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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第97章

斂財人生之新征程 林木兒 9766 2024-05-14 14:24

  97、民國諜影(33)三合一

   胡木蘭看看歐陽白, 再看看這個水仙, 她指著歐陽白問水仙:「認識他嗎?

   不認識!

   她知道,她確實是不認識。

   但此刻,她卻沉默了。
她也是在這一行裡訓練過的, 如果不是各方面也還不錯, 也不會從中tong被派到軍tong執行潛伏任務。
自己學的沒丟, 隻不過跟那個時候比,心裡多了個人而已。
哪怕這人狠心的叫她去死,但是瞟見他坐立不安, 強作鎮定的樣子, 那一刻, 她突然就不忍了起來。
自己已經被人挖出來了,那麽結果就是注定了的。
不外乎一死而已。

   可自己要死,就非得拉著他跟自己一起死嗎?

   不!
她下不了這個狠心, 或許叫他永遠記住自己,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在一起。

   因此,在這種什麽也不清楚的情況下, 她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做法。

   她這麽一沉默, 胡木蘭就皺眉:「不認識?
還是不想回答?

   等來的依舊是沉默,她就將臉扭到一邊, 眼瞼低垂著,像是一尊雕像,不言不語。

   胡木蘭有耐心, 但看著歐陽白一眼一眼的不停的打量這個艾憐的表情,俞敏慧忍不了了。
是!
這個女人年紀大了,但是精緻的妝容合體的衣著之下,依舊是個看了就叫人動心的女人。
她忍不了了!
於是三兩步就到了水仙的跟前,一隻手捏住對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一隻手指著歐陽白,命令道:「看著他!
告訴我認識他嗎?

   歐陽白朝後兩步,像是被嚇到了一般,那個位置卻正好能看到林雨桐。

   林雨桐一臉同情的看艾憐,歐陽白馬上明白,他站在原地,關切的看艾憐,「你手輕一點,你看你都把人家捏傷了。
敏慧……不關人家的事,你放了她吧。

   俞敏慧放了手,一臉複雜的看歐陽白:「先生,你學會說謊了。
以前,你從來不說謊的。

   「我……我沒說……沒說謊!
」歐陽白低下頭,克制著自己不叫手抖。

   「沒說謊?
」俞敏慧朝歐陽白走過來:「你不認識人家那麽關心人家幹什麽?
在坐的這麽多人,沒一個憐香惜玉的,就隻你心有不忍嗎?

   「你們……你們都不是正常人,我跟你們不一樣。
」歐陽白強辯了一句。

   「撒謊!
」俞敏慧看著歐陽白:「她就是你說的艾憐,對不對?
她騙了你!
她壓根就不會跟你結婚,她是在執行一個人的任務,才冒充工黨誤導你,叫你以爲你是工黨,叫你阻止我到平津,目的是叫人懷疑金汝清,而金汝清就是這個人選出來的背黑鍋的人!
這裡面沒有多少事是跟你相幹的,你逞什麽英雄!

   歐陽白左右看看,害怕的朝後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不是艾憐,你們找錯人了……」

   「沒找錯,我就是艾憐!
」很突然的,水仙說話了。
好似看出衆人的驚訝,她又確認的說了一遍,「我就是艾憐,你們要找的人。

   剛才這個年輕姑娘質問那個男子的話,她都聽見了。
那麽簡單的幾句話聽在耳朵裡,她已經明白什麽意思了。
那姑娘說的那個要誣陷金汝清的人就是吳先齋。

   吳先齋,他是她的他!

   看來,他被人算計了。
起因是自己!

   於是,她明白了該怎麽做了,她看向胡木蘭:「我是中tong的潛伏人員,我是受趙敬堂趙主任的指令行事的。
至於原因,我不得而知。
那個姑娘剛才說的話,什麽要誣陷誰的話,我聽不明白。
我隻按照上級的指示行事。
至於趙主任爲什麽這麽做,得去問趙主任才知道。
我無可奉告!

