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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161|歡喜人家(49)三合一

斂財人生之新征程 林木兒 9510 2024-05-14 14:24

  歡喜人家(49)

  「你跟我去M國吧!
」一進家門,蕭湘就急切的對著金紅勝說了這麼一句。

  去M國幹什麼?

  隨即金紅勝恍然:「你又想走?

  「你們都怪我!
」蕭湘的眼淚刷刷的往下流,「如今當然是怎麼看我怎麼錯了。
可是你回頭去想,那個紛亂的時代,你們都不在,我又長了這麼一張臉,家裡的成分又不好,我不想這法子我能怎麼辦?
我心裡的人一直是你……可是你……你卻把我往外推。
那次的事我一點也不樂意,可我真不知道回來沖著你嚷了一句之後會有那樣的結果……如今,我哥不理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理我了。
蕭遠恨我這個當媽的,討厭我,覺得我給他丟人了……別人怎麼看我我不在乎,欠了誰的都無所謂,人生在這世上,不外乎別人欠我的,我欠別人的。
可我寧肯叫我欠別人的,也不願意別人欠我的。
我欠了別人的……證明我過的好,我過的自在,我的孩子不會跟著受委屈……到現在我也是這麼想的。
蕭遠要在國內,我不願意看到他跟他的親生父親那邊鬧掰。
而……選擇繼續留下來,我無顏再見別人,那我寧願回M國去……如今,我的親人都離我而去了,我唯一剩下的隻有你和思成了。
」她回頭看了看睡的跟小豬似得小兒子,「我們一家去M國,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金紅勝愣在當場好長時間沒說話,掏出煙來去外面抽了一根。
那邊蕭湘跟了出來,站在他邊上默默的看著。
一根煙抽完了,金紅勝將煙蒂掐滅,然後搖頭:「蕭湘,我父母還活著呢。
我能扔下我爹媽跟你走嗎?
何況,我除了是思成的爸爸,還有小業的爸爸。
思成小離不開我沒錯,但是小業也還沒有成家立業,這不是說走就能走的事……」

  「可小業大了。
」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產業了,怎麼就不是立業?
男人立業了,還怕不能成家?
蕭湘一把拽住金紅勝,「他大了,離開你可以了。
要是老爺子老太太願意,可以跟著咱們一起走的……」

  「去幹什麼呢?
」金紅勝搖搖頭:「我到那邊連話也不會說,我能幹什麼?
去養老嗎?
男人在我這個歲數上,正是幹事業的時候,你叫我跟你去……去了坐吃山空,還是從刷盤子乾起……蕭湘啊,欠了別人的,可能這輩子都還不上,但你得試著去還的。
不能真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要留下來,我哪怕不能給你婚姻,但我一輩子都守著你。
你的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我養著你,叫你過的跟以前一樣,要什麼有什麼。
你欠了林家的,我也欠了林家的,我願意拿我一輩子替你還……成嗎?

  蕭湘看金紅勝,「可要是我留下來,趙家那邊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還有蕭遠,他會跟我要蕭遠……」

  「蕭遠成年了。
」金紅勝看蕭湘,「你到底怕什麼?
既然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你就過你的日子就好了,剩下的事交給我辦!

  蕭湘哆嗦了一下,「我怕……我怕……」她像是下了決心一般的道:「我告訴你我怕什麼,我怕桐桐。

  什麼?

  金紅勝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你怕誰?

  「我怕桐桐。
」蕭湘急切的道:「你是沒看見她看我的眼神,我活到如今,也見過不少人……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哪個人叫我感覺到危險,我不用去問去查,這些我都感覺的到。
當時找趙來康,就是因為我們學校有個領導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不舒服……後來在香GANG,多次印證我的直覺是對的。
何況這些年做生意,雖然多有仰仗趙家,可是具體的總得我去操作。
商場上爾虞我詐,我覺得我的直覺救了我很多次。
但凡叫我不舒服,覺得危險的,事實證明都是有害的。
桐桐就給我這樣一種感覺。
我不怕東子哥,他便是不肯原諒我恨我,但他不會暗地裡算計我,他不是那樣的人。
可桐桐……那孩子絕對不是個易於之輩。
說起來,受到最大傷害的是她和她的母親。
所以,要說恨,她恨我更甚。
為她自己,為她母親,也為她的父親。
甚至為了林家的倆老人還有東方姐,他們多少都受了這件事的影響,都是受害者……所以,這個孩子恨我是有道理的。
我覺得……我要是留下來,她會讓我眾叛親離失去所有的。
所以我得走,走的遠遠的……我不喜歡她,她看人的眼神能將人看透了……我特別怕她你知道嗎?
一想起她的眼神我渾身都多哆嗦……」

