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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第63章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古默 16010 2024-05-14 09:52

  063

   八路的公交汽車,載著一車的人,在馬路上飛馳而過。
兩旁的路燈閃爍著白色的光澤,仿若這漆黑夜色之中的無數張明亮的眼睛,靜謐地注視著黑夜中的一切。

   這一夜,有什麼控制不住的事情發生了;這一夜,也有忠誠的守候在緩慢地散發溫暖。

   隨著「嘎吱」一聲,車輪摩擦過地面,公交車跳下了好幾個學生裝扮的人,其中赫然有林夢,有林姿,還有江破浪。

   三人默默地往前走,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因為今天在學校裡面發生的事情。
林姿心情矛盾,有幸災樂禍,也有懊惱。
樂得是林夢出了醜,懊惱的是,林夢對外還是她的妹妹,妹妹丟了臉,她這個當姐姐的臉上也有些無光,所以驚歎一反常態地沒有對著江破浪嘰嘰喳喳。

   「到了!
」林夢低喃了一聲,回過身看江破浪,臉上染著淡淡的笑意。

   江破浪好似如夢初醒,瞪大雙眼看著佇立在眼前的那高大的樓房,然後不太自然地笑了一聲;「到了啊!

   「你快回去吧!
」輕柔的語調,透著淡淡的溫柔。

   江破浪看著林夢帶笑的小臉,覺得一顆心彷彿被溫水泡著一般。

   轉身,看向林姿,他請求道:「你先進去吧,我有事要和夢夢談談。

   林姿心裡暗惱,但還是笑笑,拿出鑰匙開了巨大的防盜門,進去了。

   隨著防盜門被關閉,樓房外面變得安靜了。
不是太明亮的路燈照射下來,將林夢和江破浪的身影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暗光,柔和地包圍著。

   「什麼事啊?

   江破浪微微皺眉,有些遲疑,又難掩心疼。
「今天的事,很難過吧?

   他應該去找她,安慰她的。
可她已經處在了流言的風頭浪尖之上,若是再加上一個他,可能會逼得她鮮血淋漓地墜崖。
強自按捺著,甚至一直走出校門,都不能當著那麼多同學和林姿的面做太過親暱的表示。
明明同坐一輛公交車,可是在周圍有同校學生存在的情況下,依然什麼都不能說。
有時候,礙於這種流言蜚語,礙於他人的臉色,真是讓人覺得懊惱。

   林夢微微一笑,她道是什麼事情呢!

   「嗯,一開始是有些難過。
但後來,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林夢笑著,淡淡的笑意,在灰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了,彷彿搖曳不定的燭火一般。
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晦暗不清,仿若風再大一些,就會將這朦朧的彷彿嬌花的小臉給吹走。

   江破浪伸手,急急忙忙地一把拽住了她。

   林夢狐疑地略仰頭看他。
江破浪比她高了一頭多。

   「怎麼?

   江破浪伸手,有些唐突地摸上了她的小臉。
「感覺不抓住你,好像你就會跑掉一般。
覺得,你好像不是真的一般。

   這樣的話,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出了他的口。
本來,這般美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就讓人覺得能夠遇見便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呵呵……」林夢低低地笑了起來。
怎麼說呢,江破浪就是有這個本事逗她發笑。
每當她心裡有些不愉快,他就會是那個最棒的晴天娃娃,帶來光明和晴朗。

   「我挺好的,你別擔心,這是真的。

   江破浪皺眉,透露著淡淡青澀的英俊臉龐有淡淡的愁容,可是眼神卻分外堅定。
「夢夢,我想……保護你!

   年輕男孩的眼神,在說出這話之後,璀璨極了,簡直要賽過天空之中掛著的星辰了。

   這話或許突兀,但……實在無法讓林夢反感。

   他的手指依然搭在林夢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褻瀆,隻是憐惜一般地貼著。
「我想保護你,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你什麼也不要擔心,回去好好睡覺,我保證,不出三天,我會讓這事圓滿解決,我會讓吳勝男親自過來向你道歉,我會讓所有對你不利的流言在校園內消失!

   「噗嗤--」

   林夢笑了起來,笑得異常歡快。
臉上嬌嫩的肌膚,在他略有溫度的指尖下彈跳,帶來柔柔的觸感。
她是真的在笑,而且笑得很是明媚。

   江破浪頓時懊惱,窘迫地收了自己的手。
「你這是在笑我?

笑我空口說大話?

「」

   他在意這個女孩,不願意自己在這個女孩的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夢搖了搖頭。
夜風輕輕吹動,隨著她的搖頭,緩緩地將青絲吹起,飄蕩起一股旖旎的風情。

   「不會,我不會笑話你。
江破浪,我信你!

   此刻,她狹長的眸子略微瞇緊,帶著淺笑的幅度。
其中兩顆像星光一般點點的雙眸,也熠熠生輝著,很是漂亮。
她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江破浪,說她信他,江破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醉了。
男孩青澀的情懷,如這夏日的風,變得暖洋洋了起來。
小麥色的肌膚,更是難得地染上了一絲羞澀的粉紅。

   他傻呆呆地看著林夢,這個即使站在暗處也依然散發著讓人難以挪開目光來的光彩的女孩,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語言。

   林夢掩嘴低笑。

   「行了,快回去吧。
太晚了。
路上要小心哦!

   江破浪被關懷著,傻愣愣地點了點頭。
等看著那個婀娜的身影被防盜門遮擋住,眼裡卻依然模糊地晃動著她略帶柔情的身影。
又站了好幾分鍾,才回了神,頓時,那略顯憨傻的神情立刻隱去,換成了一臉沉思的表情,眼中更是閃過一陣陣的精光!