   周圍旁聽的人無不變了臉色。
林雨桐心裡一嘆,又是個傻女人。

   如今人人都知道,這裡面有吳先齋的事。
俞敏慧和徐媛就是跟蹤吳太太才查到那個電話,查到水仙身上的。
隻這一點,她跟吳先齋的關係就撇不清。
可生死關頭,她還是站在了吳先齋的身前,想爲他遮擋一二。

   坐在那裡的吳先齋,到底是站起身來了。
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然後站在她的身前:「你……」

   不管是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才站起來的,還是真舊情未了,不忍心他的女人受劫難,能主動站起來,都挺意外的。

   尤其是水仙,她的眼裡先是不解,而後是欣慰。
那欣慰一閃而過,在吳先齋站在她面前要說話的時候,她突然打斷了他:「是我對不起你。
我背叛了你!
你救了我的命,我卻還是背叛了你!
是我對不起你。
不要問爲什麽這麽幼稚的問題,都是幹這一行的。
中tong 和軍tong 水火不容,你信我,但我不信你。
你如果非要問一個爲什麽,爲什麽要背叛你,爲什麽說好了再不回中tong,爲何後來還要聽趙敬堂的調遣,那我可以告訴你。
你叫我失望了,你做了站長,學會跟我保持距離了。
每日裡陪的都是你的太太,什麽時候想起過我!
我恨你,想拉你一起下地獄,這個答案滿意嗎?

   她這麽說著,也這麽固執的看著吳先齋,制止他上前。

   吳先齋的鼻子酸澀,眼圈都紅了。
她嘴裡口口聲聲都是恨,可做的全是保護他的事。
她不辯解,哪怕她壓根就不知道歐陽白是誰。
她大概的知道的來龍去脈,卻將事情果斷的推到了趙敬堂身上。
她知道,如此,能保住他一條命。

   是啊!
他現在的罪過,最多也就是當年不查,跟個中tong釘子在一起了。
他不曾背叛黨國,畢竟她又不是工黨。
可這個錯誤在當初叫她假死的時候也可以解釋爲,他反策反了她,不讓她爲中tong 賣命。
隻不過這個策反好似有點不成功,她又重新反水了。

   這樣的錯在中tong一抓一大把,要是因爲這個要判死刑,那未免太嚴苛了些。

   何況,他坐在站長這個位子上,年前犯了那麽大的錯,依舊能坐在這個位置上,足以說明他的資歷。
所以,老闆是不會殺他的。
便是生氣恨不能殺了他,那也不會動手。
因爲老闆要的是將趙敬堂的罪名坐實了,而不是要自己的命。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不做站長了,然後帶著家財,帶著老婆孩子,去國外重新開始。

   可她,如今已經是存了死志了!

   都是做這一行的,除了歐陽白這個傻白,不太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其他人都知道。
這是水仙在包庇吳先齋,反坑了一把趙敬堂。

   一時間,對這個女人,心裡不由的都有了幾分敬意。

   就見這水仙朝吳先齋笑了笑,然後問了一句:「我還能抱抱你嗎?

   吳先齋站著沒動,水仙就走了過來,然後抱了他。
可很快的,吳先齋察覺到了不對,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腰上,他馬上去摸qiang匣子,卻見qiang 已經在她的手上了。
他伸手去搶,喊了一聲:「不要……」

   可槍聲已經響了,水仙趁著吳先齋不注意的時候拔了他的qiang,自殺了。
一qiang打在太陽穴,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歐陽白楞了三秒,猛的撲過去:「艾憐……艾憐……」

   林雨桐:「……」演的真好。

   吳先齋一把揪起歐陽白給扔遠了,然後慢慢蹲下,顫抖著將水仙抱在懷裡……哭沒哭,林雨桐沒看見。
但想來,不是不傷心的。

   這個結果,是胡木蘭願意看到的。
明知道是吳先齋的問題,可是能完美的把鍋甩給中tong,又有合理的理由處置了吳先齋而不被非議,更不會太丟人,如今的結果其實就相當完美了。

