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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第74章

斂財人生之新征程 林木兒 9989 2024-05-14 14:24

  74. 民國諜影(10)

   「俞敏慧同學?
」歐陽白看向俞敏慧有些驚疑不定。
前面有堵著的自己的特務, 後面緊跟著她就冒出來了, 她是怎麽出現的?
剛巧就出現了嗎?
真的跟巧合出現在這裡的嗎?

   那這可真是太巧了!

   他就問說:「你是專程來找我的?

   俞敏慧點頭:「我一路跟著你,都不知道跟的有多辛苦。

   歐陽白暗驚,自己還真沒有發現!

   可這根本就不可能呀!
自己被人跟蹤怎麽會不知道。

   俞敏慧露出幾分狡黠來:「花錢給乞丐就行了。
幾裡路換個乞丐跟著……我隻坐黃包車遠遠的跟著乞丐就好, 有時候找幾個乞丐, 叫他們換著跟, 你當然發現不了了。
好幾次其實你都發現乞丐跟你,你還給他們錢了。
但你肯定沒想到,他們是我派去的吧!

   難怪呢!

   可是這麽費盡心機的跟著我做什麽呢?

   歐陽白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便道:「你找我來是……」

   俞敏慧朝歐陽白身後看了一眼, 見兩個黑衣人朝這邊來, 她面色一變:「您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歐陽白不解,但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後面有人過來了。
看來, 今兒是逃不了了!

   他也不說話,看她怎麽把這齣戲唱下去。

   俞敏慧不知道歐陽白怎麽想的,見那倆黑衣人氣勢洶洶的, 她轉身拉著歐陽白就跑。

   後面的兩人哪裡肯放鬆,緊跟著就追來了。
俞敏慧拉著人朝食堂的方向跑去, 此時,那裡的人最多。
進了食堂的門, 她抽出包裡的一沓子錢來,隨手就往天空一撒:「撿錢比賽了……撿錢比賽了……誰撿的多,就贈送中外名著一整套……」

   文人不爲五鬥米折腰, 也斷斷沒有大庭廣衆之下搶著撿錢那一說,隻有說是送書,這些學生才會動。

   瞬間,這最庸俗的事,便成了文雅的事。

   大家歡呼著奔著過去,還有學生幹部站在桌子上喊道:「這是比賽,也是一場品德測試,咱們撿起來交給失主,看看有沒有少了數額……」

   「好!
」叫好聲響成一片。

   俞敏慧拉著歐陽白趁亂就跑,從食堂的側門出去,就是食堂後廚的後門。
食堂後廚門口放著放食材垃圾的筐子和泔水桶子,這會子飯還沒吃完,還沒泔水,裡面就是髒了一些而已。

   她又摸出來一根小黃魚來給後廚的大叔:「推我們出去……隻要出去了,大叔你隨便……也別回這裡了,幹不幹?

   幹!

   一路推著兩人就從後門出去,但此時,城門已經戒嚴,根本就不可能運個大活人出去。

   「那就去……東支巷……去東支巷……」她敲了敲泔水桶,又遞出一塊手錶來:「這個也給您。

   好嘞!
有這錢能去鄉下買幾十畝地,過地主的日子。

   一路上歐陽白都沒有說話,隻默默的聽她的安排。
東支巷這一片,緊靠著洋人的租界,是好些高官富商聚居的地方。
裡面小別墅一棟挨著一棟。
到了這裡就下來,往對面一跑,就是租界。

   租界這地方,等閒可不能在裡面隨意的搜查的。

   「跟我來,我一同學是m國華僑,她在這裡有住處,你跟我去暫時躲一躲吧。

   不由分說的,將他拉了過去。

   追著的人被食堂那麽一打岔,有了個時間差,追是沒追上。
但是他們是以怎麽樣的方式離開,使用了什麽樣的工具離開,一路從哪裡到了哪裡,這卻很好查。
畢竟食堂裡少了一個人,少了泔水桶,少了架子車,順著這條綫一直找到東支巷子口,失去了蹤迹。
那躲在哪裡,一目了然!

