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之後，鳳九兒帶著喬木，走進了趙小小的院子。

　　「鳳姑娘，喬姑娘，你們怎麼來了？
」

　　守在廂房前的丫鬟，迎了上來。

　　「小姐在嗎？

　　我想要見見她。
」

　　鳳九兒問道。

　　「小姐在沐浴，鳳姑娘和喬姑娘，可以進門等上一會兒。
」

　　丫鬟輕聲回應。

　　「好。
」

　　鳳九兒點點頭。

　　「請！
」

　　丫鬟擺了擺手，轉身回去，打開了中間廂房的門。

　　鳳九兒和喬木進去之後，丫鬟也跟著走了進去。

　　來到內房打開的房門前，丫鬟輕聲喊道：「小姐，是鳳姑娘和喬姑娘來了，她們在殿中等候著。
」

　　「讓她們進來。
」

　　趙小小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是的，小姐。
」

　　丫鬟頷首，轉身看著鳳九兒和喬木，恭恭敬敬地彎腰，擺了擺手。

　　「鳳姑娘，喬姑娘，我家小姐讓你們入內。
」

　　「好，你去外面守著。
」

　　鳳九兒擺手，舉步走了進去。

　　「是。
」

　　丫鬟頷首，退後幾步，轉身往外走。

　　進門的鳳九兒回頭看了喬木一眼，挑眉道：「將門關上。
」

　　喬木回頭，將門推上，跟著鳳九兒一直來到屏風前。

　　隔著屏風，鳳九兒和喬木都能看見，裏面浴桶中露出來的腦袋。

　　「九兒，喬木，是你們來了嗎？
」

　　趙小小抓著浴桶邊沿，看著屏風外。

　　「嗯。
」

　　鳳九兒頷首回應，「你先洗，我們不急。
」

　　「稍等一下就好，我現在出來。
」

　　趙小小的聲音再次轉出。

　　「好。
」

　　鳳九兒回頭看了喬木一眼，「我們過去等等。
」

　　丟下一句話，鳳九兒轉身離開，喬木也轉身往外走去。

　　兩人在房間中間的桌子旁坐下，不一會兒，穿好衣裳的趙小小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手中還拿著一張毯子，在拭擦髮絲。

　　「九兒，喬木，你們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

　　趙小小來到桌子旁坐下。

　　現在的趙小小，比平時溫柔不少。

　　特別是想起以前那個，揪著美男子就說要成婚的女子，鳳九兒能了解趙煜生的心情。

　　「沒什麼。
」

　　鳳九兒搖搖頭，「抱歉！
這麼多天，也沒來看看你。
」

　　鳳九兒站起來，過去牽上了趙小小的手，兩人一同來到床邊。

　　「你躺下來，我給你看看。
」

　　「嗯。
」

　　趙小小躺了下來。

　　喬木坐下將她的長發放在一旁，輕輕給她拭擦。

　　鳳九兒拾起趙小小的手，長指落在她的脈門上。

　　趙小小安靜地躺著，偶爾看看喬木，偶爾看看鳳九兒，並沒說什麼。

　　直到鳳九兒放開了她的手，她才輕聲說道：「九兒，喬木，其實你們不需要對我這麼好。
」

　　「我沒事了，是不是？

　　九兒，我早就好了。
」

　　鳳九兒看著她，抿了抿唇。

　　「身體上的傷很快就好了，心裏的傷呢？

　　現在怎麼樣了？
」

　　趙小小對上鳳九兒的目光，好一會兒，才勉強，笑了笑。

　　「都說是江湖兒女，這點事情，能看不開嗎？

　　而且，我也想好了，我會答應苛岩，他是一個不錯的男子。
」

　　鳳九兒點點頭，輕聲問道：「小小，你介意不介意，我想問問，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究竟還記得多少？
」

　　趙小小沒想到鳳九兒會這麼問，不過，她眨了眨眸，還是很快接受過來了。

　　「九兒，這種事情，我要怎麼說？
」

　　「你是趙煜生的妹妹，也是我鳳九兒的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沒什麼不能說。
」

　　鳳九兒牽上了趙小小的手。

　　「小小，相信我，將你能想起來的事情，給跟我說，好不好？
」

　　趙小小斂了斂神，點點頭：「也不是我不想說，事實上，我是完全想不起來了。
」

　　她咬著唇，看了上方的帳幔好一會兒，才回過頭，對上鳳九兒的目光。

　　「九兒，有一件事情，我早想問你了，但，有些難以啟齒。
」

　　「說吧，大家都為女子，沒什麼不能說。
」

　　喬木輕聲說道。

　　鳳九兒也看著趙小小，點點頭：「問。
」

　　趙小小抿了抿唇，盡量壓低聲線：「九兒，不是說，那第一回，會很痛嗎？

　　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痛？
」

　　「一點……都不痛？
」

　　鳳九兒看著趙小小，皺起了月眉。

　　「哪兒痛？

　　不對！
哪兒不痛？
」

　　喬木蹙著眉，問道。

　　鳳九兒和趙小小幾乎同時看著喬木，半眯著眸。

　　喬木看看眼前的兩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裂開唇，笑得有幾分勉強。

　　「我明白，你們繼續。
」

　　鳳九兒視線一轉，看著趙小小，心裏萌生了一個想法，讓她不自覺皺起眉。

　　過了一會兒，她輕聲問道：「除了覺得這個奇怪，你還有什麼沒想明白的事情嗎？
」

　　趙小小抿了抿唇，搖搖頭：「也沒什麼想不明白，隻是奇怪，為何不是與聽聞的一樣？
」

　　「不過，那天我和苛岩，確實中了那種葯，我還記得當時我主動推倒他，後來的事情，不記得了。
」

　　「九兒，難道說我和別人不一樣？

　　還是說，我和苛岩根本就沒有……」「小小。
」

　　鳳九兒再次握上趙小小的手，「這件事情，除了我和喬木，還有人知道嗎？
」

　　「沒有。
」

　　趙小小很肯定地搖頭，「這種事情，我哪敢和別人說？

　　難道和我大哥說不成？

　　他怎麼可能懂？
」

　　「我的意思是，苛岩知道嗎？
」

　　鳳九兒低聲問道。

　　趙小小聽見拓跋岢岩的名字時，明顯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搖搖頭：「我更不會與他討論這個問題。
」

　　「也對。
」

　　鳳九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趙小小看她這般，立即激動了起來：「九兒，你的意思是，真的是我的問題嗎？

　　是我和其他人不一樣嗎？
」

　　「不！
」

　　鳳九兒搖頭回應，「小小，我問你，你究竟喜不喜歡苛岩？
」

　　「不喜歡。
」

　　趙小小很肯定地搖頭，「九兒，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劍一。
」

　　「要不是那一夜，我想我也不會和苛岩扯上關係。
」

　　「所以說，你默認苛岩的行為，僅僅是因為那天晚上？
」

　　鳳九兒蹙眉問道。

　　也許，早就知道是事實，但，她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畢竟，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