   他該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完美地處理好這件事情。

   ***

   林夢上了樓,開了門,面對日復一日幽暗的壁燈和顯得冷清的客廳,一時間有些失落,覺得這個家裡面住著的所謂的家人,竟然連樓下的那個大男生都不如。
那個非親非故的男生會笑著說:林夢,我想保護你。
可是這些家人……

   此刻的家裡是安靜的,林豹或許是出去應酬了;金賽美或許是出去打麻將去了,林棟呢,則可能是和他們的朋友鬼混去了。
即使這些人在家,也是窩在房裡各幹各的。

   或許,因為林姿回來了,林母也就是金賽美會出來招呼一下,噓寒問暖地問一問要不要弄點吃的給她,這大多數都是沒有林夢的份,因為每次林夢回來,都是要比林姿要晚一些。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林姿老是和她同進同出,竟然還乘坐一班公交車。
林夢搞不明白她到底是想幹什麼,也更沒奢望她會在突然的某一天變了一個人樣兒,隻能隨她去了。

   屋裡顯得清冷,看來林姿已經進了自己的房間,林夢脫下了鞋,穿上涼拖,搖了搖頭,慣性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伸手就去按裝在牆壁上的開光,屋內的日光燈應聲而亮,迅速地將這小小的房間照亮。
林夢略瞇了一下眼,才睜開。
進了房間,反手關了門,往書桌去。
一邊解下書包,要將書包放下來。

   她才將書包放到桌上,突然一隻男性的大掌伸了過來,瞬間就捂住了她的小嘴。
同時一隻胳膊摟住了她的細腰,將她狠狠地拉了一下,往後面拽。
嬌小的身闆,立刻就貼上了一具壯碩的軀體。
突然的變化,駭地林夢瞪大雙眼,想也不想地開始嗚嗚直叫,欲做掙紮。

   是誰?
到底是誰?

怎麼會在她的屋裡?
他想做什麼?

   林夢害怕地毛骨悚然。

   男性低低地歎息,彷彿低沉的琴音,貼著她的耳畔流淌。

   「是我!

   有些熟悉!

   林夢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

   男子的歎息聲更加地重了,大概猜到林夢根本就沒對上號。
不由地有些頹喪,難道他這個人就這麼難以讓人印象深刻嗎?

   也不打算戲弄她了,男子胳膊一鬆,大掌鬆開,輕輕鬆鬆地將林夢轉了一個身,使她面對他。

   「怎麼是你?

」卻是那慣來神神秘秘的蕭翼。

   蕭翼失笑。
「怎麼不能是我?

   他悄無聲息地伸手,圈住了她的細腰,將嬌小的她困在了他和椅子的中間。
他喜歡這種姿勢,圍著她,彷彿她就成了他的一般。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夢小聲地問他,怕聲音大了,被家人察覺。
想到這,急急忙忙地往門口邊看去,見門已經關上,稍微鬆了一口氣。
但又覺得不妥,怕那沒有鎖上的門隨時都會被人從外面擰開。

   林夢推了推他,他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賴皮地衝著她笑,一動也不動。
他笑起來是很俊美的,會讓年輕的小姑娘尖叫,會讓大姑娘滿臉羞紅、星眸含羞、雙腿發軟。
林夢也覺得他笑得有些太禍國殃民了,微紅了臉,推了推他。
見他不動,小柳腰略彎了一下,從他的胳膊下鑽了出去,急匆匆地往門口走去。

   蕭翼心中閃過不快,妖異的雙眸迅速掠過一絲寒芒。
大步一擡,鬼魅的速度可比林夢快得多了。
他輕易地閃身到了林夢的前面,恰恰好拿自己的身闆擋住了身後的門。

   「你要做什麼?

」他笑著問,語調輕柔,可熟知他的朋友都知道,這代表著危險。

   林夢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咕噥了一聲:「誰像你這樣啊!

   說著,仿若青蔥一般的手指搭上了門把,按下了上面的凸起的按鈕。

   「卡擦」,是清脆的落鎖聲。

   蕭翼愣了一下,然後是不可自抑的笑聲,低低的,彷彿跳躍的火花,歡快,也曖昧。

   林夢頓時紅了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笑什麼笑?

   不自覺地咬了咬唇。
白色的扇貝在唇上滑過,縱然無心,但落入蕭翼的眼中,卻又是誘人的緊。
然後,有了調戲的心情。

   「這麼護著我?

不怕我趁機把你給吃了啊?

   他以為她這是打算去搬救兵,然後把他給驅逐出境,卻沒想,她這是明知故犯地窩藏罪犯了。
這小丫頭,有時候的舉止太出人意料,真是太讓人玩味,也不枉他一直惦記著她。

   林夢被他說得臉上開始火辣辣的。
心裡有了淡淡的怨氣。
「那你走好了!

   說罷,作勢要去開門,被蕭翼一把攔下。

   「可別,和你說笑的,你怎麼真的當真啊!

   蕭翼伸出去的長臂都快要把林夢給圈入懷裡了,林夢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躲開。
心裡有些氣這個男人,感覺他總是在逗弄著她。
但因為上次他陪她哭,又送她回家的事情,她對他有了莫名的好感和信任。
覺得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變化多端,好像不太穩當的樣子,而且又愛充當花花大少,但他的本性好像不太壞。
所以才會沒有大喊大叫地招呼人過來,反而沉默地留了他。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也隻能想到這了。
她走了幾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是帶著長長後背的木椅,後背是呈現柵欄式排列的一根根木條。
林夢坐下之後,木條靠背輕易地擋住了她的前胸。
後面便是書桌,倒是給了林夢一個安全的屏障。

   蕭翼笑林夢的小心眼,他若有心要她,哪怕她裹著銅牆鐵壁,他都有辦法卸了她的防禦,將她吃到肚子裡。

   「你那天突然得了肺炎,我本來想要看你的。
」他卻不回答林夢的話,開始慢悠悠地說一些往事,有點像默默地訴衷腸。
「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不能過去探望你。
但是,一直有交代朋友留意你。
我知道你住的是加護病房,在醫院裡挺好的,也沒受什麼委屈。
我就打算等我這邊事情不太忙的時候,就過來看看你,今天,就是來看你的。

   他的語調輕柔,彷彿在和情人說話一般。

   林夢臉上一紅,心裡有些別扭,但還是吃吃地笑了起來。
「哪有人像你這樣看望人的,挑這種時間。
你大可以白天的時間來看我一下的啊!