  金紅勝認真的打量蕭湘:「你怕的不光是桐桐,你還怕小業。

  蕭湘沒有否認,「我拆了他的家,他怎麼可能不恨我?
」在金紅勝面前她沒再說他兒子如何,但她看的出來,金紅勝的兒子跟林東來的女兒根本就是一樣的人。
那雙眼睛看著人的時候,讓人從心裡發寒。

  金紅勝失笑:「他是我兒子,你不能對他抱有那麼大的敵意。
他跟他媽不一樣……」

  要是想他媽那樣蠢反倒是好了!
可這偏偏不像,這才是更可怕的。

  「勝哥!
」蕭湘像個孩子似得搖著金紅勝的袖子。

  金紅勝抽回胳膊:「這事不要說了,無稽之談!
兩個孩子而已……」

  可兩個孩子今兒給了自己這麼大一個難堪!

  正說著話呢,手機響了,是蕭遠。
蕭湘趕緊接起來:「兒子……」

  「媽,我請了律師,你明兒有空嗎?
我帶著律師過去。
」蕭遠這麼說。

  蕭湘愣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蕭遠以為這就是答應了,直接就掛了電話。

  金紅勝還問:「這小子真請了律師了?
這麼快,手腳夠利索的。
那你就先不要出門了,孩子想怎麼做,就由著他去吧。
不管什麼情緒,總得有個宣洩的出口。
那到底是親兒子,你們相依為命這麼些年,他還能不認你呀。

  是啊!
他還能不認我?

  金紅勝就出門:「公司有事我先去處理,說不定得去工地一趟,這兩天不一定回來。
等回來之後,我出門請一下東子和桐桐媽……不求人家原諒,但就是磕頭作揖,該有的態度總得有。
成嗎?

  蕭湘點點頭:「你忙去吧。
」她親自送他出門,卻在他要出門的那一刻伸手抱住他:「我愛你!
我永遠都愛你。
不管我……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你也不要變……好不好?

  金紅勝拍了拍她的肩膀,「都多大年紀了,矯情。
呆著吧!
那小子快醒了!

  蕭湘這才送開口,看著金紅勝上車離開,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低聲道:「你為什麼不信我,我真的察覺到了危險……你的兒子還有林東來的女兒,這兩人不會放過我的……」

  而我,真的不能失去這僅有的你們了。

  林雨桐完全不知道蕭湘怕她,這天她接到蕭遠的電話:「……我聯繫不到金思業,你知道在哪能找到他嗎?

  四爺哪也沒去,隻是買了個新手機,在換手機卡呢。

  她看了四爺一眼,就問蕭遠:「找他有事?

  「我想讓他問一下他爸現在在哪……我媽是不是跟他爸在一塊呢?
這邊家裡沒人!
我昨兒跟我媽約好了,要帶律師過來,可這邊沒人呀。
連保姆也不在!

  林雨桐皺眉,將電話遞給四爺,四爺接過來,「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

  把金紅勝的電話號碼直接給他了。

  金紅勝接了電話愣了一下:「不可能!
昨天說好的等你的。
」他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你給你媽打電話了嗎?

  打了!
「關機了!

