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爺撿了個真郡主》第236章
第236章
“他……不是嗎?
”
如此好時節,方才還覺得氣候宜人,此刻卻覺得未免有些壓抑,壓抑的都要叫人喘不過氣來了,傅延生久久不答話,可神情裡帶著的猶豫和難言,叫綰綰艱難的咬住了下唇。
她擡眸,直直的盯著傅延生的眼睛。
“傅延生,你說話。
”
傅延生眸光一顫,許是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強硬的時候,方才說話時語氣和神情,都十分的神似某個人。
神似誰自然不必說了,他心中鈍痛,笑容帶著幾分不自然,道:“郡主,他不是霍將軍。
”
怎麽可能!
綰綰覺得傅延生的話實在是荒謬至極,那人明明就是將軍,一摸一樣的容顏,一摸一樣的性情,還有傷疤……對,傷疤,他身上的傷疤,綰綰松了口氣,道:“我不知你因何而誤會,但他就是將軍啊,他和將軍一摸一樣的,將軍常年帶兵打仗,身上有諸多傷疤,他也有的,我見到了,還有斷指的傷口,他也有。
”
一個男人身上的傷疤,如何才能見到傅延生已經不願想了,於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已經確認,霍隱既然並非將軍,那與郡主必定也不可能了,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他可以通通都不計較,隻是瞧著綰綰那煞白的臉色,仿佛這個霍隱和將軍不是同一個人,叫她覺得十分痛苦似的。
傅延生隻覺胸口鈍痛,叫他嘴角的微笑都有些牽強,他低聲道:“郡主說的可是斷指傷疤?
你可知霍家家主霍隱也是天生六指,三歲那年他的母親安排了手術,替他將六指去除了,你若不信,我可帶你去見他的親生母親。
”
綰綰似不敢置信的呢喃:“他的母親?
”
“不錯,他是霍家家主,他的母親自然就是霍家現任家主竇夫人,這些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
為了確認霍隱的身份,傅延生與竇佩珊詳談過,竇佩珊不想失去傅延生這個盟友,一聽他有辦法叫霍隱自亂陣腳,就當真把一切都告訴他了。
當然竇佩珊也不傻,隻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挑出來說了遍。
包括霍隱生來六指。
知道霍隱也是天生六指的時候,傅延生險些將茶杯握碎。
不怪郡主認錯了人,一開始見到霍隱的時候,他也覺得此人就是將軍,畢竟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一摸一樣的兩個人?
就像郡主說的,不但有一摸一樣的容顏,性情,連天生六指都是一樣的。
傅延生想,就算他不是將軍,也必定與將軍有其某種聯系,但到底是何關系,傅延生不得而知也並不想知。
“可他明明是將軍啊?
若他不是,他為何要管我?
為何要帶我去看病,又為何……”
要對她那麽好呢?
傅延生毫不留情的戳破綰綰的幻想,聲音溫柔又有禮,話語卻如利劍。
“郡主,方才我問過他,我說起了江陵九州,我說我們離開之時江陵九州已亂,可他毫無反應。
”
綰綰的臉色一下就白了下去。
“江陵九州,邊塞要地,他若是將軍,必定是心急如焚,怎麽會漠不關心?
還同我說,認錯人了。
”傅延生一字一句說的很慢,要綰綰將這一切都聽得清楚。
“郡主,究竟是他告訴你他是將軍,還是你先入為主的認為,他就是將軍?
”他問的一針見血,“他可曾親口對你說過,他就是將軍?
”
可曾親口說過他就是將軍?
綰綰沒有說話,她的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麻絮,種種被她忽略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湧上來,從見到他第一眼,綰綰就認定了他是將軍。
正是因為他是將軍,是她的未婚夫婿,綰綰才敢在那場紛飛的大雪中伸出手,抓住他,要他帶自己走。
正是因為他是將軍,綰綰才敢同他說害怕,要他陪自己睡在一個屋子裡。
正是因為他是將軍,綰綰才會能說喜歡他,想同他一直在一起……
可他確實從未親口說過他就是將軍。
從未。
且她每每提起大周,他似乎都避而不談,還對她說忘了吧,那時候綰綰還私以為霍隱是不願意想起那段時光。
胸口像是憋了一口氣,又重又沉,每呼吸一口都要花上全身的力氣,綰綰伸手抵住心口,痛苦的蹲下身子,仰頭看見天空。
明明萬裡無雲,天光大亮啊。
為何她覺得如履冰窖,冷的說不出話。
“郡主。
”傅延生是知道綰綰的身體的,他每去一次王府都能遇來診脈的太醫,每次太醫欲走傅延生都會追上,問一問郡主的狀況。
太醫與他們傅家有交情,私底下同他說:“郡主病體難愈,不過是數著日子罷了,我聽說皇上有意給你們倆賜婚,唉,這昭和郡主倒是好模樣好性情,隻是天不遂人願啊,延生,子嗣你要另做打算了。
”
傅延生每一次問詢,都沒能得到好的答案。
來了這個時代他最擔心的就是郡主的病情,生怕還沒找到人,她就香消玉殞了,好在那位霍家家主有點能耐,她呆在他身邊,瞧著病情有好轉。
隻是見她如此模樣,傅延生仿佛又回到了大周,聽到太醫說她命不久矣,心中驚駭,忙說:“郡主,你別想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
“不。
”
綰綰面色慘白的搖了搖頭,道:“說,你還知道些什麽?
”
傅延生歎了口氣,緩緩道來。
“你可知鄭家為何同意予你一個二小姐的身份,還甘願將鄭氏的股份轉贈給你?
是因為你身邊的人是霍家家主霍隱,一年前他在西伯利亞飛機失事,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但他沒死,不聲不響的躲在海城,然後遇到了郡主你。
”
此後的事綰綰比誰都清楚。
霍隱將她帶回家,與她生活在一起,一直到今日。
“這是霍家家主年少時的照片,是他母親發給我的。
”傅延生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照片,保存的算完好,隻是邊角能看出有些年頭了。
照片上的少年隻有七八歲的年紀,站在一位老者身邊,臉上沒什麽表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