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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152|歡喜人家(40)三合一

斂財人生之新征程 林木兒 9449 2024-05-14 14:24

  歡喜人家(40)

  聞心是宣傳部的部長,這台晚會主要也是宣傳部策劃。
越是到了跟前,聞心越是焦躁,舞台、燈光、音響,連帶的燈光師音響師,都給跟節目一遍一遍的磨合。

  而物院和化院聯合報上來的節目,始終都不見露面。

  聞心看著節目單:「再去個人通知,再不過來就取消他們的資格。
怎麼回事這是?

  「幹嘛發這麼大脾氣?
」趙為民從後面過來,遞了一杯水過去:「別著急。
你著急什麼?
他們選送節目,比你要更積極更謹慎。
沒過來肯定有他們的理由的,你得先聽聽人家怎麼說,不能以為的發脾氣,這解決不了問題……」

  聞心一看是他,語氣就緩和了一些:「之前倒是有物院的一個老師過來過,說是隻需要燈光簡單的配合,不需要音響師。
可我這不親眼看看節目,心裡能踏實嗎?
別到最後,在他們身上出了紕漏。
那咱們辛苦了這麼長時間,不是白費了嗎?

  趙為民點頭:「這麼著,人家老師說了,那肯定是能保證的。
最後一次綵排肯來就行。
當然了,最後一次綵排,要是節目不過關,或者是根本就沒來,那個時候再直接拿掉就好了,誰也不會對你的決定有任何指摘,所以……不用動這麼大的肝火。
」做領導,就忌諱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聞心斜了趙為民一眼:「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呢?
不過,你也不會白給誰求情,我猜……你肯定知道那倆是誰吧。
這是不想得罪財神爺唄!
以後這活動還想拉贊助是吧!
聽說那倆還是外聯部的,以後任務隻管交給他們就行了。
」每次活動最頭疼的就是經費。

  趙為民點了點她:「你這不是挺明白嗎?

  聞心哼了一聲:「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確定一下最後綵排的時間,到時候我和其他人都會過來把關的。

  這還差不多,「後天吧!
後天晚上七點,最後一次綵排。
那兩位財神你能保證他們按時來就行。

  趙為民點頭:「你忙著吧。

  「這就走了?
」聞心追問:「不請我吃飯呀?

  「月底了,囊中羞澀。
」趙為民這麼說。

  「我請你呀。
」聞心含笑看他。

  趙為民面帶微笑:「你呀……那點錢還是留著給你自己買點好吃的吧,最近都忙瘦了。

  聞心臉一紅,擡手摸了摸臉,再扭臉卻見趙為民已經走了。

  距離她不遠的是兩個主持人,一男一女兩學生,都偷偷朝這邊看。
聞心回頭瞧見兩人,就冷哼一聲:「看什麼看?
台詞背過了嗎?

  「師姐……」白小柔朝趙為民離開的方向看:「剛才那就是趙為民師兄呀……他對師姐真好……」

  卓君手裡拿著台詞卡,又翻了一頁,心裡撇嘴:好嗎?
好個屁呀!
拒絕跟你吃飯還能拒絕的你心花怒放……這些姑娘眼睛都是瞎的吧。

  白小柔在那邊卻跟聞心熱聊了起來,「剛才是說林雨桐和金思業嗎?
現在的大一新生可真厲害,我大一的時候,見了師姐連大氣都不敢喘……那後天的綵排他們來嗎……」

  當然去呀!

  你可以當做是兩人的玩鬧。
但對於別人來說,那就是辛苦的工作。
那麼多人的努力在那裡放著呢,四爺和林雨桐又怎麼會放人家的鴿子。

  他們兩人就是演出,溝通的事情不用他們倆。

  物院和化院都有自己的學生會,又都有自己的宣傳部。
因此,這些事自有學生會的幹部幫著跟上面溝通。

  這個溝通的過程有點長,一個節目接著一個節目,再接著一個節目。
林雨桐和四爺從六點半等在後台,一直等到九點半,都不見上場。

  這種情況也比較常見。
在任何一個類似的活動中,像是自己和四爺這種不是太配合主辦方的行為,都是會受到一點刁難的。
不過是被刁難也有被刁難的好處。

  簡政美還有看過這個節目的,聽過這個節目的,都來湊熱鬧,湊熱鬧也有湊熱鬧的好處。
比如簡政美,她的壞主意就多,而且敢幹。

  她低聲叫何君堯:「咱們班上次撒的那些個樹葉雪花的,還剩下沒?