   吳先齋因爲被人抓住了把柄而洩露了內部的消息這事,就算是查實了。

   至於吳先齋本人,不用問了。
他一定會堅持說不是他,這也沒錯。
誰沒點求生欲呢。
所以,他說什麽都沒人信。

   畢竟,水仙死了。

   當然,還有一個人能作證吳先齋到底透漏消息了沒有,這個人是趙敬堂。
可要是趙敬堂知道了在工黨內潛伏的軍tong 人員名單,可上面的人,比如頑石偏偏出事了。
這說明什麽,說明他爲了內鬥不惜洩露消息給工黨,這可是犯了大忌諱了,qiang斃都是輕的。
那他當然也不肯承認這件事。

   所以,事情到了這裡,往下查的必要已經沒有了。

   水仙死了,吳先齋活著,這個結果是水仙用命掙下來的。
就算是吳先齋一肚子的疑問,但在他的命沒保下來之前,他會保持沉默的。

   他不說別的,吳木蘭是沒有權限查趙敬堂的。
她能做的就是將事情的本末向戴老闆彙報,至於該怎麽做,戴老闆拿主意。

   這位局長也還真不知道,這兜兜轉轉的,背後有這麽多彎彎繞:「吳先齋呀!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多少人栽在了女人身上,他不清楚嗎?
怎麽偏偏在女人上跌了這麽大一跟頭。

   「當年……吳先齋也年輕呀。
」胡木蘭隻能這麽說。

   「先關著他,等你回來的時候順便將他帶回來。
這個站長他是不能幹了,等事情處理完了,叫他做個富家翁去吧。
我看他這兩年,也是沒什麽進取心了。

   胡木蘭就不再說話了,等著那邊往下說。

   「至於zhong 統那邊的事,我會找機會跟w員長彙報的,但這個事情不能著急。

   「明白!
」做的急了,像是在告狀一般。

   那邊就又道:「平津站那邊,站長的位子,你先代理吧。
另外,叫那個鐘懷生,也可以向上遞一下報告嘛。
他的報告分量還是很重的。

   「是!
」胡木蘭肯定的道,「此人非常配合工作,她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這邊通著電話,中tong 那邊的消息也不慢。
趙敬堂氣的跳腳:「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怎麽就成了我主使的?

   陶金的傷還沒好,被人用輪椅推著在趙敬堂面前:「壞就壞在,那個叫徐媛的女人,親眼看見俞敏傑要帶那個水仙回來。

   誰?

   俞敏傑?

   「他跑那去幹什麽?
」趙敬堂皺眉:「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當初何苦將他拉進來。

   這人被帶進中tong,是陶金做主的。
這會子見趙敬堂又要遷怒的意思,他忙道:「還是把俞敏傑叫過來問問吧。

   隻能如此了。

   陶金叫人去找俞敏傑,可是緊跟著接到電話:「俞敏傑死了!

   死了?

   怎麽死的!

   被關了兩天出來,自然要去一趟理髮店理髮刮鬍子的。
四爺從裡面出來一個多小時,那個俞敏傑就死了。

   死人開不了口了。

   清理這種小人物,不用四爺和林雨桐動手,有組織的人,需要的時候,自然有人配合。
四爺跟孫朝發說了,孫朝發彙報上級,上級調動了其他組的人員,清理了這個障礙。

   人死的地方也很巧妙,就在那個瞎了一隻眼睛,在戲班子打雜的那個中tong老外勤所住的地方不遠的地方。
至於瞎子,被帶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過俞敏傑的屍體上,卻抓了瞎子身上的一件東西——裝藥的布袋子。

   他的眼睛瞎了一隻,不舒服,常常得抹藥。
因此這個藥是得經常帶在身上的。

   俞敏慧看著俞敏傑的屍首,攥著那個藥袋子,眼睛就跟充了血一樣。

   俞家兄弟姐妹四個,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最好。
可是,他卻死了!
這叫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好你個趙敬堂,我還沒著你算帳,你卻找我來了。

   如果水仙確實是受了趙敬堂的指使,那麽水仙化名艾憐接近歐陽白就是趙敬堂的主意。
趙敬堂算計的是歐陽白,可是真正利用的卻是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查了自己的過去,包括自己跟金汝清和歐陽白的關係。
於是,自己和三哥後來所有的事,都是在他的算計之中的。
想利用自己咬死金汝清,然後給他一個威脅吳先齋的機會!

