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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第170章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古默 16032 2024-05-14 09:52

  170

   光大集團,原本有兩個大的股東,一個是總裁阮蒼盛,一個則是阮蒼盛的異姓兄弟立訟。
兩人早年的時候一起打江山,終於建立起了光大集團,這麼多年來,這兩人的關係一直不錯,相互扶持,操作著光大經歷了很多風風雨雨。
可是這次因為阮承毅的失誤,公司遭受了重大的損失,雖然做了一定的彌補,但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光大如今是強弩之末,很難再走原來的路子維持下去了。

   因為公司在海外投資的失利,光大的股票已經一路下跌,幾次三番跌破漲停闆,公司的股東,如今是人心惶惶,對光大非常不看好,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人在放掉手頭的股票,這讓本就風雨飄揚的光大,更是雪上加霜。

   立訟也算是公司的二把手了,更是公司的元老,沒法看著公司在阮承毅的手下敗光,這個時候,也表露了要放空股票的意思。
最後由阮蒼盛出面和談,立訟表示他可以不放空股票,將股票全數轉給阮蒼盛,但是他有要求,要帶走公司近大半的資產。
這就相當於,他用手頭的股票,換了廣大近半個江山,以此保全光大的存活!

   會議室的氣氛很是沉悶,在一系列冗長的談判之後,林夢作為阮蒼盛的合法妻子兼指定代理人,代表阮蒼盛在協議上簽了字,一同簽字的,還有一直當然公司總經理的阮承毅。

   協議一旦生效,光大就再也不是原來的光大了!

   立訟帶走的,不光是公司半數多的優秀人才,還有公司附屬的下遊工廠,以及公司的一些重大客戶資料。

   而阮承毅這邊呢,雖然依然頂著光大的名頭,可是公司員工一下子從上萬人縮水到了近千人,若是刨除那些下遊工廠的工人,整個公司辦事的人,也就一百來人!

   「他這是在趁火打劫!

   阮承毅在人散的差不多的會議室裡恨恨地咒罵,心裡估計恨不得把這個以前他一直都恭敬地稱呼一聲「立叔」的立訟給咬死!

   阮承輝也是一臉陰沉,嘴裡叼著煙,在那悶不吭聲地吞雲吐霧著。

   這下好了,光大集團嚴重縮水了,管理層也走的差不多了,光大還真是成了阮家的天下了。
僅阮蒼盛一人,就持有了公司近百分之八十的股票,加上三個兒子手頭一直持有的那些小量股票,這家子的持股率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這還真是成了家族企業。
用阮蒼盛的話來說,自己家的產業,就由著這三個兒子折騰吧。
成也好,敗也好,事情到了這一步,就全看他們的表現了。
這一次,也沒有人出來對他們指手劃腳了,他們完全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這若是失敗了,也怨不了任何人!

   「立訟這老傢夥是什麼意思?

」阮承輝不滿地揚了揚手裡的請柬,一把甩在了加長型的會議桌上。
「咱們一簽完協議,老傢夥就遞給咱們請柬,讓咱們去參加他的新公司成立酒會!
媽的,立老頭居心叵測久矣,敢情一直在算計咱家的產業呢!
老頭子這個大傻子,這麼多年來,一直養了頭白眼狼還不自知,回頭等老了,還送了一個大公司給立老頭!

   阮承輝也不尊稱「立叔」了,直接喊立訟為「立老頭」!

   阮承毅抿著唇,神情陰戾!
雖然一言不發,可是緊握的拳頭,青筋暴露,卻也是顯露了他的怒不可遏!

   「我可不去!
」阮承輝哼了哼。
「極大集團,一看這名字,就分明是衝著咱們公司的。
我才不去,去了就是丟人現眼!

   他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踢了一把椅子,打算走人。

   「站住!
」林夢瞇著眼,冷喝了一聲。

   「那天的酒會,你,我,還有阮承毅,三人都得去!

   阮承輝暴戾地猛然一拳砸了下來,砸的厚重的辦公桌似乎都跳了一下。
他陰狠狠地瞪著林夢,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了,我不去!

   林夢坐直了身子,嚴厲地看了眼阮承輝一眼,繼而嘲弄地笑了笑。

   「喪家之犬,自然會藏頭躲尾!

   「你說什麼?

   阮承輝一下子火了,擡腿一腳,立刻就踹壞了一張椅子!
那個樣子,十足是用來恐嚇林夢的。

   林夢卻不怕,淡淡揚聲,反將阮承輝一軍。
「損壞公司椅子一張,計入公帳,到時候賠償款會在你的工資裡面扣!

   說著,站了起來,冷聲道:「若不想被人看成喪家之犬,那天就挺直了胸膛,好好地去參加酒會,別讓人笑你們連一點容人的雅量都沒有!

   「你這個臭--」

   「承輝,閉嘴!
」卻是一直沉默的阮承毅開口!

   「大哥!
」阮承輝不服,生氣地怒哼。

   阮承毅狠狠瞪了自家二弟一眼,轉頭看著林夢翩翩然走開,目光逐漸變得深沉!

   ***

   酒會,到底阮承毅和阮承輝都去了。
自然迎接他們的的眼神,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同情臉憐憫的,自然也有意味不明的。
隻是幸好,今日跟著到場的還有林夢,這個光大新上任的代理財務總監。

   今日她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長裙,長長的頭髮,微微地在頭上挽了起來,落下了幾率秀髮,露出了了漂亮迷人的脖子,看上去漂亮異常。
因為她的過分美麗,幾乎是一出場,就吸引住了很多人的目光。
大家在猜測那跟在阮家兩位少爺身邊的女子是誰,暗想著為何以前在交際圈沒見過這個女子,自然,有少數人隱隱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熟悉,似乎是以前在哪裡見過的,卻--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

   隻是鮮花,必然要招峰惹蝶的!
獵艷的男子,自然借著各種藉口,圍了上來。

   阮家兩兄弟的心裡對林夢有淡淡的不屑,暗想,她也不過就是一個花瓶的角色。
老頭子派她來盯著公司,可她一個小女子怎麼盯?