  樹葉是紙剪出的,雪花就是塑料泡沫給揉碎的。

  多著呢。
這玩意當時從舞台上打掃下來之後,自家班被留在最後打掃衛生。
光是這些東西就收拾了兩小時。
最後因為誰都懶的倒垃圾,就把這些當道具塞到院裡的道具室裡了,人人家校工說,先留著,說不定學校表演的時候還要用的。

  簡政美就說:「叫人取來,咱們今晚繼續。
」如今綵排弄個最後出場,那就要把最後進行到底。
省的有人見不得咱們好打擊報復性質的要調整節目順序。

  何君堯幾個男生嘿嘿嘿就笑:「得令!

  於是,等到十點最後該上場的時候,全員都到齊了。

  這樣的節目不可謂不驚艷,便是聞心也不由的眼睛一亮,要是沒有那些煩人的樹葉,就更好了。
但自己為什麼要提醒呢,大不了就留在最後上場就好了。
這兩人太傲慢了,若是多來排練幾次,這樣的瑕疵早就被剔除了,這點的不完美,就是他們傲慢的代價!
但饒是有這麼多的幹擾以至於不完美,但也不能否認這個節目的質量。

  她先點了頭,跟趙為民說了一聲:「還不錯,你說呢。

  趙為民卻隻盯著舞台上那個身影,姿態翩然,輕盈若蝶,昂揚熱烈。
那飛舞的裙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曲線,一瞬間就像是劃到了人心裡。

  聞心的話他聽見了,溫和的『嗯』了一聲,心裡卻道:這那裡是還不錯,分明就是驚艷全場。

  果然,節目演完,全場雷動。

  趙為民就道:「舞台清掃是個麻煩,就留在最後吧。

  他這麼說聞心就不樂意了:「若是把那些枝蔓給砍了……是不是會更好?

  「咱們沒有時間第二次綵排了。
」趙為民就道,「原來是什麼樣就什麼樣的。
放在最後,也不幹擾誰!

  隻能如此了。

  因此,其他節目還是按照綵排抽籤得到的順序,正式演出的時候就是這個演出次序,再不用變了。

  趙為民又提醒聞心:「主持人的台詞功底還是不行……尤其是那個女生叫什麼的……從頭到尾都對著台詞本,怎麼回事?

  偶爾看一眼沒關係,捏在手裡怕忘詞也可以,但不能眼睛都不看觀眾,始終盯著台詞本吧。
這是沒背過呢,還是一上台就緊張呀?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這都是不合格的。

  聞心就點頭:「這不是還有今兒一晚上和明天一整天嗎?
我讓他記。

  明天晚上就正視表演了。

  當天晚上表演完,幫忙扔樹葉的被請到計算機社團,用電飯館涮火鍋去了。
青菜什麼的太麻煩了,還得洗。
不用這些個的!
本來計算機的社團辦公室位置也在後勤庫房這邊,什麼雞蛋火腿速食麵的,從後廚倉庫都能買來。
然後也不嫌棄樣數單一,擱在那邊好好的涮了一頓,涮飽了才回宿舍。

  第二天這就是面對全校演出了,另外還有大學生報,教育報的記者,市裡電視台的記者,都在全城跟蹤嘛。

  外面的媒體越是多,主辦的自然也是越緊張,就怕搞砸了。
校內自己搞砸了,OK,家裡自己丟人不叫丟人,但對外,這丟人是真丟人。
少不得學校領導跟人家說,把你們錄的那段給掐了。

  聞心就一遍的在後台叮囑:「一定要用心,盡量做到零失誤。
哪怕有失誤,也要鎮定,想辦法救場。
尤其是咱們兩位主持人,這就到考驗你們功底的時候了……若是出現失誤,你們得有把控全場的能力。
咱們準備了一個多月,所有人的努力,就主要體現在你們倆身上了。
別人都能出問題,就你們不能……聽到了嗎?
這是很嚴肅的事情……現在,盡量把你們的台詞卡裝在兜裡,別一上台就露怯……」

  說著就看卓君,「你呢?
準備好了嗎?