  「你等我,我馬上回去。
」金紅勝掛了電話就上車,一路狂飆而過。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蕭遠在門口的台階上坐著呢。
他二話不說將拿鑰匙開門,急匆匆的往臥室去,然後將衣櫃打開,裡面的衣服都拿走了八成。
他不死心,直接往嬰兒房去,常用的東西都帶走了……這是走了。

  金紅勝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梳妝台,說蕭遠:「給你舅舅打電話,看他有沒有你媽的消息……」

  蕭遠搖頭:「我打過了,我媽沒跟我舅舅聯繫過……」

  金紅勝看著保險櫃的方向,一步一步過去,將保險櫃打開,裡面空空如也。
倒不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就是她的一些首飾,還有她名下的一些產業的合同手續,少量的現金……和護照。

  護照不見了,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金紅勝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她走了!
」帶著思成走了。
又一次跑了!

  蕭遠先是愕然,再是失笑,然後眼裡突然就有了淚了。
他一步一步的朝外走,變走變朝後面的金紅勝擺手,「咱倆都是被拋棄的人……我突然沒那麼討厭你了。

  「孩子……」金紅勝追了兩步,「你這要去哪?
別亂想,你媽許是有急事,到了那邊就會跟我們聯繫的……」

  蕭遠站住腳,「她會跟趙來康聯繫也不會聯繫你的。
你在外面對她並沒有幫助。
所以,他許愛你是真的,但她愛她自己更是真的。
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

  我得去還債。

  於是,林東來就見到了蕭遠,「你說你幹嘛?

  蕭遠將手裡一份合同遞過去:「您看看……要是沒什麼不願意,就簽字吧。

  簽什麼字?

  林東來一臉狐疑的將東西接過來,是一份用人合同。
這合同怎麼看怎麼像是賣身契。
當然了,他是沒見過賣身契的,但這幾乎苛刻的將人壓榨乾凈的合同,蕭遠卻簽字了。

  再看著合同的期限,竟然是五十年。

  跟賣給自家一輩子也沒啥區別。

  「胡鬧!
」林東來一把將合同合上扔過去,「你林叔還不至於跟你一個孩子計較。
乖!
去找桐桐玩去吧好不好?
大人的事你別摻和了。

  可你們大人之間也沒啥事了,因為那個禍頭子又一次跑了。

  「跑了?
」林東來目瞪口呆,「金紅勝呢?
也跟著跑了。
」那個孩子還小,不可能就這麼帶走了不叫見親爹吧?

  「她帶著弟弟走了。
」蕭遠將合同又放在林東來的面前,「我大學畢業了就來幫您。
從現在開始往後的五十年,不管您願意不願意,我都賣給您了。

  說完,不給林東來任何反對的機會,直接走了。

  蕭遠翻著手裡的合同,想給蕭澤打電話吧,想了想算了。
這事又叫蕭澤怎麼說。

  先這麼著吧,孩子的想法而已。

  這事林雨桐聽林東來說了,心說這蕭湘也真有意思,這可是親手把兒子給推出去了。

  四爺又給宋蘭蘭打電話,通風報信,告訴她蕭湘走了,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了。

  宋蘭蘭趕在第三天就已經到家了,還給四爺打電話,應該是要給四爺當慈母了吧。

  這件事隨著蕭湘的再一次離開,暫時就這麼著了。
可這時間最是無情的東西,別人十多年的痛苦煎熬,總得有人過的更煎熬才行。

  林雨桐一點也不急。

  她不急這事,但卻有件事不能不急。
蘇寶鳳回京上班了,房子那邊得收拾,蘇姥姥和蘇姥爺帶著不敢也快來了。

  學校倒是好安排,蘇寶鳳過來了,孩子上學而已,別說是上學,便是戶口說遷過來也就遷過來了。
連老兩口也是能跟著遷的。
蘇寶鳳跑了一天都跑完了,她去上班,林雨桐去把家裡收拾乾淨。

  林東來就試探著問:「過來肯定大包小包的帶,要不,我開車過去接吧。

  蘇寶鳳搖搖頭:「你暫時別去,不敢那邊……先就這麼著吧。
我叫寶山過去算了。

  蘇寶山兩口子都在京市,如今在郊縣買了一棟舊房子,平時在京市是租房子住的,本來就是搬家公司嘛,用車還是很方便的。

  林雨桐就道:「我去接吧。
我現在開車也還行……」

  「大熱天的,你跑什麼呀。
東西重了,你姥爺也捨不得叫你搬。
」蘇寶鳳這麼說。

  林雨桐就道:「那我叫兩個幫手也行呀。

  算了!
就叫你小舅去吧。

  沒法子,林雨桐這兩天把這邊的房子給收拾好了。
給老兩口找比較硬的床墊子,給不敢收拾一間臥室,書桌椅子都得合適,該讀的書都給買來。
還有什麼籃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這些東西都買了放好,男孩子,該是喜歡這些的。

  回頭就見林東來又買了不少模型車給送來:「擺上吧!

