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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194|清平歲月(24)

斂財人生之新征程 林木兒 4801 2024-05-14 14:24

  清平歲月(24)

  有時候,消息真不必多,有了方向就行。

  知道很多隱秘的事情過的都是金一錢的手,那這就是方向。

  金一錢見金匡,必然是有要緊的事情彙報的。
家裡就這麼點事,金匡連問的興趣都沒有。
那這必然是外面送進來的。
可這送進來的不管是什麼消息,總歸是要送消息的。
送消息就得有渠道,隻要知道金一錢的消息渠道就行。

  這消息渠道,要麼看他在家裡接觸了什麼人,要麼看他在外面接觸了什麼人,或是去了什麼樣的地方。

  他這個管家是老太太的管家,也不在外面住。
有個老婆也是在老太太的後廚伺候老太太吃喝,人很本分。
反正這麼長時間,林雨桐沒聽到關於這個女人的任何閑言碎語。
宅子裡就這些人,林雨桐和四爺管家,這家裡進進出出的都有誰,兩人都很清楚。
包括周圍的獵戶,兩人都挨個的排查了一遍,基本是可以排除的。

  這學館裡的學生,有沒有這個可能呢?

  有!
可能性還非常大。

  林雨桐不是很方便查學館的事,她平時也不怎麼有機會接觸這些學生,倒是四爺和珅哥兒,很方便。

  於是,兵分兩路,四爺篩查學館,而林雨桐和琨哥兒呢,將視線對準了外頭。

  外頭就是……金一錢有沒有經常的出門,這但凡出門,都去哪裡?

  兩人沒像是金匡似得,瞞著孩子。
相反,除了琪哥兒年紀小,又在金匡跟前,不敢叫他知道之外,其他幾個大的,像是金逸金雙金傘連同琨哥兒珅哥兒,都叫在一起把話說清楚了。
沒說盯人的理由,但兩人的表情鄭重又嚴肅,顯然這不是小事情。

  金傘皺眉:「……娘,我去正院的機會最多。
一般二姐做了好吃的,娘總叫我給正院送去……十次裡,總有那麼七八回能碰見老管家……」

  私下裡,都把金一錢叫老管家。
不是金一錢老,而是在這邊,金一錢要比金守家的資格老。

  林雨桐點頭,叫她繼續往下說。

  金傘臉上帶著幾分回憶的神態:「……這老管家……偶爾身上是帶著酒味的……我回來還跟二姐嘀咕過,說老管家就是有臉面,哪裡有大白天就喝酒的,有差事了怎麼辦?
二姐還說,那是老管家的體面……」說著就看金雙。

  金雙點頭,表示有這麼一碼事。

  下人們不是說不能喝酒,至少這得等到晚上的時候,睡前了,沒事了,一個人喝兩口這樣不叫事。

  金雙也說:「咱家也不是冷著誰了,非得喝點酒驅寒。
那常年在這裡住著,冬天還那麼長,要天天靠著酒,那哪裡成啊?

  言下之意就是又沒看出遠門,很沒有必要動輒身上就有酒味。

  金逸也補充了一句:「我也有聞到過那種酒味,那是鎮子上的小酒館裡的酒……以前我在山上打獵,入了冬下山,為了驅寒,我也拿套的兔子啥的去酒館裡換點酒戴在身上,實在受不了的就抿一口。
他們家的酒清也烈……說是燒刀子,但比別處的燒刀子都要烈……一般的小飯館裡也帶酒了,那酒不是兌了水,就是釀的不少,我也嘗不出來。
但要說生意好,還得數緊挨著賭坊的小酒館。
沒名字就叫小酒館……老管家身上的味兒一定是他們家的……」

  可燒刀子再怎麼好,你要不是用來驅寒,那個就說不上是多好喝了。
金家這邊,啥都缺,唯獨不缺酒。
現在家裡用來招待客人的,都是老太太叫人自釀的。
在後山的山洞裡防著,存在大甕裡。
老太太叫人釀造,那誰來做這事?
還得是金一錢。

  要真愛喝酒,老太太會對自己個的管家吝嗇那點酒。
白酒這東西你就是天天喝,每天喝半斤,也就是一甕的量……你能喝多少?

  所以,有兩個地方就必須要注意一點,那就是小酒館和賭坊。

  賭坊這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去。
這些人有什麼喜好?
這些喜好排下來,酒一定排在第一位。
不僅重要,而且天冷的時候很必要。

  金傘眼睛亮晶晶的:「娘,老管家再出莊子,我跟著唄……」

  林雨桐愕然:「你跟著?