  卓君點頭,將台詞卡往兜裡一塞,「準備好了!

  聞心又看白小柔,看她的的禮服裙也沒地方塞台詞卡,就伸手道:「開場白不用這個,我先給你拿著……」

  這是白小柔第一次這麼鄭重的上這麼大的舞台:「我……我有點緊張……」

  聞心就皺眉:「你不是在高中做了三年的主持人嗎?

  是!
但是高中的跟這種不一樣……高中的主要是兩個老師兩個學生,有老師帶著,不害怕呀。

  聞心不勉強了:「那你拿著卡吧!

  還能怎麼辦呢?

  可白小柔又捂肚子,「師姐……我肚子疼……我大概來例假了……」

  啊?

  要命了。

  聞心找趙為民:「你來幫我指揮,我來替白小柔。

  趙為民氣笑了:「那燈光怎麼打,音效什麼時候起……除了你誰能指揮?
」他在後台左右的看,再有幾分鐘就開始了,領導都就位了。
不光是學校的領導,各院系的領導,還有教育部的領導,「這不是鬧著玩的。
還得你來指揮……」說著,眼神就在後台瞄,「得找一個化好妝的,妝容貼合的,隻要換衣服就能上場的。
這人得普通話說的過關,關鍵是得膽大……不怯場……」說著,就一眼瞄見裹著大衣的林雨桐了。

  她已經化好妝了,妝容精緻端莊,長發用髮帶綁著,披在腦後,隻要換衣服就能上場。

  他擠過去,「林雨桐?

  林雨桐擡頭,「找我?
有事?

  「救場!
」趙為民就道,「主持人白小柔身體不舒服,需要個人來代替一下……開場的節目是大合唱一類的……演員化好妝了卻不能客串,沒時間換衣服。
後面的卻沒化好妝……」

  救場如救火!
林雨桐點頭,「衣服呢?
台詞卡呢?

  聞心對林雨桐的觀感一下子就好了起來,拉著白小柔就往裡面去:「趕緊把衣服換下來……」

  四爺當然得跟在外面,桐桐換下來的衣服不能交給別人。

  三分鐘,不僅換了一身紅色的長裙魚尾禮服出來,還將頭髮挽了起來,越發顯得脖頸白皙修長。

  她出來隻把衣服給四爺,然後就往候場的地方擠,一邊走還一邊翻著手裡的台詞卡,問身後跟著的兩人:「還有幾分鐘。

  聞心看了一下表:「還有四分鐘。
我得去準備了,不要求你記下,上台拿著提詞卡盡量不念錯就好。

  林雨桐就看叫自己的那個小夥子。

  趙為民自我介紹:「趙為民,大三,哲學系。

  林雨桐點頭,便是記住了:「能不能將倒數第二個節目,改為時長較長的語言類節目。

  「可以!
」趙為民點頭,「我這就去協調,給你足夠的上場前換服裝的時間。

  很好!