  林雨桐將這東西一件一件給擺手,還是給他打預防針,「不敢是個倔種。
這一點可能隨了盧家人。
認定的理輕易誰說都沒用。

  不管是盧大頭還是盧小勇,都是一樣的。
那倆是屬於又笨又倔的。
不敢是有些激靈勁兒的,但有些事上的倔勁兒,是一點也沒改。

  知子莫若母,要不是對這個兒子的性子了解,蘇寶鳳隻怕不會這麼瞞著。

  林東來『嗐』了一聲,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隻說是你買的不就完了。

  將人接來,果然帶了不少東西。
姥姥甚至連糧食也帶了兩袋子,「家裡什麼都有,這是幹啥?

  蘇姥姥滿屋子瞧:「要不是為了給這小子做飯,我是不願意來的。
住的跟鴿子籠子似得,急死人。

  那是!
漫山遍野的,那是多大的地方!

  林雨桐給他們看住的地方,「回頭我帶您轉兩天,把哪裡買什麼都轉一遍。

  不敢撒了歡的在屋裡跑,等到了自己的房間,頓時樂開了。
蘇寶鳳一瞧模型,就問閨女:「你還給他買這個了?
這玩意可不是隨便能買到的?

  林雨桐就給蘇寶鳳使了個眼色,含混的應了一聲:「還有籃球足球,回頭……」

  話沒說話,不敢臉上已經不見笑了,姐姐和媽媽的眉眼官司他看見了,姥姥表情都變了,當自己還是三歲的孩子嗎?

  他將那些車一股腦的拿下來從房間裡摔出去:「我不喜歡玩這些,誰愛玩誰玩去。

  然後砰地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林雨桐隻愣了一下就推門進去:「怎麼回事你這是……這是你小業哥給你買的,你扔了是幾個意思?
我跟誰談戀愛,還得你批準呀!

  姥爺就在外面搭話:「談戀愛了?
跟小業呀!
那孩子好,回頭請來吃飯。

  「爸!
」蘇寶鳳回頭喊了一聲,「女孩子家該矜持些,你這態度可太積極了……」

  不敢回頭看林雨桐:「真是小業哥給買的?

  林雨桐扔了手機過去:「你打電話去問呀!

  不敢卻沒接手機,一臉心疼的將模型撿回來:「我會修好的……」

  在廚房姥姥才拉著林雨桐道:「這一說要來京市,村上說啥的都有。
說你媽是奔著你爸來的,說不敢是拖油瓶。
這孩子脾氣又倔強……」

  怕自己因為林東來跟不敢疏遠吧。

  最怕的就是這種半大不小的孩子,說懂事吧,他懂點事了。
說不懂事吧,很多事就是看不透。

  林雨桐從書房出來,還是去了不敢房裡。

  她推門進去,這小子正在擺弄模型呢,見她進來他停住動作,有些忐忑的看林雨桐。

  說起來,姐弟倆這兩年其實有點生疏了。
高三沒顧上回去,大一又在學校,不見自然就疏遠了一些。
林雨桐坐在他的床沿上看他:「離開原來的班級,是不是怕不習慣?

  「肯定不習慣!
」不敢耷拉著腦袋,「大城市的孩子都狡猾,愛欺負人。
他們說話的腔調比我好聽,肯定會笑話我的。

  是說普通話不標準,容易遭人嗤笑。

  鄉下學校,都是方言講課的,他們也不習慣用普通話。

  這個可以理解,但是城裡的孩子愛欺負人是個什麼鬼邏輯!

