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皇家陰謀
難道是......
心裡突現的一個想法,讓她無由來的打了個寒顫,她擡起隱含驚愕的眼眸,看向默不作聲的馮跋:「你把我帶走,代價是什麼?
」
「查出真相,三日為期。
」
「若是查不出呢?
」心裡的寒意更深了。
「慕容熙已下旨,若是查不出或有意包庇,以同謀論罪。
」苻卿淡言道。
「可......」慕容熙又怎知馮跋會來救她?
他原本想的是......
「你很聰明。
」苻卿揉了揉她的長髮,這個動作惹來了一道殺人的目光,他心神收斂,收回不安分的手不敢再放肆。
楊曦心裡一驚一顫的,很不好受。
雲,他雖有絕對的實力,卻從來沒有過那狼子野心,他隻想淡漠一生,不問太多塵世事。
可儘管如此,慕容熙仍是不願意放過他,那愚蠢的男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闖下了多大的禍患!
他甚至因為這些愚蠢的小人之心害了自己的那未曾出生的孩兒!
皇家的陰謀詭計,如此可怕,竟連親生骨肉都可以加害利用!
是不是,出生在宮廷世家就注定不會有好的下場?
輸的,性命不保挫骨揚灰,哪怕僥倖贏了,卻也要面對一堆親人的白骨,一生活在恐懼和追悔中?
驚幽的視線落在馮跋一張冰冷無情的臉上,心底的寒意,早已氾濫無邊。
為了改變歷史的悲劇,她正努力的讓慕容雲決心與她逍遙一生,不問朝中事,幸而慕容雲的性子也是如此,可是,慕容熙這一次自以為是的籌謀,已經讓他無法選擇的陷了進去。
她知道,為了她,雲一定會和慕容熙對抗到底,天下,從此再沒有安寧,這場殺戮,將會一直延續到馮跋奪權稱帝。
馮跋,他真的會害死雲嗎?
魏顫顫的眸光鎖定他的臉,在他擡頭之際卻又落荒而逃,躲避到一個不知名的角落。
他的心,在想什麼?
「他知道嗎?
」她幽幽的問道。
「正在回城的途中。
」
她的心猛地一顫!
雲,在他心裡,她竟是如此重要!
從事發到現在,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密佈的眼線竟然已把消息帶到他的身邊!
他當真有能與慕容熙抗衡的實力,而馮跋......一切瞭如指掌,卻也真有足以至他於死地的能力。
這兩個人,如果不是敵對的,該多好。
「如果......」深吸了一口氣,她緊緊捏住掌心,擡眼看他:「如果我說,雲從來沒想過染指這天下,你......你會考慮放過他嗎?
」
「我沒想過要對付他。
」難得,她的話沒有令他氣怒。
是麼?
他的眉眼清逸,雖未動怒,卻也神色冷絕,寒氣更甚。
她知道自己那話總是刺激到他。
「雲從來沒想過要這天下,他隻想守著自己一方天地安穩......」
驀地,他肅然站立,揮袖離開。
「請你相信我!
」她迅速追了過去,牽上他一方衣袖。
「你相信我,我瞭解他!
」
話已說到此,不能就此算了。
他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回頭,隻是,步伐停了下來。
她死死牽住他的衣袖,若是他強硬離開,許會傷到她。
「馮跋......」
「我憑什麼放過他?
」他的聲音冰冷無情,灑了她一身寒霜。
「你們是朋友......」
他一個轉身,長臂一勾,凍若霜雪的唇狠狠覆蓋上她的。
他炙狂暴烈,氣息噬人,一雙鐵臂如天羅地網,容不得她有一絲反抗。
這一下變故來的太快,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人已經深深陷入的狂霸的氣息中......
良久,他放開她,「這樣呢?
還是朋友嗎?
」
話語輕佻,眼裡卻無任何戲謔。
這樣呢?
還是朋友嗎?
直到那一抹孤單的綠影消失在庭院深處,她失落的目光仍是久久收不回來。
身後,依舊是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
「一定要決裂嗎?
」這話,不知是在問身後的人還是問自己。
「除非慕容雲放手。
」他的話,堅決肯定。
除非雲放手......怎麼放?
若是放了,她怎麼辦?
若是不放,他們怎麼辦?
天下,會如何?
「為什麼?
」為了她這樣一個女子,何必?
雖然,她隱隱感覺自己與馮跋之間有著千絲萬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他們卻實實在在沒有發生過什麼驚天動地的患難情深。
如此,值得?
「你難道還不明白?
」苻卿站到她面前,長指一勾,一直戴在她頸脖間的千年寒玉落入他的指間。
「怎麼?
」她不明所以,這事和這塊玉有什麼關係?
她還不明白什麼?
「如果我把它摔碎,會怎麼樣?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也似乎在對她說話。
這時的苻卿與平時的他似乎不太一樣,他那邪魅的語氣深沉的眼神更加深了她的疑惑。
似乎,有很多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全然不記得,而他們......小青,苻卿,還有馮跋,卻好像知道的不少。
「我和色胚......馮跋,以前認識?
」依他對自己那種強烈的佔有慾來看,她不得不懷疑他與過去的楊曦曾有過天崩地裂的感情糾葛。
但,他心心唸唸的人不是慕容嫣嗎?
心裡有一絲莫名的堵,揮之不去。
「他不認識楊曦。
」
他說,馮跋不認識楊曦!
不認識楊曦,不是不認識她!
擡眼對上那雙清澈柔和的星眸,她的心,亂如麻。
他這話是無意,還是意有所指?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他把寒玉重新放進她衣襟裡,柔和淺笑道,「走,帶你參觀將軍府。
」
「好。
」
也許她錯過了很多,但那些,她自個兒會慢慢找回來。
「據說將軍府沒有女子。
」
「現在有了。
」
「我很快會離開。
」
是麼?
秋風拂面寒如冬,冬天快到了,初春還會遠麼?
誰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