兩人更是非常惡劣地心想,莫非老頭子派她過來,是打算讓她實行美女公關策略?

   想雖然這樣想,可是這兩人畢竟是受過正統教育的,心裡再怎麼厭惡林夢,也不可能當場就把她給賣了,所以兩人臉上也揚著虛假的笑,將林夢介紹了出去,一聲「小媽」,叫得那別提有多麼地不情願了。

   林夢倒是心裡麼怎麼不快,她既然已經站在了這樣的位置,自然地用心地為公司謀福利。
借著和別人相識的機會,笑著請那些人以後多多關照她的生意。

   要提一嘴的是,光大早些年一直做的都是家具生意,後來公司開大了,涵蓋的業務也就廣了,有涉及室內裝潢的,同時包括各種辦公用品配置,如辦公桌、書架、窗簾等等,還有一些諸如打印機、掃描儀、傳真機之類的大型辦公儀器。
所以這樣的生意,更多的是靠人脈。
你的人脈越廣,大家也願意捧場,那麼隨便說說,便是一次生意。

   酒宴、舞會等等之類的場所,對於生意人來說,那是最好的談生意的場所!

   阮家的兩個兒子向來負責吃喝玩樂,在這方面,阮承毅雖然知道該和生意人多攀談,但是這個人呢,又有些貴公子的清高,不屑降低身段賠著笑臉請別人關照他的生意。
而二公子阮承輝呢,則對生意不感興趣,也對那些上了年紀、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不感興趣。
入了酒會,更多的時候,他那一雙電眼就往酒會的女人身上瞄!

   林夢不動聲色地看著那兩個比他都要大的兒子,心裡微微一歎。
再來這裡之前,她分明已經好聲好氣地叮囑過這兩個人,要把握好每一次酒會的商機,爭取為公司多弄回一些訂單。
可是這兩人,顯然是對她的話,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又或許,他們心裡根本還是看不起她的,認為她沒資格指點他們!

   罷了!

   林夢在心裡笑笑,也不急,等他們那天栽了跟頭,自然就知道痛了,知道急了。
她現在說太多,也不過是隔靴搔癢,起不了太多的用處。

   別看一批批的男人朝林夢圍了過來,但是到目前為止,還真是沒談成一個訂單的。
大抵是因為林夢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的女人,這些男人更多的是存著獵艷的心思。

   自古男人都是如此,哪怕成家立業了,也止不了對別的女人動心思的念頭。
從那些男人的目光中,林夢看到的更多的是淫意。
雖然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阮家的阮夫人,但是大概他們還真是不再把落敗的阮家放在眼裡了,所以看著林夢的眼神,還是有些肆無忌憚的。
甚至,有幾個還隱晦地表示出了對林夢的興趣。

   林夢面上雖然笑著,心裡卻生了濃濃的厭惡,若是可以,真想甩那些個男人幾個巴掌!
瞧他們一幅幅光鮮亮麗的樣子,實則人模狗樣地讓人作嘔!
但卻不得不應付,在這回國來的第一次酒宴上,因為,她要忠人之事,在其位不得不謀其職!

   「我看你倒是挺適應這樣的場合嘛!
」花花公子阮承輝趁著又一批人散去的時候,酸溜溜地在林夢的耳邊扔下了這句話,不掩飾諷刺。
「我警告你,老頭子雖然不在國內,可是你少給老頭子戴綠帽子!

   林夢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阮承輝,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阮承輝瞪了她一眼,略有些煩躁地一把將酒杯裡的香檳給灌入了嘴裡。

   這樣的場合,他實在是受夠了。
那些存了比較之心的眼神,更是讓他覺得厭惡。
這所有的一切本該是光大的,本本該是他們阮家的。
可是今天,他們阮家人卻要該死地到場,然後看著奪取了大半個光大的小人在那裡耀武揚威!

   主持人在那絮絮叨叨地介紹著新建立的極大集團,千篇一律地說著感謝詞,然後又請極大集團的總裁立訟上來講話。
那如雷一般的掌聲,落入阮家兩兄弟的耳朵裡,更是宛如刺一般。
兩個人心裡陰鬱地快要吐血了,可也不得不在這個時候配合著鼓掌,面色平靜,以示他們的風度!

   更該死的是,那個剛當了大公司總裁的立訟,突然點了阮家兩兄弟的名字,以及林夢,請他們上台。
在台上,五十多歲的立訟風度翩翩,笑著說「雖然分家了,但是情意在」,還大度地請在場的諸位生意夥伴們對今後的光大多多關照!

   阮承毅本就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這下那張臉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他不認為立訟這是在幫他,相反,他認為立訟這是小人得志之後的落井下石,在人前狠狠打他一巴掌!
連帶著,阮承輝都面色不好了起來。

   台下的看客面色詭譎,附和聲沒多少。
一下子間,有些冷場!

   林夢心中微微一動,笑著接過了立訟的話,大大方方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代表光大謝過立叔了。
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借立叔吉言,希望在場的朋友們,以後對光大多多關照!

   林夢這人長得極美,一舉手、一投足,那淡淡的優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臉上適時揚起的笑容,還有那淡淡流轉溢彩的雙眸,顧盼間,自然風情萬種,讓人心傾。

   美人一笑,一嗔,自然化腐朽為神奇,立刻,迎來附和者無數。
先別提那些附和的人是什麼心思,但是僵局被化解開了,卻是事實!

