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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黯黑淹沒了所有的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待了多久似乎一日又好像已經過了很多很多天又或者隻是頃刻間的工夫思緒極度混亂渾身冰冷麻木僵硬就連臉上的傷都似乎不再痛了
迷迷 中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什麼地方身邊的風景似乎一路在變化她想張大雙眼看清楚卻始終隻能看到不斷變換的模景緻他們想要帶她去哪相對她做什麼或是對她的男人做什麼
她不是已經自毀容顏了嗎葉菲煙怎麼也不可能願意要一張殘破的臉他們的計劃還能進行下去嗎為什麼心底的不安總是這麼濃厚眼皮還是一直在跳一直一直端地跳動[
終於在胸口一陣刺痛之後她張開疲憊的雙眼刺目的陽光從外探入照得她不自覺半眯起眼眸等雙眼習慣了耀眼的光亮後才緩慢張開眼眸
身處的是一個擺設陳舊的小木屋屋內沒有太多家具隻有平平淡淡幾張矮凳一張矮幾陌生的小屋陌生的一切她撐起身子大腦還有片刻的混沌她坐在床沿閉目小息等暈眩的感覺過去後才重新張開雙眼
屋內除了她再沒有別的人她翻身下床套上放在床下的靴子小心翼翼去門
房門並沒有上鎖隻是輕輕一就應聲而開心裡雖然覺得狐疑但還是匆匆出了門
這是一間修建在荒郊野嶺的小木屋沒有院牆也沒有人際偌大的荒野隻有她一個人葉家那三個人完全沒有影蹤
她捉摸不透是怎麼回事可不管是什麼原因此刻她該做的就是逃離那些人的控制回到馮跋身邊從未試過這麼急著想見他她不知葉南山的計劃要怎麼進行一顆心為他隱隱揪著還有栩……
在曠野不要命地奔跑了好一會直到雙腿發軟再也跑不動她才停下來靠在一棵大樹下歇了會肚子空蕩蕩的滴水未進體力快要耗盡她深吸了兩口氣向不遠處那條小河邁去
跪在河邊狠狠喝了幾口水再捧起兩把清水洗淨滿臉的疲憊她緩緩吐了一口氣剛要站起來繼續趕路不期然卻看到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唇紅齒白冰肌勝雪黛眉如墨星眸如雲雖沒有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卻清秀淡雅美得一如水中仙子……可這不是她的臉不應該說這不是"楊曦"的臉
水中映照出那個人是慕容嫣也是楊希唯獨不是楊曦
他們終究是給她移了魂就算她狠心毀了自己的臉仍是阻止不了他們瘋狂的計劃……不可以不可讓讓葉菲煙頂著她的容貌欺騙跋不能讓她傷了他們中的任何人絕不可以
她發瘋地一路狂奔
這裡是皇城的郊外她認得回去的路不管他們有什麼計劃要對付誰她都不能讓任何意外發生失去了誰她都會承受不起就算再不願意承認雲也確實已經不在了她不能讓他們中的誰再從她眼前消失不能
楊曦瘋狂向皇城奔去馮跋的大軍就在城外五十裡處可越是靠近心底的不安越濃烈很不安……
爬上一處高坡遠遠地一路揚長的軍隊行走在山澗小路上鮮艷的旗幟迎風飄揚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胡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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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赫連栩的軍隊那個高坐在駿馬上一身盔甲臨風玉樹背影清寒的男人正是她的栩
"栩--"她用力喚用盡所有的力氣可領著大軍一路疾走的他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還未傳到他耳際便早已淹沒在大風中
楊曦斂了斂神凝神吐納用赫連栩教她的千裡傳音喚道:"栩我在這裡"
山下馬背上的男人忽然渾身一顫回頭四處張望卻尋找不到那把聲音的主人剛才好像曦兒在喚他……
赫連栩心底隱隱泛過一絲不安他忽然一拉缰繩讓駿馬停下大軍隨即整齊地停了下來[
"太子"騎馬走在一側的暗影見他停下狐疑問道:"太子何事"
赫連栩沒有說話一雙清寒卻銳利的眼眸在四處張望可始終法找到那把聲音源自何方或許是日夜思念以至生出幻覺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拉著缰繩策馬前行
她如今在馮跋的身邊那男人怎麼可能讓她獨自跑出來尋他就算馮跋肯他也不願意如今兵荒馬亂她獨自出門太危險
很快就可以看到她很快……
就在駿馬又要奔走起來之際一聲淒涼的喚再次傳入他耳際:"栩我在這裡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他眸光一閃忽然緊拉缰繩掉轉馬頭用力一夾馬腹駿馬向後方狂奔而去
那是曦兒的喚盡管聲音不太像可話語裡的絕望和哀傷卻是他所熟悉的他的女人在喚他
駿馬帶著那一抹頎長俊逸的身影匆匆奔向遠處的高山身後隻餘下一陣陣塵囂隨風飛揚
所有的士兵看著他們的太子一路狂奔不知道他要去哪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要離開暗影也不知道但普天之下能讓赫連栩焦急瘋狂的隻有一個人一個女人他們的太子妃
"大軍聽令"暗影揚聲高"繼續前行不得有誤"
隨著這一聲令下停下的大軍繼續往前疾走仍是隊列整齊一絲不苟
暗影匆匆拉轉馬頭雙腿往馬腹用力一夾迅速向赫連栩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大軍壓境不知道會不會是敵軍的陰謀赫連栩是個英明的將軍行軍打仗攻不克可一旦涉及到太子妃他總會心神大亂他不能讓他獨自一人深入險地
"駕"
論馬術胡夏大軍裡人比得過赫連栩眼見他早策馬消失在群山中暗影心頭一緊用力夾緊馬腹以最快的速度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