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玲瓏的聲音剛落下，手中多出一把劍，往大公公刺過去。

　　青雲眼疾手快向前，拉了大公公一把，用手中還沒出鞘的劍，擋去了玲瓏的攻擊。

　　玲瓏看了戰煜珩一眼，「鏘」的一聲，一時沒抓穩的劍，落在地上。

　　青雲向前一步，將落地的劍，踹到大殿的一角，低冷的聲音響起：「皇上在此，豈能容你放肆？
」

　　玲瓏嚇得不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啊！
」

　　這個時候，她似乎才意識到，在她面前的人是皇上，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太子殿下。

　　皇上要她死，她的命，絕對不可能留到明天。

　　青雲掃了內殿一眼，沉聲道：「裏面還有誰？

　　皇上來了，都不出來迎駕？
」

　　他的聲音剛落下，奶娘和兩個宮女連跑帶爬，從內殿急急忙忙出來。

　　三人來到大殿，跪趴在地上。

　　「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啊！
」

　　跪在最前面的奶娘喊道，「奴婢不知皇上聖駕，皇上饒命啊！
」

　　「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
」

　　兩個宮女也喊了起來。

　　「都出去，隻留一人，送一盆清水進來。
」

　　青雲命令道。

　　下跪的三人擡眸看看戰煜珩，又立即低下了頭。

　　「是。
」

　　奶娘頷首命令，「奴婢這就去準備。
」

　　話語剛落，奶娘站起，她身後的兩位宮女也站起。

　　三人同時彎腰後退了好幾步，才轉身離開。

　　殿內的一切，鳳清音都看在眼底，此刻的她，少了平常的得意。

　　「皇上哥哥，你今天來不是看小皇子的嗎？

　　你這是怎麼了？
」

　　從小皇子開始哭泣，到哭聲停止，戰煜珩都沒有正眼看他，所有的一切，鳳清音都看在眼底。

　　還是得不到戰煜珩的回應，鳳清音的雙眼，頓時蒙上了一層淚水。

　　「皇上哥哥，你到底怎麼了？

　　我天天盼，天天想，你……」「朕隻想知道，這孩兒究竟是不是朕的皇兒？
」

　　戰煜珩看著鳳清音，沉聲問道。

　　鳳清音對上戰煜珩的目光，瞪大了雙眸。

　　她現在終於明白，青雲所說的那盆清水，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是你的皇兒，怎麼會不是你的皇兒？

　　皇上，你不要聽人讒言，太子真的是你的皇兒。
」

　　果然，這個她殺不掉的死太監，今天是來壞她好事。

　　鳳清音真的很恨，玲瓏怎麼就沒找到他，早點將他處決。

　　「太子固然是皇上的皇兒，但，你的骨肉，卻未必是皇上，不知老奴所言，是否是事實？
」

　　大公公沉聲問道。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要質疑太子的身份？
」

　　鳳清音瞪著大公公，冷哼。

　　視線回到戰煜珩身上，她淺淺一笑，問道：「原來皇上哥哥今天是為了這件事情回來。
」

　　「所以說，要是能證明我的孩兒，是皇上哥哥的龍種，你便會昭告天下，立我孩兒為太子是嗎？
」

　　「若是我的孩兒，他固然是皇子。
」

　　戰煜珩沉聲回應。

　　鳳清音很清楚地聽見，戰煜珩說的是「皇子」，並非「太子」。

　　她微微勾了勾唇，抱著懷中安靜的孩兒，轉身往外走去：「既然皇上無情，可別怪我無義了。
」

　　青雲舉步追上，擋去了鳳清音的去路。

　　此刻，殿門被人在外面敲響。

　　「皇上，是奴。
」

　　剛才奶娘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青雲回頭看了一眼，淡淡道：「進。
」

　　「是。
」

　　奶娘回應了聲，推開門走了進去。

　　鳳清音見狀，抱著懷中的人，繼續往前。

　　青雲轉身，直接將她懷中的孩兒取過。

　　「一雷，二虎，你們進來。
」

　　「你要做什麼？

　　將孩兒還給我。
」

　　鳳清音嚇了一跳，立即轉身追上青雲。

　　但，她的速度，不可能與青雲將提並論。

　　鳳清音才剛轉身，剛才守在外頭的一雷，二虎兩人，已經來到殿中。

　　「將她押起來。
」

　　戰煜珩看著一雷，二虎，沉聲命令道。

　　「是。
」

　　兩人頷首，製服了鳳清音。

　　「放開我！
」

　　鳳清音發了瘋似得用力一晃，頭上的珠釵都掉落在地上。

　　玲瓏跪倒在地上，一直沒站起。

　　奶娘將水放在戰煜珩身旁的桌子上，退到一旁。

　　青雲抱著嬰孩過去，擺了擺手：「出去，這兒沒有你的事了。
」

　　「是。
」

　　奶娘頷首，頭也不敢擡地走了。

　　「放開我！
將我的孩兒還給我，你們要做什麼？

　　快，將我的孩兒還給我！
」

　　鳳清音看著自己的孩子，一直沒停止過掙紮。

　　「誰要傷害他，我就殺誰！
放開我！
將太子還給我！
」

　　青雲抱著嬰孩，來到戰煜珩面前。

　　大公公看著戰煜珩，輕蹙了蹙眉。

　　戰煜珩不過是看了青雲懷中的孩兒一眼，便收回視線，擺了擺手。

　　「開始吧。
」

　　「是。
」

　　大公公手捏銀針，來到青雲身旁。

　　鳳清音看著這細細小小的東西，用力往前一撲，掙脫了兩個侍衛的鉗製，她自己也倒在地上。

　　她看著大公公抓起嬰孩白皙的小手，瞪直了雙眸：「玲瓏，快救太子！
快，救太子！
」

　　「小姐。
」

　　玲瓏隻是擡眸看了一眼，卻連站都不敢站起來。

　　大公公一手捏著銀針，一手握著嬰孩的手。

　　銀針刺破了嬰孩的手頭，嬰孩的哭聲再次響起。

　　聽見哭聲，鳳清音安靜了下來，不再掙紮。

　　兩個侍衛將她在地上押起，再次將她牢牢禁錮。

　　嬰孩的血滴落的盆子中，大公公往前一步，擡眸看著戰煜珩。

　　「皇上。
」

　　戰煜珩伸出掌，送出了長指。

　　大公公小心翼翼握上了戰煜珩的長指，拿著銀針，輕輕在上面刺了一下。

　　「滴答」一聲，血珠落在水中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殿中的人，卻都能聽見。

　　鳳清音一瞬不瞬地看著戰煜珩，整個身體都僵硬得很。

　　戰煜珩看著水盆，臉色越來越沉，很快，就連殿中的氣息都冰寒了下來。

　　「皇上。
」

　　大公公深吸了一口氣，跪了下來，「這便是老奴要說的真相。
」

　　「不僅如此，就連先皇，也是被這個女子殺害，皇上，你要為先皇做主啊！
」

　　大公公彎腰，「磕磕嗑」在地上嗑了三個響頭。

　　「皇上，你一定要為先皇做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