   立訟不動聲色地看了林夢一眼,心裡暗贊了一聲。
這個昔日好友的新任妻子,倒是有幾分本事,這能耐,倒是比那三個不上進的兒子強了很多。
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卻巧妙地借著他們極大的光,不遺餘力地替她們光大做廣告,這個女子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不過,他又瞄了瞄那兩個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世侄,微微搖了搖頭。
瞧那兩個世侄顯然在狀況之外,估計短期內,還是兩個扶不上牆的,倒是拖累了這個女子!

   不過,瞧這女子嬌嬌柔柔的,顯然年紀不大,長得又是一副風情萬種的嫵媚樣子,這以後要想做生意,怕是……

   立訟掃了一眼台下的那些商業圈人士,看到裡面的人,倒是半數多對林夢很感興趣的樣子。
他覺得,這光大要想再強大,路不好走啊!

   這女人若真是強悍能幹的也行,可偏就……生了這麼一副勾人的模樣!
生意場上的潛規則,男盜女娼的,這女人能吃得消嗎?

遠在美國的阮蒼盛,能容許此類事情發生嗎?

   立訟下了台,不著痕跡地又看了眼林夢,看到立刻有幾個男人朝她圍了過去,不由皺了皺眉!

   而在台下,有一人已經驚詫到眼睛都瞪大了!

   馮談看著那個被幾個男人圍著,臉上帶著笑,雖然客氣但又顯得有些疏離的女人,不信邪地再次眨了眨眼,倒是讓和他一起來的女伴有些擔心,頻頻問他是不是眼睛裡進了什麼東西了。
馮談心裡不由地生了一絲厭惡,立刻把那女明星給打發到一邊去了,讓她自己去玩去。
雙眼,則炯炯有神地放在了林夢的身上!

   像!

   真像!

   比起四年前的那個人,眼前的這位,更加的美麗,更加的成熟了,隱約地有了些少婦的風韻,更加讓人心癢難耐了。

   對了,剛才立訟是怎麼介紹她的,阮夫人,阮蒼盛後娶的那個老婆?

   她那樣的人,合該是被男人給捧在手心裡給疼著的,怎麼跑去嫁給了那樣一個老男人!
那老男人有什麼好,除了錢之外,他有什麼地方可以滿足她?

尤其她正當年輕,那老男人能在床上滿足她嗎?

   想到這,馮談的心裡湧現了濃濃的不快。
他清醒地認識到,他這是嫉妒,帶著憤怒的嫉妒!

   她消失了,但是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是以這樣一種身份再度出現!

   林夢?

   也是這個名字,那麼就該是她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另外一個女人,能有那樣迷人的風採!
再也沒有另外一個女人,能讓他心頭急跳!

   瞄到了阮家二少阮承輝,馮談略瞇眼,走了過去,淡淡地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他故作自然地調侃道:「那就是你的小媽?

   阮承輝點了點頭。

   「你把她形容的那麼糟糕,我還以為是個絕世大醜女,但是,這人似乎和你形容的有些不同!

   阮承輝也不是傻子,立刻警覺地瞇起了眼,上上下下掃了馮談一眼。

   馮談輕輕一笑。
「若是你這小媽是四年前嫁給你家那位老爺子的,我想,我大概是和她認識的!

   「怎麼說?

   「呵呵……」

   馮談笑而不答,因為他已經從阮承輝的表情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喂,你不是心裡一直挺反感你家這位小媽的嗎?

是不是想把她從你們家給踢出去!

   阮承輝和馮談交好,都是富家的公子哥,以前也在一起玩過,玩的還挺瘋,在這方面,早些年的時候,兩人算是志同道合、狐朋狗友,殺遍花叢!
隻是近些年馮談略有所收斂,沒怎麼糟蹋外面的女人了,而阮承輝呢,照舊不改風流的習性。
隻是當時那情誼就這麼留下了,所以兩人的交情一直還算不錯!

   這兩年,馮談自從成為了天業娛樂公司的少東之後,沒少給阮承輝提供把明星的機會,兩人感情更加見好,要不然,阮承輝也不能把家裡的那些事對馮談這個外人談!

   這兩人同為男人,也彼此知道對方的底細,所以馮談的眼中流露出了那麼一點興趣,阮承輝就有點感覺到了。

   「你是想……」

   「呵呵……」馮談微微一笑,「這事倒也不急,我先會會你這小媽。
多年不見,怕是有些生疏了!

   聽這口吻,倒是有點要去驗貨的感覺!

   就在他走開沒幾步的時候,大廳裡突然響起一股騷動。
在這樣都是商界名流的場合,要想起騷動,不是貴人到來,便是有人當眾出了醜。
出於好奇,馮談順著騷動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怔住了!

   容淩!

   還是這個男人!

   漠然,孤傲,且高高在上!
他有多久沒出現在此類的場所了!
以他的身價,這樣的場合,怕是入不了他的眼吧。
正如他若不是和立訟、阮家有些交情,也不會到場一般。
隻是他到場,別人還不至於太過訝異!

   可這是容淩!

   記得上次鼎鼎大名的電子業大鱷--清宇電子的老總舉辦宴會,他也沒有出席,惹來了微微的歎息,卻隻是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這個人,這四年身價越發看漲,更多的時候是坐著飛機世界各地地飛來飛去,一般不輕易出席宴會。
隻有政商界有分量的人物或者和他關係比較好的人物舉辦宴會,他才會出席,但即便是出席了,更多的時候他也隻是匆匆露面,然後一閃而逝!

   所以說,若是哪家舉辦宴會的話,容淩能夠到場,那是能讓主人覺得倍有面子的事情!
雖然容淩出席率不高,但是無論是哪家要舉辦宴會,該發給他的請帖,卻是從來都不會落下的!

