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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第65章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古默 14208 2024-05-14 09:52

  065

   吳妻的心裡是滿滿的怨恨,怎麼都沒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個神秘的大人物依然不放過她們家的女兒。
他們家打算瞞下這件事情,把自己的女兒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好重新開始。
等事情平淡了,再謀求別的出路。

   可是十中已經傳開消息,說吳勝男被強暴了。
雖然那散播消息的人留了一手,把這件事情化為意外事件,惹來了很多人的同情,使得吳勝男成為了一個讓人憐憫的受害者,但是吳妻的心裡依然是不好受的。

   那個神秘的大人物果然是好手段,兩手並用,一來送照片和信件過來,威脅吳家立刻送人走;二來,在學校裡大肆傳揚,斷了吳勝男回來的後路。
一個女孩子惹了這樣的事情,哪裡還有臉面再去見什麼同學朋友,隻怕要在外省躲一輩子!

   娶妻暗恨那人的手段,也恨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林夢。
那麼的恨,恨不得把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抓過來挫骨揚灰了,恨不得遭遇強暴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但--

   她隻能把這恨壓下,揚起了笑容,故作和氣地看著林夢。
「夢夢是吧,快,快坐!

   一聲夢夢,透著熱乎勁,卻讓林夢差點冒出了雞皮疙瘩。
她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撿了一張椅子坐下。
跟著,吳勇和吳妻也坐了下來。

   兩個人來找林夢,自然是有大事。
吳勝男和那陌生男子交歡的照片還被那神秘大人物捏在手裡呢,誰能料到那個神秘大人物會不會突然抽瘋地就把那些照片給抖了出去。
如今網上這些個艷照門幾乎是層出不窮。
他吳勇還想在J市混著,他還要這張老臉呢,還想守著他的副局長位置呢。
那些被保留的照片,以及有可能已經被刻錄的碟,就是一個隱形的大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吳勇必須要把那些東西都拿回來。

   吳妻為了自己的女兒將來著想,也必須要回那些東西。
女兒雖然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吳妻還指望著女兒嫁人呢。
隻要要回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剩下的就隻是時間的問題。
幾年過後,乃至十幾年過後,時過境遷,誰還能想起當初的那個吳勝男。
他們吳家在找找人,換個地方重新開始,誰還能想得當初的那些事情?

   兩夫妻打得好算盤,想來想去,沒有那個神秘大人物的絲毫線索,雖然猜測是容淩,但也不敢百分百地斷定是他,更不敢貿貿然地去找容淩賠禮道歉要回那些東西。
所以,就找上了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林夢。

   這個女孩,他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
任憑學校裡面對她的負面評價滿天飛,本質上,那就是一個頂著私生女名頭的小可憐。
吳勇辦案多年,也經受過類似的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知道這樣的孩子性子大多是柔弱的、內向的,有一種本能的自卑感。

   兩夫妻齊上陣,也是打算恩威並施地贏得一次完勝。
這次,成與不成,就全看吳妻的表現了。

   吳妻還沒開口說話,卻是眼睛一眨,吧嗒掉下兩行淚來,哽嚥著抽泣了起來。

   林夢看過人哭,自己哭的次數也不少,但是很少看到中年婦女哭的。
那已經慢慢步入老年的臉龐,有著被風霜摧折的疲態。
略顯得濃濁的眼淚,順著難掩褶皺的面龐滑下,慢慢地蕩漾開一種無形的傷!

   林夢她……很見不得別人這樣!

   吳妻哭了一會兒,先蓄了勢,見對面的小姑娘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就哭著說道:「夢夢,阿姨今天和叔叔來,就是專門給你道歉的,我們家男男……糊塗啊!

   說著,又是一陣哭嚎。
這種哭嚷撒潑的事情,卻是女人的強項,這樣的時刻,吳勇是派不上用場的,所以他隻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但是他單單沉著臉,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傷凝重。

   這對夫妻老來得子,如今都是五十多歲的年紀,著實是不老了,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兩人的老態,尤其這兩人今天又多是素裝而來。

   林夢吶吶地,看著吳妻流淚,卻不知道該如何回復。

   吳妻依舊邊哭,邊歉疚地說道:「夢夢啊,阿姨知道我們家男男對不起你,冒犯了你,她確實該死,我和你叔叔早就在家裡教訓過她,也打過她,讓她認了罪。
昨天晚上,你叔叔就親自去十中找男男,要找她過來向你賠罪的。
可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男男被人給……」

   提起這事,吳妻卻是真的傷心了,眼淚彷彿斷線的珍珠,撲簌簌地往下掉。

   「男男遭了這罪,我們也認了,也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
可是男男畢竟是個小女孩,都沒成年了,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你將心比心,大人大量,就原諒我們家男男一次吧!

   說著,吳妻突然站了起來,來到林夢的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夢夢啊,阿姨給你跪下了,你就原諒男男吧,男男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你就放過她吧,阿姨求你了,求你放過她吧,她現在躺在醫院,又是哭又是鬧著自殺的,阿姨這心疼啊,實在是受不住了。
求求你了,夢夢,就饒了我們家男男吧,阿姨給你跪下,阿姨給你磕頭,給你磕頭……」

   說著,就要把腦袋往地面上砸。
林夢急急忙忙地伸手攔下。
「阿姨,別這樣!