   陶金給今兒沒過來上班的趙敬堂打電話:「……您放心,一定想辦法把東支巷翻一遍……」

   剛睡著的趙敬堂再不能忍受了:「你是豬腦子嗎?
隻要沒跑出平津,就叫他跑。
是!
他跑了,可能是那個妖狐聽見咱們說話,所以通風報信了。
可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就算是現在把歐陽白抓了,就算是他知道妖狐是工黨。
可你把這些就這麽說出去誰信?
口空白牙的,那邊剛撅了咱們的面子,咱們馬上反咬人家是工黨。
誰信?

你告訴我誰信!
況且,你能確定妖狐確實聽見咱們說話了嗎?
你能確定那姓歐陽的確實是知道妖狐的詳細情況嗎?
你不能確定!
既然不能確定,又是那麽一個敏感的時期,你非得這麽著急幹什麽?
那歐陽白輕易的就被一個姑娘給跟蹤了,他能是多了不得的人物?
頂多就是一個外圍人員,知道不了大秘密。
在明知道不會有收穫的時候,你這種行爲,就叫刻意針對懂不懂?
既然如此,那咱們何不放的從容一些……放著這一條綫,慢慢的釣大魚。
甚至於,可以派人悄悄的做此人的工作,叫他爲咱們效力。
林雨桐不是隨便一個小嘍囉!
對那些小嘍囉,那確實是隻要有工黨的嫌疑,是寧肯錯殺也不肯放過。
可她不一樣,她是英雄,是w員長親自嘉獎過的。
你覺得她是工黨,那就得拿證據,闆上釘釘的證據,否則,你就是自討沒趣。
你的種種行爲,將被理解成爲沒事找事。
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嗎?
這也是一樣的,你天天嚷著人家是工黨,可卻一點證據沒有。
等真的有點證據了,可信你的人又有多少呢?
所以,收起你的不甘心,耐下心來。
要麽不動,要動就得給一口咬死,明白嗎?
我現在警告你,你最好給我本分一點,若是再惹出事端來,叫老闆都跟著吃挂落,那對不住,我隻能斃了你然後再引咎辭職向老闆謝罪了!
聽懂了嗎?

   那邊沉默了半晌之後才道:「……懂……懂了!

   趙敬堂這才挂了電話,捂著額頭直揉腦袋:「這個自以爲是的蠢貨!

   林雨桐睡了一天,都快傍晚的時候才醒來。
也不知道那些人撤離的怎麽樣了……擔心不擔心的,這個倒是不至於。
幹的就是這個,存在即危險。
還能因爲危險啥也不幹?

   該傳遞的消息傳遞出去了,最好便是將這些知道自己和四爺身份的人全都撤回根據地去。
想來出了這樣的紕漏,那邊必然也是會如此安排的。

   起來之後她出去轉轉,賣早點的鋪子關了門,門上貼著『歇業』兩個字,看來是撤了。
其他的地方,她也不是很方便去。
往前又走了一段,路過一家咖啡店,專門去買了咖啡豆帶著回家。
出來一趟,總歸得有緣由的。

   快到了飯點了,各家都飄出了香味。
如今幾乎是家家,都用著保姆呢。

   至於這些太太,湊一塊打麻將而已,基本是不沾手家務。

   她進了樓,就碰見丘太太。
對方剛才站長家出來。
見了林雨桐熱情的很:「林主任呀,出去買咖啡了。
哎呦!
我那邊有一新咖啡機……是朋友送的,我又不會喝咖啡,我家老丘那更是喝不了,要不……給你送過去?

   「好啊!
」林雨桐沒有客氣,反手卻送了一瓶法國香水過去。

   這香水是白雪梅弄到的,之前就叫人給捎帶到胡木蘭那裡的,好幾種香型,價格不菲。

   之前一起行動之後從翻譯官那裡繳獲了保險箱的鑰匙,裡面放著多少錢也不知道。
反正誰都沒要,隻放在白雪梅那裡。
據說她拿去經營去了,帶點奢侈品之類的東西,也不算是新奇。

   那邊丘太太一臉喜歡的不得了的表情,低聲道:「我其實是喜歡林主任這樣的巾幗英雄的,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喜歡了就說喜歡,直爽嘛!
不像是有些人,竟是會鑽營。

   林雨桐就問:「丘太太這是說的誰?

   「還能是誰?
」丘太太指了指:「周太太呀!
哎呦!
你是沒見,那手上的戒指都戴好幾個,還天天換,不帶重樣的。
你說,這老周,打哪那麽些錢?