   馮談在驚詫!

   想來,感覺到驚詫的絕對不止馮談一個人,所以才會引起那樣的騷動,甚至,整個大廳似乎因為這個男人的到來,微妙地整整安靜了三秒鍾之久。
然後,作為此次酒宴的主人立訟立刻受寵若驚地疾步去迎接容淩,高高上揚的嘴角根本掩飾不住立訟內心的激動!

   這個男人今天穿著亞麻色的一套西裝,配合那張鬼斧神工般的臉,俊美地讓人難以側目,可以令男的羨慕,女的傾心。
而他身邊的女伴,也是業內熟悉的人,也算是上流社會比較出名的一個名門淑媛了吧!

   何雅!

   何家新一代的掌上明珠,外界看好的極有可能會嫁入容家的公主!

   比起四年前,她也成熟了不少。
純白色的晚禮服包裹著一身鮮為少見的奶油色肌膚,讓看見的女人都得為自己的肌膚感到自形慚愧。
她本就是魔鬼身材、天使面孔,此刻穿著的低胸晚禮服,很完美地詮釋了她的蜂腰和高胸,配合上她那張精雕細琢,略施淡粉的臉,簡直讓人驚歎這個女子的美麗!

   當然,這一切要想真的成立的話,前提是今晚林夢沒有到場!

   眾人雖然覺得驚艷,但是之前早已經被林夢的「天然去雕飾」給煞到一把了,所以初初愣神之後,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馮談微微一笑,嘴角染上一抹玩味兒。
看著那個被業界狂熱膜拜的男子在和立訟的交談過程中,不動聲色地拿眼打量全場,他突然就有些反應過來為什麼容淩會這麼不合時宜地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既然容淩都出現了,那麼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就沒錯了!

   林夢!

   她就應該是四年前的林夢!

   也隻有那個女人,有這個本事,讓容淩那樣的男人,偏離正常的軌道!

   不是挺有意思的嘛!

   馮談笑笑著,朝林夢走去。

   而林夢,目光鎖在了容淩的身上,神情出現了怔忪,不是因為他的出現而覺得意外,而是,他身邊帶著的那個人!

   何雅,那個女人四年前便是她心裡的一根刺,四年後,依然有她,看她那麼親暱地挽著容淩的胳膊,以容淩的女伴出現,笑容這般甜美,白嫩的臉龐帶著戀愛中的酡紅,她心裡隱隱做疼。
是不是四年後,這個女人,依然還是她心裡的那根刺?

   容淩的目光有掃過她,但也隻是一掃而逝,就轉開了,一如他打量全場的樣子。
似乎在他心裡,她就是一個和他人無二般的路人甲!
這是林夢進入這酒宴之後,首次覺得失落,覺得厭煩,突然就想走,離開這煩悶的一切,離開這些虛假的恭維和意有所圖的笑容!

   「嗨,好久不見!

   林夢挪眼一看,卻不曾想遇見一位故人。
她心頭一暖,因為見到了故人,所以突然就覺得舒服了起來。

   「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她淺淺地笑了起來,笑容真誠。
還記得,這個男人在最初的時候,給她送過花,雖然那花最後被容淩給扔掉了,但那是她人生當中為數不多的收到花的情景之一,她很難忘記。
也記得,在她遭遇父親帶給她的尷尬之後,這個男人多次出現,巧妙地幫她解了圍。
她會記得一個人的好,長長久久地記著。

   所以,她笑得真心,那微微上揚的眉角,配合著那一雙勾魂攝魄的眼,泛起一股驚人的風情來,剎那間,讓馮談的心,又亂了節拍!

   這個女人,比四年前更妖孽了啊,而且,妖孽的程度,還上升了不止一點兩點!
玉白的臉,黛黑的眉,桃紅的唇,灼灼其華,若誰說她是妖精,他都能信了!

   他笑了,伸出了手。

   「我還真怕你把我給忘了!

   她有禮地也伸出了手,和馮談虛握了一下,笑著回應:「哪能呢!

   想要抽手,卻被馮談給握的死緊。
她微微蹙眉,臉上閃現輕愁的風採。
依然是一顰一笑,勾動人的心。
馮談有些失神地感受著手心緊握著的柔軟,在失禮地捏著她的小手長達十幾秒之後,才放開!

   林夢沒有後退,反而還湊前了一步,低聲問他:「是不是我臉上沾到了什麼?

   她把馮談的失神歸為這個方面。
對在場的其他男人,林夢自然是不可能做到這般親暱的。
可眼前的這個人是故人,所以她不設防!

   馮談突然就想笑。
其實,有些東西,也沒怎麼變不是嗎?

這個女人,依然少有的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哪怕,她極力武裝,極力掩藏,甚至剛才在台上還表現了她如女強人一般長袖舞弊的手段。
可在他面前,她的偽裝,卻這般輕易地破功了。

   馮談覺得有些雀躍,因為這到底說明了他在她心裡應該是有些不同。
那麼,更方便他俘獲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想要她,這是四年來,他從未改變過的決定!
哪怕,此時她已經為人妻。
但是,這也沒什麼!
結婚了,可以離婚!
他馮談之前的經歷也沒光彩到哪裡去,自然不會要求他的妻子會是清清白白的。
而最重要的是,目前也隻有這個女人,能夠那麼強烈地牽動他的心。
四年前,他做出了那樣的決定,是因為這個女人;四年中,這個女人雖然消失了,但他還是奮鬥不止,停不下來。
他所作的努力,無非就是有一天能夠趕上容淩,然後讓她覺得他該是可靠的。

   但是--

   馮談深深地皺了皺眉。
容淩那就是一個怪物,要想趕上那個恐怖的男人,他實在是有些困難。
若說四年前他還是自大的,想著容淩也不過如此嘛,但是四年後,他全身心地投入了自己的事業,經歷了一系列的打擊和挫折之後,他再也不會看輕那個男人!