   搞的林夢尷尬不已,心裡也是酸酸地疼。
她自小就沒有母親,哪裡受得了這樣為女兒付出的母親?

   吳妻卻是不肯,死倔著要磕頭,哭著說:「你要是不開口說原諒,阿姨這頭就要一直磕下去!
我替我女兒道歉,替她道歉……」

   林夢無奈一聲長歎,心裡也是不好受。
「阿姨,起來吧,我原諒她就是了。

   吳妻磕頭的動作一頓,即刻擡起頭看著林夢,流著淚,嘴角卻微微翹起來,似乎喜不自禁了。
「這麼說,你能放過我們家男男了?

   林夢沉痛地點了點頭。
「我和她的事情,已經了解。
她今後怎麼樣,與我無關的。
你……和叔叔,沒必要如此。

   吳妻微微一愣,怕這是林夢的推脫之詞,即刻又哭著求道:「好姑娘,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求你把對男男拍的那些東西還給我們吧。
我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把男男送的遠遠的了,再也不讓她回來了。
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這對老夫老妻,把孩子的那些照片都還給我們吧。

   林夢大愣,咬著唇半晌,很是無奈地皺了皺眉。

   「我不知道什麼照片,你說的話,我不懂!

   吳妻氣了,口不擇言。
「你怎麼不懂呢?

事情因你而起,你怎麼會不知道?

   「嗯哼--」卻是吳勇一聲輕咳。

   吳妻猛然覺得自己的口氣太過急切了,立刻含著眼淚,淚汪汪地看著林夢,做無聲地祈求。

   「我真是不知道!
」林夢越發皺眉。

   吳妻大哭。
「你這還是不原諒啊,不原諒男男,不原諒我和你叔叔啊。
天哪,我們吳家到底造了什麼孽,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唯一的女兒就這樣死掉嗎?

夢夢,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你難道真的忍心看著我家男男因為這事而死掉?

男男每時每刻都擔驚受怕,拿刀比劃著割腕。
不拿回照片,這不是逼著我們家男男去死嗎?

   「可我真不知道什麼照片啊!

   吳勇這個時候開了口。
「你或許是真不知道,但是你背後的那個人,肯定知道。
他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隻要你開口,我相信,我們就能拿回那些照片!

   「我不懂……」林夢喃喃。
因為蕭翼根本就沒對她提及半點。

   吳妻確實急了,立刻拽住了林夢的胳膊,死死地握住。
「夢夢啊,阿姨看你也是一個心好的,不會那麼狠心的,你就對那個人說,讓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我們家男男遭的罪真是夠了,那哪能是一個小姑娘受得起的。
放過她吧,你讓那個人放過我們家男男吧?

阿姨求你了,求你了!

   見林夢皺眉。

   吳妻急得又想磕頭,又被林夢攔下。

   「阿姨,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的這些,我真是一點都不知情!

   吳妻微愣,正琢磨著接下來該怎麼說的時候,吳勇開了口,一五一十地將昨晚的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夢夢,叔叔相信你是不知道的,也相信這件事情不是你主使的。
叔叔閱人無數,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不會有那麼歹毒的心思。
叔叔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就求你把那些拍下來的東西還回來。
我們家男男已經被毀了,這輩子估計也就那樣了。
我隻希望她接下來的人生能夠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地活到老就好了。
那些照片,就請你看在我這對年過半百、一腳都快踩入棺材的夫妻的份上,還給我們男男,讓這個可憐的孩子不再有後顧之憂,自找個安靜的地方窩著到老!

   一席話,說得很是心酸。

   林夢淡淡地撇過了頭,卻沒想到,蕭翼的做法會是如此的激烈。
心裡涼涼的,酸酸的,看著這對夫婦,林夢有些茫然。
她就算再笨,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接口的,這算變相地承認了事情是她幹的,也算變相地供出了蕭翼。

   不,不能!

   蕭翼是個社會混混,可眼前的吳勇卻是警察局的副局長。
一個是匪類,一個是官兵,她若是就此供出了蕭翼,可讓蕭翼以後怎麼活?

指示他人強暴未成年少女,這可是要坐牢的。
蕭翼幫了她,雖然手段過激,但是她也不能忘恩負義啊。

   不行,她什麼都不能說。
一說,就得完!
她得完!
蕭翼也得完!

   「抱歉,對於你們的女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感到沉痛。
不是我不想幫,而是你們說的這事,真的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也不認識什麼大人物!
就這樣吧,叔叔阿姨,我想回去了!

   吳勇猛地站了起來,不掩飾憤怒地看著林夢。

   「姑娘,我們都這樣求你了,你就真的不能發發好心,就真的那麼想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女兒去死?