   蕭翼驀然邪魅了起來。
「我覺得,這種時候來看你,能……添些情調!

   林夢笑容一僵,止了笑,略低下頭,有些惱。
她不習慣這種調笑的方式,讓這個男人大刺刺地呆在她房裡,已經是她讓步的極限了。

   「你看都看過了,那趕緊走吧。
你也看到了,我很好!
」她開始趕人。

   蕭翼搖搖頭,反駁道。
「很好嗎?

我怎麼覺得你一點也不好?

   林夢愣住了!

   蕭翼猛然上前。
他長得很高,和容淩幾乎是不相上下的。
林夢坐著,而他站著,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很是濃厚,幾乎將她裹了起來。

   「心裡不快樂,為什麼要強顏歡笑?

」他五指修長,行動如風,在林夢沒有防備的時候已經鬼魅一般地搭上了她的臉。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飾你的情緒。
我也不喜歡看著你對我掩飾,我更願意看到那個在我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林夢!

   五指仿若細風,輕輕地滑過她的臉。

   林夢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因為那手指帶給她的敏感。
撇過臉,想躲,他卻不容許。
略用了幾分力,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臉,看著他。
他居高臨下,雙目如電,將她小臉上的所有,都細細地看在眼裡。

   林夢難堪地撇過眼,不願意對上他那太過精明的眼。
他的眼眸深邃用力,彷彿能將一切看穿。
她的狼狽,不想在他的面前再上演一次。
那強壓下的屈辱心酸,也不願意拿出來向他傾訴。

   他低笑,看著她抿著唇一言不發,有些負氣的樣子,覺得自己的猜測還真是沒錯,這個女孩,可是有一副倔性子啊!

   「不想對我說是吧?

   他依然在笑,彷彿什麼都知道了,笑得林夢好惱!
這樣一直仰著下巴,又覺得很費力。
不由開口。
「放開我!

   蕭翼卻覺得玩出味道來了。
她的肌膚柔嫩,因為惱意,臉上有淡淡的羞紅,讓他很是愛不釋手。
既然到手了,沒道理再放開。

   「我若是告訴你,讓你不快樂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你……要怎麼報答我?

   林夢猛然眼珠子一轉,直勾勾地看著他,有些訝異。
對上他帶笑的眼,又抿緊了唇。
半晌之後,才冷聲問。
「你……想要什麼?

   他的表情告訴她,他似乎已經洞察了一切!

   蕭翼笑,笑她的小聰明。
隻這小聰明從不會讓他覺得反感,隻覺得可愛的緊。

   「還是那話,我想要你,做我的情婦!

   「不行--」林夢即刻拒絕,有些憤怒地低吼了起來。
「絕不可能!

   這混蛋,竟然還惦記著這件事情。
虧她覺得他這人還不錯,將他藏在了房裡。
這個混蛋,色鬼,不是好人!

   林夢在心裡罵了起來,小臉立刻湧上了怒氣,真是把她的所思所想都反映在了臉上。
蕭翼看得嘖嘖稱奇,心癢難耐,恨不得咬上那艷紅色的小嘴,狠狠地蹂躪那不乖地吐出拒絕的紅唇。

   「你這不行,是對所有人,還是……單單對我?

」他質問。

   這很重要!
若是對所有人,也就罷了;可若是單單對他,蕭翼可不幹。
他從不是心善的主,有的是辦法讓女人臣服於他,讓他乖乖地上。
若非覺得林夢有趣,和別的女孩有些不太一樣,他何苦要費著心思和她周旋,慢慢地引她上鉤?

   林夢咬唇,面露不快,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哼:「當然是對所有的人!

   那無奈地承歡的一周已經過去,她也回歸了正常的人生,怎會傻得讓自己成為那種下賤的人!

   她這苦大仇深的樣子又逗笑了蕭翼。
他彎下了腰,低下了頭,想要吻她。
實在難以忍耐。
一早就想要咬那嫩嫩的紅唇。
她白裡透紅的臉蛋,那微微俏皮的紅唇,真不知道是多麼的迷人!

   林夢驚,在蕭翼的唇瓣就要貼上的時候,急忙躲閃開。

   「不準!

   她氣得低吼,又有了驅逐的意思。
「你走吧,馬上!
否則,我就要喊人了!
」她懷疑自己引了一頭狼回來。

   蕭翼瞇起了眼,俊美的彷彿希臘神祇的臉龐染上不滿。

   「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難道連一個吻都不能給嗎?

   林夢再度皺眉,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他又要吻她,因為靠的很近,男性的氣息都已經撲入林夢的鼻子裡面了。
她怕躲不過,急急忙忙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小嘴,瞪大那一雙勾人的水色眸子,略帶憤怒地看著他。

   蕭翼眸色一閃,無奈攻勢一變,偏頭,親上了她紅潤的臉頰。
這也算是小小的彌補吧!

   林夢急得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擦自己的臉頰,惹來蕭翼淡淡的不快。
她就這麼避著他?

不過是親了一下,就這麼嫌棄,躲他像是躲著牛鬼蛇神一般。

   「你可以讓那認識沒幾天的小子摸你的臉,我和你關係這麼好,親你一下,又能如何?

   「誰和你關係好?

」這個男人總有逼迫林夢發火的能耐。
「還有,什麼小子,你別說莫名其妙的話!

   「樓下的那個小子,難道我錯了嗎?

   他親眼看著她進入了小區,更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子對她動手動腳,得逞之後,那一臉的傻笑,可真是礙眼極了。
他真恨不得上前,將那小子的手指頭一根根地掰下來。
不過--那小子倒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他就說,這女人就是一個愛招桃花的。
除非周圍的人瞎了眼,否則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暗自妖嬈。

   切!