   好!
好!
真好啊!

   俞敏傑死了,作爲中tong人員,警察是沒有過問的權利的。
叫zhong統給結論,中tong 說是仇殺。
指俞敏傑平時做人不檢點,才招來的殺身之禍。
比如那個小武生!

   可是找那個小武生去的時候卻發現,小武生早就不知去向了。
戲班子說那小子說要回鄉探親,昨兒已經離開了。
要是犯了事了,那肯定不是回鄉了。
不過這兵荒馬亂的,隨便貓在什麽地方你也找不見呀。
因此,他們最多給發了撫恤金,關於失蹤的那個瞎子的事,隻字未提。

   俞敏慧看著在靈堂前悼念的趙敬堂,涼涼的一笑,將藥袋遞過去:「這個人你們不交出來嗎?

   我們交不出來!

   交出來不等於是承認俞敏傑的死是我們叫瞎子做的嗎?

   要真能找到他,我們當然要給你一個真相,我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誰下的手。
可這不是短時間內找不出這個人來……而且,估計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所以,糊塗事就得糊塗了。

   俞敏慧看著對方的態度,她的拳頭攥緊。
她知道,她的權利小,她不能拿人家如何。
可看著在一邊哭的要死要活的爹娘,一個個喊著要爲老三報仇的親人們,她心口的這股子氣怎麽也壓不下去。

   人命總得拿命償的吧。

   她驀地一笑,衝著趙敬堂客氣的道:「麻煩您親來來一趟,哥哥在天有靈,也該欣慰了。

   趙敬堂被這個女人笑的脊背發涼,點點頭說了一聲節哀,就帶著人離開了。

   送走了他,俞敏慧就甩開家裡人的糾纏,回了屋子。

   然後第二天林雨桐一早起來就接到許麗的電話:「趕緊過來,長官等著呢。

   「怎麽了?
」林雨桐接電話的時候還在被窩裡,上了厠所回來想再捂捂的,這就催了。

   許麗壓低了聲音:「趙敬堂死了。

   嗯?

   林雨桐蹭的一下起身:「我半個小時之後就到。
」挂了電話,她看也不想起的四爺,「趙敬堂死了,下手夠快的。

   所以,這個俞敏慧越發的危險了。

   等林雨桐趕到的時候,冷子秋也到了。

   胡木蘭隻叫兩人上車,然後去看現場。
現場是在湖邊,趙敬堂所坐的車炸了,整個炸的爛了,裡面卻隻找到一具屍體,是在車後座的。
司機不見蹤影了。

   「怎麽樣?
」胡木蘭問林雨桐和冷子秋:「下手的人比起你們倆,如何?

   夠乾淨利索吧!

   眼前的這一切那就是司機殺了趙敬堂,然後跑了。
至於司機是什麽人……可能是rb人,也可能是工黨。
但是如今說工黨也沒人信,那就隻能是rb人。
rb人刺殺過林雨桐,如今刺殺趙敬堂。
爲什麽刺殺趙敬堂,那是因爲在對r的工作是富有成效的。
死後那也是哀榮!

   陶金和趙敬堂的家屬都默認了這種結論,事情就這麽給揭過去了。

   林雨桐輕哼一聲,「還行,但是比我們,大概還差一些!