  舞台上的光暗了又亮,場上便安靜了起來。
燈光追逐著兩道身影,從舞台邊緩緩的走到了幕前。

  卓君手拿著話筒,高度緊張,這半路換人,就意味著他得顧著對方的詞,在對方錯了的時候得接的上去。

  卓: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

  林:親愛的同學們,大家——

  合:晚上好。

  三句一開場,卓君的心就放下了。
林雨桐在念出『大家』兩個字之後,音調特意的拉長一點,是在等他反應。

  卓君徹底的脫稿了: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時光又給我們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這漫天的飛雪,這跳動的音符……我們用思念譜成樂章,用祝福走出期盼……

  旁邊的人沒有半點停頓,也沒有絲毫看台本:沒有松風的秋,雁去長空……沒有飛雪的冬,乍暖還寒,一夜高風凋碧樹,凋不了青春不滅的火焰……

  看在站在台上泰然自若,颱風老練的林雨桐,聞心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趙為民回來的時候開場白已經進入尾聲了,他站在聞心邊上,一起朝台上看。

  林雨桐的聲音不是甜膩的,而是帶著一種清越,語調時而歡欣,時而激昂:「今晚,就讓我們踏著歌聲的翅膀,向著夢想——起航!

  「現在,我宣布1997年慶元旦文藝晚會——」

  「正式開始!

  聞心指揮著燈光,指揮著音響,第一個節目,大合唱就開始了。

  「那是林雨桐嗎?
」王佳不確定,「沒說她主持呀?

  誰知道呢?

  老班在一邊叨叨,還有這水平呢,以後院裡有活動,她完全可以客串嘛。

  男生的關注點不一樣的:「不都說以往的主持人都是校花嗎?

  這是說林雨桐夠的上校花的級別了吧。

  就有跟曾華熟悉的問說:「你要死要活的,就是為她呀!
這種女生盯著的人太多,沒戲。

  下面叨叨的都是觀眾,在台上參與的,如今且顧不得這麼些。
卓君得記他的台詞,還得抓緊記對方的台詞,不敢有絲毫懈怠。
林雨桐是用一個記一個。
反正你看她在台上,卻始終是不看提詞卡的。

  得了空隙,聞心就說趙為民:「還是你有眼光,隨便一指,就能指出這麼一個。
白小柔還是我千挑萬選的,結果一到要緊的時候就掉鏈子。

  趙為民就道:「你是愛護弱小習慣了。
她師姐師姐的叫著你……你就護著她。
不是她比別人強,是你的心態偏了。

  聞心不服氣:「我要是男生,你這麼說還罷了。
我一個女生去憐惜女生呀……」

  「心理強悍的人,才不分什麼男女呢?
」趙為民再提點,「有些人善於利用長相性格的優勢去迷惑人,但有些人卻不。
你看林雨桐,她可能跟你是一類人!
至少有些地方是有點像的。

  聞心哼了一聲:「哪裡像了?
」我難道不是獨一無二的?

  「雷厲風行的作風就很像。
」趙為民這麼說。

  聞心就猛的一笑:「你是真會說話。
什麼雷厲風行,你乾脆說我們是愣頭青好了。
別人不敢接的我們敢接……不管前面是高山還是懸崖,蒙著頭就沖!

  趙為民笑了笑,心裡卻不認同。
林雨桐可不是愣頭青。
她分明就是篤定這事她能行,她是自信,且真的有能力的人。

  說了一會,就不說了。
節目容不得偏差。

  快到最後了,趙為民又去找林雨桐,這節目調整了之後,主持台詞都要更改的,他站在林雨桐邊上,告訴她哪裡該調換到哪裡。
身後鼻尖就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香味,她很確定是來自林雨桐身上。
因為這件禮服穿在白小柔身上的時候,她並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味道。
而且近距離再看,不看臉,臉上還可能塗脂抹粉,隻看脖子手臂,這些地方是沒有時間拾掇的。
可此時再看,那皮膚白的如同細瓷。
還有捏著台詞卡的手指,纖長飽滿。
有個詞叫做『指若青蔥』,以前不明白那什麼意思,直到看到奶奶在陽台上種的蔥,嫩嫩的蔥管,筆直飽滿……再好看不過了。
他也曾想,真有這麼好看的手指嗎?

  如今看著林雨桐的手,他知道:真有!

  林雨桐把趙為民說的一一記住且馬上做了調整,然後朝邊上挪了一點:「好了嗎?