   一個、一個,都不安好心!

   蕭翼有了怒氣,偏偏那一個又一個的,都挺有能耐的,他還不能用他的手段給解決了!

   「你還是跟了我吧!
跟了我之後,我發誓,在我和你好的時候,絕對不會有別的女人!
」這是他的底線了。
而這底線,別的女人奢求過,但他隻這一次有了這念頭,想要給她!

   林夢皺眉,不想和他說這些。

   「你也說過的,讓我回去之後好好上學的。
所以,請別再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不喜歡。
你要是沒什麼事情,還是請你離開。

   這個男人是危險的狼,留他在這兒,隻能給自己制造一次又一次的危機。
林夢覺得自己應付不了他,好像自己整個人都被他帶著跑一眼,稍不留神,就可能落入他下的套。

   蕭翼皺眉,不笑了。
「林夢,我剛才那話,很認真!
」嚴肅地不能再嚴肅!

   「我說了,不想聽!

   林夢站了起來。
「請你走吧!

   堅決的小臉,怎麼看怎麼讓蕭翼生氣。
他何曾如此地討一個女人的歡心,偏偏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領情。
心裡立刻動了怒,他長臂一伸,有些惱火地將她摟入懷裡。
她掙紮,要呼喚,卻偏偏記著這個男人之前對她的好,怕為他惹來麻煩,到嘴的呼喊,愣是硬生生地壓下了。
就這麼一下子的遲疑,讓蕭翼有了可趁之機。

   他低下頭,兇猛地親上了她的唇,這一晚上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終於讓他如願以償了。
嬌嫩的唇瓣,一如他記憶裡面的美好。
他親過的女人,大多都塗抹著礙事的唇膏,油膩膩的,讓他覺得生厭,所以他不常親女人。
在醫院的安全樓梯口出,無心地吻了她,那沒有絲毫遮攔的天然觸感,入了他的心,讓他每每回味起來,總是心癢難耐。

   親著她的唇,有一種舔著果凍的感覺,但卻沒有果凍那股令人反感的色素添加劑味道。
嬌嫩的,彷彿剛從樹上摘下的櫻桃,過了水,滿口的清甜。
越是吻,越是渾然忘我,彷彿會被這張小嘴給吸進去一般。

   她低低地嗚叫,惱恨這個男人的無法無天、我行我素。
這個男人的力氣大得嚇人,胳膊彷彿鋼鐵鑄造的,將她困的死死的。
她欲哭無淚,怎麼她碰到的男人個個都像個怪物。
怎麼同樣是人,憑什麼男人的力氣就比女人大那麼多。
推不開他,隻好狠狠心,拿手去掐他。
就近,也隻能掐他腰間的肉。
這個男人簡直就像是石頭做的,就連腰間的肉都硬得不像話,她纖手摸上去,食指和拇指使勁對擰,像剪子,可像是什麼都沒擰住一樣!

   蕭翼卻被林夢這包含惡意的舉動弄得低低地呻吟了一聲,身子立馬熱了。
他打打殺殺慣了,豈能將林夢的這點小手勁放在眼裡。
她纖手搭在他的腰間,前後開工,他不覺得痛,反倒覺得那小手磨人的緊。
該死地竟然讓他覺得慾望,有一種想占有她的衝動!
若非她死咬著牙關,雙眼睜得大大地瞪著他,他都懷疑她是不是欲擒故縱地在勾引他!

   女人,你天生就是來讓男人遭罪的!

   蕭翼狠狠地低咒了一聲,喉嚨裡一陣急吼,動作有些激烈,開始急不可耐。
狼舌惡狠狠地掃過她的唇瓣,然後張嘴,在她的唇瓣小心地咬了一下。
她受痛,條件反射般地唇瓣閃躲、低呼,就那瞬間的功夫,他抓住機會,勇猛的舌頂開她的唇,急吼吼地衝了進去,在她的美味檀口裡面一陣急掃。

   這個女人是個性子烈的,有過前車之鑒,怕她真會一橫心咬斷他的舌,他急忙伸出一掌,技巧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被迫張著小嘴,讓他輕薄著。

   憤怒,屈辱,充滿了林夢的腦子!
為什麼,她要這麼弱?

拼命的反抗,卻脆弱的可笑,贏不來絲毫的轉機!
他摟著她,讓她緊密地貼著他的身子。
她也是經過人事的,那腰間抵著的那發燙的硬物,她還能不知道嗎?

他存著那樣的心思,他打算強來嗎?

   放棄了掙紮,林夢緩緩地閉上了眼。
因為她知道她掙紮不過他。
被強吻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她等待著,他放開她,然後大聲呼救,絕不會再顧念任何的情分!

   懷裡的身子變得柔軟,蕭翼感覺到了。
從甜美的讓他失控的吻中強迫抽離,他掙著暗欲氤氳的眸,分神打量她。

   她閉著雙眼,看上去可真乖,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彷彿精緻的芭比。
可是那在眼眶中緩緩滑動的透明的東西是什麼?

   蕭翼的身子僵住了!

   狠狠地低咒了一聲該死!

   竟然惹她流淚了!

   她這麼不願意嗎?

   突然之間,那唇齒相交、相濡以沫也沒那麼甜美了!

   他留戀地舔了舔她的唇,止了吻。

   她等得就是這個機會,嘴唇一動,高呼:「來--」

   他眼疾手快,即刻伸手捂住了。

   但還是引來了關注。
聽得外面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擦擦擦」是拖鞋蹭過地闆的聲音,然後是「嘟嘟嘟」地敲門聲。
門外,林姿皺著眉頭,很是不高興地怪罪道:「林夢,小聲點,你吵到我了!

   說完,拖著拖鞋,又趿拉趿拉地走了。

   林夢不敢置信,林姿竟然就這麼走了?

難道,她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一點都沒有些別的想法嗎?

   蕭翼也是忍不住地笑了,也沒想到,惹來的人會這麼沒有警惕性!