   「這事你不該來找我!
」林夢咬牙,唇上差點咬出血來,隱忍地很是痛苦。
「你的女兒出了事,你該找那個讓她出事的人,與我無關!

   「那幕後黑手分明是為了你,才對我們家男男下的如此毒手,難道你還想否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夢沉下臉,扭頭,就要走。

   吳妻卻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張開雙臂,攔住了她,大哭了起來。

   「夢夢,你剛才也答應阿姨了,說原諒我家男男了,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男男被送走,再也不會和你有交集,你留著那些照片幹什麼呢?

還給我們吧,阿姨求你了,夢夢,還給我們吧?

   「我沒有照片!
」林夢也有些急了,吼了起來。
白嫩的臉,漲得通紅,。

   吳妻口氣一軟,技巧性的哄勸道:「是,我們知道你那兒沒有照片。
可是從那人那裡要回照片,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
阿姨不求別的,今天來,就求你一句話,拜托你,給那個人捎句話,還了那些被拍的。
就這一句,你看行不,行不?

   吳妻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阿姨求你,求你了!

   吳妻把林夢抓的緊,林夢根本就鬆不開手。
看著這樣哭得毫無形象、目露哀求的吳妻,林夢很是不忍,差點就要點頭答應了。
可到底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咬咬牙,林夢一把用力,使勁地拉開吳妻的手。

   「阿姨,抱歉,我真的無能為力,我得學習去了!

   轉身,林夢就跑。

   吳妻防備不急,幾乎是被林夢給狠狠地推了一把,再想撲過去,林夢卻已是打開了門,衝著外面大喊了一聲:「倪老師!

   倪老師立刻跑上了前,笑著問:「談完了啊?

   她一臉笑瞇瞇地往裡面看。
吳妻正流著淚跪在地上,形象全無,很是狼狽。
她有求於林夢自然就不能太顧及。
可是當著「外人」的面,她還是要她這張臉的。
趕緊抹抹臉上的淚,從地上爬起站了起來,腰背挺得倍兒直。

   倪老師呆在外面,心裡其實一直都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就怕林夢出了什麼事。
但是心理輔導室當初設計的時候,為了照顧到學生的隱私,所以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倪老師在外面站著,是什麼都沒聽到。
現在見林夢還算好好地出來,立刻鬆了一口氣。

   「呵呵,那吳先生、吳女士,林夢我就先帶走了!

   吳妻卻是不肯,吳勇也是皺了眉,他們還沒有達到目的呢。

   「倪老師,我們還有些話,要和林夢說說。

   林夢驀然揚高了聲音。
「老師,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沒什麼好說的,我想回去了。

   此舉正符合倪老師的心意,當下也不顧慮吳勇和他妻子的面子了,拍了拍林夢的肩膀道:「那你趕緊回去吧。

   林夢「嗯」了一聲,小跑步地走了。
再呆下去,她覺得自己肯定不是吳勇這對夫婦的對手,肯定要兵敗如山倒,和盤托出的。

   這邊,倪老師說了一些表示歉意的話,但也巧妙地表達出了要送客的意思。

   吳勇這對夫妻再厚臉皮,也吃不住這樣,隻能皮笑肉不笑地和倪老師道了一聲謝,走了。

   因為學生都在晚自習,所以校園裡非常的安靜。
路燈的燈光散漫地照著,因為間隔太遠,所以整個校園看上去還是比較昏暗的。
就連那水泥的走道,都透著幽暗,寂靜地不太像話。

   吳妻踩著水泥路,忍不住地拽了一把吳勇。
「老公,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這兩人這一趟過來,最重要的是為了拿回吳勝男的照片,但也絕非這麼簡單。
吳勇是個警察,而且還做到了副局的位置,所以他辦事,自然會多一些考慮,手段也要比別人多一些。

   他深思熟慮之後,才和妻子來找的林夢。
雖然他憑感覺,林夢應該是很好對付的,此行成功的肯能行很大,但是他也知道這世上沒有百分百的事情,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林夢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堅定,似乎還有些狡黠式的聰明,這讓吳勇大大意外。

   他身上,可是帶有錄音筆的。
在林夢來之前,就已經調成了打開的方式。
他和吳妻之間的一搭一唱,在想著要拿回那些淫穢照片的同時,也想借此揪住林夢的犯罪證據。

   吳勇有一股狠勁,否則他也不會坐到如今這個位置。
這次受害的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他豈能乖乖地吃下這個啞巴虧。
他猜測那什麼的大人物可能是容淩,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不會傻到去指名道姓,隻能一次次地在和林夢交談的時候,將她往那個神秘人物身上引導,希望林夢自己能說出來。
哪怕林夢沒有說出來,但是她隻要答應還回照片,就證明這事的確是林夢指使的,就可以定她的罪。
他現在或許還動不了林夢的,但是他隻要手頭握有犯罪證據,就總有用得上的一天。
又或許,這件事情真的和容淩有關,等到哪天容淩栽了,他也可以捅出這件事情,來個落井下石。

