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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君:寵傾天下》第80章

傲君:寵傾天下 朝歌盛世 2230 2024-05-14 14:25

  第080章 委屈

   除非我死!

   這冷絕的四個字在楊曦心間縈繞了整整一個下午,久久揮散不去。

   從他說完這句話,直到現在明月高掛,大半天裡,他再沒跟她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看過她一眼。
她知道他在生氣,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
背信棄義的人值得他喜歡麼?

   入夜時分他與梅夫外出,一直到現在也不見隔壁房間有人進出的聲音。
夜寒露重,他內傷未好又衣衫單薄,怎麼受得了這冰冷?
想給他送去一件驅寒的衣裳,走到門邊卻又默默的退了回來。

   今日絕情絕義的是她,現在又來對他表現出關心和擔憂,這算什麼?
該斷不斷,將來怎麼辦?
隻是......一顆心就是莫名的憂慮著,四肢和思想一起焦慮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在飽受煎熬。
他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樣,隨便找個地方坐到天亮?
這該死的怪癖什麼時候可以戒掉?

   輕輕推開門,隔壁的房間仍是一片漆黑,她心裡一緊,再也顧不得什麼,拿起外袍便往外跑。
糾纏本來就不少,也不差再多一樁,他有傷在身,她不能不顧。

   梅大娘房間亮著燭火,她吸了一口氣,終是敲響了她的房門。

   開門的卻是梅夫,她一怔,脫口問道:「我家相公呢?

   梅夫憨憨地笑著,把門拉開,房內,馮跋坐在桌旁,手裡拿著一本兵書,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

   隻一晚上不見,這時候見到他竟有一種千言萬語無從說起的感覺。
他的眼神依舊清寒,卻已不似下午的冰冷刺骨,一張俊顏由於失血過多仍有那麼一絲蒼白。

   「我......」她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能,隻得顧左右而言他,「那個......梅大娘呢?

   「我娘給恩公燒熱水去了。
」梅夫見她不進來,以為是因為自己在場礙事,便笑笑道:「我去幫忙。

   說罷,一溜煙跑了。

   楊曦靠在門邊,低垂著頭,心中泛過一絲絲酸楚和委屈。

   他在這裡好得很,她卻像個傻瓜一樣擔心焦慮了大半夜,她根本就是個大笨蛋!

   「我先回去了。
」咬了咬唇,她轉身便走。

   笨蛋!
大笨蛋!
笨死了!
嗚嗚嗚??

   揉揉眼,再揉揉眼,還是看不清前面的路,她狠狠跺了跺腳,心中更覺委屈。

   什麼破地方,什麼破時代!
她要回現代,要回二十一世紀,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這裡!
管他什麼馮跋什麼慕容雲,管他什麼婚約,管他!
她隻想過自己的生活,隻要過自己的生活,這個時空所有的一切她再也不會去在乎!

   她誰都不在乎!

   「混蛋!
」馮跋你這個混蛋!
混蛋!

   為什麼要招惹她?
為什麼不讓她安心呆在慕容雲的身邊?
為什麼要攪亂她的生活?
為什麼......在她來到這個時空的時候,不是第一個出現在她面前?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就在她忍不住哽咽起來時,一直緊隨在她身後的人一聲無聲歎息後,倏地打橫抱起了她。

  一絲驚嚇一絲慌亂後,她把頭深深埋在他懷裡,不掙紮也不說話,任由他抱著自己去天涯,或是海角。

  幾度驚心亂,桃花片片開。
這一刻在他懷裡,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安定和幸福。

  馮跋哪都沒去,隻是抱著她輕輕躍上房頂,在最高處坐落,緊緊擁她入懷。

  繁星朵朵遍天盛開,晴朗的夜空沒有一絲烏雲。
明月高照,月色下,他的目光溫潤如流螢,他的懷抱溫暖如烈陽,他陽剛的氣息籠罩了一天一地,裡裡外外,蠱惑著她的身心。

  「為什麼是我?

  想了很久,終是想不透。
天底下,對他仰慕愛戀的姑娘何其多,他為什麼獨獨對她如此?

  他沒有說話,隻是把下巴頂在她頭頂上,輕柔地磨蹭。

  他的味道總是那麼好聞,清清爽爽的,沒有任何熏香香氣,簡單純粹,卻總是令人陶醉。
她閉上微微苦澀的眼,漸漸放鬆了自己。
「我們是不是認識了很久?

  如此月下相依,擁星入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覺,怎麼會是第一次?
奇異的熟悉到底來自何方。

  他還是沒有說話。
幽靜的夜空裡,隻能隱隱聽到他平穩呼吸的聲音。
她想擡頭看看他的臉,螓首卻被他大掌不輕不重的按在胸前。
月色下,無人能偷窺到那雙幽深的眼眸裡寫滿的沉痛和哀傷。

  寒冬月夜,蟲鳥滅跡,天地間安靜寧謐,兩個相依偎的人,聽著彼此的心跳,各懷心事。

  「給我唱首歌。
」良久,他忽然道。

  「我不......嗚??」

  拒絕的話語還未說完,他冰冷的唇已經覆蓋在她柔軟紅唇上,輾轉悱惻,肆意狂奪。

  她舉起小手敲打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卻無力推開他。
如此霸氣彷如懲戒一般的深吻,結束在她窒息前一刻。
他低垂眼簾,審視著她氣得發白又羞得發紅的小臉蛋,不疾不徐道:「唱歌。

  楊曦瞪了他一眼,小嘴一撅:「不......」

  「看來是要向我索吻。
」他眼眸一黯,嘴唇又湊了下來。

   「別......」她迅速把頭轉到一邊,卻仍逃不過他雙手的鉗制,眼看他放肆的雙唇即將碰上她的,她一咬唇,飛快的道:「我唱!

   聞言,他眼裡劃過一絲滿意,在她紅唇上印下蜻蜓點水式的一吻後,緩緩坐直身子,再度把她擁在懷裡。

   她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覺得好笑,這個男人,是可愛還是可惡?

   籲了口氣,她低聲吟唱起來,是她與他都熟悉的《寵傾天下》。
歌聲中,一絲無奈,一絲悲涼。

   他一直垂眼看她,指尖偶爾刮過她的臉,偶爾把玩起她柔順飄逸的長髮,多年來的孤寂在她的歌聲中漸漸消散了起來。

   月色淒迷,他墨黑的長髮灑落在她臉上,與她的髮絲糾纏蜷緊,縈繞纏綿。

   一曲既罷,她挽起纏繞在一起的兩縷髮絲,不知不覺竟看呆了。
結髮夫妻,說的便是這個麼?
她對他來說究竟算什麼?
妻子?
情人?
亦或隻是興起時隨手拈來娛樂的工具?

   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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