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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437|轉向人生(18)加更

斂財人生之新征程 林木兒 4384 2024-05-14 14:24

  轉向人生(18)

  記住了!

  文心哭出了聲,「我真的記住了。

  林雨桐點點頭,「我再說你第二錯。
」林雨桐坐直了身子,「這也是家庭教育的缺失。
你對人情世故半點不懂。
我就問你,人家做媽媽的教訓兒子,你以什麼身份去管呢?
你姥姥教訓你舅舅的時候,你舅媽插手會如何?

  文心不哭了,好長時間沒跟姥姥舅舅聯繫了。
以前,姥姥說舅舅的話,舅媽要是跟姥姥一起說舅舅,等事情了了,姥姥會很不高興,覺得舅媽瞧不起舅舅。
要是舅媽幫舅舅說話,就說是舅媽挑唆的舅舅怎麼樣怎麼樣,舅舅的不好都是舅媽教唆的。

  「看!
」林雨桐攤手,「做兒媳婦的都不能管的事,你以什麼資格管呢。
你是當事人,出了事有老師,邊上有那麼多同學,別人都沒管,為什麼隻你拉著不放嗎?
因為那一點點親近,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
我就問你,一個愛兒子的母親,就是再生氣,能把親兒子怎麼樣?
你的臉被打腫了,溫厚可被打出好歹來了?

  是!
親媽打兒子,永遠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這是小姨常掛在嘴上的話。

  文心懊惱,「蠢!
蠢透了!
」她覺得恨不能甩自己倆耳光。

  知道自己蠢了,這還有救。

  四爺就問說,「我看了視頻了,你們的同學好似都誤會你林姨是你的親生母親。
既然這樣的誤會你沒有解釋,那麼在別人辱罵你『母親』的時候你在哪裡?
你還急著在人家當媽的面前為人家的兒子辯解,對那些辱罵的話充耳不聞。
以前,沒人教你,你可以不懂人情世故。
但是,做人最基本的底線不能丟了。
你林姨,隻是你林姨,不是你媽!
一個不是你媽媽的人做到了你媽媽都沒有為你做到的事,你憑什麼視若無睹?
她欠你的嗎?

  文心『哇』的一下子哭出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錯了……對不起林姨,我……」

  話還沒說完呢,她攥在手心裡的電話響了。
本來想掛的,不小心碰了一下就接了起來,「表姐——」

  明顯是哭了。

  周含煙也不問,急道:「爺爺不行了,你能回來嗎?

  文心『嗝』了一聲,把眼淚嚇回去了,「你說什麼?
姥爺怎麼了?
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你把人都拉黑了,聯繫不上你。
」周含煙在那邊很著急,「要是能回來就盡量回來吧,看樣子今晚都扛不過去……」

  文心不敢看他爸,隻看林雨桐,「林姨……林姨……怎麼辦?

  林雨桐皺眉,「你先去洗澡換衣服,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
然後抓緊時間下來,我馬上叫小白給你訂機票……」

  「我一個人回去嗎?
」文心問說。

  你若是乖,你爸會陪你回去的。
但是現在,不會的。

  林雨桐就道,「小白會陪你走一趟。
她在酒店等你。
事情辦完儘快回來,專業課得抓緊了。

  好!

  起身急急忙忙的跑樓上去了。

  保姆在後面叮嚀:「要素淡的衣服,黑的帶上兩套。
」要是人沒事便好,要是有事,這喪禮你花枝招展的,不像話。
這孩子沒有這方便的常識。

  文心應了一聲,跑了兩步想起來了,站住腳認真的道,「謝謝嬢嬢。

  四爺的表情稍微緩了兩分,眉頭卻皺的更緊了,等人上去之後才道:「聽見了嗎?
她把她姥姥舅舅他們拉黑了,很長時間了……」

  這是一種什麼處事方法。

  林雨桐給把臉上的傷敷了,沒有太明顯的紅腫痕跡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直接讓小白帶著走了。

  說實話,林雨桐寧肯要個十八天的孩子養,也不願意要個十八歲的孩子教。

  中醫上有句話,叫做『寧治十病,不醫壞病』。
這所謂的壞病,就是被別的大夫給治壞的病。
放在管教孩子上,這是一個道理的。

  晚上的時候,小白打了電話過來,「林姐,我們安全到了。
心心的舅舅來接的人……林姐,我跟你說啊,這家人有毛病。
她舅舅先問我說,就你一個人來的?
我還當人家挑理呢。
解釋的話我都擱在肚子裡了,結果人家來了一句『挺好』。
什麼意思呀?
離婚了,又不是結仇了,怎還跟金教授結仇了一樣。