   最重要的是,現在市裡面正在打黑,很反對這種性質有些像黑社會的犯罪行為。
上次土地局的梁肅被殺一事,上面的領導很是重視,雖然事情暫時沒有眉目,明面上也似乎是告一段落了,但是隻有他這種「局內人」才知道,上面的領導特地下了批示,梁肅的事情要一直跟進,絕對不能就此鬆手。

   她女兒被強暴這一事,若他使使勁,就可以將此事化為黑社會事件。
隻要上面的那個大領導點頭,他或許就能讓容淩狠狠地栽一個跟頭,至於那無足輕重的林夢,絕對是吃定這一口牢飯了。
吳勇甚至都計劃好了,也安排好了後路。
等他引誘林夢說出了犯罪的事情,他就先把犯罪證據藏一段時間。
他趁著自己還在職的時候,多摟一些錢,再正式提出辭呈,以自己女兒發生了不幸的事情在國內呆不下去、想換一個新環境重新開始為藉口,名正言順地飛到國外。

   這樣,也算是躲開了容淩。
到時候,他在偷偷地把他搜集的一些犯罪證據交給上頭,不管之後是如何的定刑,他都不怕會惹來什麼打擊報復,因為那時,他早已經躲到一個不知名的國家享清福去了。

   吳勇這算盤打得好啊,吳妻不用說,略作思考,就同意了。
兩個人為了自己的女兒,這一次,都打算是豁出去了。

   但,天也不想幫他們啊!

   林夢一門心思地認定了蕭翼是個勢弱的混混,鬥不過這些當官的,所以為了蕭翼,不敢多說一個字。
卻沒想到,這份認知,反而無形中幫她逃過了一劫。

   吳勇心裡氣得不行,明明林夢進來之後,事情都在按照他預想的在進行下去,眼看著林夢同意原諒自己女兒了,眼看著,就要水到渠成地拿回那些照片了,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那丫頭卻偏偏咬死了嘴說不知道。

   吳勇氣憤地一把關了錄音筆,剛才錄的那些,根本就是什麼用處都沒有,白幹了一場。

   「先回去吧,咱們再想想辦法!

   吳勇沉沉地說道,雖然臉上平靜,可是在漆黑的夜色掩飾下的雙眼卻露出了獸一樣的兇光!

   吳妻很是不甘心地點點頭,和吳勇一起離開。

   其實也是這對夫妻太過瘋狂惡毒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夢當時為了蕭翼什麼都不願意說,可是她看著吳妻哭的那個慘樣,心裡已經是暗暗下了決定,若這事真是蕭翼做的,她一定會讓蕭翼把那些拍的東西還給吳勝男。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惡毒的人,將心比心,她也不願意再拿著那些照片什麼的來讓吳勝男受罪。
吳勝男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已經是足夠了!

   心裡惦記著事情,林夢就坐不住。
她也想靜下心來好好地看書,但是腦子裡來回的便是吳勝男的事情,她怎麼都沒想到,蕭翼竟然做了那樣的事情,而且還將事情用那樣的方式記錄了下來。
她自己想想,怎麼想,怎麼覺得別扭。

   實在是忍不住了,林夢無法,隻能在大家都安安靜靜地上晚自習的時候,兜裡揣著手機往廁所跑,借故是忍不住要上廁所的樣子,簡直是有些丟臉。

   鑽入廁所,她還算警覺,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沒看到廁所有人,才將手機掏了出來,給蕭翼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傳來蕭翼淡淡的笑聲。

   「丫頭,想我了?
」是淡淡的調侃。

   林夢被他逗地耳朵發紅,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她不好回答,也不願意回答。
皺著眉頭,直接進入正題,懷疑地問:「吳勝男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蕭翼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林夢雖然猜想這事八九不離十就是蕭翼幹的,可是等他親口承認了,她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突然,身子就有些發冷,覺得這個男人……行事真是狠辣!

   淡淡的歎息,出了林夢的口。
林夢的心裡有淡淡的歉疚,是對吳勝男的。
她不喜歡吳勝男,吳勝男幾次三番地刁難她,林夢也深切地期望著吳勝男會遭遇某種不幸,比如也被人打了,比如從樓上摔下來,十天半月不能動彈了,又比如生病住院了,這些卻是她能想到的極緻了。
卻沒想到,蕭翼的做法卻激烈了十多倍,以她這般稚嫩的年齡來看,著實有些接受不了。

   可,蕭翼是為了她啊!

   林夢眨了眨眼,不自覺地捏緊了手機,咬了咬唇之後,心裡已經下定了主意。

   「你是不是拍了一些吳勝男的照片?

   蕭翼在那邊猛然坐直了身子,挑了挑眉,帶笑的聲音流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你怎麼知道?

   「吳勝男的爸爸媽媽過來找過我!

   「哦,他們說什麼?

   「他們求我,把那些照片還給他們!

   蕭翼即刻沉下了臉,警覺地問。
「你答應了?

   「沒有,我說不知道!

   蕭翼頓時放鬆地笑了。
「呵呵,小丫頭還挺有戒心的嘛!
和我說說,吳勝男的父母是怎麼和你說的!