   這是想挑撥自己和周太太那邊的關係,想叫自己歪歪嘴向上面打小報告吧。

   林雨桐心裡笑,臉上卻一本正經:「所以,還是丘主任有福氣,娶到丘太太這樣的賢妻,賢妻好,賢妻能提醒男人不犯錯誤。

   正說著呢,四爺拎著包回來了,「說什麽呢這是?

   林雨桐不避嫌的挎了他的胳膊:「回去告訴你。

   四爺還略微掙紮了一下,低聲提醒:「有人呢!

   「有人怎麽了?

   兩人你拉我扯的,直接回了四爺那邊。

   丘太太在兩人進去之後就直咋舌,回了她家還直念叨:「這個粘糊勁!

   「說誰呢?
」丘香山也起來了,坐在沙發上喝茶。

   「你嚇死我了,也不吱聲。
」女人抱怨了一聲,就道:「剛才回來取東西,也沒見你下樓。

   「聽見你的響動才起來的。
」丘香山問說:「給誰送去了?

   「那個林主任。
」她說著,就摸出香水:「你聞聞……這個可是高級貨,站長太太有一瓶同款的,據說是局長夫人送的,可寶貝了。

   「女人的東西我也不懂。
」丘香山又去翻報紙,「不過林雨桐她……她那邊能弄到高端貨,你以後有需要的,找別人不方便,找她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
」邱太太就道:「我瞧著她心裡就犯怵。
再說了,她有那麽大能耐?
便是有能耐,願意跟咱們來往不?

   丘香山搖搖頭:「你啊……果然還是在家打打麻將就好。
」他起身,「擺飯吧,吃了飯我該值崗去了。

   而那邊林雨桐則把那咖啡機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四爺又給重新裝起來。

   晚飯沒出去吃,給前面的警衛打電話,他們會聯繫食堂或是酒樓給送飯。

   吃了飯,林雨桐又在四爺這邊打電話,叫警衛明天也幫這邊採購米麵油菜和肉等東西,準備開火做飯。

   電話打出去,那邊恭敬的接了。
但挂了電話,這些人都在一塊竊竊私語的嘀咕:「……這是無媒無證吧……」

   「你咋不乾脆說是苟合呢?

   「都管住自己的嘴!
那位好惹嗎?

   周太太出來親自去取今兒訂好的紅酒,聽了幾耳朵,回去還是駡了一句狗男女。

   周一本吃飽喝足,又去二樓的書房了。

   周太太就駡:「又去盯著誰了?
我說你累不累,晚上不睡是不是?

   周一本嫌吵:「不願意過就送你回老家去,毛病。

   晚上,確實是活動最頻繁的時候。
廣播到了晚九點,就開始呼叫雲帆。

   雲帆是四爺的代號,他去抄報,她就在外面守著。
抄報完,就翻出一本唐詩譯報,大緻內容是,王掌櫃該組,撤回根據地。
要求雲帆靜默潛伏,等待被喚醒。

   另外,還通報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有一聯絡員沒有撤離,不知道出了什麽變故。
不過該聯絡員剛到平津,對平津一無所知。
按照地下組織的紀律,若是未能按照規定撤離,那便是想辦法蟄伏起來,固定的地點留下聯絡信號,若是組織尋找他,便會主動聯繫他。

   這就等於切斷了組織跟他的聯繫。
最大程度的保證組織安全。

   十點的時候,又換林雨桐去抄報。
其實,林雨桐和四爺是一條綫上的兩個人,誰也不領導誰。
若不是兩人是這種關係,都不許相認的,最多隻一方知道另一方的真實身份。
在王掌櫃那裡,他就隻以爲四爺知道林雨桐的身份,林雨桐卻不知道四爺的身份。
需要暗中配合的時候,會暗中配合,但沒有組織允許,是不能向對方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林雨桐的代號叫行舟,發來的電報內容跟給四爺的差不多。
唯一多出來的一點就是提醒自己多加小心,畢竟本就被懷疑的身份,結果她接觸過的人,一夜之間突然就消失了。
這若是聯繫起來,她身上的疑點就更多了。
在電報的末尾,又說了,組織正在積極努力,改善她的處境。

   電報給四爺看了,四爺不置可否,拿過來一把火都給燒了,連灰燼也一塊倒進馬桶,衝了個徹底。

   不管怎麽說吧,他們一撤走,自己和四爺是絕對的安全了。
暫時能鬆一口氣吧。

   兩人收拾完,敲門聲響起。

   四爺朝衛生間指了指,示意桐桐先進去。
他自己則解了襯衫的扣子,下擺從褲子裡拎出來。
別說,還挺像個貪歡的樣的。

   林雨桐擱在邊上直笑,四爺就瞪眼:還不趕緊進去。

   瞪什麽瞪?