   比不上那個男人,是他的務實和對自己的認清!

   但是他已經有自信,能夠讓眼前的這個女人依靠了!

   更妙的是,他該慶幸她已婚了。
這樣,她和那個男人就該沒什麼可能性了。
容家,那樣的世家,是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媳婦進門的。

   在事業上鬥不過這個男人,他想,似乎在愛情上可以贏過那個男人。

   面前的這個女人,是罌粟,他深知,一旦嘗過了她的美味,那麼哪個男人都是放不開的。
哪怕,那個男人強大如容淩!

   笑著,馮談伸出了手,輕輕地碰上了林夢的臉。
林夢自然是微微躲了一下,挑了挑漂亮的黛眉。

   「臉上落了點灰!
」馮談撒起謊來,真是一點都不覺得心虛,相反神情自若的很。

   林夢也信了,倒是縱容著馮談的食指腹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擦了一下。

   「好了!

   馮談再度笑,心裡有些自得。
雖然他強烈地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摸上林夢的小臉的時候,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有如刀子一把地紮在了他的身上。
那應該是來自容淩的,馮談幾乎都不用去猜!

   但,那又如何!

   「我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馮談神色自若地和林夢交談了起來,林夢被提及這事的時候,是有點尷尬的,畢竟,她今年才21歲,在國內,甚至還達不到結婚的法定年齡呢。
但是她已經不是四年前的林夢了,心態上有了很大的不同,所以她迅速地整理了自己的心情,神色自若地和馮談交談了起來。

   彼此都了解了一下對方的近況,得知如今馮談竟然是那個赫赫有名的天業娛樂公司的少東,林夢送與了最誠摯的祝賀。
沒想到,當年這個看上去有些像是浪蕩公子哥的男人,搖身一變,也如此的事業有成了。

   天業娛樂公司,在國內那算是家喻戶曉的,它名下所產出的電影、電視劇,很受國內老百姓的歡迎。
它名下,更是大腕明星雲集,多數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
馮談會走上這樣的職業,林夢突然就覺得很自然。
他這樣的人,能說會道的,又挺喜歡玩的樣子,真的蠻適合這樣的工作的!

   「馮談!
」嬌柔的聲音,略帶一絲飛揚,突兀地刺入兩個交談的還算融洽的人之中。

   林夢齊齊轉頭,看見了那越發富貴的像個公主的何雅,林夢的眼睛略瞇了瞇,馮談卻不意外。
哪怕何雅不來,他身邊的男人肯定有這個本事鼓動她來。
因為,男人的天性是不會允許自己看中的獵物被別人給碰到的。

   「呵呵,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馮談揚起笑,衝何雅打招呼,隨後客氣地見過容淩。

   「這位是……」何雅故作疑惑,將目光放在了林夢的身上。

   林夢在心頭暗暗翻了一個白眼,暗想這個女人倒是會做戲。
她和四年前相比,其實沒太多的變化,而顯然,眼前的這個女子要故作忘卻了。
她揚唇打算客氣地自我介紹一番,一邊的馮談倒是搶先一步介紹了她。

   「這位是光大集團的總裁夫人,阮夫人!

   提名「阮夫人」,自然是故意刺容淩的!

   容淩看著馮談,嘴角微微動了動,卻無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何雅立刻笑著和林夢見過,然後故作疑惑地皺了皺眉。
「阮夫人長得……倒是和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人挺像的!

   林夢直截了當地補充了自我介紹。
「想來何小姐貴人多忘事,我叫林夢,四年前和你還是見過幾面的!

   而且,絕對地印象深刻!
因為那個時候,她可是拿著菜刀,追著要殺她的!
她要說忘了她,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因為這世上大概沒幾個人會忘了拿刀對著自己的那個人!

   何雅低低一笑,笑得含蓄。
「果然是你啊,我剛才遠遠看著,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呢!

   林夢客套地牽了牽嘴角,目光微微地在何雅挽著容淩的胳膊上轉了轉,然後挪開。

   何雅大概也是察覺到了林夢的目光,傲然地挺了挺胸,笑得越發甜美了。

   「不介意的話,咱們兩個聊聊吧,好久沒見了,對你的近況挺好奇的!

   「可以啊……」林夢淡淡地應付,卻在何雅放開容淩的手的時候,接著說道:「隻是現在不行,這樣的場合也不適合,等哪天我專門再找個時間約你吧!

   自然,這個時間林夢會無限期地把它給延後的!

   何雅微微變了臉,但卻風度很好地立刻掛上了高貴的笑容,舉止合宜地應了一聲好!

   接下來,何雅就像林夢曾經的姐妹淘一般,衝她抱怨,說她結婚了也不通知她,她也可以去捧場之類的。
林夢倒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這個女人關係這麼好了,需要連結婚都要通知她!
通知她做什麼,這個女人能不過來鬧場,或者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四年前,她和她家的那位何老太太的舉止,可真是太令她印象深刻了。

   「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對於自己實在是反感的人,林夢是不願意糾纏的。
瞅了一眼在角落裡悶聲喝酒的大兒子一眼,林夢找了機會告辭離開,很是自然地朝阮承毅走去。
因為,那是她名義的家人。
她衝那個男人而去,誰也無法在背後說什麼閒話!

   「阮承毅!

   林夢靠近,卻隻叫了他一聲,然後靜默地站在一邊,手裡拿著一杯紅酒,偶爾碰一下唇,卻也隻是碰一下唇而已。

   阮承毅透露出的氣場是不快的,再次將香檳一飲而盡的時候,林夢出聲微微阻止。

   「適可而止吧,別到時候醉地無法收拾!