   林夢挑了重點,大概說了一遍。

   蕭翼立刻在心裡偷著樂,故意裝作不解地問。
「你既然猜到是我,當時怎麼就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把我供出來?

   林夢心思簡單,很是自然地回道:「那怎麼能行!
我把你說出來,你要是被抓去坐牢了可怎麼辦?

   「呵呵……」蕭翼笑得更加暢快了,原來這丫頭也沒他想像地那麼不解人事。
這份機警,可真是讓他欣賞極了,但他更高興的是,在那樣混亂的時刻,她心裡還能一直把他放在首位。
這是不是說明,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他?

   蕭翼頓時樂得,像一隻眉開眼笑的狐狸。

   林夢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逗樂了蕭翼,心裡一時間吶吶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蕭翼笑了一會兒,停了下來,和聲和氣地說道:「丫頭,這事你就別管了,還是和以前一樣,當作不知道,也要告訴自己這事和你自己無關,明白嗎?

   林夢不解。
「這是為什麼?

   蕭翼故作莫測高深。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明白的。

   「你說了,我自然就明白的。
」林夢氣惱了起來,覺得自己被蕭翼看扁了。

   蕭翼笑著哄她。
「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告訴了你,也沒太大的用處,反而還會讓你越忙越亂,還不如你清清靜靜地站在外面,什麼都不要管的為好!

   「這可不行!
」林夢皺眉,她打這個電話,可就是為這事來的。
「蕭翼,你說的那些,我現在不明白,也可以不明白。
但是,有一點,你得答應我!

   「說!

   「你把拍吳勝男的那些東西都還回去,我和她已經兩清,這事就到此為止。

   「不行!
」蕭翼想也不想地拒絕。
「她的事,你不要管了。

   「不行!
」林夢難得地強勢了一把。
「這是我的事,你自己也說了,是在幫我。
我也說了,我欠你一次。
所以這次的事情,我最大,我也能做主。
我說,你把那些東西還回去,我很堅持!

   蕭翼沉默半刻,低低地哼了一聲。

   「婦人之仁!

   林夢緩緩地瞇起了眼,被指責地有些毛了。

   蕭翼繼續說道:「你道那吳勝男的父母是什麼好鳥,她老子吳勇能做到這個位置,也不知道明裡暗裡地擠兌了多少人。
你現在是咬死了說你不知道吳勝男的事情,他自然不能拿你怎麼樣。
而且,咱們手裡還捏著照片,他更是投鼠忌器。
可是一旦你剛才點頭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把照片還回去了,他指不定就開始整你。
以他現在的位置,要想整死一個人,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

   林夢倒吸了一口氣,覺得蕭翼說的也太過危言聳聽了,軟糯糯地辯駁道:「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哎,他要是這麼做,可……可是犯法的。

   「犯法?

」蕭翼一聲冷笑。
「法律,那是設下來約束平頭老百姓的。
對於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來說,法律那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你……你這樣說的太絕對了!
」林夢有些說不上話來了。
以她這般的年紀,沒正經經歷過什麼事情,自然難以苟同蕭翼的這番話。
況且,從小學到高中,她接受的將近十年的教育,都是在鼓吹著這個社會和諧美好的一面。
什麼時候,學校會把這些社會骯髒的那一面教授給學生?

   林夢嚥了嚥口水,有些困難地說道。
「你說的那些,我不管,我隻想你把那些東西還給吳勝男。
你那樣做,本來就有些過分了,再不把那些東西還給她,我……我良心上過不去,會寢食不安的。

   「你寢食不安什麼?

」蕭翼又被林夢逗笑了。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幹,你巴巴的往自己身上定的什麼罪?

   「蕭翼!
」林夢被蕭翼堵得無話可說,不由急了。
「總之,你得聽我的,把東西還回去。

   「不還!
」蕭翼強硬地拒絕。

   「你怎麼能這樣?

」林夢氣的直咬牙。
「你這樣的行為,很……很不好的,你知不知道?

要是吳勝男的爸爸查到你,會抓了你的,你知不知道?

你趕緊還了那東西,讓這件事情了結。
我很感激你幫了我,但是我不太認同你的做法,你這樣做……」

   「我就是這樣的人!
」蕭翼驀然打斷了林夢,大聲道:「林夢,我就是這樣的人,會殺人,會放火。
誰要是惹了我,我絕對整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沒來這人世走上一遭。
你也不是頭一天認識我,應該知道些我的為人!

   林夢一下子沉默了,想起了初次見面他拿著刀抵著她。

   那邊蕭翼的呼吸沉重,好像動了怒。
停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林夢,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也不瞞你。
你可能不習慣我的做法,可能心裡不高興,還有些難受,但我告訴你,我就這樣了。
你認識了我,就別想逃。
我要定你了!