   她湊過去咬住他的鎖骨,狠狠的嘬了一口,種了一顆草莓,這才偷笑著進去了。

   四爺不好耽擱,先去開了門。
門外是拎著一瓶紅酒的周一本,進來一瞧:「哎呦呦……」太香艶了!

   林雨桐此時也衝了水濕了頭髮穿著浴袍出來,站在沙發的邊上用浴巾擦頭髮。

   這一看就是這對狗男女在家正沒羞沒臊呢。

   周一本拎著紅酒:「看來……來的不是時候呀。

   四爺就把他往裡拉:「廢什麽話,趕緊進來。

   周一本進去將紅酒敬上:「嘗嘗這個,專門叫人從滬上捎回來的。
」他說著,眼睛一掃,沙發上有兩個緊緊挨著的屁股印,被人坐過的痕迹還在。
看來這倆勾搭在一起的事,是真的呀。

   四爺請他坐,林雨桐拿著酒去倒酒。

   周一本才道:「聽說了嗎?
老丘那邊有了rb間諜的消息了。

   「沒聽說啊!
」四爺就道:「我今兒一天都在站裡,沒有誰彙報說有新的進展了。

   周一本嗤笑:「虧你還拿他當朋友。
他防著咱們跟防賊似的。
你說站裡的情報組,現在完全是爲他一個人服務……情報不能共享,你說咱們還幹個屁。

   林雨桐端了酒過去一人遞了一杯:「你周隊長手裡的人不夠?
可這通訊員在編的沒有,那不在編的難道也沒有?

   這一般情況,除了那種個別厲害的那種。
軍tong的小嘍囉都是怎麽來的?
先是組長引薦,再是局長批準,最後還得試用。
把這種批準之後被試用的,叫試用員或是試用通訊員。
把那種隻引薦了,但因爲各種原因還沒批準或者是不批準的這種人,叫未批運用員或是運用通訊員。

   意思是,你不算是我們的正式職工,但我們還用你幹活。
給你發一定的酬金!
你要是幹的好,也許是會吸收你的。

   如今兵荒馬亂的,找口飯不容易。
街面上三教九流,隻要給錢,這種運用員你想要多少都有。

   這些人不能弄來大情報,但未嘗不能弄點小情報,或者跟蹤等事情他們都能幹。

   但就是一點,得花錢。

   用的人越多,花費就越大。

   而四爺,管著後勤。
一般內部的一些花費,都得從他手裡批條子。

   周一本這麽客氣的上門,又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這是幾個意思還不明白嗎?
他是發現用不上丘香山的情報,所以打算花錢在外面另外發展。

   這可真真算是一個好消息……也是一個好機會!

   如果能把自己人放到周一本的外編人員裡,那可真就方便很多了。

   但這個情報得先發回去。

   這得尋找機會。

   如此,這錢當然不能馬上給他。
於是便道:「……這個我心裡有數了。
今年後半年的經費到現在都還沒有撥下來呢……」

   「還沒下來?
」周一本就驚道:「下面的薪水每月都按時發放,我還以爲……」

   四爺就低聲道:「你當我這一天到晚忙什麽呢?
上半年的經費,是五月份才領到的。
下半年的經費,這都十一月了,一分錢還都沒見著。
這站裡,上上下下,這麽多人要吃飯,給誰的待遇還都不能低了……那你說,錢從哪來?
我這一天到晚的,淨跟這些個銅臭之物打交道,你是不知道啊老周,最艱難的時候,咱們後廚用的菜,兩筐南瓜半車的白菜,都得在外面賒……」

   周一本是真不知道。

   四爺就說:「……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這樣,我也不跟你在這裡哭窮,省的你回頭駡我,說我不支持你的工作。
這麽著……你稍微緩一緩,城防司令部那邊,有幾個人私下做買賣,都是火柴肥皂洗髮水什麽的……想過咱們的關卡,叫咱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把這事給辦妥當了,他們能給站裡抽兩成。
這兩成我一分不動,都給你老兄。
剩下的事……我想我的折去,行吧!

