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福女/嬌女種田,掌家娘子俏夫郎》第1743章 我是一把尖刀六
屋裡沉默了一瞬,太子終是看向吳公公,對他微微點了點頭。
吳公公便立即道:「奴才明兒就找個借口把許安給周大夫。
」
太子點了點頭,看了周滿和白善一眼,問道:「你們要怎麼安置人?
」
倆人便嘿嘿一笑,想要糊弄過去。
太子一看便冷哼了一聲,再次警告:「別把自己的命送了就行。
」
滿寶則好奇另一點,「殿下要怎麼處理名單上的人?
」
「自然是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了。
」
敢在宮裡當探子,基本上隻有死路一條。
別說滿寶,連白善都有些傷懷,不忍道:「殿下,我看名單上的備註,似乎有的人還什麼都沒做過呢。
」
太子則道:「沒做過,不代表他們就是好的了。
」
他知道他們是在同情那些人,神色微冷道:「你們以為他們在宮裡是要做什麼?
隻是為了害孤或皇子皇孫嗎?
他們想害的是這整個江山社稷。
從他們做細作開始,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
滿寶低聲嘟囔道:「可他們也沒得選擇啊。
」
白善拉了拉滿寶,太子則沒好氣的道:「孤也沒得選擇,孤作為嫡長子出生時可也沒人問孤願不願意,孤被立太子時也沒人問過孤想不想當。
」
屋裡的三人半響無語。
太子哼哼了兩聲,不耐煩的揮手道:「滾吧,去把外面候著的唐鶴宣進來。
」
太子想到這裡就來氣,一份功勞來回倒騰兩次,人都等在外面了,糊弄誰呢?
白善見太子猜透了,連忙拉著滿寶告退,將修羅場交給了唐大人。
唐大人見倆人拉著白誠殷或兩個跑遠,便搖了搖頭後整理了一下衣服,鄭重的進屋裡去挨罵。
挨過罵就要處理這件事了。
名單上還有太極殿的人,且看著是更早的時候就進宮裡來了,雖然後面標註了疑慮,似乎人和徐雨不是同一個主子,卻依舊讓人心驚膽戰。
這事兒不小,肯定要稟報皇帝的,趁著現在消息還未外洩,找個借口把人拿了,先審問了再說。
隻是東宮這邊太子還能做主,要拿掖庭宮、太極宮,尤其是太極殿裡的人,那是必須皇帝或皇後同意的,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子要造反呢。
太子沉吟片刻,問道:「徐雨列出來的這些名單有多少可信?
」
唐大人想了想後道:「許安的身份隻要是真的,那這份名單便有八成可信。
」
他想了想後道:「就算是細作,也必有所求,她連自己的命都能捨棄,下官認為她說的是真的。
」
「孤看她的備註,這許多的人竟像是她自己觀察出來的,而不是她應該知道的名單。
」
唐大人道:「徐雨是一個很細心、謹慎的人,心理還很強大,慎刑司裡用了這麼多刑罰都沒能讓她鬆口,但她又不想死,可見其人強大。
」
他從不小看任何一人。
太子就點了點頭,最後還是拿了東西起身,「孤去找父皇,你去找你的上官吧。
」
這是讓殷禮跟著出面去說服皇帝。
唐大人應下了,然後便去找殷禮。
太子則直接去找皇帝。
皇帝看到這個名單時也驚了一下,再聽太子複述的周滿潤色過的徐雨的故事,臉色更是鐵青起來。
他放下手中的名單,手微微緊握成拳,半響都沒說話。
「父皇,我看名單上有些人年歲也不小了,看著倒像是前朝時就在宮中,這世上除了那幾家,還有誰會這樣把探子往宮裡塞?
」
皇帝臉色鐵青的問:「你想怎麼做?
」
太子臉上閃過戾氣道:「把他們全拿了,問出話來,隻要查出是誰,孤夷他們三族。
」
皇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問道:「你還沒做皇帝呢,這就像做暴君了?
」
太子:……
皇帝的怒氣終於找到了宣洩口,劈頭蓋臉的就罵:「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前朝的史書修出來不是給你送了一冊嗎,你怎麼讀的?
你以為他們是泥捏的,你想夷他三族就夷他三族?
」
「你知道一家的三族有多少人?
萬人,萬人!
先不說這萬人之中是不是還有地方刺史和節度使,就他們自家的人和養的那些佃戶隱戶,你以為他們不能讓大晉再變成一次前朝,讓你再變一次末帝嗎?
」
太子擦了一把臉上的口水,憋屈的道:「那我們就這麼算了?
父皇,他們十幾年前就開始往宮裡安插人手,當時我可才受封為太子,您可才登基做皇帝,他們想幹嘛?
」
皇帝想了一下十三年前的事兒,那一年的大事似乎是幽州兵亂,再往前兩年,則是他才登基……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一些,「朕好像連著兩年開了科舉……」
太子眉頭一跳,擡頭看向他爹。
皇帝皺眉,隱隱找出了關節。
太子見他爹沉默,便不由問道:「父皇,您不會想要退一步吧?
」
皇帝回神,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不傻!
科舉取士是國家大計,朕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才穩定下來的局勢,為何要退?
」
前朝會滅亡,末帝好大喜功,常年征戰,百姓賦稅嚴苛是一因,但壓製世家,用科舉代替九品中正製也是一因。
作為滅了前朝的一股勢力的皇帝再知道不過,要是沒有那些世家豪族阻止,前朝的叛亂是不會那麼迅猛的。
咳咳,當然了,他們李家當年也是其中的一員。
但在其位謀其政,皇帝願意緩一點兒,溫和一些,但該做的事兒還是要做。
科舉取士的國計是不能變的。
皇帝一擡頭,見太子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他便嘆息了一聲,幽幽地問道:「大郎,你知道做皇帝最要緊的是什麼嗎?
」
太子:「英明神武!
」
皇帝:……
「不是!
」
太子:「那是虛心納諫?
」
皇帝沒好氣的道:「也不是!
」
太子也有些生氣了,道:「我不知道,父皇直接說吧,是什麼?
」
皇帝瞥了他一眼,從筆架上拿了一支筆,力透紙背的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字。
太子不可置信,「忍?
」
「沒錯,」皇帝道:「你以為當了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前朝為何會亡,就是因為末帝太過隨心所欲,太不知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