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人離開了？
」

　　老當家瞪大了雙眸，「包老爺的意思是，這……和離開的人有關？
」

　　「是什麼人離開了？

　　包老爺的人有看清楚嗎？
」

　　「事情是不是人為，很快就能揭曉。
」

　　鳳江看著還在挑選蟾蜍屍首的女子。

　　蟾蜍的碎塊並不容易拚起來，但，他相信有九兒在，沒什麼事情不可能。

　　「沒看清是何人。
」

　　鳳江收回視線，看著老當家。

　　「你現在馬上讓人封鎖整個寨子，不能讓任何人出入。
」

　　「清點蟾蜍的數量，看一共丟失了多少。
」

　　「是的，包老爺，我現在就去安排。
」

　　老當家立即拱手，一點都不敢怠慢。

　　他從來沒想過，這有可能是認為。

　　但，包老爺是代表老爺過來的，包老爺這麼說，他隻能往這方面懷疑。

　　「還有。
」

　　鳳江繼續說道。

　　「包老爺。
」

　　老當家剛轉身，有轉回頭，拱了拱手。

　　「找人過來輕點屍體的數量，聽從龍大夫的安排就好。
」

　　「好的，包老爺。
」

　　老當家轉身，招來了手下。

　　很快，一批人進去清點剩餘的數量，一批人來到鳳九兒身旁。

　　「龍大夫，請問我們要怎麼做？
」

　　一個手下輕聲問道。

　　「拚。
」

　　鳳九兒隻丟下一個字。

　　「拚？
」

　　手下不解。

　　一樣拿著竹竿幫助的喬木，擡眸看著問話的人。

　　「拚，將被撕碎的蟾蜍一個一個拚回來。
」

　　「看。
」

　　喬木用竹竿指著鳳九兒拚出來的完整蟾蜍，「明白了嗎？
」

　　「這裏本來就沒多少屍首，硬被人分屍了，看起來才會多。
」

　　「你們還站著幹什麼，快幫忙，實在不行，頭和頭，身體和身體，四肢分手腳什麼的，都先挑出來。
」

　　「本來就是故意弄碎的，一定能拚回來。
」

　　喬木的話，還有鳳九兒拚出來的屍首，讓這些手下慢慢懂得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不懂不知道為什麼是這種情況，但，龍大夫的安排，誰都不敢質疑。

　　就這般，二十多人一起，在圍著這個「災區」，拚屍體。

　　鳳江站在不遠處，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老當家和手下過去大概半個多時辰，回到鳳江身旁。

　　「包老爺，我們原本有一萬五千的蟾蜍，少，少了四千五百。
」

　　說著，老當家都開始哽咽。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少這麼多，他怕啊！
鳳江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圍得越來越近的人，舉步走了出去。

　　老當家擦了擦眼角，也跟了上去。

　　他看著地上，被拚出來的屍首，看著就真的像這麼一回事。

　　「這……」老當家看了一會兒，擦擦眼睛，又彎腰低頭，認真看。

　　一隻，兩隻，三隻，雖然不是每一隻都能整整齊齊，但，很多切口都符合。

　　在老當家一臉不解的時候，鳳九兒拿著竹竿，站起，轉身往回。

　　她來到鳳江和老當家身旁，扔掉竹竿，舉起雙手，伸了伸懶腰。

　　彎腰太久，腰疼。

　　「不見了多少？
」

　　她看著鳳江，問道。

　　「四千五百。
」

　　鳳江回應。

　　鳳九兒回頭看了一眼，再次回過頭，看著跟前兩人。

　　「初步估算，這兒大概有五百隻。
」

　　「五百？
」

　　老當家皺著眉頭，「所以是被吃了四千嗎？

　　天殺的！
這……到底是怎麼怪物啊？
」

　　「怪物，不一定。
」

　　鳳江淡淡說道。

　　「包老闆，這話怎麼說？
」

　　老當家想起昨夜離開之人。

　　「你的意思是否說，有人將毒物偷走，然後下毒，還……」他回頭看看地上的屍首，「造成假象。
」

　　「我能確定，這些毒物是死後才被扯碎的。
」

　　鳳九兒輕蹙了蹙眉。

　　「對了，老當家，我想進去看看裏面的蟾蜍。
」

　　老當家心裏著急，也一頭霧水，但，聽鳳九兒這麼說，還是猛地點頭。

　　「龍大夫，請！
我帶你進去。
」

　　「嗯。
」

　　鳳九兒看了自己的人一眼，舉步走了進去。

　　劍一跟上，喬木留下來了。

　　老當家讓人抓了兩隻活生生的蟾蜍，放在一張石桌上。

　　鳳九兒戴上自製的手套，抓起了一條軟綿綿的東西。

　　她認真觀察了下，將蟾蜍放回到籠子中。

　　「老當家，外面的屍首，根本不是從這裏出去的，所以，您丟失的蟾蜍是四千五百。
」

　　「不是？

　　不是同一批？
」

　　老當家瞪大了雙眸。

　　他擡眸看見自己的藥師，立即招了招手。

　　「老當家。
」

　　年輕藥師大步走了過來。

　　「你看看，你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大夫說，外面的屍首並不是我們的蟾蜍，你們怎麼都沒發現？
」

　　「之前的蠍子呢？

　　毒蛇呢？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

　　老當家透了幾口大氣，突然腳步不穩。

　　「老當家。
」

　　「爹。
」

　　「老當家，你要不要緊？
」

　　「老當家暈倒了，送老當家回去。
」

　　「爹，你不要嚇我！
」

　　老當家是真的暈了，氣暈的。

　　他一直以為是天災，卻不想居然是人禍。

　　他的毒物可是陛下的啊，誰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對陛下的東西下手？

　　是他害了老爺，是他的錯，他居然連天災，人禍都分不清！
老當家暈倒，現場有點亂。

　　張志承和他的手下，將老當家送回去，鳳江和鳳九兒也沒有立即離開。

　　既然是人為，很多事情，現在不搞清楚，到時候現場一清洗，什麼痕跡都沒了。

　　差不多中午時分，老當家終於醒來。

　　鳳江和鳳九兒回去用過午膳，聽說老當家醒來，一同往寨子中間，最大的房子過去。

　　坐在主座上的老當家，看著進來的幾個人，在自己妻子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

　　「包老爺，龍大夫，我……真沒用！
」

　　「老當家，坐下說話。
」

　　鳳九兒輕頷首。

　　老當家點點頭，擺了擺手：「包老爺，龍大夫，請坐！
」

　　他淺嘆了一口氣，坐回到自己的的位置上。

　　鳳江和鳳九兒在丫鬟的帶領下，在一側坐了下來。

　　「老當家，您情況還好吧？
」

　　坐下的鳳九兒，看著老當家。

　　要不是聽說老人家沒什麼事情，隻是被氣暈了，她也會過來看看。

　　看起來，這事，老當家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若是他在做戲，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