   「夠義氣!
」周一本就道:「怪不得站長一天得召見你兩三回,這站裡離了你還真不行。
」說著,就看了看四爺,又看了看林雨桐,「那……就不打攪二位了,晚安。

   但願今晚能安!

   知道自己和四爺身份的人都在安全的地方,這一晚上果然睡的很安穩。

   早上起來,糧食之類的還沒送到。
林雨桐和四爺就得去外面吃早飯,還專門去撤走的早餐鋪子,很是遺憾了一番這裡的早餐點關門了。
然後選了一家水煎包鋪子,吃了早飯直接去上班了。

   她是沒有什麽具體的工作的,吳先齋像是把她給忘了一般。
別人都有的忙,隻她閒著。
跟她一樣閒著的,還有新給她調來的內勤閔華。

   閔華是某一個特訓班的普通畢業學員,反正是今兒直接給自己了,那自己就得兜著。

   無所事事,待著也不是辦法。

   「跟我出去轉轉?
」林雨桐問閔華。

   這姑娘很靦腆的樣子,應了一聲『好』。

   出門也不開車,就是叫了黃包車滿大街的去溜達。
到了人多的地方,她就下來轉轉,人少了就坐車走。

   閔華就好奇:「您到底在找什麽?

   林雨桐也不解釋,隻道:「跟著就是了!

   這麽一連轉了三天,第四天半下午了,她叫閔華:「走!
出去走走。

   閔華一臉的苦相,偏還不敢說。

   林雨桐出來,路過四爺辦公室的時候還專門靠在門上,風情萬種的打招呼:「今晚我在外面吃飯,回去會很晚。
要是等不到我,你就先睡。
」說完,隔空給發了一個飛吻過去。

   那姿態,端是風情萬種。

   而四爺呢,則擺出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不算是太熱情的『嗯』了一聲。
等人走了,他馬上打電話給楚秘書:「去中州的人回來了沒有?
沒說接了我家誰來嗎?
安排在哪裡?

   楚秘書隻說:「就這兩天了,安排在咱們的招待所。

   四爺又問站長:「說是去開會,是嗎?

   「是啊!
是城防司令部那邊要求去開會的……」楚秘書就道:「丘主任也跟著去了。

   「看來丘主任是發現了rb人最新的動向了,可喜可賀啊!
」說著,就岔開話題,「我看你幫站長太太買的花挺好的,在哪個花店買的?

   楚秘書一一都說了,四爺就在這邊挂了電話。

   今兒這通電話,當然不是平白無故打的。
桐桐之前在街上轉悠,那也不是瞎轉悠的。
特務在別人眼裡是不容易發現,但是在桐桐眼裡,這些人就無所遁形。

   丘香山的人目光聚集在哪裡,大街上轉兩圈,桐桐就能找出來。
隻要找出來,她就能往下挖。
如果說丘香山隻是聞到味兒的話,那麽桐桐是根據這一點味兒,能刨出老底的人。

   楚秘書幫著站長太太購買鮮花,買鮮花的花店他當然知道,那花束上不顯眼的地方有標識的。
而這個花店,距離桐桐要去的地方,隻幾十米而已。

   若是桐桐那邊有消息,他能馬上知道。
然後還能把這消息快速的送去城防司令部。
一方面rb方面的消息確實著急,弄清楚了,少些損失。
另一方面,今兒在城防司令部開會的,除了g軍,還有工黨b路軍代表,這是請了友軍協同防禦。
他有些消息,得悄無聲色的隱蔽的遞給對方,在切斷了彼此的聯繫之後,這是唯一一個能想到的辦法。

   他看著時間,在等。
等桐桐那邊差不多了,他才能『剛巧』出現在那裡。

   桐桐此刻身在哪裡?