   冷子秋也道:「我們會留下司機是rb特工的詳實證據,把這個案子做成鐵案。
」而不是存在疑點,結論是相互妥協之後的結果。

   中tong 在趙敬堂闖了那麽大的禍,戴老闆隨時將底子抖出來的時候死了,這可真是死的恰恰好。
中tong默認了這個結果。

   趙敬堂死了,吳先齋也就等著押往重青了。
吳太太早一步去了重青活動去了,這次,吳先齋是要跟著胡木蘭一起去重青的。

   被帶出來的時候,沒人給送行。
四爺伸手替吳先齋拿了行李,一路跟他說話:「安頓好了來個電話,也好叫我們放心。

   知道這裡面沒多少真感情,但是吳先齋還是有些感動。
他低聲道:「你還是要提防一些,這次的事情如今想想,蹊蹺的很。

   四爺一楞,然後點頭:「我都記下了。
一定會小心的。

   說著,到了樓梯跟前,先請吳先齋下樓梯。
他則站在樓梯口,看了一眼捧著茶杯靠在門邊的桐桐,朝她擺了四下手。

   四下手,下死手。

   這是吳先齋不打算就此了結,就不要留活口的意思。

   對這一點,兩人早有準備。

   林雨桐回了辦公室,給蛋糕店打電話,此時,孫朝發應該就守在蛋糕店的。

   是!
電話放在櫃檯上,櫃檯外面放著凳子,也能當吧台用。
孫朝發坐在吧臺上,端著一杯咖啡,等著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老闆就接起來,那邊是個女聲:「我要預訂一個巧克力蛋糕,要十四寸的,馬上就過來取。

   預訂又要馬上取,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沒那麽快的……」老闆才這麽說,那邊電話就挂斷了。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電話,嘟囔了一句。
而坐在電話跟前的孫朝發聽的清清楚楚的,這會子掏了錢放在桌上,朝老闆笑了笑,便離開了。
出來後嗎,卻在咖啡館不遠的電話亭,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這個電話是打到菊n統司機班的,電話響了一聲就挂了,正在看報紙的一個小夥子就起身,往站裡的幾台車邊去了:「今兒要跑機場,我把車再擦一遍……」

   這個小夥子是當初安排進行動隊的,後來因爲跟著林雨桐炸機場立功,被吳先齋給安排進司機班的。

   擦了兩輛車,果然上面就要兩輛車。

   之前擦車的時候,他給其中一輛車的車燈上綁了一截白棉綫。
四爺見到白棉綫,就將吳先齋的行李先放上去,然後請吳先齋上車。
車上的司機不能叫副站長搬行李,他殷勤的下來,「金站長,還有什麽東西,我去拿。

   四爺朝樓上指了指,「去我辦公室,我給站長準備了點東西,你去拿下來。

   「汝清,不用這麽客氣。
」吳先齋坐在上面,跟四爺說話。

   四爺連連擺手,像是怕吳先齋會阻止似得,在外面將車門子一鎖,「您安穩坐著,那是我的心意。
這到了重青,用錢的地方多了……我上去看看別給拿錯了。

   他這麽說著,就轉身,一腳剛踏上臺階,後面那輛車『轟』的一聲就炸 了。

   爆炸的規模不大,但足夠裡面的人死好幾次了。

   四爺被餘波震的超前就倒,林雨桐正在不遠處跟胡木蘭說話,胡木蘭有不少事要交代,走的慢了一些。
看見四爺要倒,林雨桐衝過去將人給扶助了,也連帶的被氣浪衝的朝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靠在qiang上都摔狠了。

   不等胡木蘭怒,她先怒了:「誰?
誰幹的?

」她拉著四爺的手,一臉的怒不可遏,拔了qiang就對準聽到響聲衝過來的人。

   四爺拉他:「好了,沒事,看看站長去。

   「這tm的叫沒事!
」林雨桐甩開四爺:「就差半步,就差半步你也是個死。

   胡木蘭終於反應過來了,「快看看,看看吳先齋……」

   不用看,死的很徹底。

   查!
狠狠的給我查。

   許麗就道:「是不是俞敏慧幹的?
」跟趙敬堂的死如出一轍。

   胡木蘭沒有說話,從軍tong 內部查起。

   林雨桐一直跟他在一起,沒有離開過。
之前在辦公室,打過一個電話,去蛋糕店,定蛋糕,她的解釋是,「晚上去金家吃飯。
金家倆孩子都愛吃巧克力蛋糕!

   合理!