   阮承毅看著她,不掩飾憤恨,嘴型帶著譏誚。
「你今日強拉著我和承輝來,不就是想讓我們兄弟兩個出醜,讓大家像看小醜一樣地點評著我們。
我喝醉了,醜態畢露了,不正和你的意?

   林夢笑了,帶著一些無奈。
「阮承毅,你說,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貌似,我和你們是一個陣營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你所說的那般,你們若是被人當耍猴的看,那麼似乎我也算是其中的一員吧!

   阮承毅瞇眼,嘴裡一時間說不過她,隻得冷冷地哼了一聲。
這種一直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世家子弟,如他這種寡言少語的,口才一般都不是太好,做決策者倒是好,但若是和人辯論,倒是怕占不了上風!

   他又不是容淩,哪怕那個男人也是少言的厲害,可人家氣場強大,不過一個眼神,便能讓對方落敗!

   林夢搖搖頭,暗想自己怎麼又想起他了,真是該罰!

   於是,端起酒杯,她含入了一口紅酒。

   遠處,被眾星拱月地包圍著,有兩人,一是容淩,二是何雅,兩人星月交輝,這麼看上去,還真是有些般配。
林夢隨性晃了晃手頭的紅酒,微微地垂下了眼,掩去心頭微微的失意。

   「立老頭倒是真有一些手段,還能請動容淩!

   阮承毅突然又來了一嘴!

   林夢不明所以,偏頭看阮承毅,可是這個大兒子依然是側臉冷毅,讓人看不出來他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他很厲害?

」她不解地問。

   阮承毅沒吭聲。
林夢以為他不懂她所指的那個「他」是誰,於是又問:「容淩很厲害?

很難請動?

   「你對他感興趣?!
」阮承毅猛然犀利地看著她,眼神帶著濃濃的探究,不等她否認,就嘲弄道:「你雖然是長得漂亮,但別太自以為是。
你或許可以勾到在場的一些男士,但是容淩那樣的人,你是想都不要想的。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麼身份,又是已婚,又帶著孩子,想和容淩勾搭上,你就做夢吧你!

   林夢猛地就笑了,她突然惡作劇地想,自己要是現在就告訴這個大兒子,說她已經和容淩就個勾搭上,那麼這個大兒子會是怎麼樣的臉色?

大概很滑稽吧!

   她笑著,不自覺染上魅惑的眸子,興味地看著阮承毅。

   阮承毅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隨之沉下了臉,冷森森地看著她。

   「別拿你對付男人的那一套來對付我,我不吃你這一套。
還有,注意你現在是什麼身份,老頭子還沒死呢,你給我安分一點,別勾三搭四的。
老頭子糊塗,臨老了,卻把你給娶進了門。
但是我警告你,老頭子在世一天,你就得給他守貞一天。
要是讓我發現你給老頭子戴綠帽子,我就讓你好看。
別以為我們阮家現在落敗了,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

   林夢微微愣住,卻沒想到,自己在這人的心中,評價是如此低的!
他哪隻眼看到她有隨便勾搭男人的。
實際上,她都恨不得甩那些男人一巴掌好不好?

   阮承毅大概是酒喝多了,又毫不客氣地批評道:「你當初為了錢嫁給了老頭子,現在老頭子沒錢了,你還真別想甩甩屁股走人!
要走,得先問過我們兄弟三個!

   這個人,倒是有些意思!
看來,這人也沒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冷漠嘛!
對他,林夢頭一次持有了一定的欣賞。

   「看來,你還是很關心老爺子的嘛!

   「誰……誰關心他了?

   阮承毅驀然臉紅,就像是一個不小心被戳中心事的大孩子一般,連帶辯駁,都有些虛張聲勢。

   林夢突然就覺得滿有意思的,嘴角邊就掛上了笑容,顯得有些了然。
阮承毅見了,越發著惱,隻能再一次地用惡狠狠的眼神瞪她。
林夢微微笑著,沒把它當一回事。

   阮承毅越發地像個鬧別扭的孩子了。
「離我遠一點!

   林夢沒忍住,破功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阮承毅這下臉耳根子都紅了,狠狠瞪了林夢一眼,隻能自己擡腳走人。
那看上去硬邦邦的身影,卻是怎麼看,怎麼透露出一股落魄的樣子!

   林夢笑得,越發不可自抑!

   從來沒想到,這傢夥原來是這麼好玩的!
他有二十六歲了嗎,感覺某些方面,跟她家佑佑有點像呢!

   「哎,別走啊,陪我聊聊嘛……」

   她大膽撩撥,男人離去的步伐卻越發快速了。
林夢含笑,突然之間,就覺得自己應該很快會找到一位盟友的。

   也就在同時,一道冰冷的目光紮了過來,她眼波微微流轉,擡眼看去,嘴角邊的笑意微微收斂了一下。

   是容淩!

   在被人眾星拱月的當下,他還施捨目光朝她投射而來,她是不是應該表示感激?

不過,這樣冷眼刺人的目光,她還是敬謝不敏了!

   偏頭,她借著喝紅酒的當下,躲過去他的視線。
然後遙手一晃,招來侍者,又將紅酒填滿半杯。
端在手裡,慢慢地搖晃著,看著那透明的紅,在她潔白的手心裡蕩漾起一層層旖旎的旖旎。

   「林夢……」

   不知何時,何雅已經離林夢這般近了,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女子,有年輕的二十來歲的人士,也有上了一定年紀的貴婦。
如此看來,何家這幾年也是混的不錯的,這個女子的到場,還真是惹來了不少人的奉承。

   「來來來,過來和我們一起聊聊,你一個人躲在這地方幹什麼,多沒有意思啊!