   在平津最大的一處妓院——春意樓。

   出了門,林雨桐就帶著閔華去了一處商場,在商場裡買了兩身長衫兩頂禮帽,順便在商場的厠所給換上。

   改頭換面之後,直奔春意樓。

   春意樓外,散著八個情報組的,盯梢著呢。
應該也是發現這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她現在就是要進來尋找這個不對勁,把目標從地方具體到個人。

   女扮男裝,短暫的騙騙一般人就算了,想騙老鴇子,那絕對是騙不過的。
半下午,還不到妓院上客的時間,見客人來了,老鴇子就笑著迎出來:「喲!
這可不是您這樣的人該來的地方。

   林雨桐掏出幾張美元:「怎麽?
你這是有錢不賺?

   那邊蹭的一下將錢拽過去:「瞧您這話說的,要是您樂意,叫姑娘們伺候也行,找小麼也可。

   「我喜歡姑娘!
」林雨桐看老鴇子,「但有一點,得合我的眼緣。
」她又摸出一根金條來,「我知道……你們這裡的姑娘,伺候男人樂意,伺候女人嘛……」

   「也樂意!
」隻要給的錢,來的是隻猴子都得當大爺的伺候著,「我這就叫去……」

   「噯?
」林雨桐擺手制止了,「姑娘們也該上工了,我在一邊看著就行。
瞧見順眼的,告訴你……」

   這是什麽毛病。

   不過好吧!
誰叫人家有錢呢。

   一壺茶喝了半壺,端上來的果子吃了幾個,接受了跟來的閔華的第四次打量,這些姑娘重要開始上工了。
出來在門口迎客的……都不是要找的。

   她今晚的目標,就是這裡數一數二的紅角姑娘。
可自己一個女人,開口就要紅角,人家可不肯。

   更怕這麽奇怪的要求提出來,叫對方警惕,要是跑了,就更糟了。

   於是等著,等著慢慢的上客之後,林雨桐才瞟見二樓站著一個一身月牙白的姑娘。
那姑娘正跟一個有些身份的嫖客客氣,但顯然,這嫖客的等級還不夠。

   林雨桐就招手叫跑堂的:「那個姑娘是誰?

   「那是咱們樓裡最紅的姑娘,可是不陪客的,早被貴人給包了,隻怕過會子就得接了。
」跑堂的說的與有榮焉。

   林雨桐擡頭看,正好看見這姑娘跟那嫖客道別。
再看那姿態,謙遜的低著頭,半躬著身子,彎著腰的時候,雙手的手掌幾乎是撫在膝蓋上。

   就是她了!
這種雙手貼膝蓋的禮節,在國內從古至今都沒有這樣的。

   林雨桐起身,朝樓上走去。

   這姑娘正要下樓,兩人走了個面對面。
那老鴇子跟來:「您看上誰了,我給您叫去……」

   林雨桐就上下打量正要下樓的姑娘:「她是誰?

   「芳草!
」老鴇子護犢子似的將那姑娘護在身後:「她可是名花有主了。

   「芳草?
」林雨桐看著她,笑了笑。

   這芳草的手指忍不住的曲了一下又鬆開,朝邊上讓了讓:「請客官先上吧。

   林雨桐點點頭:「果然是十步之內,必有芳草!
」她不經意的挪開視綫,朝二樓倚著欄杆站著的姑娘指了指:「今晚就她了……」

   這話一出,都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喘勻稱,突然就不對了!

   一把冷冰冰的qiang指著芳草的腦袋:「跟我走吧!

   老鴇子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剛要喊出來,閔華一qiang托子就砸在老鴇子的脖子上,將人給砸暈了。

   看到這一幕的女人們瞬間就尖叫起來。
林雨桐選了個極好的角度,迅速的拉著芳草朝二樓走,躲在柱子後面。
果不其然,一個跑堂模樣的人掏出了qiang朝這邊打了過來,擊中了柱子,隨後反被林雨桐打中了胸口。
胸口也分地方,巧妙的避開的話,人暫時是死不了的。

   情報處的一股腦的湧進來,林雨桐才露面:「找你們丘主任去,快!

   可邱主任在哪呢?

   出去了兩人,兜頭就碰見金主任從車上下來,總算是找到主心骨了。

   金主任聽了原委,就朝裡面喊:「先把人帶出來。

   裡面六個情報組的,把局面控制住了。
裡面的嫖客姑娘都得帶走,塞到監獄,不是因爲他們有問題,而是爲了隔絕消息傳遞。

   對外的說法,就隻說是兩個當兵的搶姑娘,擦槍走火了!