  趙為民稍微往後了一點,很紳士的樣子,好像剛才的失禮隻是太著急一般,很平淡的點頭:「好了,就是這樣。
隻要不出錯,那就沒問題了。

  林雨桐點頭:「每個節目之前,我會跟……」她指了指邊上,卓君點頭:「卓君,我叫卓君。

  「對!
卓君,我會跟卓君再確認一遍,順便跟候場區準備上台的同學再確認一遍他們要表演的節目。
如果出現特殊情況,我們會及時調整。
」林雨桐這麼說,趙為民就點頭:「加油!

  然後轉身走了。

  卓君低聲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對趙為民不為所動的女生。

  林雨桐回了一句:「我一擲千金為美男的事情你沒聽說過?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說什麼呢?

  等到給倒數第三個節目報完幕,林雨桐就去後面換衣服了。
四爺帶著琴和衣服,不知道正和誰聊天呢,這人林雨桐也沒見過。

  見桐桐過來了,四爺跟人家說了一聲抱歉,就帶著林雨桐往裡面的更衣室去了,他在外面守著。
林雨桐一邊換衣服,就一邊問:「那誰呀?

  「團委的領導。

  兩人說著話,再出來,已經是倒數第二個節目了。
他們得在候場區等著。

  卓君這會子是一個人做主持,對林雨桐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拱手對著四爺來了一禮,四爺也不認識這人,不過這意思卻讀懂了,他在說:你找這麼一個女朋友,真值得敬佩呀。

  然後四爺頷首,很有些坦然受之的意思。

  等倒數第二個完了,卓君就一個人上去:「下面是本場演出的最後一個節目,也是壓軸節目……有請物院和化院共同推選的節目——霓裳劍舞,表演者金思業、林雨桐。

  其實下面已經有些疲乏了。
三個多小時了,趕緊完了大家就走了。

  但是表演者名字一說,立馬就都精神了。

  「是那倆嗎?

  「應該是!

  連坐在前面的校長也問邊上的人:「是之前誰跟我提過的今年大一的那倆新生嗎?

  邊上的人也笑:「是!

  正跟領導說話的趙為民蹲在前面,跟校長介紹:「剛才的女主持人,就是林雨桐。
她是臨危受命,之前主持人不是她……那個同學太緊張了,上不了台。
我找了她救場,二話不說就上來了,沒一點排練,效果還不錯……」

  幾個領導就點頭,這要是不說,還真看不出來。

  都沒再說話,因為舞台上燈光一暗,接著一亮,表演者已經上台了。

  這個節目不是排練過的,彈琴的在隨意,舞劍的也在隨意,算是即興的。
其實之前的幾次表演,都微微有些不同,隻是動作太快,都不太能確定。
隻知道眼花繚亂就對了。

  這一次,自然也是不同的。

  除了原本的一些以外,臨到最後了,四爺的曲風一轉,悠遠而纏綿了起來。
就見他一手撫琴,一手攤開手掌,手心朝上,像是邀請。

  林雨桐足尖輕點,人翩然而至,卻是單腳的足尖立在四爺的掌心之中。

  下面的觀眾『哄』的一聲,除了掌聲,還有起立的聲音。
有人在問,她是怎麼站上去的?

  一個人當然不會輕而易舉的單手托起一個成人來,所以,她的借力點在哪裡?

  有人就說:「袖子裡的綢緞……」

  人不停的旋轉,身上的綵綢飛舞,根本看不出來哪根是飄著的,哪根是系在舞台上的樑上的。
下面亮,上面暗的很。

  但布置舞台的卻知道,這上面並沒有什麼玄機。
除非她真的能把綢緞掛在那麼高的樑上。

  有的就說,印度高僧還靠一根棍子懸空打坐呢,這不是同一個道理嗎?

  但無論怎麼猜測,因為看不清楚那飛起來的裙擺裡還有什麼機關,也無法得知這兩人有了什麼辦法。
但此刻卻真的很唯美。
女子的舞蹈,男子的眼神。
那托起的掌心,那掌心裡的人,給人的感覺,這不該是劍舞。
這個舞應該有個名字,叫做——掌中!