  她跟他說道理,末了才道:「……那咱們慢慢習慣,從明天開始,我給你補課,成不?
」課程肯定是會拉下的。

  林雨桐找人弄了一套五年級期末考試題,心說摸摸這小子的底吧,結果這一摸底就壞了,這小子兩科都不及格。

  「都沒學過!
」不敢是這麼辯解的,「我期末兩門都考了八十多,你不信問咱媽去。

  沒有不信!

  隻是這很多學校,加了一部分奧數進去,所以,考的就比較深一些。

  林雨桐就給買了奧數方面的書,將這些補起來。
隻要學,總是能學起來的。
可這小子看著很機靈,也確實很機靈,偏偏在這方面,好像竅開的還不行。
講的時候他聽的懂,可做題的時候照樣不會。

  這麼著的話,林雨桐就跟蘇寶鳳商量:「那些重點學校別想了,找個普普通通的,離家近的小學先上了,每周我抽空回來給他補一補,看考中學的時候怎麼樣吧。

  用蘇姥姥的話說,就是這小子在這方面隨了盧家。

  蘇寶鳳就道:「也別都是盧家。
我大哥和寶山,還不是一樣。
在文化課上都不怎麼開竅,脾氣也不見得就不倔!

  不想提盧家。

  孩子學習上不去就比較讓人上火了,蘇寶鳳自問很靈性,生下的閨女也很靈性。
沒送到她爸這邊的時候那也是縣裡的尖子生。
到了這邊教育環境不一樣了,一下子就脫胎換骨了。
怎麼到了兒子跟前,說啥也不行。

  連著補了五天,怕這小子逆反,林雨桐帶著他去玩了。
公司那邊有電腦,帶出去就是漲見識去了。
老人不攔著,林雨桐開著車,帶著這小子玩。

  公司這會子正忙著呢,四爺正跟韓小磊不知道商量什麼呢,都朝這邊打了招呼就繼續自己的去了。
林雨桐就說不敢:「你好好學,這個暑假要是奧數能考及格,我就給你買個電腦。

  這話並不能叫這小子更歡喜,反而嫌棄林雨桐囉嗦,「……我就是覺得那些人有毛病,一會子進水一會子放水的,那不是有病嗎?
算那個能幹嘛?

  說著話,就跑樓上去了。
四爺倒是覺得林雨桐想不明白:「你硬是摁著他學他不愛學,也學不明白的,倒不如叫他學點他喜歡的。
你是沒發現這小子的特長呀?

  什麼?

  「能跑!
」四爺這麼說。

  這倒也是。
這小子打小就在山裡,在田埂上跑。
好動不好靜!
他的名字打哪來的,就是從被親媽漫山遍野的攆他而來的。

  這樣一個在山裡撒歡慣了的,你想把他圈到課堂,難。

  兩人上去的時候,果然見這小子在運動器材上玩的特別溜。
林雨桐過去蹲下來看他:「你是不是不喜歡坐在教室裡學那些東西……」

  不敢臉能皺成一團:「哎呀!
知道了,不玩了。
等奧數考及格了,我再玩這個。

  林雨桐看他:「我不逼你學這個……但你必須開學好好的學,你要是保證老師教的你都好好學了……上中學的時候我們送你去中學體育運動學校,專項練體育去。

  不敢還有點懵懂,「什麼叫練體育?

  「你喜歡這些東西嗎?
」她指了指運動器材,問道。

  「喜歡!
」不敢談了一聲,從上面下來,「城裡就這麼大的地方,氣味還難聞的很。
其實沒有村上好,也沒有鎮上好,連縣上也不如……」村上在山上,跑上跑下的多舒服呀。
鎮上也好,順著鎮子跑出來,地方大著呢。
縣上隻一條街道,在公路邊跑還怪平整的。
京市就不成了,到處都是紅綠燈,這裡不能過那裡不能過的,有什麼意思?