   其實這兩人倒都是有些想岔了,一來現在很晚了,誰能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進來;二來,林家在三樓,又有防盜門,小區的保安工作又一直做的很好,根本就沒想到會有什麼歹人。

   林夢失望了,也絕望了!

   耳聽著又一聲房門關緊的聲音,顯然是林姿進了自己的屋。
立刻雙眼模糊了,淚水開始浮動。
她怕自己就這樣被蕭翼給那個了。
她現在想起來了,那一天在醫院,眼前的這個蕭翼是多麼地惡劣,敢直接摸別人的胸,拽別人的褲子,言行舉止大膽到令人發指,他當時可是拿著小刀在脅迫著她的。
他不過就送她回了一次家,然後在大雨之中,好心地將車子讓出來給她發洩,她怎麼就能忘了他的壞,就記住他的好了呢?

   林夢覺得後悔,看蕭翼的眼裡,是滿滿的恨!
眼淚,吧嗒吧嗒,成竄的往下掉。
看得蕭翼心疼不已。

   「別哭,我就是想親親你,不會對你動粗的,你別哭!

   他貼近她的耳朵,小聲地哄著。
怕她掙紮地厲害鬧出大事,也沒敢伸手去替她擦眼淚,隻好湊過去,用舌頭一點點地舔。
心裡不由地鄙視自己:看你這矯情的樣兒,都曉得用舌頭替女人擦眼淚了!

   這個女人或許就是水做的,眼淚一開,就彷彿水龍頭一樣,有些止不住了。

   他歎息,覺得有些頭疼。

   「別哭了,我發誓,今天不會再吻你了。
否則,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這誓言可是發的有些重了!

   林夢是有些迷信的,本性也是偏善的,聽他這話,信了七八分。

   蕭翼善於察言觀色,知道她把他的話聽進去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也不打算再逗弄她了,省的再把她惹哭,來個水漫金山。
到時,他可攔不住。
於是,正色道:「我今天來,,是有正事的。
我知道你在學校不快樂,有些人在背地裡對你使壞,你放心,這些人都讓我解決了。
那胸罩的事情,你就別發愁了,也別悶悶不樂了,我都解決了。
我保證,你明天去了學校,肯定就沒人說你了!

   林夢驚訝極了,怎麼都沒想到蕭翼會對她說這事,竟然還……做了這麼多!

   蕭翼衝她眨了眨眼,笑得又帥又邪。
「我現在拿開手,你不會叫的吧?

   林夢點了點頭。

   蕭翼拿開手,林夢果然沒有叫。

   蕭翼越發放心,把林夢按在了椅子上,讓她坐好,自己則抓著她的小手不放。
林夢想抽手,他卻不幹。
其實按照他的想法,就該他坐在椅子上,把林夢摟在懷裡的,好好地抱一抱那嬌軀。
可是怕那樣會刺激林夢,想了想,忍痛放棄了。

   又道:「那個吳勝男那樣刁難你,你想怎麼報復她?

你說,我一定幫你做到!

   林夢愣了一下,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過的,她從來就沒存過什麼害人的心思。

   她臉上的為難表現得太明顯了,蕭翼看了,無奈搖頭。
這個女孩,太乾淨了,真是不適合那些黑暗。

   「算了,別想了!
」他伸手,淡淡地順了順她的黑髮,將一縷秀髮撥到了她的耳後,輕笑著看她,眼裡是淡淡的寵溺。
「這事我會弄好的。
」碰了他的人,就沒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林夢咬唇,忍不住地開口問他。
「你……要怎麼做?

   蕭翼笑而不語,順到耳後的手指開始不安分地把玩林夢的耳朵。

   林夢受癢,剛才心思都集中在蕭翼所說的話帶給她的震撼之中,沒留心他的動作,這下終於反應過來了,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揮開他的胳膊,抓住了自己的耳朵,擋住他的攻擊。

   蕭翼卻有些玩出味道來了,不死心地伸手去摸她的另一隻耳朵。
林夢氣的又伸手去抓自己的另一隻耳朵,抓住了就不放,看他怎麼下手!

   她一隻手抓一隻耳朵,兩手並舉著,看上去有點呆,但又可愛無比,頓時又把蕭翼給逗樂了!

   天哪,這小丫頭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像隻小笨熊似的!

   他笑,林夢就惱,氣的又想趕人。

   可他又幫了她啊!

   林夢抓著兩耳,想啊想,苦惱著該怎麼回報他。

   蕭翼則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越看越可愛,越看越想將她抱在懷裡好好溫存一番。

   半晌之後,林夢擡頭,道:「算我欠你一次,我以後會想辦法還你的。
這次,謝謝你!

   蕭翼笑得樂不可支,看不出來,這小女子頗為硬氣,還挺有江湖氣概,開口便是有恩還恩啊。

   「好啊!
」蕭翼淡淡地應下,也不怎麼把它放在心上。
他想對她好,願意為她做這兒做那兒,本就沒想到她還什麼恩情。
套一句欠扁的話,他願意,別人管得著嗎!
但如果說他真有那麼一點期待,那就是希望林夢遂了他的願,跟了他得了!
後者,看來挺有難度,還得再接再厲!

   「林夢,真不考慮跟了我?

嗯?

」蕭翼尾音一翹,深邃的眸子脈脈含情的看著她。
看來是打算採用美男攻勢,趁機用眼神醉死她。

   無奈,林夢之前已經碰見過一個超極品男人,他這招沒什麼大的效果。

   林夢搖頭。

   蕭翼不幹,看著林夢那張如仙似妖的小臉,真想早一日想吻哪塊兒就吻哪塊兒,於是接著勸說:「林夢啊,你看啊,不是我吹牛,而是我這人的確不錯。
長相一流,身材一流,出去那是絕對不會丟你的臉。
我有錢,肯定不會虧待你。
而且,我也有勢,你要是受了委屈,那也沒的說的,我肯定幫你討回來。
女孩子嘛,總是要談戀愛、找男朋友的。
既然要找,為什麼不找我呢?