  是說不希望四爺去吧。

  不去就不去!
四爺壓根也沒想著去。

  林雨桐就說,「隻當給你放假了,閑著沒事的話就在周圍轉轉,權當旅遊了。

  掛了電話,林雨桐看手機,一直到晚上十二點,也再沒有消息來。
文心沒有主動給她或是她爸報一聲平安,或者說一下那邊的情況。

  那就不用管了。

  事實上,文心站在病床前,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姥爺突然腦梗,送進來就沒醒過來,如今也不過是等最後的時刻而已。
姥姥沒在醫院,在家看著大寶呢。
小姨去給姥爺買臨終要穿的衣服去了。

  表姐距離病床最近,低聲叫著『爺爺』,用棉簽沾了水給姥爺濕潤嘴唇。

  舅舅不在,在聯繫喪葬服務。

  舅媽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好像是在給姥爺之前的老同事報喪。

  病房裡隻她們姐妹二人。

  她問說,「怎麼突然就……」

  周含煙也不知道,爺爺在家裡是個存在感很低的人,一輩子奶奶說什麼是什麼……隻是這輩子老人家走的早了一些。
上輩子老人走的時候該是兩年之後了。
這兩年中,她回家過一次。
在走的時候爺爺又給她買了豆乾和掛面,告訴她說,別聽你奶奶的,你妹妹要緊,你也要緊。
想著你妹妹五分,也給自己留五分。

  那是老人留給他最後一句話,再見面,老人已經躺在殯儀館裡了。

  原本想著,在外面賺了錢了,到年底了,帶老人檢查一下的,可沒想到這麼突然的,就沒有了。
為什麼這麼突然就病發的,除了奶奶沒人知道。

  當時家裡隻有爺爺奶奶和大寶三個人。

  自從被送進醫院,大夫說,自從送來,老人就沒清醒過。
這當然是一句話也不會再留下了。

  周含煙用平鋪直敘的語氣,把過程說了。

  然後屋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誰都沒有說話。

  夜裡的醫院,很安靜,隻有外面報喪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進來。

  周含煙就問說:「你一個人回來的?

  文心點頭,「舅舅好像也不想叫我爸過來。

  周含煙心說,應該是沒法面對債主的心態吧。

  這兩句話說完,就又沉默了。
沒有哭,沒有鬧,這樣的老人走了,應該算是解脫了。

  文心站累了,靠著牆,外面是舅舅舅媽低聲爭執的聲音。

  舅舅說:「一共也花不了一萬塊錢,咱們出了……」

  「再少,那也是子女該盡的孝心,周月該出五千。

  「行!
那酒席訂多少錢的?

  「六百六……」

  「二百六十八的就挺好,就放在城郊的哪家酒店。
那邊就是偏一點,但菜色不錯……」

  ……

  在爭吵聲中,天快亮的時候,文心站在表姐的身後,看這顯示器上心跳成了一條直線。

  周含煙特別平靜的摁了床頭的鈴,「麻煩醫生來一趟,我爺爺好像沒呼吸了。

  直到醫生和護士過來,門外還在商量的兩口子才住口了。

  走在前面的護士長看見隻兩個小姑娘在裡面,眉頭皺著回頭就訓斥,「怎麼回事?
有這麼當大人的嗎?

  說著,又朝後看了一眼,「李秋?
你是李秋的吧?
怎麼回事你?
你好歹也是做過醫護工作的,病人到了這個程度了,不能在身邊伺候?

  周含煙往門口看去,李秋是自己的母親。
她曾經做過醫護工作?

  稀奇!
兩輩子她都不知道這事。

  她收回視線,翻出手機,出去給小姑打電話,衣服買了一晚上還沒有買來。
這買的什麼衣服?
人都咽氣了,衣服還穿的上嗎?

