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微涼,清風舒爽.
日子過得安逸,卻無比詭異,他仍是高高在上冷情淡漠的君王,她仍是後宮裡唯一受寵的妃子.他愛她,卻一直在威脅她,她恨他的霸道野蠻,卻每夜在他懷裡安穩地入睡.
原來世間萬事並非每一樁都可以找到它的起因過程和結果,有些事情,沒有原因,也沒有過程,但它卻真真切切地存在著.猜不透看不清,隻因身處其中.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近日,朝堂之上異常熱鬧,幾乎每一個臣子啟奏的都是同一件事,充盈後宮.這事他從不與她提起,倒是她聽說了後,主動讓他廣納妃嬪,讓後宮盡快豐富起來.
"你當真不介意?"他坐在太師椅上,閉眼歇息.
她輕輕為他揉捏按摩,力度柔和舒適."不介意."
他眉心輕蹙,一絲絲不悅."我與她們擁吻親熱,你也不介意嗎?"
"若你能因此少來初陽苑,我樂......啊!
"一聲低下,素白衣裙在空中劃出一道養眼的圓弧,柔軟的身子不輕不重地落入他懷裡.
"妖人,別氣我."他眼神淩厲,低頭咬在她薄唇上,婉轉纏綿.
一吻過後,他的眼神又黯黑了些,氣息也不若方才那般平穩."妖人,我想要你,好想!
"
手臂在她腰上微微用力,讓她下沉的身子能清楚感覺到他炙熱的需求."妖人,今日身子可好了些?"
"不好!
我身子虛,還不能承受."她紅了紅臉,不想在光天化日下與他討論這種問題."我們出去走走可好?"
搖頭,滿眼都是隱忍的痛色."我可以溫柔一點."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下,被他強要的那些鏡頭又回到腦際,恐懼漸起."不要......"
"我昨日問過霍颶,他說可以試試."他眼底俱是濃濃的欲望,聲音也變得喑啞.
"你......你怎能問他這種事?"他可以不要臉,卻叫她以後如何在別人面前擡頭做人!
"真的,他說可以."身形一閃,頃刻間已滾在床上,他啞聲道:"妖人,把自己交給我,好不好?"
"不——"
拒絕的聲音消失在他的索吻中.他輕輕吮吻,唇齒糾纏,極盡溫柔.她別過臉想躲開,他卻趁機輕輕啃咬她雪白細嫩的脖子,沿著脖子一路往下,輾轉來到她圓潤的高峰.
熟悉的恐懼又回到心尖,她閉上眼,身子顫抖不已.這個男人!
既然如此霸道,何必還要征求她的意見?隨著身上傳來的絲絲涼意,眼角那兩滴淚緩緩落下.
預想中的殘忍粗暴並沒有來臨,他隻是輕輕吻著她的身子,滾燙的唇舌從胸前一路輾轉到小腹,忽然,落在她最脆弱柔軟之處.
"雲!
你......嗯,不要......那樣!
"她驚恐地張開眼,想掙紮,兩腿卻被他牢牢鎖住.奇異的燥熱一波一波襲來,她倒回床上,身子漸漸放軟."你不要......嗯......雲......"
空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她臉色潮紅,嬌喘不休.
他直起身體,慢慢刺入,溫柔呵護,等她適應了他的碩大,才緩緩律動起來.
冰涼的淚劃過,身心都被他的深情恣意滿足.這一次,他真的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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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取了她的建議,盡快充實後宮,以堵住眾臣子的悠悠之口,不過,他也有條件,那便是她不能再拒絕他的索求.
"我是不是拒絕,對你來說有區別麼?"為他隨意挽起墨色長發,語氣無奈.
"你可以主動些."心裡卻是十分清楚,羞澀的她根本做不來那事.或許,等她對他的感情再多些,更多一些......也說不定.濃眉輕揚,十分愉悅.
她不知他自個兒在樂什麼,也不打算問,臉色微微一正,她柔聲道:"如此,後宮會搬進來一些新的女子,你以後也要常去她們那裡走走,深宮清寒,總歸是寂寞的."
"你倒是大方."抓住她縴細的手腕,腕上那條疤雖然在霍颶的精心照料下神奇般地愈合消散,但仍是留下淡淡的紅印,他臉色一沉,那日的恐懼仿佛又回到心尖,連吸都變得困難.
活了二十多年,他從來沒有那麼害怕過!
據說,他還丟人到給霍颶下跪,流著淚求他.那些,他竟然沒有一絲絲印象,不過,他絕對不懷疑自己會做出那些事.
比起她,下跪流淚算什麼?骨氣不能當飯吃,唯有她是他最珍視的唯一.
她輕輕抽回手,不想他再因為這道疤恐慌後怕,每次看到它,他總會沉默好一會.
"冊封的事都想好了?"隨意找了個話題,掩去某些不該有的情愫.
"曦兒,當我的皇後可好?"他不是第一次問她.
她也不是第一次回答:"不好."
皇後,將會被記錄載史冊上,她不能,也做不出那母儀天下的國母風範.以後,總會有合適的人選."今夜你別過來了,婉貴人被冊封已有一段時日,你總該......"
"好."
那日,下了早朝以後,他如常出現在初陽苑,那夜,他仍是睡在她身邊.
抵死纏綿後,她嬌喘籲籲,一絲不滿."你答應了今夜去婉貴人處......"
"好."他一個翻身,再度壓在她身上.
她眉心輕蹙,"雲......"
"以後,你把我往別的女人身上推一次,我便狠狠要你一次,你說兩次,我便要兩次!
"他低頭吻住她的芳唇,從輕柔到劇烈!
"當然,如果你想我了,也可以故意把我推給別人."
"你這個......"無賴!
"嗯......"
他們的關系,就是這般的奇異,明明是敵對的兩個人,卻每日裡融洽地生活在一起.
她不知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他卻固執地認為是一輩子.
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清風一度,百花開得艷麗,炫彩迷人.迷了人眼,迷了人心,也迷了那條漫長的路.
一個人一顆心可以承載多少?可以放進多少人?
從前她不知,如今更是參不透.
路仍在哪兒,步伐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