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3章 墮神（十七）

　　「沒錯！
生而為弱就是他們的過錯！
」那影子翩然飛到她前方，彷彿蝴蝶一樣起霧，黑色纏在她的身上，那些卑劣的面孔也攀附在她手腳上，擁擁擠擠，最後彷彿翅膀一樣揮動著，黑色的羽翼，有著吞噬人心的魔力。

　　「既然生為弱者，就不該擋路，你是要完成天地浩劫的強者，你是應運而生的神，三界的傳承都該盡歸於你，三界的神、仙、人都應該臣服於你，一切站在你對面的人，都該殺！
」

　　「……一切站在我對面的人，都該殺……」星星之火尚未熄滅，瑤光無意識地吐出兩個名字：「玉邪……七曜……」

　　黑色蝴蝶飛到她身邊，那已經被完全染成黑色的衣裙與瑤光的衣裙輕觸著，好似要一點點吞噬她。

　　捧著她的臉，黑者瑤光擦去她唇角的一滴鮮血，鬼魅地道：「血的顏色多漂亮啊，你天生就應該屬於紅色，不是上古邪神的白色。
」

　　「紅色……白色……紅色……紅色……」

　　「對，」黑者瑤光湊在瑤光耳邊，說：「沒有玉邪，也沒有七曜，你是三界至尊，將來與天地同壽，順者昌逆者亡，玉邪和七曜不過是三界中的一粒塵埃，不值得你去記住他們，忘了他們吧……」

　　「……忘了他們……」

　　「對，我們一起忘了他們。
」黑者瑤光又出現在她身後，張開雙手抱住她，直到兩人再無縫隙，那巨大的黑色羽翼才緩緩收攏過來。

　　「我們才是世上最親近的人，我們隻有敵人和服從者，跪從於我王座下的可以讓他們活，敢站在王座前的，就是敵人，我們的敵人，應該怎樣辦？
」

　　「敵人……殺了他們……」

　　「對，殺了他們。
」黑者瑤光笑顏如花，彷彿滴著鮮血一般，她重複道：「殺了他們！
殺光他們！
」

　　「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瑤光緩緩閉上了眼睛，而此時，那巨大的黑色羽翼完全將她和另一個瑤光包裹在一起，同一時間，周圍的黑色開始瘋狂地向中央集攏，很快就將她們包裹成一個巨大的繭。

　　意識世界的黑色盡褪之後，白色的空間裡才出現兩團淡薄的金雲。

　　十一看著腳下的巨大黑繭，驚訝地道：「她的惡性竟然這麼強！
」

　　「天賦異稟者所要承受的人性矛盾本就比普通人更強，何況她修煉時間太短，道心不夠堅定，也從未摸索出一條不可動撼的路來，自然更容易滋生黑暗。
」老九歎了口氣，「當初我們不都是這樣被那些墮神拖進墮神塔的嗎？
」

　　十一惋惜地看著黑繭，「可惜她不能破陣放我們出去了。
」

　　「我從一開始就沒抱希望，」老九嗤笑一聲，「任何人進了墮神塔，不過是給塔裡添個罈子而已。
」

　　「剛才進來那個人，他身上有很不好的氣息。
」十一遲疑著道：「他能不能馴服那些墮神？
」

　　「哈？
」老九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那比破陣更難，一千多墮神，活撕了他都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