   而這個芳子和被林雨桐打傷的那個迅速被帶了回去,而四爺直奔城防司令部。

   吳先齋正在開會,說的就是最近菊n統爲城防所做的努力,什麽rb的情報人員都被監視和控制等等這一類的話。

   丘香山正發言著呢,外面就進來一副官,先跟坐在主位上的那位師長嘀咕了一句,才看師長的眼色過來跟吳先齋嘀咕。

   吳先齋一楞,趕緊起身出去了。
四爺就這般那般一說:「……那邊正在突擊審訊……初步瞭解的情況看,那位芳草的金主,就在這間會議室裡……所以,爲了謹慎起見……」

   「明白!
」吳先齋朝裡看了一眼就道:「你留在這裡應酬,這些你在行。
叫丘香山回去,他對情報掌握的比較全面,叫他跟林主任配合,事半功倍。

   這就是此次來的目的。

   吳先齋帶著四爺進去,然後跟那師長說了幾句,那位一愣:「那就……暫時休會,大家休息休息,喝杯茶……」

   四爺則叫丘香山趕緊回去,「說不定有大收穫。

   瞧見b路軍代表往出走,他就跟著把丘香山往出送了送:「……你趕緊回去,要不然老周怕是得插一杠子……」

   丘香山哪裡敢耽擱:「老周……那就是個小人。
」幸而這次出手的是林雨桐,要是換做周一本,自己這次可算是栽徹底了。
監視了那麽長時間都沒確定準確的目標,這叫無能!
真除了大紕漏,是要吃挂落的。

   看著他走遠,四爺才轉過身來。
此時,最熱鬧的就是厠所門口,這邊一邊是陽臺,都在這裡吸煙呢。

   便裝的,國工兩軍不同顔色制式的軍服的。

   而會議室裡,反倒是人不多。
隻零散的坐著幾個人。
空位的椅背上,都挂著大衣。
四爺不動聲色把一包早就準備好的煙塞到了屬b路軍代表團團長的口袋裡,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這個過程,不過是跟熟人打招呼,然後不小心碰到了人家的衣服,再幫人家撿起來這麽一丁點事,也沒人注意。

   而另一邊,丘香山趕回來的時候,還沒到審訊室,就聽到異常慘烈的哭嚎聲。
那聲音慘的叫他生生是打了一個冷顫。
問一邊的守衛:「周隊長在裡面?

   「沒有!
」守衛一臉的心有餘悸:「是林主任。

   啊!

   她能弄出這個動靜?
他急忙跑過去,隔著栅欄門就看見,林雨桐擰著對方的胳膊一扭,哢嚓一聲,像是骨頭錯位的聲音。

   難怪叫的這麽慘呢?

   這下手……夠黑的!

   林雨桐就道:「說吧!
說了就不受罪了。
我能給你錯開,就能給你正回去……」說著,又朝這邊一擰:「是不是不疼了?
你看看,不疼多好的……非得再叫我給你擰回去嗎?

   「不……」這女人白著臉,身上被汗打濕了:「王金榮……王金榮……」

   林雨桐看剛進來的丘香山:「誰是王金榮。

   「警備司令部作戰參謀,有一個叫王金榮的。
」丘香山說著,就駡了一聲:「我這就打電話過去……」

   作戰參謀被人家拉到床上了,這個城市還有個屁的城防可言。

   電話打過去,這位師長臉上的表情一僵,恨不能立馬槍斃了那混蛋,但鑒於這裡還有客人,尤其是b路軍代表,他客氣的休會,說是有個重要情報,查實之後再另行召開會議。
然後客氣的請大家散會,各回各家。
他才好處理家務事!

   那行!
各回各的就各回各的。

   b路軍代表從裡面出來,上了車,前面的警衛才問後面的領導:「……您說這g黨這是幹啥呢?
白跑了一趟!

   這領導從兜裡摸出煙,這包突然冒出來的煙叫他後半程的心思全跑偏了。
如今把煙全都倒出來看看,在兩根上發現了用針戳出來的小孔。
這便是密碼:「咱們這還真不是白跑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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