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白蘇。

　　那白玉玉佩之中，正是白蘇。

　　夜清落之前就在帝墨玄的袖袍中，好像看到了白色的影子。

　　沒想到，會是白蘇。

　　夜清落表示……

　　得知自家男人的身上，攜帶著另一個女子是什麼感覺？

　　好吧，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畢竟，對方是白蘇。

　　對帝墨玄而言。

　　是能讓他，尊敬的一個長輩。

　　白蘇會在這裡。

　　夜清落也就不難理解，帝墨玄方才會出手的原因了。

　　想必，白蘇會將自己靈魂，寄予在一塊白玉之上，讓帝墨玄帶到天界。

　　就是為了……白媚吧。

　　白媚，是她唯一的妹妹。

　　「抱歉。
」

　　白蘇虛無縹緲的影子，有些慘淡，似是一陣風便會被吹散一般：「我並非故意讓你們為難，隻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錯再錯。
」

　　夜清落抿了抿唇：「她錯的，已經夠多了。
」

　　「我知道。
」白蘇急急的開口，「我不奢求你能原諒她，隻是……她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已經是最殘忍的懲罰了。
」

　　「你應該很清楚，她所做的一切，就是死一百遍，也償還不了。
」夜清落嗓音有些涼，「為了維持自己的美貌，她殺了多少年輕少女？
剝下了多少少女的臉？
」

　　白蘇一時無言。

　　她當然知道……白媚的罪孽，根本無法洗清。

　　「平衡史官那一次，我已經給了她機會。
」夜清落又開口，「而這次機會的代價就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藉助於我身邊的人，傷害我，聯合暗幽宮的人，對付我……還有，無數年輕少女的血。
」

　　「白蘇，你不能因為阿玄尊敬你，便要求我放過白媚，這對我不公平，對我身邊的人不公平，對那些死去的人，都不公平。
」

　　夜清落很清楚，方才帝墨玄內心究竟是有多掙紮。

　　她故意將白媚推出去。

　　便是為了假借他人之手，除去白媚。

　　她也是考慮到了白蘇這一層關係。

　　隻是沒料到，白蘇會為了白媚，而親自來了天界。

　　所以……

　　她將白媚推出去後。

　　帝墨玄心裡是明白她的想法。

　　不希望她失望。

　　又在白蘇的懇求下，不得不出手。

　　夜清落是在替帝墨玄生氣。

　　白蘇的靈魂，愈發的淡。

　　似是無法面對夜清落的一句句的質問。

　　她的身形已黯，消失在了空氣中。

　　夜清落看了眼旁邊閉著眼睛的白媚，收回了視線。

　　「生氣了？
」帝墨玄圈住她的腰肢，將下巴枕在她的肩膀處。

　　夜清落抿緊唇：「換做是你，會不生氣嗎？
」

　　帝墨玄嘆了口氣：「我知道，所以……你完全可以殺了她，白蘇不會怪你。
」

　　夜清落白了他一眼：「白蘇都做到這種地步了，我如果真殺了白媚，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

　　她頓了頓，嗓音忽而嚴肅沉凝了幾分：「不過，就看她自己，想不想活了。
」

　　帝墨玄的薄唇，在她肌膚上擦過。

　　留下一團玩如烈焰的灼熱。

　　他低低一笑，眼底滿是柔情。

　　他自然清楚。

　　夜清落方才所說的那番話。

　　皆是站在他的立場，為了他而發聲。

　　他家小落兒，真的是可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