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七千人。
」
鳳九兒拿起碗,杓了一碗粥。
「據了解,鴉木城的五千精兵,就有三千守在我們今夜要攻進去的城門附近。
」
擡眸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子,鳳九兒輕輕挑了挑眉。
「怎麼樣?
有信心嗎?
」
「六千多對七千,為何沒有?
」
趙煜生含笑點點頭,「九兒,你放心吧,我的人,一定都會全力以赴。
」
「很好!
看你們表現了。
」
鳳九兒遞過手裏的粥,「要來一碗?
」
「嗯。
」
趙煜生站起接過粥,再次坐落。
鳳九兒給劍一遞上一碗,自己才杓了一碗。
不一會兒,將碗裏的粥喝完,鳳九兒拿著手中的圖冊,來到趙煜生身旁坐下。
「今夜……」中間的幾個人還在商討戰略,兄弟們陸續躺下歇息。
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林子中,終於完完全全安靜下來。
鳳九兒將所有的事情交代之後,走進小帳篷裡休息了一個多時辰。
在這個沒有鬧鐘的地方,淩晨一點,她居然能按時醒過來,鳳九兒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她穿上夜行衣出去的時候,同樣穿著一身夜行衣的劍一抱劍守在門外。
沒驚動任何人,兩個黑衣人輕身一躍,消失在林子中。
鴉木城的夜空,與平常似乎沒什麼兩樣,卻不想,各個城門處,居然同時發生了戰事。
「報!
」
南門府,南門衍的主廂房前跪了一人。
守門看清楚來者之後,急匆匆敲響了廂房的門。
隨意披了一衣袍的南門衍,很快便出現在廂房前。
「何事?
」
「門主,南門,北門,西門告急!
聽說……敵軍都、都已經攻進了城門。
」
來者擡眸看了一眼,立即地下頭。
「什麼?
」
南門衍緊皺眉頭,連聲音都有幾分顫動。
「回門主,屬下說的確有此事,三處城門都有人來報了。
」
來者戰戰兢兢地回應道。
「怎麼會如此突然,我們不是一直有人在幾處要塞守著嗎?
為何有軍隊經過,我也不知?
」
南門衍的話剛落下,兩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
附近的家丁,侍衛還沒反應過來,南門衍的脖子上,已經架上了長劍。
在場的人立即拔出長劍對著南門衍和兩位黑衣蒙面人,聽見動靜,外面也跑進了十多個侍衛。
「你們好大的膽子,快放了我家老爺!
」
為首一人,沉聲說道。
南門衍瞪大雙眸看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一眼,嚇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投降吧。
」
一道女子的聲音,在矮小黑衣人身上傳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
」
南門衍看著鳳九兒,問道。
「鴉木城的新主人。
」
鳳九兒挑了挑眉,道,「我不想屠城,你最好讓你的人投降。
」
「隻要肯降服,大家以後便是兄弟,若想反抗……」突然,銀光一閃,不知什麼時候,女黑衣人的手中多了一把短刀,抵在南門衍面前。
「你要做什麼?
我南門衍並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你最好……」突然,不遠處,傳過呼救的聲音。
「爹,救我。
」
「爹爹,救救我們。
」
「老爺,救我啊!
老爺……」「老爺,救救我,救救我威兒。
」
「……」轉眼,南門衍的家眷,都被人黑衣人押了上來。
在鳳九兒潛伏在鴉木城打探消息的時候,原跟隨去鳳族的兄弟,沒受傷的,都逐一混進了鴉木城。
若不是有了他們裏應外合,三道城門也沒這麼容易被攻破。
黑衣人押著家眷過來,侍衛也不敢隨意亂動,隻在一旁守著,等候命令。
南門府有多少守衛,鳳九兒也了如指掌。
現在三邊戰事告急,要調人回來,也不是簡單之事。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放了我的家人!
」
南門衍沉聲說道。
「我說,隻要你願意投降,鴉木城還是鴉木城,不過是換了一個主人罷了。
」
鳳九兒的聲音響起。
「當然,若是你依舊執迷不悟……」她掃了南門衍一眼,回過頭看著下來自己的兄弟。
「從幾位美麗的夫人開始吧,若是我問一句,南門城主不同意,你們便送一位夫人上路。
」
冷冷一笑,鳳九兒補充道:「年齡從大到小,想必南門城主心疼年輕的比年老的要多,是不是?
」
「不要!
」
大夫人嚇得差點暈倒過去。
可惜脖子上還架著長劍,她想倒下去也不容易。
「放開我娘!
」
大夫人身旁像似大少爺之人,盯著鳳九兒冷冷一哼。
「別這般看我,你娘死了,也是因為你爹,是因為你爹捨不得這個城主之位。
」
搖搖頭,鳳九兒無情地回頭看著南門衍。
「南門城主,不知道你考慮得如何?
是否要投降?
」
「不可能!
」
南門衍冷哼了聲。
唰的一聲,大夫人倒地不起。
「娘,娘……」大少爺眼睜睜地看著倒地之人,想要過去,卻無能為力。
四周一陣尖叫,看著倒在地上,血流滿地的大夫人,膽子小的人,都被嚇得連跪都幾乎跪不起了。
二夫人也在一陣狂叫聲中失去的性命,三夫人直接暈倒在地上,四夫人拚死抱著自己被嚇得哆哆嗦嗦的兒子。
鳳九兒看著身旁冷漠的男人,短刀再次抵在他的臉上。
「南門衍,沒想到你比南門榮還要變態!
」
看著他,在看到自己的夫人死去,卻沒有任何傷感,鳳九兒怒氣很重。
也對,要是重情之人,怎麼可能一下子找了十個八個老婆?
都是貪圖新鮮罷了。
「勝負已定,哪怕是犧牲所有的兄弟和家人,你也不願意投降,是不是?
」
鳳九兒冷聲問道。
「是。
」
南門衍微微勾了勾唇,「我南門榮要什麼女子沒有?
殺兩個人,你便讓我投降?
可笑!
」
「爹,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我們可都是你的家人。
」
大少爺模樣的人喊道。
還有一位少爺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是哪個夫人所生。
好幾個小姐,年輕夫人哭哭啼啼。
一個夫人抱著自己七八歲模樣的兒子,畏縮成一團。
還有一位夫人,手裏抱著一個嗷嗷直叫的嬰孩,聽見南門衍的話,不叫,也不說話,臉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