這桌案上擺著的,絕不是這樣的一本書。
包景湛面色不佳,道:「聞名天下的第一女少卿,就是憑藉自己的臆測斷案的嗎?
」
赫雲舒搖搖頭,道:「不,包公子,你很清楚,本少卿並未說謊。
你知道嗎?
一個人在說實話的時候,是不需要思考的,他隻需要複述。
可是,你剛才回答問題的時候,遲疑了。
」
「赫少卿憑藉這個來斷案,不覺得荒謬嗎?
」包景湛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
「本少卿是不是臆測,別人不清楚,想必包公子卻是清楚得很。
另外,雖然你說話的聲音比剛才大,但是,聲音大並不能掩飾你自己的心虛。
令尊是國之棟樑,他發生這樣的意外,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可若是你一味敷衍,提供假的證據,這個案子隻怕要永遠沉寂了。
」
包景湛看著赫雲舒,突然冷笑了一聲:「好,赫少卿,我將真實的證據交給你,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秉公斷案。
」
說著,他似是提起了極大的勇氣,從袖子裡拿出了一道奏摺,那奏摺之上,沾滿了血跡。
那殷紅慘澹的血跡,他甚至不敢去看。
可是,剛剛他看著那染了血的書,分明是淡定無比。
一個人面對自己的父親的血跡,不該是這個反應。
所以,赫雲舒最初就起了疑。
事實證明,她的懷疑是對的。
而現在,她已經慢慢接近了真相。
若要查案,手裡必須有真實的證據,若不然,順著錯誤的線索查下去,到頭來也隻是徒勞無功而已。
赫雲舒接過包景湛遞來的奏摺,展開來看。
那白色的宣紙之上,剛勁的字體力透紙背,上面寫著:啟稟陛下,銘王殿下於中元節祭禮之上行為不端,實非一國親王之舉,臣包明剛xxxxxx褫奪其親王之位xxxxxxxxxx。
中間和後面有一些字跡被鮮血染透,已經看不到了。
包景湛目光如炬,看向了赫雲舒,毫不客氣道:「赫少卿,到了現在,您還敢說秉公斷案嗎?
」
赫雲舒看向他,目光沒有絲毫的躲閃和遲疑:「那是自然,本少卿在大理寺供職,自當秉公斷案,這一點,還請包公子莫要懷疑。
」
「好,那我們便等著。
」
對於包景湛的不客氣,赫雲舒並未生氣,死的是包景湛的父親,他有情緒很正常。
更何況,從這奏摺上顯露出的字跡來看,包明剛是因為要彈劾燕淩寒才被殺的。
那麼很容易就會引起猜測,是燕淩寒派人殺了包明剛。
如此,身為包明剛的兒子,包景湛會有如此反應,並不奇怪。
但赫雲舒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首先,且不說燕淩寒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其次,就算是他做了,也不會留下這樣大的漏洞。
如果沒有這道奏摺,不會有人把包明剛的死和燕淩寒聯繫起來。
可這道奏摺偏偏被留了下來,當時,這書房內外都沒有下人,行兇者一劍刺死了包明剛,他絕對有時間將這奏摺收走,但是,他並未這樣做,而是將這奏摺留了下來。
那便說明,這絕對不是燕淩寒派人做的。
看來,這其中,大有蹊蹺。
見赫雲舒看著那奏摺,並不說話,包景湛冷聲道:「赫少卿在遲疑,對嗎?
還是說面對自己的心上人,不敢下手去查?
」
赫雲舒擡頭,看向包景湛,原本,她是想說出自己不懷疑燕淩寒的理由的,但是轉念一想,她放棄了。
包景湛先入為主,認定了是燕淩寒派人殺了包明剛,所以,現在不管她說什麼,包景湛都是不會相信的。
出於這樣的考慮,赫雲舒隻是搖了搖頭,道:「不,包公子,你錯了,這件事本少卿會查的。
我們大理寺的人查案,向來不管犯案之人是誰。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如此而已。
」
「但願如此。
」
赫雲舒不再多言,目光重新落在奏摺之上。
看著那被血跡掩蓋的字跡,赫雲舒想,或許,她可以讓這些血跡消失,讓字跡重新顯現出來。
她伸手放在手腕之上,借著袖子的掩護從裡面取出了一瓶藥水,它可以讓血跡消失卻不破壞墨蹟,如此,這奏章之上原本的內容就會顯露出來,一切也就會變得更加清晰。
果然,噴灑藥水之後,奏章之上的字跡慢慢顯現:啟稟陛下,銘王殿下於中元節祭禮之上行為不端,實非一國親王之舉,臣包明剛私以為,現在褫奪其親王之位,實非明智之舉。
銘王殿下持身剛正,從無逾矩之舉,此事還請陛下詳查之後再做結論。
被掩蓋的字跡顯露出來以後,奏章上面的內容重新發生了變化。
原先,從顯露出的部分來看,燕淩寒是有嫌疑的。
可是,現在全部的內容顯露出來,恰恰說明燕淩寒並沒有殺死包明剛的理由。
這份奏章並非是彈劾燕淩寒,而是為他說話。
爾後,赫雲舒將奏章遞給了包景湛。
包景湛狐疑地接過,看過上面的內容之後面露愧色,他語無倫次道:「赫少卿,我……」
「抱歉的話就不用說了,好好處理令尊大人的後事吧。
」
「是,赫少卿。
」
赫雲舒眸光微動,再次打量著這書房。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