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她死了

　　“阿耶……”過了許久，小粟神色複雜地輕聲喚了一句。

　　趙瑾瑜不答，依舊微笑著立在那裡，看著他。

　　“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們？
……我阿娘知道嗎？
”小粟問。

　　“她如果知道了，不會高興的。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但是不要讓她知道。
”趙瑾瑜溫和的說。

　　小粟不答，心中百感交集，他想問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

　　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

　　“你……他現在在哪兒？
為什麽不能直接找我們，而是……用這種法子，你明知道我娘如果知道了不會高興……”

　　“他……可能是風、是水……也可能是任何人，大多數的時候，他不在這個世界的任何角落，卻跟這個世界在一起。
他既不屬於任何人，又屬於所有人。
所以，你應該可以理解，這樣的他，是不可能留在你們的身邊的。

　　而我，是他的一縷神識，確切的說，是保存著他作為凡人的時的人間記憶和感情的一縷神識。
按照這個道理說，雖然我不完全是他，卻比他更接近趙瑾瑜這個人。
而他對你娘，對你，是毫無感覺的。
”

　　“你，他……趙瑾瑜……你說的時候，就跟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那你到底算什麽呢？
”小粟緩緩的靠著柱子坐了下來，擡頭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笑的極為苦澀，與他臉上的稚嫩十分不符合的苦澀。
他接著說道：

　　“既然已經變成了神，不能留下來當做一個普通人跟我們生活在一起，那又何必再出現呢？
就當已經過世了不好嗎？
一縷神識，一個幻像，一個自欺欺人的傀儡。
你知道嗎？
……你走了之後，她差點就活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撐到現在有了好轉，又給她這麽一個幻像做什麽？
她要是知道了，知道是假的……她心裡怎麽承受的了？
”

　　小粟說著說著，眼淚已經因為委屈流了出來。
這委屈，有他的阿娘付梓衣的，也有他的。

　　他的阿耶，他從來沒有見過，又期待的阿耶，自始至終都不是一個真實的存在的人，而是在天邊的一抹雲，看的見，但是永遠都無法靠近接近的存在。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感覺，最委屈的也是這種感覺。
這種明明在身邊，卻無法靠近親近的感覺。

　　這種他從小在付梓衣的身邊體驗的夠多了。
他的阿娘付梓衣，就是那個血緣與他最近，但是總是留給他一個背影，若即若離的人。

　　結果現在才知道，他的阿耶，與付梓衣相比，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突然間就覺得與自己的阿娘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的阿娘付梓衣，原來與他有著同樣的心酸。
甚至可能會比他更痛苦。

　　趙瑾瑜看著小粟哭泣，看著他皺著眉頭煩惱心酸，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因為她死了……”

　　小粟震驚地擡起頭來看著他。

　　“你娘她曾經死過一次了。
你應該還記得她前段時間有過一次閉氣的時候，其實那個時候她已經死了，魂魄到了黃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