  這是掌中舞,但從演員的表情裡,也很容易就解讀出另一個意思,那便是:你是我的掌中寶。

  晚會在這掌上一舞中徹底的達到了高潮,但也緊跟著,就落下帷幕。

  林雨桐沒換下舞蹈服,就跟著卓君上台。

  「快樂的日子總是這麼短暫,團聚的日子總是讓人感動……雖然我們無法阻止時間的腳步,但是我們依舊可以左右我們的心情……」

  「年年歲歲,花開花謝。
朝朝暮暮,雲捲雲舒。

  「新的一年揚起新的風帆,新的一年展示新的風采。

  「今年的新年晚會到此結束,再次祝大家——」

  「新年快樂!

  再然後,看著滿大廳的人陸續出去,看著演員依次再上台,等著校領導跟演員依次握手。

  聞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隻覺得渾身的勁都鬆了,這幾個小時,她有多緊張,沒有人能感受的到。

  此時,一個保溫杯遞了過來:「喝點。

  是趙為民。

  聞心展顏一笑:「祝賀我,祝賀我們大家吧。
辛苦一個多月,這份答卷還算滿意。

  趙為民指了指台上,正跟校長握手說話的林雨桐:「要是不是她救場,沒這麼完美。
你該好好謝謝人家。

  「知道!
」聞心喝了一口,「我也在反思我自己,每次隻安排兩個人主持,是不是有些冒風險。
這個林雨桐不錯,我留下了。
回頭再物色一個男生,再搭一組班子。
四個人,就算是出狀況,也好應付。
這次好險吶!

  趙為民就笑:「你想叫人家留下,人家還未必願意。
你的工作作風,太強硬。
對待強硬的人,用強硬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你得溫水煮青蛙。
一上來就叫人家幹嘛幹嘛的。
你想想,她連排練都懶的來,能為了活動,一次一次被你拉來嗎?
倒不如,到了要緊的時候再去通知,你也看出來了,她應付的來。
別給她拒絕的機會,時間長了,不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人了。

  聞心就看他:「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是話裡有話呢。

  趙為民燦然一笑:「我說你是太累了吧!
跟你說話,我用得著話裡有話嗎?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趕緊回去歇著吧。
這些後續的問題就交給我了。
對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話的尾音翹了翹,愣是叫聞心聽出幾分別樣的意思來。

  她嗔了他一眼:「對你,我當然放心了。
那我……先走了。
得洗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一覺。

  「好夢!
」他的語調低沉,愣是目送對方離開,這才將視線重新投到舞台上。

  林雨桐站在金思業和卓君中間,不知道跟兩人說著什麼。
領導們跟後頭的同學握手之後,陸續立場了。
最後才是演員們。

  林雨桐的那套主持人穿的禮服,得交給相關的負責人。

  趙為民就主動過來:「給我吧!
今兒謝謝你了。

  林雨桐直接將衣服遞過去,說了一聲『客氣』,然後轉身勾著四爺的手走了。

  趙為民就看著那隻好看的手被另一隻大手牽著,然後一步一步走遠,他還是笑了一下,轉臉繼續忙他的去了。

  這天晚上之後,能準確認識他們的人多了很多。
走在路上,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跟他們打招呼。
人家叫你,說:「林雨桐!

  然後你就得面帶笑容的應答:「你好!

  算是名人了。

  隨後,京市的新聞新聞上,播了一段,一段是林雨桐作為主持人的形象,一段是林雨桐和四爺的表演片段。
更是有記者抓怕了掌中舞的鏡頭,大尺幅的照片刊登在報紙上,學校那邊都擺在陳列室裡了。

  而這天晚上,宿舍的小喇叭盒子又響了,是找林雨桐的,「學生會找……學生會找……是公事……」

  什麼公事?