   何雅帶著熱切地笑,像個女主人一樣地對林夢拋出了橄欖枝。
在外人眼裡看來,這個女子該是多麼的和藹可親,優雅宜人。
若是再次拒絕這個女子的邀請,林夢覺得自己大概會讓跟隨何雅而來的淑女貴婦們用目光給殺死!
糯~米*首~發ξ

   罷了!

   這大概就是上流社會的交際圈了!
有時候心裡再怎麼不情願,都得客套地去交際。

   林夢微微一笑,也不打算孤芳自賞了。
同時,何雅也沒給她機會,分外熱情地伸手來拉她,一副和她關係特別好的樣子。

   「走,到那邊去!

   何雅就像個大姐大一般,拽住林夢的胳膊就走。
隻是轉身之際,一杯紅酒,就潑灑在了林夢的身上!

   「啊--」

   低促的叫聲,不是出自何雅,而是出自一同跟來的一個女子。

   何雅略略轉身,看到了林夢乾乾淨淨米白色的長裙上的一抹抹紅,變現出了微微的怔愣。
然後瞅了瞅自己手裡的酒杯,再瞅了瞅林夢身上的裙子,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麼,急急忙忙地賠禮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臉誠摯的,大概會讓所有人認為這隻是一場小小的意外!

   但,這真的隻是意外?

   在國外選修過表演系的林夢卻不這樣認為!
她雖然算不上一個成功的演員,但是畢竟有專門學過這方面的內容,當時為了能更好的融入美國生活,交一些朋友而選修的表演系,的確讓她收獲了很多,至少,何雅的一切舉動,落入她的眼裡,都是不合格的!

   其一,她的熱切太假!
她和她之間曾經有過什麼,她不會忘記,相信何雅也不會忘記。
橫在她們之間的,畢竟是一把貨真價實的刀!

   其二,她的過分熱絡,有些不符合她的淑女風範。
請她走人,但不該如此粗俗地伸手去拽她。
別人可能會覺得她這樣的行為是平易近人,但在她眼裡隻能落為粗俗。

   其三,這紅酒真是潑灑地太是時候了,這麼好巧不巧地,就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要知道,何雅作為一個名門淑媛,想來應該參加過無數此類似的酒席,現如今,連一個小小的酒杯都拿不穩了嗎?
她會犯下如此低等的錯誤,這麼「不小心」地就讓酒灑上了她?

   故意的吧!

   林夢在怔忪中,看著何雅--這個女人嘴裡連連說著「不好意思」,卻不是誠意更深一些的「對不起」,這些歉意不過都是嘴上說說罷了,因為看不到真心,所以根本就沒任何意義。

   不過何雅這張漂亮的小臉,看上去可真是無辜,大家陪笑著,倒弄得她林夢合該倒黴地被她「不好意思」地給潑到一般!

   「沒事,沒事……」林夢笑了,很是大度的樣子。
雖然她現在的樣子很慘,而且必將要成為今晚宴會的一個笑話。

   然後大家也笑了,何雅也笑了,那一雙杏眼別提有多璀璨了。

   林夢微微擺動著表示沒事的手,此刻力道微微加重,那一直被她捏在右手的酒杯,順勢一倒,裡面的紅酒就這樣潑灑了出去。

   這不過就是連一秒鍾都不到的事情,那紅酒,不偏不倚,就衝著何雅的胸口潑灑了過去,然後,紅色浸透了她的酥胸,染紅了她潔白的裙子。

   「哎呀--」

   林夢低呼,一副無措的樣子,手僵在了半空中。

   何雅的臉色變了,其它女子的臉色也變了。

   林夢故作懺悔,上前了一步,故作焦急。

   「瞧我,都忘了自己手裡還拿著酒杯呢,就這麼不小心……哎,不好意思啊,真是不好意思……」

   這下扯平了,你也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誰也不虧欠誰!

   周圍是一直站著人的,但是哪怕她們心裡有想法,又能說什麼?

誰也無法指責她,說她是故意的!
她擺手表示沒事,正如一個市井小民可能會做出的動作,雖然這小動作不符合淑女風範,但是她是個外來貨嘛,也不能強用本地的那些條條框框來校正她!

   何雅的雙眼在冒火,林夢則回以微笑。

   一個憤怒顯露於外,一個自得藏於內!

   誰勝勝負,其實顯而易見!

   一件西裝,很快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扭頭一看,是馮談。
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抹去了。
沒事,她剛打了一場小小的勝仗,雖然代價是損敵一千自傷八百,但她還是很高興!

   她也沒料到自己這「手藝」如此的好,恰好將紅酒灑在了她的胸口。
那被紅酒浸染的白嫩的兩團酥胸,簡直就像是要從低胸裙子裡跳出來一般。
這邊的騷動惹來了一定的注目,男士、女士紛紛拿眼往這裡瞅。
想來,男士們有福了,可以肆無忌憚地吃冰激淩,狠狠地剜了何雅的酥胸好幾眼!

   何雅終於有所察覺,拿手遮擋住了自己的胸部,順帶惡狠狠地瞪了林夢一眼。

   林夢無辜地看著她!

   論比無辜,實話說,林夢覺得自己肯定可以賽過她!

   然後容淩來了,作為何雅的男伴,他很是盡責地學馮談那樣脫了自身的西裝,套在了何雅的身上,遮住了她的曼妙身材。
此刻,何雅已經收了冒火的眼,臉上顯露出了羞容,往容淩的身上靠了靠,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衝著容淩幫林夢說好話:「我相信,阮夫人不是故意的……」

   貌似,也沒有人說她林夢是故意的吧!

   故意不故意,似乎也不需要她何雅明說吧?

   她這麼說,很容易讓人猜想,她林夢那就是故意的!

