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
喬木淺淺一笑,回應道。
鳳九兒將玉塊放在懷中,掃了她一眼。
「要留下來可以,最少化個妝吧,要不然,什麼時候被你害死,都不知道。
」
「行。
」
喬木頷首,又夾著了一個包子,「明日出去之前,你給我弄一下就行。
」
坐在桌子旁的兩人,互視了一眼,嘴角同時揚起了絲絲笑意。
……兩軍之戰,愈來愈激烈,戰煜珩死守皇城,沒有再離開半步。
龍武軍臨近皇城,才停下了腳步,紮營在宜城郊外,準備最後攻城的事宜。
宜城郊外的一家客棧,一蒙臉女子坐在二樓一處廂房的窗戶旁,手裏端了一杯茶。
樓下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偶爾還會有三三兩兩的人,急急忙忙經過。
「主子。
」
一身穿勁裝的女子,大步走了進來。
蒙面女子回頭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
「謝主子。
」
女子拱手,坐下,「回稟主子,探子來報,鳳九兒已將黑峽谷統一。
」
「之前讓你確認,該女子是否真的是鳳九兒,確認過了嗎?
」
蒙面女子低沉的聲音響起。
「從打探回來的消息,該女子在身材和模樣上,都……」「時間過了這麼久,怎麼還是外表?
」
蒙面女子皺了皺眉,打斷了女子的話。
女子擡眸看了她一眼,立即跪了下來。
「主子,咱們在黑峽谷的兄弟不多,這段時間,黑峽谷並不太平,我們的兄弟,根本沒機會靠近她。
」
「抱歉!
主子,到現在為止,咱們還是不能完全確認鳳九兒的身份。
」
女子擡眸看著蒙面女子,繼續說道:「主子,你認為該人是鳳九兒的可能性大嗎?
」
「據你所言,她跌落懸崖……」「你說什麼?
」
蒙面女子皺了皺眉,氣息冷冽了幾分。
「抱歉!
」
女子立即低下了頭,「是我個人認為,該人是鳳九兒的可能性不大。
」
「若她真的沒死,她又怎麼可能,敢明目張膽在黑峽谷做這麼多的事情?
」
「鳳九兒身旁能力眾多,說不定,是她的人利用她的名諱做事,等養兵蓄銳之後,為她報仇。
」
蒙面女子蹙了蹙眉,拿著茶杯,再次看著窗外。
她這回確實沒想通鳳九兒的事情,可這事,不由得她不想。
廂房裏安靜了一會兒,蒙面女子擺了擺手。
「繼續調查,所有事宜一定要保密!
」
「是。
」
女子頷首,站起,轉身離開。
在女子推開廂房的門,走出去時,一位店小二打扮的男子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兩人擦肩而過,女子頓時皺起了眉心。
「主子,當心!
」
她隻是一愣,轉身之手,已將腰間的劍拔出。
喬裝打扮的男子見勢不妙,雙手一揚,將整個托盤連同上面的東西,往蒙面女子甩過去。
他的手中,多了一把短刀。
轉身往回女子的叫聲,驚動了矇著面的戰璃月。
她回眸之際,整個托盤上的熱粥,熱湯,已經來到跟前,還有持刀的男子。
可見,喬裝男子的速度,一點都不慢。
在千鈞一髮之際,戰璃月輕點地面,縱身躍起,躲開了飛過來的東西。
東西落地的聲音之後,劍與刀相撞的聲音在廂房裏面響起。
「主子。
」
女子擡眸看了一眼,傾身一躍,加入了戰圈。
男子本不是戰璃月的對手,現在又多了一人,很快便處於弱勢。
聽見從走廊上傳來的腳步上,他轉身,用刀風擊退女子,在椅背上一點,往另一邊的窗戶而去。
卻不想,一名身手矯健的人,突然從窗戶翻身而進。
男子硬生生地中了她一掌,差點沒站穩。
一個遲疑,男子被四人圍困在廂房裏。
「你是何人?
」
從窗戶進來的夜羅剎,盯著面前高大的身影。
男子環視了幾個人一眼,視線落在戰璃月身上。
「我來了,就沒打算能離開,但,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
話語剛落,他手持短刀往戰璃月快速靠近。
「皇後,當心!
」
夜羅剎持劍,撲了過去。
男子的速度很快,武功非同小可。
可惜,戰璃月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及。
她盯著靠近的男子,掌中,早就蓄滿了一道真氣。
「戰璃月,去死!
」
男人突然躍起,手持短刀,用力劈了下去。
他改變方向,速度甚至比剛才和戰璃月打鬥的時候,還要快上一倍。
這一切,讓戰璃月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她太輕敵了。
男子用力往下一劈,刀風所到之處,梁斷,棟裂。
眼看來不及出手,戰璃月隻能側身,躲過。
隻是一瞬間,兩人又捲入了戰圈,廂房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劍風,刀風不斷落在站圈外,還沒等夜羅剎幾人有機會加入,「吱吱」幾聲,廂房倒下了一大塊。
幾個人縱身一躍,從廂房的二樓,落到大街上。
街道兩邊,趕來了不少的士兵,將喬裝男子重重圍住。
在男子側頭之際,戰璃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之上。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男子脖子上的胎記,身體有幾分僵硬。
士兵首領來到夜羅剎身旁,拱手道:「屬下來遲一步,讓月皇後受驚,請夜將軍降罪!
」
夜羅剎擺了擺手,舉步來到戰璃月身旁。
「皇後,你沒事吧?
」
夜羅剎的聲音,拉回了戰璃月的意識,她擺了擺手,聲音極淡:「無妨。
」
她看著喬裝男子,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行刺我?
」
「無冤無仇?
」
男子嘴角勾起了幾許苦澀的笑意,「你都做過什麼事情,難道自己不清楚?
」
「皇後,他戴了人皮面具。
」
夜羅剎看著男子,輕蹙了蹙眉。
男子說話之時,臉上的皮膚有細微的不協調,這些細節,在行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說,你到底是誰?
」
戰璃月的雙眸,依然死死盯著男子脖子的胎記。
在她的腦海中,曾經也有一個嬰孩,脖子上,有這個像牛角的胎記。
是他嗎?
真的是會是他嗎?
他不是葬身於火海了嗎?
這麼多年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他,還在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