   「啪!
」林夢心慌意亂地丟了手機,將它甩出去遠遠的!
瞪著那天青色的手機,彷彿瞪著一頭要吃人的野獸。

   這是蕭翼頭一次表明心跡,頭一次這麼強橫地表示占有,林夢被嚇住了。

   那邊蕭翼自然是聽到了電話裡傳出來的動靜,大概猜到了林夢做了些什麼,不由悶悶地關了手機。
扒了扒頭髮,蕭翼有些惱自己的沉不住氣。

   為什麼一聽林夢表示不高興,他就心裡覺得窩火?

其實林夢不高興,做出那樣的表示,不是很正常的嗎?

一直被灌輸著做人要為善,要能對得住自己的良心,要能俯仰與天地之間的學生,大概都會做出同林夢一樣的決定吧?
她能在和吳勇夫妻鬥智鬥勇的時候保住自己,已經很是不容易了。
可想起她的不快,想起她的拒絕,蕭翼便覺得這個女孩離自己有些遙遠。
她太過乾淨,而他已經髒的不能再髒了,全身從頭到尾,都已經染上了黑色。
怕那樣乾淨的她會離他遠遠的,會就此斷了和他的聯繫,他才會在剛才豁出去一般地把自己最惡劣的一面告訴了她。

   心裡的惡魔在蠢蠢欲動的,誘惑地哄著他:告訴她,告訴那個女孩,讓她知道你的一切。
她知道之後,一開始可能會不習慣,但是肯定會慢慢適應,然後那個女孩就是你的!

   他要的是林夢心甘情願地跟隨,就不能一直瞞著她他接觸的那些事情。

   可--似乎嚇住她了!

   「該死的!

   蕭翼低低地咒罵了一聲,不由地一拳砸向了紅木桌面。

   迫切地想讓那個女孩了解自己,習慣自己,走進自己的生活,可他似乎有些操之過急了。

   或許,還把事情搞砸了!

   如此,又惱恨上了那不安分的吳勇一家。
蕭翼哼了哼,即刻拿手機撥了電話,沉聲命令道:

   「立,你再挑一組照片,給吳勇寄過去。
讓他最好安分一點,別去打擾不該打擾的人,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稍晚的時候,吳勇在自己家的辦公桌上意外的發現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上來的黃色文件夾,和當時發現吳勝男的時候同一種樣式。
眼熟的模樣,讓吳勇當下一驚。
等打開文件,看了裡面的照片,還有附帶的寥寥幾筆的信件,吳勇的臉色當下變得煞白!

   他住的房子,警戒可不是一般二般,來回守衛的人可都是部隊裡面下來的。
在這樣可謂是守衛森嚴的情況下,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他的房內,並且把這個東西留下,還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人。
如此的身手,就算那人悄悄地在他的房內殺了他,都可以是輕而易舉!

   吳勇驚駭,心忍不住地顫抖了幾下。

   此刻,夜風在外面吹拂,吹動的那些樹葉沙沙作響。
繁密的枝條,透過大片的玻璃,在室內的牆上落下斑駁的印跡。
風動,樹枝也動,牆上的影子也跟著動。
吳勇眼角的餘光瞄到這裡,疑神疑鬼了起來,心中一驚,一個大力翻了身,跳到了書桌的後面,急急忙忙拉開中間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自己的配槍。
即刻上膛,雙眼警戒地環視四周,古銅色的額頭上,竟然冒了一點點的細汗!

   其實,室內什麼都沒有!

   其實,隻是外面的風在動罷了!

   吳勇就這樣,窩在書桌後面,維持著警戒的姿勢,蹲了好長時間,最後才悻悻地確認自己真是想多了。
收了槍,吳勇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額頭,發現--竟然是一片冰冷!

   再然後,吳勇和他妻子再也沒去騷擾林夢!

   這事,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結束了。

   林夢沒有再給蕭翼打電話,也不知道蕭翼到底有沒有按照她的請求去做。
她很怕吳勇和他夫人再找上門來,還好,那對夫婦沒來。
如此,林夢又猜測,是不是蕭翼還是聽從了她的話,把那些東西給還了。

   她一個人在這兒東想西想,但就是不想給蕭翼打電話。
他那天快要結束的時候說的話,真的是嚇到她了。

   林夢是個小女人,她渴望是平靜安穩的生活。
她現在隻想好好地念書,其它的那些亂七八糟,一點也不想接觸。

   蕭翼,那個男人,他的生活,和林夢太不一樣了。
林夢覺得自己離他好遠,不想介入,也不想有什麼糾葛。
高希來找過她之後,她更是堅持離蕭翼遠遠的。

   高希之前因為梁肅被殺的事情,來找過林夢。

   高希那天是去看望住院的梁肅的,沒料到,推門進入的時候,卻發現梁肅已經嚥氣。
警察有理由懷疑高希和這場殺人案有關,大概是這麼推測的:高希當時攜帶著匕首進來,借著探望梁肅的名義,直接殺了梁肅,然後謊稱無辜,向警察報警。

   因為在高希進來之前,梁肅似乎還是好好的。

   高希需要林夢來證明他的清白,也就是在時間上得證明梁肅被弄死的時候,他其實還沒進入病房。

   林夢得了急性肺炎住院的時候,高希和兩名警察來醫院找過林夢。
因為當時警察內部的人已經被打過招呼,知道林夢是容淩罩著的,所以對林夢的態度很是和藹。
粗粗地問了一下林夢關於那天的事情,然後簽了字、畫了押,就離開了。