   金汝清一直跟著吳先齋,差點被炸死,他打發了司機,是去辦公室拿給吳先齋準備的東西的。
東西確實有,十根金條,兩個古董瓷瓶,一副字畫。

   不可能是他。

   至於丘香山和周一本,兩人跟著林雨桐陪著恭送胡木蘭呢,都在眼皮子地下。

   那就是下面的人,司機班的人?

   誰接觸過車子,這個得問問。

   那個擦車的小夥子站出來:「我擦車了……但是不是我……我什麽也沒幹……」

   幹了早跑了,還能留下。

   許麗就問:「這個車子除了內部的人,誰還接觸過?

   小夥子就看司機班的班長,那是個中年小鬍子:「……這車之前有點問題,咱們修不了,叫外面的人幫著修的,也是知道這個剛大修了,肯定不會出問題才叫出這輛車的……」

   「在哪修的車?
誰給修的?
」如今會修車的可不多。

   「是郵局……郵局也有車,他們的司機叫老廖的,修車技術好……」

   可查到郵局,老廖早不見了。
在他的屋裡,發現了一些舊衣物。
其中有兩雙是白布襪子,腳趾的位置能看出岔的很開。

   「rb人乾的!
」許麗看胡木蘭,隻能給出這麽一個結論。

   胡木蘭什麽也沒說,隻道:「回去,去機場。

   在飛機上,許麗看胡木蘭心事重重,她就道:「都處理好了,您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就是所有的尾巴太乾淨了,所以才心裡覺得彆扭。

   趙敬堂死了,吳先齋也死了,相關的人,除了歐陽白再也沒活口了。
可這個歐陽白……他的口供當事人認了,也就是說歐陽白已經摘清了。

   趙敬堂肯定是俞敏慧殺的,吳先齋……到底是rb人殺的還是俞敏慧殺的,如今也說不清楚了。

   一切都很合理,但她就是覺得彆扭,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就是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坐在戴老闆面前的時候,她就如實的說了這種感受:「……這或許是直覺,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沒有錯。

   戴老闆皺眉看她:「你的學生你查了,沒有問題?

   胡木蘭點頭:「沒有!
」她嘆氣道,「也叫李可兒在特訓班查了……反饋回來的是,我們內部確實是有中tong人員潛伏過,不光是林雨桐的檔案被動過手腳,其他人員,七八個吧,檔案都跟實際情況不相符。
不過此人後來被派遣到了西南,前不久剛剛戰死。
他到底是竊取了多少,我們不得而知。

   「好!
」這位老闆就又問:「跟你的學生關係親密的金汝清有問題嗎?

   「從如今調查的結果看,也沒有問題。
」胡木蘭就說:「這兩人的言行上都有同情工黨的一面,估計那些過激的言辭,您也看到了。

   「看了!
」戴點頭:「也說不上是過激!
倒是很有些忠言逆耳的意思。
話不好聽,但確實有道理。
逆耳是真逆耳,可到底是忠言呀。
隻這一個『忠』字,此人就有大用處。

   胡木蘭攤手:「您信得過就好。
至於丘香山和周一本,此二人……不是r方的人,不是工方的人,不是zhong統的人,那就沒什麽問題。

   「所以,話又繞回來了。
問題還是出在了吳先齋身上了。
他此番遭遇,不算冤枉。
」戴給了這個結論之後就道:「既然你心裡還是放不下,那也不要著急。
你認爲有問題的,那也是有工黨嫌疑。
這對於如今的戰事而言,沒有大的損害,先就不要去管。
緩上一年半載的,這件事過了之後,人員可以再調整嘛。

   也是!