我瞅你周圍的那一圈同學,可沒一個比我好!

   這傢夥循循善誘,口吻很是老道,想來口才了得。
虧得他堂堂銀狼組的老大,如此違背個性,用這種騙小孩的口吻來誘拐林夢。

   林夢心志堅定,到底沒被他拐跑。
任憑他舌燦如蓮,她還是搖頭再搖頭!

   蕭翼說不下去了,再說下去,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溫柔地惡心了。

   「行了,我看你就是榆木腦袋。
我還是再等等,等你開竅吧!

   林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暗自腹誹,他才榆木腦袋呢!

   「喂,你走吧,天晚了呢!

   蕭翼無辜地聳了聳肩頭,「都這麼晚了,你讓我怎麼走?

   說罷,他大腿一挪,放肆地將自己整個人摔在了林夢的床上。
林夢瞪著那讓人嫉妒的挺拔長腿,氣的乾瞪眼。

   「起來,你別躺我床上。

   床鋪可是少女的聖地,哪能讓男子隨便躺的。

   蕭翼打了一個呵欠,假裝無奈地哼了哼。
「現在這時候,我就是想走,也走不出去啊!
你也不想你家裡人發現我吧!

   林夢奇怪了。
「你怎麼來的,那你就怎麼出去唄!

   他既然可以躲過她的家人闖入她的房間,那麼肯定有出去的辦法。

   蕭翼越發地裝的無奈,胡言亂語,海謅一通。
「我這是趁著天黑,在我朋友的幫助下,吊著繩子,從天台下到你的房間,順著你的窗戶爬進來的。
我的朋友送我進來之後就走了,說好了,等明天天快亮的時候,他再來接我。
他現在不在,那我怎麼出去啊!

   林夢小嘴睜圓,想像著蕭翼所說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心裡有些害怕。
這麼驚險的入室,他也不怕不小心摔下去死了。
聯繫之前他拿刀威脅人的舉動,她越發地認定蕭翼就是屬於小偷小摸、社會敗類那一流的。
呃,補充一點,可能還是一個不算太壞的社會敗類!

   「我看,我還是偷偷地放你走吧!
爬窗戶太危險了!
」到底是怕他不小心墜樓身亡。

   蕭翼樂得見牙不見眼了,小丫頭這是在擔心他呢。
以他銀狼組老大的身手,區區這小樓的窗戶,他想爬哪扇就爬哪扇,根本就不在話下。
不過為了他不可告人的渴求,他依然拒絕了林夢的提議。

   「這可不行。
我和我朋友約定好了的,他要是到點接不到我,那他肯定會以為我出事,然後自己再想辦法來找我。
這可不行,在沒有同伴幫助的情況下從天台吊繩下來,可是容易死人的。

   「那--」林夢犯了愁。

   蕭翼故作不快,挑了挑英挺的眉。
「我為了你的事情,四處奔波,勞心勞累,腿都快要斷了,你讓我借宿一晚,又能怎麼了?

如今又不是講求男女授受不親、不能共處一室的古代,你在顧忌什麼啊!
別想了,就借我睡一晚。
哎,今天都快要累死我了,我困了,想睡了!

   說完,誇張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個男人,哪怕做如此粗俗的動作,也是不可思議地令人覺得賞心悅目。

   林夢皺起了眉頭,看著蕭翼大刺刺地占據了她小床的大半,心裡著實不樂意他住下。
可是也如他所說,他幫了她,她要是趕他出去,也太過分了!

   「那……那你就住下吧!
」林夢咬了咬唇。
想了想,又瞪大眼看他,口氣有些尖銳地警告:「你自己發過誓的,說不再……不再那個的。
你……你得乖乖地睡覺!

   這話,哄小孩呢!

   蕭翼在心中偷著樂,隨便「嗯」了一聲。
不管怎麼樣,他先達成他留宿的目的再說。

   林夢的床,乾乾淨淨的,上面沒有多餘的東西。
床上有淡淡的清香味,有陽光殘留的味道,也有她的體香味。
女人到底是不同男人的。
蕭翼腦袋深陷在柔軟的枕頭裡,鼻尖縈繞的盡是淡雅的女兒香,這股味道就像林夢給他的感覺一樣,讓他覺得與眾不同,可以稍微放縱地依戀。
於是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貪婪地吸了好幾口的清香。

   那邊,林夢已經從書包裡面拿出了書本,開始拿著筆,在那靜靜地看書做題。
她落下的課程太多了,不再努力一點趕上,隻能是越落越多。

   於是,蕭翼褪了鞋,側過身,半瞇著眼,開始看她。
這本來就是他翻窗進來的目的,他可不是專門過來睡覺的!

   這個女孩,有著令人感動的體貼一面。
見蕭翼喊著說困要睡覺,剛才特意關了屋裡的日光燈,隻打開了桌面上的小台燈。

   小台燈占據桌面的一小角,散發出的光芒也被上面的燈罩巧妙地遮擋著不太往外散。
林夢細心的一面,就是特地把台燈轉了轉,然後又擰了擰那可調節的台燈脖子,使得燈光不會打到蕭翼那邊。

   室內處於一片昏暗,唯一比較亮堂的,就是桌面那塊兒。
女孩兒低垂著頭,聚精會神地盯著書本看,時不時地眉頭微微一皺,在本子上劃拉著什麼。
那側面,那麼地柔和,又是那麼的美。
從上到下看,幾縷調皮的劉海耷拉在她的額頭,白與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細細的柳眉,彷彿工筆畫描出來一般。
其下,長長的睫毛,俏麗地不像真的一般。
點漆一般的眸子,靈動地遊移著,透露淡淡的女性聰慧和嫵媚。
睫毛偶爾閃動幾下,就彷彿是蝴蝶在嘻戲。
她的鼻子不是很挺,但是對於女孩子來說,那樣的幅度卻最是誘人,感覺有些小小的俏皮。
還有不自覺嘟起來的小嘴,彷彿別人欠了她很多錢似的,又彷彿含嗔帶怨。
下巴不盈而握,小小的一點,彷彿一瓣荷花,流露的色彩,也是如荷花一般的白裡透紅。