   林夢順勢而為,歉意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何小姐潑了我,我真覺得沒啥,可何小姐離我太近了,我想表示沒事,但卻不小心就……」

   怪誰呢!

   何雅若不是離她這麼近,又怎會自食其果!

   何雅瞪眼,無辜地嬌聲辯解:「我說了,我不是有意的,大家也都是看到了……」

   「是啊,是啊……」立刻來了附和者。

   「哦,沒事,沒事……」

   林夢抓著手裡的空酒杯,繼續擺手表示自己的不在意。
她人單勢弱,也隻能如此!

   何雅氣的雙眼都冒火了,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值得委委屈屈地扁起了唇,然後往容淩的身邊靠了靠,顯示了自己的弱勢!

   當真是我見猶憐!

   隻可惜,林夢身邊沒一個可以讓她放縱地靠著的男人!
否則,她想自己若是裝柔弱,肯定要比何雅更勝一籌的!

   倒真是可惜了!

   再之後,宴會的女主人終於登場,發揮了差點被何雅給取而代之的女主人的氣場,和善地請林夢和何雅上樓略作休息,他們家裡的傭人會很快將衣服乾洗好的。

   林夢被請到樓上,扔下隨之揚起的竊竊私語!
無論別人怎麼想,都不是她需要在意的。
她早已經經歷了千山萬水,這種小範圍的流言,幾乎很難傷害到她了!

   「你可真是不省心的!

   二兒子阮承輝火急火燎地趕來,臉上帶著憤怒和嘲諷。

   「這麼的氣量狹小,人家也不過就是不小心把酒灑到你身上罷了!

   看來,是何雅的擁護者眾多,在她退場之後,早已經迅速地對她進行了抹黑。

   阮承輝會這樣說,林夢也沒覺得太失望。
算是正常了,畢竟她很是礙阮家三子的眼!

   但是她現在心情很不好呢,所以,阮承輝,你完了,因為,他惹到她了。
她的槍口開著,現在會向任何一位朝她撞過來的人開槍!

   「你不去泡女人了?

還是,你已經把到今晚的小妞了?

   這話說的巨粗俗。
林夢那樣一個看上去乾淨嬌美如含露綻放的嬌花一般的女子,難以想像,也會猶如市井小民一般說出這樣粗鄙的畫來。
所以,不光是阮承輝愣住了,就連馮談和盡責地陪她上來的阮承毅也愣住了。

   「你對何雅有意思?

暗戀她?

」林夢再問。

   阮承輝面色微微扭曲,呼哧道:「胡說八道什麼呢!

   「你這麼地維護她,不問青紅皂白地就站在她的身邊,我以為,你已經拜倒在了何小姐的石榴裙下。
不過,嘖嘖……」

   林夢撇撇嘴。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何小姐怕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
以你現在的身價和條件,何小姐怕也很難對你垂青!
所以,你還是別對何小姐獻殷勤了,我真的覺得,你可能會白費功夫!
有這功夫,怕是十個小妞也把到手了!

   「你--」

   阮承輝的俊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林夢這話帶著諷刺,他又不是傻子,豈能聽不懂?

   想了想,他再次嘲諷。
「我這是就事論事,你別逞口舌之快。
大家都有眼,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你動動嘴皮子,就能越過去的事!
你這次,可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哦,看來你是有眼無珠嘍?

   林夢冷眼看著他。

   阮承輝猛地揚手,高喝:「林夢,你別太過!

   馮談皺眉,猛然站到了林夢的跟前,將她護在身後,看著阮承輝,沉聲警告:「承輝,你想幹什麼?

   阮承輝這才發現自己是衝動了!
這裡還有外人在場呢!
他悻悻地放下了胳膊,不過還是恨恨地瞪了林夢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人!

   阮承毅緊跟著擰了擰眉。

   「你心裡有氣,還請找對了人,別朝他身上撒!

   說完,也是氣哼哼地走人了。

   林夢微微抿起了唇,想到身邊還有一個人,就扭頭,看著馮談笑了。

   「剛才謝謝你了。
但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還請你出去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著,解下自己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不由分說遞還給了馮談。
馮談接過去,表示如果她心裡不舒服,可以和他談一談,他很樂意當她傾訴的垃圾桶,但是林夢搖頭,嘴角雖然帶著笑,但是她眼裡透露出來的意思是不容拒絕的。
馮談笑笑,風度翩翩地告辭。

   臨走前,卻低低地笑著來了一句。

   「對了,你剛才的表現挺棒的!
我挺你!

   林夢愣了愣,馮談卻猛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彷彿見到了特別好玩的事情一般。

   林夢聳聳肩頭,也不去探究馮談到底在樂什麼!
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想起了阮承毅的控訴,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阮承輝又何嘗不是把今晚所受的窩囊氣往她身上撒,怎麼就隻準他能拿她當出氣筒,她林夢就不能那他阮承輝當出氣筒了?

   立家的傭人敲門進來的時候,拿來了乾淨的浴袍,林夢換下了身上的晚禮服,套上浴袍,送走了傭人,再鎖上了門。
這下屋裡就剩下她一個人,短期內,估計也沒人會不識相地來打擾她,可算是清淨了,她也覺得有點累了。
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她靠在了沙發上,卻又覺得有那麼點冷,於是擡腿上沙發,屈膝,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容淩悄無聲息地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林夢猶如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般縮在一起的樣子。
她原本高高挽起的頭髮,已經被她隨性地扯下,恣意地披散在了她的肩頭,遮住了她半張臉。
漆黑如墨也如雲的秀髮之下,嫩白色的臉在黑色中閃閃爍爍,透露出一絲淡淡的脆弱。
在黑暗中,這脆弱有些乍眼,彷彿那個人會被隨意地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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