  那就還是喜歡體育唄。
成!
喜歡就成。

  林雨桐晚上跟蘇寶鳳商量:「……現在搞體育也挺好的,若是將來讀個體育大學,出來做個教練,哪怕在學校裡做個體育老師呢……或者乾脆,自己做個健身房,養家糊口總是能的。
說不得,還真被咱們培養出一個冠軍來。

  在這方面,蘇寶鳳沒那麼些執念,也很開明,又找不敢親自問了,他一聽不用上課眼睛都亮了,這就不要再問了。

  可練體育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從吃的喝的,都有講究的。
尤其是身上的行頭,運動鞋運動服,這穿好的跟穿壞的,明顯是不一樣的。

  不等林雨桐提,林東來就又給買了幾身運動服和運動鞋來,默默無聞的很。

  蘇姥姥在兩個孩子都出門之後才說閨女:「你跟桐桐爸是怎回事……要是真有那個心思,就趁早把事情給辦了。
不敢這裡有我跟你爸照看呢。
我看他那樣,也不像是嫌棄你有不敢的樣子。
可寶鳳啊……夜長夢多……」

  世上的變故從來都是不經意的。

  這些話林雨桐也不知道,她今兒帶他玩回來,就往自家小區那邊開:「家裡放著我一點東西,你跟我回去取唄。

  這小子當時沒說話,可到了地方就是不下車,「不去,我在車上等你。

  林雨桐跟他開玩笑:「我爸能吃了你?

  「姐姐不也不喜歡我爸爸嗎?
」不敢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然後好像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臉上有些局促,「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我跟媽過。
媽要是嫁人了,我就回村上去……我爸說他不結婚……」

  行!
這事到這裡不能再提了。

  林雨桐隻道:「記住這個地方,我帶你認門的。
要是有個啥急事聯繫不到我,你至少得知道你姐在什麼地方吧。
年紀不大,心思還挺沉的。

  不敢這才咧嘴笑:「小區名字記住就行了,打出租就能到。
」不用記路!

  出來順便去吃肯德基,吃飯的時候她才試探著問:「你爸沒跟你嫂子的娘結婚?

  不敢搖頭:「沒有,我爸說哥哥結婚了,他也老了,不結婚了。

  「我還當你生你爸的氣,不理他了?
」林雨桐將自己的那份薯條遞過去,「還心說你小子的氣性怎麼那麼大。

  「肯定生氣呀!
」不敢就道,「他偏心我哥,要不然媽也不會跟我爸離婚……」

  孩子果然還是健忘的,那些對蘇寶鳳來說無法接受的事,孩子無法完全理解也記不住那個時候他媽的尷尬和難堪。
對於他來說,父母離婚了,他成了異類了。
這一點他接受的並不如看上去的那麼良好。

  至少,現在他的爸爸告訴他他不會再婚。
而大家都說蘇寶鳳是奔著林東來來的。
於是,他心裡的天平又稍微偏移了一點。

  林雨桐不再問了,不敢卻道:「姐,你別生我的氣。
你想叫媽跟你爸在一起,我也想媽跟我爸在一起,可媽隻有一個……就咱們倆跟媽過……好不好?

  明確的說出了這話。

  林雨桐拍了拍他的頭:「吃吧你!
一開學我就上學去了,媽也得上班去了。
你就得跟姥姥姥爺在家了……還咱仨呢?
這話別叫姥姥姥爺聽見,知道沒?

  不敢又沒心沒肺的笑,「媽晚上下班回來就行。

  「那肯定。
」林雨桐回答的特別篤定。

  不敢又嘟嘴:「可自從媽不當老師了,回來就沒準點的時候。
有時候開會開的可晚。

  工作性質就是這個樣子的。

  林雨桐晚上沒在這邊過,還是回去,林東來還在家呢。
蘇寶鳳把閨女送到樓下,看見金家那孩子的車在那邊停著呢,是接桐桐的。
她拍了拍閨女的肩膀:「去吧!
你爸在家等你呢。

  林雨桐要走了,還是提醒了一聲:「不敢很排斥。

  蘇寶鳳點頭:「我心裡有數。
趕緊走吧,別叫人家久等。

  上車之後,兩人就是慣例,相互通報今天都幹啥了,見了什麼人,去了哪裡辦了什麼事。
四爺那邊沒什麼奇怪的,公司剛開始,瑣碎事不少。
別人的經驗更少,還得他親自辦。
林雨桐就說了這一天天的事,四爺聽的皺眉:「那你從明兒開始,把不敢給我送過去,我帶著他。

  你能給人家說通呀?