  「是啊!
」金傘笑眯眯的,「金舞金柳看不上村上大娘那些手藝,要自己給我們做春裝穿……一會子說這個綉線不好,一會子又說那個色不正……而且吧,這種天,向陽的地方都長野菜了……您不是之前還說,誰家有吃不了的,拿來咱家都收嘛……整成乾菜冬天吃……我尋思著,不行就在鎮上支個攤子……收個十天半月的……」

  這個時候野菜的口感最好,焯水陰乾,不見絲毫苦味。
入冬了偶爾搭著吃,也是一道菜。
家裡的人多,冬天又佔了小半年,不弄點菜存著,一道冬天就靠酸菜醃菜,蘿蔔白菜,再就是黃豆綠豆,什麼豆芽豆腐吃的人夠夠的。

  前兒金雙弄了點野菜回來,就是個婆婆丁,結果也吃的一家子上上下下的都滿意。

  理由也充分。

  但林雨桐也提醒了:「不準隨便跟過去,隻看著他是不是去了,去了多長時間就行……別的不跟你想乾……」

  金傘一連聲的應著,臉上都有了光彩了。
好似這就找到了自己的價值一樣。

  金啟琨本來還不放心的,但看她的表情到底是什麼也沒說,卻扭臉看了金逸一眼。
金逸點點頭,表示暗地裡他會安排。

  那就這樣。

  金傘還很聰明,沒有等老管家出去,她自己先去了鎮上。
鎮上就那麼些鋪面,誰家挨著誰家,熟悉的人都在心裡急著呢。

  從村子裡出去,這二裡地通到頭,就是鎮子。
這條路正對著的,就是小酒館。
酒館沒招牌,隻門口的樹上掛著酒幡,寫著小酒館三個字。

  小酒館的一邊,也就是最邊上的鋪面,是個賭坊。
這賭坊……金傘小時候還進去過。
它前面是大廳,進去誰都能賭。
可後頭還是有兩排房屋,要是單獨對賭,可到後頭去。
再往後就是賭場的人住的地方和後廚。
這後廚也弄點粗糙的吃喝,燒個熱水啥的,叫這些賭客享用。
水是免費的,但也最浪費。
所以,賭坊是整個鎮子,消耗柴火最多的人家。
金傘早兩年,年歲還小的時候,打扮的跟個小子似得,粗著嗓子背著柴火進去賣過。
倒是價錢也公道。
因此,要是沒有別的營生,她都會去。
以此能換點買糧食的銅闆,好歹餓不死。

  因此,一站在這裡,就覺得好生熟悉。

  賭場後面是有後門的,一般採買了東西都從後門走。

  酒館的另一邊,是個飯館。
這飯館的門臉跟賭場那邊差不多,算是生意比較好的。
你要炒菜麵條有,你要包子窩窩頭這裡也能給你端出來。
要請客吃席面,那你後面的包間裡請。
咱也端的出來。
鎮子不大,人口也少,不做什麼分門別類,哪一類的錢都賺。

  金傘以前路過的時候最饞這裡的肉包子,兩文錢一個的大包子,在她眼裡,那是最奢侈的東西了。
如今,她揣著錢呢,摸出三文錢走了進去:「要一個肉包子一個香菇醬包,再要一碗麵湯……」

  麵湯是不要錢的。

  掌櫃的是個老者,收了錢就叫人上菜了。
除了兩包子,還端了不是麵湯的一碗湯。

  昆布蘿蔔湯!

  這邊賣昆布的不多,偶爾從海沿子過來的人有賣的,但住在莊子裡,是很碰上的。
一直沒想起來還有這個。

  她就跟人家老者搭話:「老掌櫃,這昆布不知道哪裡有賣的?

  這老掌櫃一張和善的臉:「哎喲!
這個碰上了才能買到……我家爺是去年入冬前買了幾捆子燉湯用的……如今剩的也不多了。
要是姑娘要,原價賣給你一斤半斤的也行。
你可別嫌棄少,這東西一泡就發了,一斤半斤的,能吃幾頓呢。
這開了春了,海沿子那邊賣貨的也該來了……到時候我買些,給姑娘留著……」

  「我這邊要的多,一車兩車,三車五車的都保不齊。
」主要是學館那邊有很多學生都在家裡吃的。
如今村裡的婦人好些都在後廚幫忙,便是靠著漿洗和縫補,也不少補貼家用。
開了春了,緊跟著是金黃不接的時候,菜蔬總得有點添補。
如今冬儲的蘿蔔都不多了。

  這掌櫃的一聽,就有點明白了。
這陣子上,如今有這麼大手面的,也就莊子上那戶了。
他臉上笑的更慈和了:「哎喲!
是金家的姑娘呀?

  「丫頭!
丫頭!
」哪裡是什麼姑娘?
不能拿大的!
金傘吃著油膩的包子,不怎麼得勁,以前覺得香,現在卻真覺得難以下咽。

  丫頭也是不一樣的丫頭,碰上了就敢做主說要買那麼多的東西。
那玩意再不值錢,一車也值個幾兩銀子的。
這三五車的,十兩銀子說花就花了,他忙應承,「回頭那賣貨的來了,我直接招呼他去府上就是了。

  那感情好,金傘又摸出一吊錢來,「想借您的地方,收幾天野菜。

  那可不要錢,「地方隨便用……明兒趕集,我幫著吆喝兩聲,要是要好菜送來,我先收著,錢呢,稍後給都行……我這店在這裡,都是鄉裡鄉親的,都信得過!

