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藥？

　　藥瓶上沒有任何標簽。

　　“沒什麽……”商棄試圖將藥瓶拿回來。

　　初箏小爪子按著藥瓶，往她身下一藏，商棄沒能拿到。

　　“……”

　　——你最好告訴我，那是什麽藥。

　　商棄呼出一口氣，將初箏抱起來，結果並沒有看見藥瓶。

　　“？
？
？
”

　　明明看見她藏起來的，怎麽不見了？

　　初箏冷眼看著商棄，真以為我是那麽好對付的！

　　天真！

　　“隻是鎮定安神用的。
”商棄低聲道：“乖，還給我。
”

　　——你確定？

　　商棄斟酌下，緩聲道：“我從小就和別的小孩不一樣，不僅僅是家裡的關系……也許我真的和他們說的一樣，是一個冷心冷情的災星吧。
”

　　——災星怎麽了？
那你也是最棒的！

　　商棄：“……”

　　並沒有被安慰到。

　　不過商棄心底奇異沒感覺到生氣，更多的是無奈。

　　“一開始還好，但隨著年齡增長，我發現自己偶爾會變得暴躁，也許是因為一句話，也許是因為一本書，也或許隻是因為天氣不好……”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那樣，但是他知道，自己可能生病了。

　　最初他誰也沒說，隻是自己查了一些資料。

　　漸漸的他意識到，自己如果不治療，可能會變得像一個怪物。

　　年少的時候還好，可以利用外力，讓自己穩定下來。

　　——上次地下室那些東西？

　　“……嗯。
”

　　疼痛可以使他保持清醒。

　　隨著時間和年齡的增長，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這個藥，他在前段時間幾乎每天都需要服用，一旦斷藥，就會陷入焦躁中，最後失去理智。

　　但是他這段時間，從一天一次，減少到三天一次，最近更是可以一周服用一次。

　　商棄說完，像是松口氣一般，朝著初箏伸出手：“可以還給我了嗎？
”

　　有些話說出來確實能讓人輕松。

　　初箏小爪子把藥瓶捧出來給他，她沒在問什麽。

　　反正設定就是這樣，問了也沒什麽用。

　　——以後我陪著你。

　　手機屏幕上的字端端正正，明明隻是冰冷的字符，商棄卻感受到一絲暖意。

　　“好。
”

　　-

　　回去之後，初箏把錄音聽了一遍。

　　想要從普通人口中問出答案來，對杜霈來說很容易。

　　前面都是杜霈和女生的閑聊，杜霈故意將聲音放得輕柔，不會讓人覺得他有危險。

　　鋪墊好之後，杜霈進入正題：“今天晚上的事，我們來回憶一下可以嗎？
”

　　女生：“好。
”

　　杜霈：“你下班回來之後做了些什麽？
”

　　女生：“就和平常一樣，做飯做家務，看一些工作上的文件，的，然後去洗漱……”

　　杜霈：“嗯，後面呢？
”

　　女生：“……”

　　女生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中。

　　約莫一分鍾後，女生的聲音這才響起。

　　女生：“然後我不記得了……醒過來就看見你們……”

　　女生記憶中就那麽多事，後面的完全不記得，自然也不知道，在這之間她做了些什麽。

　　杜霈安撫女生兩句，繼續下一個問題。

　　“這樣的情況，你以前發生過嗎？
”

　　女生：“……好像有過。
”

　　杜霈：“可以和我說說嗎？
”

　　女生：“前……前幾天，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我家門口，腳上的鞋子濕透了。
還有一次，我醒來發現自己受傷多了幾道抓痕，像是……貓抓的。
”

　　杜霈：“你有夢遊的習慣嗎？
”

　　女生：“沒、沒有！
我從來沒有夢遊過。
”

　　杜霈：“那這段時間你有遇見什麽人，或則什麽事嗎？
”

　　女生：“我每天就是上下班，平時和朋友出去逛下街，沒有遇見過什麽特別的事。
”

　　杜霈：“你在仔細想想，任何一個小細節都可以。
”

　　杜霈不斷誘導女生去回憶，女生一開始堅定的說自己沒有遇見過什麽奇怪的事或人。

　　“我想起來……之前有一個病人，給了我一張符。
”

　　女生似乎起身了，拖鞋踩在地闆上走遠，片刻後又回來。

　　“就是這個，因為那個病人長得很帥，所以……就一直留著，但是……好像就是拿到這張符後，我就有些不對勁了。
”

　　女生可能是覺得那張符和傳統文化掛鉤，她的經歷有些奇怪，突然間想了氣來。

　　符紙杜霈也要了過來。

　　此時正擺在初箏面前。

　　“看出什麽了嗎？
”

　　商棄洗完澡出來初箏還在看那張符。

　　——字醜。

　　“？
？
”

　　符紙上有兩個字，不是簡體字，有些複雜，還變了形，認不出來是什麽。

　　不過確實寫得不怎麽樣。

　　宛若看世界機密一般，端端正正的看半天就看出這個結論來……

　　“那個賀瑾是什麽來歷？
”

　　——不知道。

　　“你之前……不是跟著他？
”

　　——那是意外。

　　原主識人不清被騙，跟我沒關系的！

　　商棄坐到旁邊，一邊擦頭髮一邊道：“他來到這裡後，和那些上流人士走得很近，似乎都很信任他。
”

　　比如商於誠這樣的人。

　　商於誠似乎還想讓他來解決自己……

　　怎麽解決？

　　——別怕，有我在，他傷不到你。

　　初箏小爪子拍下自己，模樣認真，可行為著實有些幼稚滑稽。

　　商棄沒忍住笑了下，漆黑深邃的瞳眸裡，那瞬間像是落入了星輝。

　　初箏果斷放棄那張符，踩著邊緣，躍向商棄，後者熟練的伸出手接住她。

　　初箏兩隻爪子伸開，以人的方式摟住商棄腰身。

　　商棄被這個姿勢弄得愣了下，片刻後又放松下去，摸著初箏背脊：“小家夥你為什麽總想保護我啊？
”

　　初箏抱著自己的卡，沒空打字，所以沒回應他。

　　“我這樣的災星，人人都想遠離。
”商棄似乎也不在乎初箏的答案，慢慢的說著：“你就不害怕嗎？
”

　　害怕？

　　我怕得要死也沒用啊。

　　不還得被逼著過來給你擋箭，你可感謝我吧！

　　所以初箏小腦袋搖了搖。

　　商棄想摸她腦袋，最後想到初箏不喜歡，又隻能摸她脖子：“可是我怕……哪天會給你帶來災禍。
”

　　他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應驗著。

　　保鏢分成三批，是因為每次短時間內的接觸，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杜霈……

　　他過來的時間並不多，每次他都控制著見面的時間，盡量不要和他待太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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