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的腦海裡,忍不住又浮起那道偉岸卻又飄逸的身影。
仙姿飄飄,冷傲淡漠。
總覺得這前後兩個詞,是怎麼都不可能湊到一起的。
可現在,集中在他的身上,明明很矛盾的,但,又出奇的融合。
可是眼前這六個字,後宮不得乾政……唉,怎麼越看越覺得,好可愛?
對,就是好可愛?
他為嘛這麼可愛?
鳳九兒越看越喜歡,尤其這六個字,分明寫得很隨意,但卻手法剛勁,宛若飛龍。
嗯,怎麼看都喜歡,腫麽辦?
「父皇,這答卷,可以給我嗎?
」
她拿著,就不想放手了。
看著這字,就像是戰傾城人在自己面前那般。
哎呀!
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鳳穹蒼沒意見,鳳九兒立即將戰傾城的答卷拿了過去,小心翼翼收了起來,視如珍寶。
「父皇,那……那這份答卷,算是過關了嗎?
」
「你就如此喜歡這男子?
」
鳳穹蒼沒有給予正面回應。
九兒紅了紅臉,好像有點猶豫。
最終,她點點頭:「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安寶撲哧一聲,淺笑。
這九兒公主,還真是坦誠。
不如,誠如她所說,這位叫戰傾城的男子,也實在是真的好看極了。
別說公主看的心馳蕩漾的,就是他看到了,也覺得桃花忽然間開遍了整個皇宮。
不過,長得如此俊逸,會不會……真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姬?
呃,那個,妖君?
「父皇,到底,過不過嘛?
」
鳳九兒忍不住追問道,父皇怎麼都不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事,父皇要好好想想。
」
鳳穹蒼依舊是不回應。
「父皇!
」
九兒急了,父皇這是不願將戰傾城選上的意思嗎?
「父皇,你不是說過,隻要我喜歡就可以嗎?
」
劍一也是因為她喜歡,所以現在,都可以住在她的公主殿裏了。
為何戰傾城就不行?
「此人,有點與眾不同,父皇得要親自見過他,才做決定。
」
安寶立即道:「皇上,那麼,奴才這就去請他過來一趟。
」
鳳穹蒼一擺手,安寶立即出去,親自請人去了。
九兒有點忐忑,鳳穹蒼卻道:「你先回去,不管留不留,今日也沒必要再見。
」
「父皇……」「去吧。
」
鳳穹蒼擺擺手,倒也沒有不耐煩,甚至,唇角帶著一點笑意。
這模樣,實在是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九兒幾番猶豫,卻也知道,父皇決定的事情,她是改變不了。
再躊躇了片刻,終於還是轉身走了。
剛走出偏殿大門,她眼底的焦慮便收斂了去。
今日北慕國的九王爺前來,確實出乎她的預料。
殿前的失神也是真的,沒有半點作假和偽裝。
當然,剛才在父皇偏殿裏的演繹,至少有幾分是佯裝。
但因為有她在殿前那真實的失態之後,這偏殿裏的偽裝,卻多了不少可信的成分。
總之,在父皇面前,全真不成,全假也騙不過他。
半真半假,是最好的方式。
父皇要見戰傾城,她確實有點擔憂。
戰傾城如今的情況,絕對不能動武,動武的話,必然會自傷很重。
不知道父皇會與他說什麼,最重要的是,明知道那男子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可是父皇,在鳳族卻又是任何人都不能忤逆的存在。
兩個同樣驕傲的人碰到一起,會不會打起來?
九兒確實在擔心。
「如何?
」
劍一一直等在外頭,看到九兒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他也很想知道,戰傾城到底通過了考核沒有。
誰都不知道戰傾城究竟寫了什麼在答卷上,但,也是誰都看的清楚,那傢夥就寫了幾個字!
幾個字,怎麼能通過考核?
以劍一這個腦袋瓜,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到九王爺會寫下什麼。
不會直接落筆說,我不會作答吧?
真要那般,那就真的……太絕了。
九兒有點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那傢夥寫了,後宮不得乾政,所以,拒絕回答。
」
「……」這跟「我不會」有什麼區別?
在劍一看來,還真是同一個意思。
看來九王爺隻會打仗,真是一點文采都沒有。
「那怎麼辦?
你能告訴皇上,說你喜歡這傢夥,讓他也住進公主殿嗎?
」
想當初,自己不就是如此住進公主殿的?
現在隻有他一個人住在宮裏,外頭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他住在這裏,確實有點焦急。
「午後還有一場武試,我猜他多半是不會來了。
」
劍一也得參加午後的武試,所以,九兒扯了扯他的袖子。
「咱們趕緊回去吃好喝好,要不然,我怕你午後的武試上,沒力氣打贏那些人。
」
有些人是文武試都要參加,這不僅能增加自己被甄選上的機會,也能在公主面前多刷個臉,留一點好印象。
當然了,文武雙全的話,任何一個女子都會喜歡。
但是,戰傾城受了那麼重的內傷,現在又不能運功,自然是不能來的。
劍一對此一點都不在意:「大不了,被趕出宮去。
」
那倒也能回去看看他們,看大家現在是什麼情況。
九兒瞪了他一眼,哼了哼:「你是我公主殿出去的人,要是輸了被人趕出去,我多沒面子?
」
劍一動了動唇,原本想說,她沒面子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過想想,好歹都是一起從北慕國過來的人,再說了,鳳九兒還算得上是他的老闆。
老闆沒面子,他也會……丟臉的吧?
「放心吧,午後的比試,我不會輸。
」
九兒戳了戳他手臂上的肌肉,笑了:「我趕腳也是!
」
不過,父皇不讓她看他與戰傾城的見面,她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
「算了,走吧,回去吃好吃的。
」
她舉步前行,卻在剛邁步的時候,步子一瞬間停了下來。
安寶公公領著一名白衣飄飄的男子,正在從殿外走來。
他走在微風中,衣枚隨著他的邁步輕揚。
那張深邃冷肅的臉,無論走在那裏,都是一樣的尊貴無雙。
就算要去見的,是鳳族的天子,他身上的冷傲,也不會因此而斂去半分。
九兒站在台階上,就這麼一眼,腳下一滑,差點從台階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