   梁肅那邊現在依然沒有頭緒,高希卻已經證明和這件案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現在是個清白人,所以才過來找林夢。
一來,是來向她道謝;二來,也是做一些警告。

   「之前你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我略有耳聞。
當時本想直接出手相助。
我爸爸和你們的陳校長那是老朋友了,我還叫他一聲陳叔叔呢。
我要是開口,陳校長應該不會難為你。
可是那時候我還被警察懷疑著,不好和你走的太近,隻能先壓著。
卻沒想到,是我多慮了,一早就有人幫了你。
但是,那個人,林夢,你知不知他是很危險的?

   林夢捏緊了手裡的玻璃杯,臉色微微地變了一下。
現在正是中午的時候,她被高希請到了學校旁邊的飲吧裡面。

   高希略瞇緊了眼,幽深的眼裡浮現了回憶的色彩。

   「那天……在住院部,我看見你和他了,從你住的那個樓的樓層的窗戶中看見的。

   也就是說,高希見梁肅胸口見血,似乎是被人當胸紮了一刀之後,立刻一邊報警,一邊大呼醫生。
便衣警察立刻出現,闖入梁肅的房裡,感覺梁肅沒有呼吸之後,便衣警察便急匆匆地開始找人。

   高希見過的世面不少,當時便察覺到了這事可能有些不尋常,也機警的打量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就往窗戶那邊跑,去看住院部樓下的大門口。
於是,就看到了林夢,和一個男子貼身靠在一起,姿勢很是親暱。
他皺了皺眉,心頭有些不快,也知道那個時候林夢還算是容淩的女人,怎麼能這麼大膽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一個男子如此的親密?

   他瞇眼細看,隻是一直看到的是那個男人的背影。
直到一輛面包車停了下來,那個男人上了車,略探出頭來,笑著對林夢說了什麼。
他才見著了那個男人的臉。
不是很清楚,但是因為之前因為某些原因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那個男人是誰!
當時他嚇了一跳,暗想著林夢到底是怎麼回事,前頭剛和容淩這一頭猛虎有了關聯,轉身,便又搭上了這麼一頭餓狼!

   銀狼組,這個神秘的組織在J市知道的人不多,可偏偏,高希就是知道內情的一個。
那個叫做蕭翼的男子,高希雖然不知道他在銀狼組裡面的地位如何,可他知道銀狼組裡面的好幾個頗有分量的大佬都得對這個男子恭恭敬敬的。

   吳勝男的事情,很多人懷疑是容淩派人做的,可是高希卻不這麼想。
這樣的行事作風,太符合銀狼組的做派了,他有理由相信這事和蕭翼有關。
他從某些渠道得到的消息,似乎也是這樣表明的。
所以,他來找林夢。

   「我不知道你和那男人的具體關係,但是林夢,我得警告你,那個男人是一頭惡狼,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他對你好的時候,可能連天上的星星都能替你摘過來。
可是一旦他厭棄,你會屍骨無存的。
而且,你要真是不聽勸地跟了他,可能就會朝不保夕,甚至,鋃鐺入獄;甚至,亡命天涯!

   那彷彿影視劇裡面才能出現的東西,卻由高希的嘴,活生生地擺在了林夢的面前。
林夢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走出那間「水水飲吧」的。
隻覺得,大中午的太陽照著,分明是那麼的熱,可她卻覺得全身好冷。
晚上回去之後,她瞪著那天青色的手機好半天,一閉眼,一咬牙,還是將手機關機,抽出電池,深深地埋在了抽屜的最深處。

   有些人,本不該有交集的。
或許,這便是最好的!

   ***

   日子順順當當地過,走著林夢所期望的平靜的步調。
但平靜、安穩對林夢來說,卻是最大的危機。
林夢的日子太平靜了,沒有絲毫的波瀾。
所以林豹急了。
他本來就是亟不可待的,可是礙於捉摸不透容淩的想法,一直在那隱忍著。
然後,隨著日子的流逝,他發現容淩沒有再和林夢接觸過,最近更是得到了某種確認!
然後,他終於出手了!

   他先去找了一趟林夢的班主任,拿出醫院開的林夢因為剛得過肺炎,所以需要好好靜養的醫生診斷,請求班主任允許林夢不再參加晚自習。
晚自習的事情,本就是學校強加給學生的。
高一的晚自習不同高三的那種老師會來講課的晚自習,而是那種真正的學生自己學自己的晚自習。
這不過是學校把學生綁在學校裡的一種手段,也是學校保證自己的學生都能認真學習,取得優秀的升學率的手段,參不參加,其實沒太大的所謂。

   林豹身為林夢的父親,家長都開了口,似乎還挺有理的,倪老師不得不放人。
對林夢,倪老師如今是小心地不能再小心,絲毫不敢得罪林夢,以及林夢血緣上的爸爸!