   烏黑的秀髮披散而下,耷拉在她的肩頭,顯現出女孩兒的柔美。
可能是嫌頭髮擋光遮眼,她將頭髮盡夾到了耳後,露出了小巧的耳朵。
他依然記得手摸上耳朵的時候的觸感,柔柔的,嫩嫩的,有一種很肉肉的柔感,讓人愛不釋手。

   他的眼光上下遊移,不斷打量,彷彿看不夠她。
那目光著實是又熾熱又放肆,除非是死人,否則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林夢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轉過頭,看著蕭翼。

   黑幽幽的眸子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卻是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但--卻是勝過千言萬語。

   蕭翼即刻敗下陣來,自責道:「好了,好了,我不看你,你看你的書吧!

   林夢面上一紅,偏過頭來。
乾脆一手拄著腦袋,遮住大半部分的側臉,開始靜靜看書。

   蕭翼說到做到,沒再放肆。
他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卻沒睡。
耳聽著那斷斷續續的翻書聲,唰唰的;抑或聽著圓珠筆滑過紙面的聲音,沙沙的,心裡有一種久違的平靜。
在這樣的氛圍下,有些理不清的東西似乎也可以理清了;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似乎也變得不太難理解了。

   各做各的,倒是另生了一股和諧。

   時間已經晚了,十一點了,該到了睡覺的時候了。
林夢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椅子、開了門,摸到浴室去洗漱。
完事之後,又躡手躡腳地回來,關了門,重新拉回椅子,坐下,然後關了燈。
雙臂往桌面上規規矩矩地一放,她打算今晚就趴在桌上睡了!

   蕭翼的眼睛雖然是閉著的,但他沒睡。
他能感覺到室內的光線全然消失,但為什麼沒等到那個小女人?

睜開眼,看著黑暗之中那小小的身影在那趴著,不由地氣急敗壞。
如果因為他的到來占據了她的床而害她遭這種罪,那他寧可今晚不來!

   起身,下了地,來到她面前。

   「到床上睡!
」低沉,命令式的。

   她剛閉燈,不可能這麼快就睡著,他知道她肯定沒睡,肯定能聽到他的話。
可她卻不動,也不吭聲,打算沉默以對,造成既定事實嗎?

   蕭翼擰了擰眉,蹲下了身子,伸手,去抱她。

   林夢像是一隻被炸了毛的貓一樣,低低地喊了一聲:「你要幹什麼?

   黑夜之中,眼露驚恐,是生怕他做出什麼壞事來!

   「睡覺!
」蕭翼不悅地命令。
「不準趴桌上睡,太傷身了。

   「不用!
」林夢掙紮,「我習慣了,沒什麼事的。
我們在學校午休的時候,都是這樣趴在桌上午睡的。

   蕭翼眉頭皺成了「川」形,「那不一樣!

   不顧她的反對和掙紮,他執意抱起了她,將她放在了床上。

   林夢即刻坐了起來,瞪著他,臉上有戒備。

   蕭翼也回瞪她。

   黑暗之中,大眼瞪小眼,倒像是倆個孩子似的!

   蕭翼先忍不住笑了,身子略微前傾,去抓那整齊地疊得像豆腐塊的被子。
扯開,一股腦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好了,我的大小姐,你就趕緊睡吧。
你這床雖然不大,但是我想,咱倆擠一擠,絕對能睡得下。
還有,別擔心,我絕對會規規矩矩,不會對你下手。

   林夢咬唇。

   蕭翼忍不住地伸手耍了一把她的髮頂。
「行了,你蓋被,我不蓋。
拿被子當三八線,我絕對不會動你分毫的。
趕緊睡!

   林夢遲疑。

   蕭翼更乾脆,直接將林夢壓下,拿起被子,就將她遮蓋地嚴嚴實實,弄得她像條蠶蛹似的。
然後又往裡側推了推她,給自己挪了地方。
撲通一聲,躺了下來,猶自得意地說:「瞧,這不就睡下了嗎?

   林夢鬧紅了臉,心裡做了好一番思想鬥爭,才低低地哼哧道:「不準動手動腳哦,否則,否則……」

   卻想不出來能夠警告他的詞。

   蕭翼低笑,「行了,睡你的吧!
是個男人,就得說得出做得到。
你就安心睡吧!

   安心睡?

哪裡能安心?

林夢閉著眼,精神卻是警惕的,耳朵更是豎得尖尖的。
一等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就即刻做出反抗。

   耳聽的,旁邊那位的呼吸聲漸漸平緩,有微微的鼾聲,卻不吵人。
她以為他睡下了,卻不知道他的鼾聲是故意發出來的。

   她略放下了心,但依然不敢失去警惕。
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的時候,卻立刻驚醒過來。
如此反復了好幾次,一直都沒察覺他有什麼異動,終於扛不住周公的召喚,迷迷瞪瞪地昏睡了過去。
這一天,她經歷的事情太多了,精神上也被折磨的夠嗆,早已是精疲力竭了。
一旦睡過去,怕不是電閃雷鳴,她難以醒來。

   蕭翼暗笑她那點防人的小心思,等發覺她的呼吸平穩了很久很久,才睜開了眼。
故意裝作不小心地碰了她一下,她睡得兀自香甜,動也沒動。

   他無聲地笑了,翻過身,側著,長臂一伸,就將大型的人身蠶繭給扯入了懷裡。
然後又捏了捏,揉了揉,找了一個合適的姿勢,抱住了她,將腦袋埋在她的耳邊,聞入一鼻子髮香之後,閉上眼,睡了下去。

   睡臥美人榻,懷抱美人軀,總算不虛此行!