  林雨桐抓了披肩裹上就出去了,結果下面是趙為民。

  「有事?
」能有什麼公事需要學生會的主席親自上門通知的。
林雨桐又不是小姑娘,不知道這小子打的什麼主意。

  趙為民眼睛一眼,覺得比在舞台上看,還要好看。

  素著一張臉,但就是好看。
頭髮隨意的披著,身上裹著一個披肩,腳上是一雙毛茸茸的拖鞋……感覺一下子從高嶺之花變成了親近的鄰居小妹。

  他矜持的笑著:「這麼晚叫你下來,怪冷的。
不耽擱你時間了……」他遞了一個信封過來,「你的……想著對你很重要,就都搜集起來給你送來了……」

  林雨桐抽出一看,是別人拍的自己和四爺在舞台上的照片。
這倒是比較難得的,尤其是這種專業鏡頭之下的照片,更多了幾分唯美。
要不是他送來,還真不好找。

  她又給塞回信封:「那真得謝謝你了。

  趙為民聳肩:「謝謝隻說說的嗎?

  林雨桐點頭:「本也是一句客套話。
之前我幫了你救急,你幫我拿了照片。
咱倆扯平了。
就這麼著吧,再見。

  說著,就轉身直接往樓上走。

  趙為民準備好的話堵在了嗓子眼,這姑娘還挺不按常理出牌的。
一般人不聽了那句話,不得表示請吃飯或是其他什麼嗎?
結果他倒是恨不能就跟自己兩不相欠!

  自己不好嗎?

  還是那個金思業就真的那麼好?

  聽說他倆是高中同學,高中生見過幾個優秀的男孩子?
那金思業在大一確實是比較出色了,但是大二大三大四,研究生博士生,多才多藝有領導能力的優秀男孩子很多,比較一下就知道了,跟這些比,大一的……還是太稚嫩了。

  他始終相信,隻要優秀,總能將異性吸引過來。
想吸引足夠優秀的異性,首先得你自身足夠的優秀。

  他想,他比那個金思業差在哪裡了呢。

  錢嗎?

  錢是小道。

  他志不在此。

  他看著樓梯的方向,樓梯那裡早沒有了她的身影。
但他相信,他他日的成就,一定會叫她側目的。

  心裡這麼想著,走出了女生宿舍樓,慢慢的往回走。
前面一對情侶親親我我,他不由的想起那隻好看的手,它那樣的歡欣而主動的朝另一隻大手伸過去,交纏在一起……她這樣的女生,誰能拒絕她?

  一時間腦子裡亂紛紛的。
她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也像是這些情侶一樣的親密?
隻要想到這種可能,心裡就如同有一團火在燒著一樣。

  但他一貫是個自製的人,從始至終,都雲淡風輕。

  林雨桐壓根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四級考試真的來了。

  這樣的考試,考完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但好歹,這隻是大一,以後還有好幾次機會,努力吧!

  這邊的考試才結束,緊跟著,期末考試就在眼前了。
通宵自習室開始亮起了燈。
除了自習室,這宿舍樓裡,也像是有人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二樓的廁所旁邊,原來有個老舊的洗澡間。
外間換衣服,裡間是幾個蓬頭,都是壞了的。
後來下水管道堵住了,老樓了,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問題,反正是沒修。
或許是這個洗澡間太小,沒有存在的必要,因此沒人管。
就這麼鎖著。
如今鎖壞了,被人發現還別有洞天。
然後就自發的,將裡面打掃了打掃,那些生鏽的蓬頭之類的,擰下來扔出去算了。
燈泡叫男生進來給換好,又找宿管弄來了老舊的桌椅闆凳。
這麼一拾掇,竟然也像模像樣。
在宿舍複習,總有人覺得被打攪休息。
那就不用在宿舍複習了!
宿舍樓裡有自習室了!
住這棟樓的,晚上想通宵的,可以過來的。
沒有電沒關係,點著蠟燭嘛,大家都一樣。

  於是就熱鬧了,這樓裡一晚上,總有上上下下的腳步聲。
林雨桐以前是沒有睡覺戴耳機的習慣的,現在是不戴耳機壓根就不行。

  不為別的,就隻為了能好好的睡了安穩覺,林雨桐也覺得:考試吧!
考試吧!
趕緊考試吧!

  早考早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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