   於是,胡木蘭代理這個平津站站長,直到這一年的八月十五日,rb人投降爲止。

   這段時間,四爺和林雨桐也是努力配合工作,幷沒有在胡木蘭面前玩什麽貓膩。
而歐陽白,還是留在大學任教了。
林雨桐曾考慮過叫他撤離,但是歐陽白堅持不走,他的話是:我一走,之前做的就全作廢了。
我豁出幾年時間什麽也不做,也要堅守在這裡。
其實,我也不是什麽也不做,我在一天,就能掩護你們一天。
畢竟,我的同志那麽多。

   一個斯文甚至是文弱的人一下子便高大了起來。

   勝利了,可以歡呼了。

   可這到底是戰還是和呢,兩邊要談。
在工黨派遣來了軍調代表的那一天,林雨桐接到命令,她被調回n京,另有任命。

   如今,都城又從重青遷回了n京,她這趟是往n京去的。

   而四爺的命令也是一樣,回n京等待通知。

   林雨桐的職位被冷子秋替代了,而丘香山更進了一步,成了副站長。
胡木蘭留在了平津站做站長,許麗這個副官也是最信任的人,取代了丘香山的位子,接管了情報處。

   這個調任將人調的莫名其妙。

   冷子秋道:「之前的親工言論到底是對你們有些影響的。
」說著,她就看林雨桐,「知道嗎?
肖馭是軍調代表之一……」

   林雨桐愕然的看她:「你對他的關注有點多了。

   冷子秋沒言語,將杯子裡的酒喝完了才道:「放心走吧!
有我呢!

   這句話的意思……怎麽那麽豐富呢。

   林雨桐不敢多想,也沒法多想,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了。

   而另一邊的金家,卻做出一個叫誰也沒想到的決定,他們要走,要去xiang港。

   金家還有兩個女兒,戰事阻斷了聯繫。
卻不想兩人如今都去了香gang,戰事一結束,那邊就送了消息,想接一家人過去。

   金汝泊呢,也確實是怕了以後的戰爭:「這一山不容二虎,怕是消停不了。
便是工黨願意,可咱們那位激ang隻怕也不願意。
我們想出去待幾年,要是情況好了,再回來。

   出去未必好過,留下依舊堪憂。

   隨他們的意吧。

   金家一走,四爺和林雨桐一人兩箱子行李,這就能走了。

   n京那邊早就安排好了,白雪梅給準備了房子,「這是查抄的逆産,特別便宜。

   「錢得給你吧。
」林雨桐說著就要取錢。

   白雪梅白眼翻她:「保險櫃的錢如今都已經翻了幾番了,還缺一套房子的錢?
少來寒磣人!
」說著又道:「你說老師怎麽想的,她那個身份,擱在以前多超然啊,做什麽站長?
真是的!
想不開了不是?
還有……她做站長,怎麽倒是把你們給踢出來了?
左膀右臂的都是自己人,上下通達多好的,你是不是又犯倔脾氣?

   林雨桐搖頭:「我可不敢招惹老師。
她這人翻臉不認人。
我有什麽資本叫她照顧我?
以前吧,她是超然,可也壞在這超然上了。
超然那是人家給面子,哪裡比得上手裡有實權的?
做的好了,往上升一升,那才是真超然。

   有道理!

   「所以,不想任人唯親就把你們給打發回來了?
」白雪梅搖頭,「回頭我打電話問問。

   「不用問,我替工黨說過幾回話,如今要對上工黨,她大概怕我立場有問題,把我一竿子支到n京了。
不過對我還不錯,叫他跟我一塊回來了。

   說著,就看著四爺笑。

   白雪梅扯著林雨桐就道:「笑笑笑,還笑!
人家大好的前程被你給連累了,你還笑的出來。
我說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不會說話呢。
你也不是沒有政治頭腦的人呀。

   「那是你不知道下面的人做的多過分。
」林雨桐說著,就擺手:「不說這些糟心的了。
回頭等我收拾好了,請你們吃飯。
到時候再叫王曼麗,她是大忙人。

   「我不忙!
」正說著呢,人從外面進來了:「我以爲調回來你得鬧幾天情緒,不過看著還沒什麽問題。
知道要調你……們去哪嗎?

   臨時看見四爺,才把『們』字給加上。

   林雨桐請她裡面坐:「去哪?
最壞的情況,就是跟雪梅作伴去。
還能壞到哪?

   「你太悲觀了!
」王曼麗笑笑,「許是好消息呢?

   林雨桐不由的跟四爺對視一眼,好消息意味著好地方,可越是好地方,活動起來越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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