   夜空中,月亮遊移,從東向西,時間也悄然地在飛逝。

   四點多一點的時候,蕭翼像是肉體裡面安了發條一樣地醒來。
睜開眼,他下了床,借著月光,看了一下手表,時間正和他預想的差不多。

   他走回來,穿好鞋子。
看床上那個傻姑娘,依舊睡得香甜。
過肩的青絲纏繞著她的小臉蛋,很是嬌媚。
此刻她的雙眼緊閉,沒了那一雙狹長的眸子帶來的無心誘惑,看上去就像一個純真的小美人。
可就是太缺乏戒心了,雖然,她已經夠警惕。
但這性子,似乎還太容易相信人了。
這不,睡得這麼香甜,像頭笨笨的小豬。

   不過--

   蕭翼翹起嘴角,得意地笑了笑。
或許是他的人品問題,深刻到讓她覺得信任,所以她才如此。

   低下頭,在她的唇上香了一下。

   他昨夜是發了誓,說「今天不再親她」,可是現在可是第二天了,他這不算是違背誓言。

   她唇上受癢,抿了抿。
兩瓣柔嫩的唇,相觸著摩挲,看上去很有肉感。
蕭翼沒忍住,低下頭,又親了一下。
一下不夠,再親了一下。
怕被她醒來發覺,惹惱了她,才覺得差不多夠本了,住了手。

   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放在了她的枕頭邊。

   蕭翼笑著看了眼她的睡臉,轉身,彷彿一隻獵豹一樣,悄無聲息地來到窗戶邊,推開半開的窗戶。
因為夏日炎熱,所以大家都習慣開著窗睡覺。

   蕭翼身子一彎,輕巧地從窗戶鑽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整個人彷彿壁虎一般地貼在了牆上,甚至還能靠著雙腿和一隻手的支撐,伸出一隻手來,將窗戶推了推,維持著半開的狀態。
然後,整個人鬼魅一般地貼著牆壁,一步步下滑。
三層樓,將近二十米的高度,對於他來說,彷彿平地一般的輕鬆。

   說什麼他的朋友來接他,自然是他的片面之詞了。
他輕輕鬆鬆地落了地,擡頭看著那半開的窗戶,無聲一笑,邪意盡顯。
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才轉身離開。

   再過了一個鍾頭,天開始發亮,晨練的老頭老太太開始結伴吆喝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太陽已經東升而起,陽光淡淡地灑在林夢房間的窗戶上。

   生理鍾開始敲響,讓林夢在六點差不多的時候醒來。
眼皮子懶懶地動了動,回憶回了籠,立刻一聲驚呼,瞪大眼往旁邊瞅,卻已是沒人。
當下像是鯉魚打挺一樣地坐了起來,急急忙忙地檢查自己。
被子一直裹著,衣服也是好好的。
很是鬆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如此防備好像有些太看不起蕭翼了。
趕緊又給自己找了藉口,這又不能怪她,任憑誰和一個不是深交的男子同睡,都會像防著一頭狼一樣地防著吧!

   她扒了扒頭髮,呆坐了一會兒,這是她每天起床的慣性。
然後打了一個小呵欠,打算下床。
突然,一個陌生的東西闖入了她的眼裡。

   咦?
手機?

不會是蕭翼落下的吧?

   林夢有些著急,也不知道蕭翼那傢夥是什麼時候走的,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地把手機給落下呢?

   她想了想,伸手把那天青色的手機拿了起來。
手機倒是小巧,看不出來會是蕭翼那種大男子使用的,林夢倒覺得像是女孩子用的。

   她雖然沒有手機,但是家裡人除了她都有,她也懂一些手機的功能。
手機的解鎖鍵差不多也就那麼幾種方式,她按照記憶嘗試了幾次,終於解了鎖,然後就搗鼓著找電話號碼,等找到了電話簿,忍不住地就笑了。

   那偌大的電話簿,竟然隻有一個電話號碼,上面還赫然寫著蕭翼兩個字。
這個人倒是有趣,買個手機還隻存自己電話號碼的。
怕丟失了,別人會誤還給別人嗎?

   樂呵著,她按下了通話鍵。

   接通了,她急著叫了一聲。
「喂!

   那邊蕭翼笑了,低沉的聲音略帶沙啞,透著成熟男子的氣息,有些不同於他昨夜的嬉皮笑臉。
「小丫頭,醒了?

   林夢也沒多想他怎麼這麼快就聽出來是她,快速地解釋道:「你的手機落我這兒了!

   說完,她自己愣了!
終於發覺有些不對勁了。
這既是蕭翼的手機,她又怎麼可能會打通蕭翼?

除非,他有兩個手機!
除非現在存的號,是他另外一部手機的。
果然是她還沒睡醒,一大早在犯傻,不過好像誤打誤撞地傻對了一次!

   那邊依舊是蕭翼低沉的嗓音。
「手機送給你了。
以後誰要是欺負了你,或是有什麼困難,就打我的電話!

   啊?

這怎麼可以?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手機!
」憑白的接受別人的東西,卻不是林夢的風格。

   蕭翼挑眉,聲音驀然一冷,沉聲怒喝。
「我送你東西,是我願意。
我心裡有你,我願意送你,根本就是別無所求。
林夢,別拒絕,也別跟我磨磨嘰嘰地推來推去,你這樣,隻是看輕我,也是看輕你自己。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收下,別廢話!

   蕭翼似是動了怒,林夢嚇得噤聲。

   蕭翼口氣驀然一緩,道:「充電器之類的東西,我放你書桌的右手邊第一格抽屜裡面了。
好好學習吧,別瞎想!

   話落,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林夢怔怔地拿著手機,呆了好半天。
突然如夢初醒一般地跳了起來,急急忙忙地來到書桌旁,拉開最上面的抽屜,裡面那長方形的淺綠色盒子,正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上方。

   她打開盒子,裡面的充電器、備用電池之類的,被塑料膜包裹著,彷彿還沒有被拆封的樣子。

   簇新的樣子,仿若新買的!

   手裡捏著那天青色的手機,林夢怔怔的,卻已是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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