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4章 屠城（二十二）

　　「瑤瑤說獸潮會在天明結束，若二劫仙人都活不到天亮，那死了也是活該！
」

　　「另外，本尊警告你們，別亂碰大陣，若是破壞了陣法的秩序，一旦瑤瑤無法打開大陣，那幾個老頭就等著被困死陣中吧！
」

　　仙尊分是非善惡，和神獸就隻管自己喜好厭惡了，眾仙人敢質問仙尊，卻不敢冒犯神獸，要是熱鬧了神獸，死了也是白死，當下哪個仙門敢為了個把仙人去討伐神龍族的？

　　是以所有的人也隻有偃旗息鼓了。

　　金龍冷哼一聲，陡然間變成大人的模樣，將瑤光從月幻老人那裡抱過來，對十蓮仙尊道：「前面帶路。
」

　　三仙尊撕裂虛空，帶著昏迷的瑤光離開了五鷹城。

　　與此同時，身在夢中的瑤光正走在一片冰湖之上。

　　這是她夢中反覆見過的場景，從還在人界開始，她就不止一次夢到過這種場面，冰封三千尺的冰湖，目之所及，一片冰天雪地，除了白色，看不到任何其他顏色。

　　而這冰湖之下，就埋有賀拔玨在仙界的分身——絢華。

　　此情此景，她便知道自己又是在做夢，隻是不知道這個夢的意義何在。

　　「瑤瑤！
」身後突然有人喚她的名字。

　　猛地轉過身去，卻見一襲黑衣的賀拔玨站在百米開外，黑衣金繡，玉冠束髮，俊朗的五官看上去和在人界十分相似，但又好像不像。

　　「你是玉邪嗎？
」她努力想看清對方的面孔，但他的臉卻像是被雲霧籠罩著一般，朦朦朧朧，讓人隻能看清一個大概的輪廓。

　　「瑤瑤，」熟悉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說道：「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

　　「當然是去找你！
」瑤光脫口而出。

　　絢華笑了笑，「隻有你成仙之後，擁有打敗封帝者的實力才能來救我。
瑤瑤，你現在在做什麼？
」

　　「我在做什麼？
」瑤光不明白，她看了看四周，「我現在，應該是在做夢吧！
」

　　「不是。
」絢華如一捧煙霧般消散，然後眨眼來到瑤光面前，捧起她的臉道：「你現在被困在自己的心魔中？
」

　　瑤光擡頭望著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瞳透明純粹，就像一輪漩渦，能迷惑人的心智。

　　「我沒有心魔。
」她很清醒，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處境。

　　絢華的身影又化作霧氣，出現在了遠方的冰樹之上，他站在樹枝上，俯視著她，「你忘了你剛才做過什麼嗎？
」

　　瑤光想了想，道：「屠城，屠五鷹城。
」

　　「為什麼要屠城？
」

　　「因為他們害了長孫辰。
」

　　「那為什麼要屠其他三城？
」

　　「未來，他們都有可能來找我報仇，我不想面對永無止境地追殺。
」

　　「這種事不會發生，」絢華又出現在她背後，「隻要你足夠強大，就沒有人敢不自量力地來找你報仇。
」

　　「你憤怒之時，神龍死氣趁虛而入，它迷惑了你的心智，想拉你墜入邪道。
」

　　瑤光笑了笑，「我不會。
」

　　她很冷靜，從屠城開始。

　　「你會。
」絢華用著她的腰，貼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些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