  「隻管給我送過去就行。
」在小山村裡,有那麼個糊塗爹到底影響孩子的心境了。
男孩子嘛,見識多了,對很多事的看法自然就不一樣了,「他再是不大,可也到了要懂事的年紀了。
你不管說什麼,他都提防你,覺得你心裡向著你爸。
所以,這事你別插手。
我也不提這些事,隻帶著他就行了……」

  你說的這麼篤定,那就試試唄。

  林雨桐回來,可還是沒見林東來。
時間不早了,他打了電話過去,那邊好似在開會,林雨桐也就沒再問,隻是覺得最近林東來好似忙的很。

  日子又晃過了一周,高考的成績下來了。

  蕭澤和林東方都打電話來,要請客。

  按照成績,公安大學沒戲,但是京市警察學院還是沒問題的。
林東方和李建國不知道有多滿意,林東方打電話:「你爸你媽都來!
在你師伯那裡設宴。

  蘇寶鳳當然不去了,林東來趕時間趕的,掐著點來接閨女,兩人才一起去。

  林雨桐就納悶:「是哪裡不順嗎?

  林東來含混的應了一聲:「沒事,都是小問題。

  林雨桐沒再問,可卻往心裡去了。
想著回頭得去公司看看,到底是怎麼的了。

  今兒林東方兩口子設了十桌的宴席,兩人的朋友同事兩家的街坊鄰居,人多了去了。
林老太太拉著外孫的手跟人家誇,林雨桐來,她沒注意。
老爺子卻看見了,招手叫林雨桐過去。
林雨桐就笑著過去,老爺子就問:「你忙什麼呢?
真不理爺爺了?

  「哪有?
」林雨桐低聲道,「我最近可忙了。
我姥姥姥爺來了,那邊我得看著收拾,我媽整天挺忙的。

  「你姥爺來了?
」老爺子忙道,「晚上你帶爺爺過去一趟,我們老哥倆該坐坐的。

  這邊說著話,蕭遙在另一邊叫了,老爺子就放人,「去吧去吧!
你們小姑娘說說話。

  林雨桐才轉身,李慶生給看見了,他急著脫身,忙道:「姥姥……桐桐來了……」

  「哪呢?
」老太太抻著脖子找。

  「那兒呢!
」李慶國說著就溜了,「我給您找去。

  蕭遙卻拉著林雨桐去外面了,低聲道:「林叔那邊是不是有麻煩了?
你跟林叔說一聲,叫他最近小心點。

  「怎麼了?
」林雨桐心裡咯噔一下,最近林東來晚上很晚,肯定是被絆住了。

  蕭遙低聲道:「我爸跟老姚商量下學期申請資金的事呢,就去了老姚家。
老姚又說燉野兔肉,也叫我去。
剛好我媽給我打電話了,我這不是就出來接電話了嗎?
結果一出來,碰巧有一輛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挺漂亮的女生,上了老姚家的樓了,車上還坐著一個男生,就是那個趙家那個誰……我聽見他給什麼人打電話,說什麼本來就是有案底子的人,有些可辦可不辦的手續,就不用著急還是什麼的……要是別人我就不多想了,可是他的話……我覺得還是小心點好。
不過,他跟老姚有什麼關係?

  趙為民!

  必是趙為民無疑了:「他跟老姚的外甥女在談戀愛。

  蕭遙就點頭:「怪不得呢!
你說這該怎麼辦呀?
這人可真是夠小人的!
林叔還沒找他的麻煩,他為什麼找林叔的麻煩。

  說的是啊!

  趙為民是吧?
林雨桐冷笑一聲,摸出剛才林東來給她的鑰匙,上了車一踩油門就走。

  李慶生出來就問蕭遙:「桐桐幹嘛去了?

  蕭遙這才醒過神來,「壞了壞了!
趕緊的,去找金思業去!
遲了就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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