   林夢坐上了林豹的車子,卻發現這車子不是往家裡開的,頓時有些好奇:「爸爸,我們這是去哪裡?

   林豹呵呵一笑。
「乖女兒,爸爸今晚帶你去吃一頓好的。

   林夢受寵若驚,簡直歡喜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沒想到,爸爸竟然這麼在意她,特意給她請了病假,讓她不用上晚自習,而且,竟然還要帶她去吃好吃的。
感覺上,爸爸上次帶她去吃好吃的,好像還是她很小很小的時候了。

   其實,她的肉體也沒這麼嬌弱,不用特地在家休息的。
林夢想這麼說,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收了回來,開始傻笑了起來。
這是爸爸的好意啊,她幹嘛要拒絕啊!
還不知道待會兒會吃什麼好吃的呢?

林夢舔了舔嘴,很是期待,雙眸更是晶亮亮地看著車窗外面的燈景,覺得那些掛在樹梢的小燈是那麼的漂亮,美麗,也是那麼的活潑、歡快,就好像在陪著她一起樂一樣!

   最後車停在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地方,跟著美麗的侍者走了一段路之後,又進入了一個包廂。
包廂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肉體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即刻站了起來,笑呵呵地衝著林豹笑著。

   「老林啊,你可終於來了啊,等你多時了!

   林豹瞇縫著眼,笑瞇瞇地上前和那個中年男子握手。
互相打過招呼之後,那個看上去有些胖,臉是四四方方的男子驀然眼眸一轉,看向林夢。

   「呵呵,這就是林夢吧。
快,快請坐!

   中年男子突兀地伸手來抓林夢,眼疾手快地一把摸上了林夢的小手。
林夢驚了一下,竟然沒躲開。
感覺那個中年男子似乎在她的手心捏了一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立刻讓林夢的後背毛了起來,變了臉色,急忙抽手。

   那個中年男子呵呵笑著,放開了手,卻不以為意,還裝作紳士地拉開椅子,請林夢坐下。

   林夢咬唇,心裡有些不高興。
中年男子剛才那莫名其妙的舉動,驅散了不少林夢心裡的快樂。
林夢擡眼看向林豹,心裡不解。
爸爸不是說帶她來吃好吃的嗎,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又是誰?

他幹嘛要出現在這裡?

   林豹依然瞇著他那一雙小眼,眼睛笑得都快成了一條縫了,極其地誇張。
他非但沒拉著林夢離那個中年男子遠一點,反而伸手,推了一把,讓林夢落座。
最後,大掌還搭在了林夢的肩膀上,硬生生地將林夢壓了下來。

   中年男子笑了,撿了林夢旁邊的位子坐了下去。
林豹卻反身朝中年男子的旁邊走去、落座。

   這個座位安排,讓林夢皺起了眉頭。
可她也知道,客人在場,她不好當場發作,也最好少說話,免得壞了大人的事情。

   那邊中年男子開始吆喝著服務員進來,意味不明地對服務說道:「把菜單給這位小姐,讓她點!

   林夢又沒吃過這裡的東西,哪裡知道怎麼點。
女服務員親切地彎下身子,在林夢的身邊細語:「小姐,您慢慢看。
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林夢瞄了一眼那寫的玄玄乎乎,幾乎很難看看出來會是什麼東西做的那一道道菜名,無奈,將求助的目光投放在了林豹的身上。

   林豹呵呵一笑。
「王總,還是你幫夢夢點吧。
她年紀小,不常來這種地方,你就幫幫忙,我相信你的選擇!

   此話,倒是有些深意。

   那個王總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好,我就擅自做主一把。

   林夢扭頭去看這個什麼王總,卻心慌地看到那個王總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眼角帶笑,嘴角也帶笑,可是這笑,讓林夢很不舒服。
立刻皺了皺眉,低下了頭。

   王總卻對林夢很是滿意,簡直是滿意的不得了。
林夢是直接被林豹從學校裡面帶出來的,一副很明顯的學生裝扮,簡直清純極了。
她剛入門的剎那,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看的王總眼睛都直了,隻覺得自己今天晚上這頓飯,簡直是值,太值了!

   這可是容淩相中的女人啊!

   一想到這兒,王總的肉體就控制不住地發熱。
點菜的時候,看林夢貝齒咬著小嘴,一臉為難的樣子,盡是小女兒姿態。
漆黑的秀髮半撲面而下,嫵媚地擦過她的小臉,擦過她的白頸,簡直是太動人心弦了。
她求助式地看向林豹的那一眼,那般的青澀稚嫩,有著少女的不知所措和不解世事,可偏偏,狹長上挑的眉角,流露出一抹讓人神魂顛倒的嬌美來!

   難怪能讓那眼高手低的容淩看上,果真是一個妙人兒!

   「妙,實在是太妙!

   王總想到興奮的地方,竟然不知不覺地喊了出來。

   女服務員聽得愣了一下,林夢也不明所以,但堅決不擡頭看王總!
她打算好了,她待會兒就隻管吃飯,吃完飯,就立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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