  「來了!
來了!
」周月氣喘籲籲的,「已經到醫院門口了。

  那剩下的事情就沒有她們的事了,都有專門的人去安排。

  從醫院折騰去殯儀館,明天火化,就算完了。

  而在火化前,把爺爺的東西拾掇拾掇的,一塊火化了算了。
這些東西扔了心裡怪彆扭的。
老太太拉著文心就沒撒手,小姑要照顧小寶。
爸爸媽媽要在靈堂招呼來祭奠的客人,這事隻得她去幹。

  上輩子回來什麼都給老爺子做過,她願意把這點事給老爺子處理完。

  老太太分的很清楚,爺爺的是爺爺的,奶奶的是奶奶的。
老兩口的東西從來不會混著。
家裡的地方窄,心心走了,她也搬到隻簡單的走了水電裝修了廁所的毛坯房子裡去住了,按說,已經算是騰出一個房間,老兩口能住了。
其實不是,老太太搬到心心的床上去住了,老爺子還住在客廳,家裡的東西之前離開家那次並沒有大的不同。

  家裡沒那麼多櫃子,衣服是能塞哪裡就塞哪裡。
老爺子睡的床,揭開三合闆的床闆,下面便是放東西的地方。

  裡面沒有新的,要麼是老爺子的舊衣裳,要麼是撿了不要的舊衣裳。
不過收拾的倒是齊整,疊的齊齊整整的。
可這怎麼拿呢?
她去原來住的那屋找包,也隻心心有個裝東西的大包,放她覺得重要的東西,

  將包從床底下抽出來,掃了上面的灰,把包拉開,把裡面的東西一點一點的騰出來。
破的不成樣子的布娃娃,帶著鎖的日記本,還有看起來新的沒寫過的,這不是表妹的東西。
這是她小學時候老師獎勵的,然後奶奶交給心心用了。
沒想到心心沒用,在這裡存著呢。

  一時還有點感慨,伸手拿了橘紅色塑料封面的打開,扉頁寫著:獎給三年級二班周含煙同學。

  她不由的莞爾一笑,算了……欠她家的,還了!

  心底那些不甘,在再次摸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一下子釋然了。
她從包裡拿出來,重重的拍在床上,就這麼著吧。

  東西騰出來,將包往起一拿,包上的袋子又把這才放下的本子給掃到地上了。
她彎腰去撿,扉頁粘到地上,髒了。
擡手擦了擦,卻看見塑料封面裡像是夾著什麼。

  她往出抖了一下,幾頁像是發,票的東西掉落出來了。

  心心哪裡會有發,票,可家裡的什麼發,票能夾在這裡面。
她打開,第一張發,票是醫院的。

  應該很老舊了,上面的字跡都不清楚了。
勉強能看清楚是市第一醫院的,好像是產科,病人的名字是周美雲。
再看日期,表妹的出生日期的前一天。

  「原來大姑是回娘家這邊生產的。
」那她剛結婚的時候日子是不容易。
上面花費了多少錢已經看不清楚了,她還納悶,收著這個幹嘛,老太太還找大姑要債嗎?

  隨意的掃了第二頁,周含煙一下子愣住了,還是市第一醫院的,不過卻是生,殖科……日期比大姑那張往前了半年,病人的名字是周山。

  周山是自己的爸爸。

  他看生殖科?
那個時間……按說自己已經出生了。
他看生,殖科幹嘛!
是其他毛病嗎?

  她沒太往心裡去,繼續往下翻,上面都是周山的檢查票,據,檢查項目很多看不清楚了,列印出來的墨時間久了也會褪色的。
隻那種很重的痕跡勉強能分辨出『精子』『活力』『密度』這樣的字樣。

  這是什麼意思?

  爸爸懷疑他不孕?

可按照時間推算,那個時候媽媽已經懷了生了自己了。

  難道自己不是爸爸親生的?

  可不對!
如果不是爸爸的親生的,那自己憑什麼跟大姑長的像!

  想到這裡,她整個人都激靈一下子,手不由的顫抖起來,視線重新落回屬於周美雲在產科的結帳發,票上,心裡有了一個異常荒誕的想法。

  此時此刻,她什麼也顧不得了,拚命的朝外跑,她想問個清楚。
可人站在馬路上了,車水馬龍一片喧囂之中,她卻生生的站住了腳,然後低頭看著手裡的發,票,良久良久……這才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收好。

  這些東西不屬於文心,也不會是奶奶留下的。

  這是爺爺留下的東西!

  周含煙擡眼看著陰沉沉的天,心裡憋的想哭,可眼淚卻一滴也沒流下來。
她渾身發抖,從心裡泛起了冷意,隻覺得氣都喘不過來。
她機械似得攔了車,去了殯儀館,站在靈堂門口,看著在裡面坐在靈堂邊彎著腰的老太太,上輩子那些過往一幀一幀的從腦海裡閃過……再然後她隻覺得喉嚨腥甜,眼前一黑,直直的朝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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