  這掌櫃的也忒的熱心了。

  金傘估計是金家的名聲起作用了,吃了飯,敲定了事情,從這裡出去,又去了小酒館。
如今春上,但是春上的風大,打著呼哨的那種。
店鋪外面還都掛著厚門簾子!

  她撩開簾子進去,裡面還點著炭盆。

  這酒館此時,就兩個人,一個拿著抹布,在擦桌子。
裡面有兩張長條桌子,給在店裡喝酒的客人預備的。
正對著門的是櫃檯,櫃檯後站著個中年男人,身後的架子上是幾盆小菜,邊上放著大甕,甕裡是酒。
隻賣這麼一種酒。

  一進來人,小二哥先招呼,「姑娘要什麼?

  金傘把兩人打量了一眼,才探頭看那酒甕,「真的特別烈嗎?
做藥用的……不烈不行……」

  小二哥忙笑道:「咱們的酒要是不烈,滿大街你找找去,隻要你能找來,這一甕的酒我都喝了……」

  「那先給我一斤試試……要是好,我以後常來……」金傘狠狠的洗了洗鼻子,然後捂住口鼻:「好濃的味兒,聞著都醉了。

  小二哥哈哈就笑:「烈酒嘛!
沒酒量的人是聞著就醉。
可我還真不知道我家的酒能做葯……」

  「跌打損傷,活血化瘀,酒比葯好用。
」金傘這麼說。

  那掌櫃的就看了金傘一眼,然後報了價格,「八十文!

  八十文!

  這麼貴呀!

  拎著這一斤酒,回去就心疼了半天。
一邊給久兒一邊道:「你少霍霍,這東西比肉都貴。

  林雨桐聽的笑,酒這價格,自來都不便宜。
她晚上就跟四爺合計這個酒精的事情,你辦法再好,這成本怎麼算?

  李白說: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

  王維說:新豐美酒鬥十千,鹹陽遊俠多少年。

  崔國輔說:與沽一鬥酒,恰用十千錢。

  白居易說:共把十千沽一鬥,相看七十欠三年。

  陸龜蒙說:若得奉君飲,十千沽一鬥。

  ……

  這些人喝一鬥酒的得十千錢。
量酒用小鬥,一鬥大約兩公斤。
一兩銀子是一千錢,那十兩銀子就是十千錢。

  也就是說,這些人喝的酒是一斤大約得二兩五錢銀子。

  一兩換算人民幣得大緻兩百五的樣子,所以,這一斤酒大緻得需要六七百的價格。
一瓶五糧液也就這個價格了,一般人誰沒事喝這麼貴的酒?

  可見人家李白這些詩人的日子還過的蠻小資的。

  當然了,你要做酒精這些東西,李白不能作為標準。

  四爺就說:「拿杜甫做標準?
杜甫說『街頭酒價常苦貴,方外酒徒稀醉眠。
速宜相就飲一鬥,恰有三百青銅錢。
』你再算算這個,他這個無產階級倒是喝的親民,那一斤也得十九塊……」

  這又是容易揮發的東西。

  林雨桐在心裡劈裡啪啦的算了一筆帳,這玩意除非是推廣,有少量的庫存備用,等大量需要的時候馬上做……要不然,靠這個做生意,壓根就不成。

  兩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為戰爭做準備。
邊陲之地,外面稍微一亂,秩序就亂了。
什麼土匪強盜,小偷小摸,多了去了。

  既然定下了要用莊子的地蓋宅子,四爺就拿了幾種設想跟金匡去商量。
卻不料,金匡一眼就看中了四爺隨手畫出來的一個圓形的寨子。
這宅子一圈一圈的,牆高屋高,每靠裡一層,屋子都要高一層的建築。

  金匡沒說建這個,但卻說:「這個很有些意思。
」然後把那張圖紙給留下了。

  這就表明,他的潛意識裡,認為邊陲便是安穩也安穩不了多久。

  可是這種情況下,他回了老家,為何不急呢。

  他還有什麼底牌在手裡握著呢。

  但不管什麼底牌,沒人手絕對不行。
自己和四爺管著庶務,戰備物資準備的充分了,手裡就有了話語權。

  這可還真不是小事。

  金傘開了這個收野菜的頭……以後這個點可以常設置,藥材這些,也可以零散的收。
另外,山裡,還得秘密的種。

  現在的條件有限,有錢也不敢隨便花,叫人覺得特別有錢。
那辦事就受了很多的限制。
如此的話,本來簡單的事情就得複雜著辦,要緊的還在於兩個字——隱蔽。

  不能大張旗鼓嘛。

  四爺看把桐桐給愁的,就說:「有些事,你不必狠盯著。
有些人能用你就得用……」

  還有誰能用?

  四爺又提了一句:「……我在學館瞧見一個不錯的小子……」然後朝三房指了指。

  給琳姐兒瞧中的?

  那麼……或許能給吳姨娘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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