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心捏著喬葉的手緊了緊,嘴唇悄悄彎成了好看的弧度。
好樣的,就是要讓左鎏軒生氣,氣死了也不用償命,還大快人心。
要不是摔傷的地方時不時傳來鈍痛讓她難受的話,她一定加入戰鬥中,與喬葉一起把左鎏軒氣得大吐血。
左鎏軒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表情,但胸中卻有些憋悶地站在大門口,等著黎向其開車過來。
他心裡對喬姑娘還是有點怨氣的,因為她對黎向其的不禮貌。
對他怎麽樣都無所謂,人黎向其是無辜的,是來幫忙的好不好?
對比之下,便覺得自己手中抱著的小仙女好多了,人家受害者都還沒有喬姑娘那麽的咄咄逼人。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理解喬葉,估計是看著閨蜜受傷情緒不好吧,算了,就不跟她計較。
左鎏軒又把小仙女往上托了托,盡量讓她舒服些。
喬葉不嫌事大,繼續挑刺:“你托好,別把心心又摔下來了!
”
“喂,等會到醫院你得陪著我們一起檢查。
”
“要是敢跑,本姑娘饒不了你!
”
“對了,醫藥費該你出!
”
……
劈哩啪啦說得又快又大聲,別人根本不可能插上話。
左鎏軒安靜地等喬葉說完,然後掃了她一眼,見她盯著自己仿佛是在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不禁在心裡搖了搖頭。
耳根子都被吵痛了,仿佛有一群嘰嘰喳喳的麻雀在鬧。
這個姑娘的戰鬥力怎麽這麽強悍?
於是無奈地在心裡歎了口氣,惹不起,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他立馬斂眉低目,連呼吸都放輕了,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當然,他的表現落在喬葉眼裡就是裝高冷,所以喬葉慷慨地送了他兩個大大的衛生眼;而靈心感覺到“兔子”在沉默,以為他是抱著她太累了,不禁在心裡暗笑,累死你活該。
黎向其把車開了過來,左鎏軒忙大步走了過去。
一路上,喬葉和黎向其發生了好幾次爭吵,兩人都各自為了靈心和左鎏軒鬧得不愉快,反倒是兩個當事人,安靜地坐在後排,仿佛不關他們的事一樣。
靈心是因為傷痛沒精神,而左鎏軒則是清醒地意識到與喬葉爭執絕對討不到好。
黎向其嘴多嘴快還嘴欠,讓他在這位喬姑娘面前碰碰釘子也好。
於是左鎏軒心安理得地隔岸觀火。
等駛入主乾道後,喬葉還算識趣,可能考慮到在與司機黎向其爭吵對行車不安全,所以閉了嘴。
黎向其與喬葉鬥嘴一直都處於下風,這會兒總算松了口氣,專心開車。
但他還是不免在心裡嘀咕:這位喬姑娘可真能氣人,要不是看在受傷的那位姑娘的面子上,我今天索性就罷車不開了。
等回去一定要跟小喬說說,你這個姐姐老厲害了。
還是老大明智,不與這個喬姑娘搭話,也就是我嘴欠,去招惹喬姑娘…
車駛進了醫院,停好車後,一行人往門診部走去。
為了避免再與喬葉爭執,黎向其提出由他來抱靈心,被左鎏軒拒絕了。
“老大,你前段時間打網球扭到過手腕,才剛好沒多久,別又傷到了,我來吧。
”
“不用,你去跑腿掛號什麽的,我對現在的流程一點都不清楚。
”已經很多年沒到過醫院的左鎏軒看著密集的人流,果斷做了安排。
他做事是最有計劃的,用人也很有一套,
此刻派黎向其去辦這些事情是最合適的。
聽老大這麽說,黎向其也覺得有道理,他的女朋友是醫生,對醫院他可以說是非常熟悉了。
要不是他女朋友的醫院離公司太遠,他就直接把車開到女朋友所在的醫院去了。
“那好,老大你們找一個地方坐下來等著,我先去排隊掛號。
”黎向其說完小跑著去掛號去了。
喬葉和靈心聽到左鎏軒手受過傷,自然又是一陣高興,活該!
既然這樣,那就必須不讓他好過。
兩人暗暗使了個眼色,喬葉故意問道:“心心,你是不是很痛很難受,啊,臉色比剛才更白了。
”
“嗯,很痛,剛才坐在車上就很難受,看來沒法坐了。
”靈心配合地回答了喬葉。
左鎏軒往大廳休息區挪動的腳步停了下來,小仙女都不能坐了,他還是站在這抱著吧。
於是他折回角落中,倚著牆壁,給自己找了個支撐,好讓自己稍微輕松些。
雖然小仙女並不重,但這樣的姿勢抱著,時間長了還真受不了。
過了兩分鍾,黎向其又跑了回來,朝著喬葉攤開手:“唉, 一忙就忘了,得把寧小姐的證件給我才能掛上號。
”
喬葉忙把靈心的包打開找證件。
黎向其看向老大,驚道:“老大,你還杵在這幹嘛?把寧小姐放到椅子上坐著,你也可以休息下啊。
”
“我痛,沒法坐。
”靈心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黎向其要說的話瞬間噎在了喉嚨裡,原來是這個原因,那就沒辦法了,唉,可憐的老大。
他伸手想跟老大換換手,讓老大放松一會算一會。
左鎏軒搖搖頭:“沒事,我還堅持得住。
”
喬葉已經找出證件,立刻伸手拽住了黎向其的袖子:“走,我和你一起去掛號。
”
“別拉我,老大,要不然還是你和喬小姐去掛號,就在那邊排隊掛就行了。
”黎向其心說我才不想跟你去,再說讓老大休息下才是緊要。
“黎向其,你去掛號。
”左鎏軒直接下了命令。
“看看,你老大都說了讓你去掛號,還不快走。
”喬葉冷嘲熱諷了一句,率先走了。
黎向其隻得跟上,再耽擱的話老大還得多抱一會兒。
喬葉和黎向其走了,這裡就剩下左鎏軒和靈心兩人,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小仙女繼續保持安靜,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卻一陣陣地往左鎏軒鼻子裡鑽,而他手臂的酸痛感比之先前更甚,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糅雜在一起,讓他產生了奇妙的感覺。
就像是夏天喝到酸梅湯的感覺,酸中帶甜,酸酸甜甜的。
靈心自然沒有左鎏軒的這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